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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單死因庭事件看到今天香港崩壞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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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歲的士司機六年前因車資問題與乘客爭執,被帶上警車時遭警員箍頸扯高,雙腳凌空,司機及後證實頸椎移位,留院一個月後不治。2018年10月24日,死因庭5人陪審團在司機以3比2裁定司機死於不合法被殺。

陪審團亦就此案向警務處提出4項建議。

第一,在衝鋒車內安裝具錄音功能的閉路電視;
第二,培訓警員搬抬被捕人士上警車的技巧;
第三,除非被捕人士拒絕,警員應通知其家人,
第四,在拘捕過程中,如警員意識到會傷害被捕人士,應盡快通知醫護人員,並陳述可能會引致的傷勢。

今天11月2日,立法會討論過程當中,建制派議員梁美芬在會上稱,現時有案件涉及警員真誠執法,並根據警察學校的指引做事,但因執法時一些突發事件而出問題,以及被檢控,「本來他做一個動作,因為對方拒捕就出現一個意外」,認為會打擊警隊士氣,詢問當局如何保障依足指引的警員在相關工作環境下執法。

然而保安局長李家超稱案件屬不幸,警隊會認真研究案件中提出的建議,以及處理警方執法時的法律責任和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果,讓警員執法時既「達到效果」,亦不用擔心變成要負上法律後果。

案件還在等候警方和律政司的決定之前,在立法會進行辯論,這個我覺得已經對未來的調查和檢控是會有所影響,這個也是很少有的做法。之前,更有警務處長認為,警員當時是真誠地執法,並沒有向死者家屬道歉。

從以上三位人士,梁美芬,李家超和盧偉聰的言論,我們感覺到很不安,難道死老是應該要死的嗎?無論我們旁觀者怎樣的憤怒和不滿,一定比不上死者家屬的悲痛,在這個時間作討論,是對死者家屬傷口灑鹽,相信就算法庭進一步判處「殺人」的警務人員無罪,這個也欠死者及死者家屬一個道德上的公正。


新加坡足球又玩返歸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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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亞協盃入面,新加坡嘅Home United(內政聯)雖然喺Inter-zone play-off semi-finals作客以1比9不敵北韓425軍,係新加坡足球史上喺亞協盃入面輸得最慘烈嘅一次,不過佢哋喺Group stage可以用兩個外援嘅情況之下壓倒大熱Ceres–Negros首名出線,再喺Knockout stage淘汰Persija Jakarta,最後又遇上Ceres–Negros,呢次內政聯兩回合以3比1淘汰對手,成為亞協盃東南亞霸主,都算係對經歷低谷中嘅新加坡足球嚟講一個小安慰。

而喺作客印尼Persija Jakarta之時,有一位內政聯球員表現非常出色,佢係內政聯喺嗰場比賽可以贏波嘅超級功臣,佢個名叫Song Ui-young(宋仁榮),係一位24歲嘅南韓中場球員,18歲時曾經效力過J2嘅熊本深紅,2012年去到新加坡加盟內政聯,之後短暫返去南韓,2013年再次返到新加坡加盟內政聯,一踢就踢到今日,成為球隊一把利刀。而因為對Persija Jakarta一戰表現非常出色,所以Persija Jakarta喺近日就希望可以簽呢位南韓球員,甚至出兩倍人工,如果計埋獎金,佢喺Persija Jakarta可能每個月會有大約三萬美金人工,條件比佢喺新加坡吸引,不過最後宋仁榮拒絕咗呢個優厚條件,選擇同內政聯續約兩年。

因為財力問題,新加坡聯賽嘅外援間唔中成為印尼球會「捕獵」對象,例如早幾年出現喺印尼聯賽嘅日本後防金古聖司、南韓後防朱基煥,中場朴哲賢、吳英均、前鋒崔東洙等都係喺新加坡聯賽踢過波,宋仁榮只係其中一個。而宋仁榮拒絕Persija Jakarta重金誘惑原因係希望專心歸化新加坡踢新加坡國家隊,新加坡嘅歸化政策停咗十年,因為新加坡足球成積持續下滑,所以新加坡足球協會最近已經重啓呢個方案,不過宋仁榮喺上個月歸化失敗,但佢已經再次申請,根據reddit.com記載,佢話...

「我會留在內政聯,因為對我來說有更大的影響。」

「內政聯和新加坡就像是我的第二故鄉,我可以回饋他們。」

「我18歲時就來到這裡,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半個新加坡人。我非常喜歡kopi(咖啡)和食物以及與這裡的人們交流......新加坡人真的很驚訝我,讓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有一天,我希望我能為新加坡效力,因為我熱愛這個國家。」

參考:
Song Ui-young rejects Persija for Home stay, eyes Singapore colours

富咸後防問題多多點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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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季英超已進行四分之一。雖然暫仍未有領隊被辭退,不過有幾位正面對一定壓力,當中似乎比較少人提及的,是富咸領隊祖簡奴域 (Slavisa Jokanovic)。

開季至今,富咸的整體表現欠佳,其中尤以後防為甚。要證明這個說法正確一點也不難,只要看看聯賽積分榜便知道:經過十輪聯賽後,富咸共累積五分,現於英超排倒數第三,並丟了28個失球,足足比失球第二多的卡迪夫城多了約22%。此外,富咸讓對手起腳的場均次數高達16.5次,僅次於般尼和白禮頓。

這樣的成績令人失望,是因為富咸不像卡迪夫或赫德士菲般,球員實力與其他英超球隊有明顯差距,也不像紐卡素那樣被班主窒礙進步。事實上,這支升班馬今夏的轉會費支出超過一億鎊:前線找來傳射俱佳的借將維亞圖 (Luciano Vietto),也有世界杯冠軍成員舒爾利 (Andre Schurrle)﹔而中場中施利 (Jean Michael Seri) 與安基沙 (Andre-Frank Zambo Anguissa) 這個看上去攻守兼備的組合本來亦被寄予厚望﹔後防球員的收購也不少。

上周主場迎戰般尼茅夫的富咸,賽前有謠言指領隊正面臨飯碗不保的危機,班主Shahid Khan透過場刊向球迷表示對領隊的支持,請球迷們不必理會這些引人注意的虛構報道。稍為有點波齡的球迷都知道,班主突然正面回應這些傳聞,公開支持領隊,通常表示領隊的確處於一定風險中。好了,就當班主是真的全心全意支持領隊,但再經過一場主場慘吞三蛋的比賽後,就算班主還是對他投以信心一票,領隊自己想必也有點怕吧。況且,如果情況維持下去,班主對他的信心還可以持續多久,又有誰說得定?

對般尼茅夫的比賽中,富咸在控球指數上稍勝對手,射門次數和角球次數亦與對方不相上下。這樣的情景對富咸球迷來說應該頗熟悉,因為這正是富咸本季的特色:悅目的中後場組織,常製造出攻勢和射門,但來到關鍵時刻或有威脅的位置時,卻往往失諸交臂。同時,後防經常暴露空位,讓對方很容易便可創造埋門機會。

這仗吞了三蛋後,意味富咸於近四場英超賽事失了15球,而十場英超的失球數字如下:2、3、2、2、3、1、3、5、4、3。除了成為本季英超唯一一支未嘗成功保持清白之身的隊伍外,球隊亦只有一次能將失球數維持在2球以下。如果目前的走勢 (28球,平了英超首十場的失球記錄) 持續下去,富咸於本季英超將會被破門106次﹗不用多說,這樣的記錄對護級絕對毫無幫助。

以上的簡單數據,應該足以支持富咸防守差勁的立論。將事實陳述出來並不難,問題是,他們的防守為何這麼弱,防守上到底出了甚麼問題?筆者找到一項較深層次一點的數據,那是經過一輪中場傳球後被對方突擊攻門的統計,原來富咸是一眾英超球隊中,在這種情況下傳送比率佔最高的。這一點跟另一項統計結果也很吻合:富咸的進攻傳球平均難易度於英超排第五容易,而前四位依次為車路士、曼城、阿仙奴、利物浦。像車路士和曼城這些球隊,防守未必特別出色,但他們往往可透過保持控球在腳,減少對方進攻的機會。別忘記,要踢這種足球,中場球員往往要壓前一點,以緊密地連接前場球員,減低傳球的距離或要穿越的防守球員 (這也是影響傳球難度的因素之一)。一旦失掉控球,球隊也要擁有有效的方法打斷對方的反擊,例如tactical fouls,或者防守球員也壓前以便補立或佈越位陷阱。

可惜,這些正是富咸做得最差的地方。因為富咸中後場的build-up其實頗好看,所以筆者看了不少他們的比賽,因而「順便」留意到他們很容易在中前場傳失球後,被對方簡單幾腳便撕破中路的防禦網,直達心臟地帶。正如文章起初所說,原以為施利搭安基沙攻守兼備,能傳能搶,誰料出來的效果卻是攔截力嚴重不足,往往被對方輕易闖關長驅直入zone 14 (峨嵋月對出一帶的中路位置,這是絕大部份球隊佈防最嚴密的位置)。針對這一點,祖簡奴域也曾試過改打三中堅,希望後防多一人可以抵禦對方闖過己隊一對中場之後的侵襲,也可協助後場的build-up play,可惜變陣效果也是未如理想,收不到預期效果。

另外值得留意的一點是,對方進攻的傳球成功率,在富咸的中路和左路不相伯仲,但在右路卻特別高,同時傳球成功次數也是在富咸的右路比中路和左路高。當對方傳送的質和量都指向同一點時,這就說明右路防守是弱點所在,事實上借將科素文沙的防守技巧仍有不少進步空間,而他的場均tackles + interceptions數目亦的確比隊中一眾防中 / 後防球員低得多 (除了英冠水準的Joe Bryan,但即使是Joe Bryan也要比他高一點點)。可惜的是,他助攻的貢獻遠比後備右閘基士堤 (Cyrus Christie) 多,變相領隊如想改善右路防守,便要作出一些對等的捨棄。

當然,一支升班馬有勇氣有膽色踢這些的足球,對球迷來說是一件好事。只不過從爭取成績的角度去看,難免會為他們擔心,究竟這種踢法會否危害他們護級。中場的傳球失誤,瞬間變成對方的攻門機會,即使對同級球隊也有一定風險,何況遇上前列強隊? 對曼城一仗,開賽兩分鐘便因為後場傳送失誤而失球,對阿仙奴則被對手連番以幾腳簡單的傳送便有大量推進反擊的空間。有著這樣的破綻,只要對方把握力稍好,最後大敗幾球實在毫不意外。

最後,門將這個位置也是奇怪。比堤拿利 (Marcus Bettinelli) 是升班功臣,但富咸卻在夏季轉會窗竟購 / 借入兩名門將。這還不是最奇怪,畢竟還可以看成是領隊想一下子換掉正副門將,但兩場聯賽後,領隊便將Fabri放到後備席,繼而起用本來的升班功臣比田拿利。不知是否因為比田拿利因而入選英格蘭大軍的關係,領隊一直沿用他直至上輪聯賽,又突然改用Sergio Rico。即是說經過十輪聯賽過後,在沒有傷停因素下,富咸竟然起用了多達三位門將﹗這某程度亦說明了季前的準備工作有不足之處,否則怎可能這麼快便棄掉季前集訓和備戰工作的成果?

班主願意投入大筆資金,並在艱難時刻力撐領隊,當然是好事。不過富咸在球季首四分一的成績實在不大理想,而班主付出了這麼多,不禁令人懷疑他的熱情和信心還可以消耗多久。就連去季的隊中最佳球員添廉 (Tim Ream) 數天前也表示,隊中太多鬥心不足的球員。在看似將要開始出現內患之下,相信領隊祖簡奴域務必要在未來個多月內找出改善成績之法,否則隨時成為本季首位被炒的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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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徵費 – 遲來十三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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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來,政府下定決心推行垃圾徵費,為源頭減廢作出實質行動,我和不少關心香港環境的朋友都熱烈鼓掌,覺得終於盼到都市廢物大幅縮減的曙光,回望過去,我們等了足足十三年!

2005年政府提出《都市固體廢物管理政策大綱(2005-2014) 》(註1),文件開宗明義說:「建議利用簡單而有效的經濟誘因,按照「污染者自付」原則、倡導市民加強循環再造,減少棄置廢物。」又毫不含糊地說:「廢物收費是促使大家改變習慣的最有效方法。」文件同時突出「源頭分類」和「支持回收業」促成大部份垃圾化為可以重用的物資,大幅減少需要終極處理(如壓縮堆填)的廢物,可惜2005年剛好政府換人,政策塵封了十三年,現在才重見天日,不過「遲到好過冇到」。

我們真的遲到得很厲害,南韓和台北先後於1995年和2000年實施垃圾徵費後,人民都把可回收的「垃圾」化為回收物料,剩下的真垃圾大幅減少至每人每日0.4公斤左右,至於香港十多年來徘徊於1.3公斤左右,香港自稱是先進的「國際大都會」,但垃圾量是人家的三倍,令人汗顏。


來源:註2

十多年來,政府的遲疑也許源於捉摸不透民間對垃圾徵費的態度,幸好經歷過擴充將軍澳堆填區的大辯論,民間對垃圾問題的認識已經提高了不少,對堆填區的規模不斷擴大深惡痛絕,明白再不能「垃圾照揼」,否則永無寧日,加上膠袋徵費的成功經驗,認識到收費是改變市民行為的有效辦法,現今支持垃圾徵費的民氣遠比十多年前高。

政府宣佈垃圾徵費後,有些人提出這樣或那樣的質疑,例如回收配套未做好、市民會到處亂棄垃圾逃避徵費等,這些確是需要認真處理的問題,但是不成為阻止垃圾徵費的原因。

正如2005年文件所說,「徵費」、「源頭分類」、「回收」構成都市廢物的整全解決方案,這個複雜的體系怎樣啟動真的不好說,但是總要下定決心踏出第一步,「徵費」執行,其他就可以有機地調整配合了,事實上環境局同時提出一系列與回收有關的措施,顯示出這個方面的努力,我們不應只顧潑冷水,而忽視相關部門做好事情的熱心。

民氣是政府的指南針,鼓勵立法會配合,及早通過有關法例,讓全港市民投入消減垃圾的共同事業,以及給機會香港追上跑在前面的南韓和台北。

我們以香港為傲,必須盡快除去垃圾比人多的污名。

註1 《都市固體廢物管理政策大綱 2005-2014》
註2 《香港資源循環藍圖 2013-2022》

梁志祥議員與擦鞋仔專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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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看電影而不讀書的梁志祥,在2012年參選立法會直選,得票33777,得到選民授權當上議員後,自信心大增,在2014年批評其他立法會議員「沒有常識」,因為他們認為雨傘不是武器,梁先生在立法會議廳上說:「如果大家睇過黃飛鴻既劇集,就會知道黃飛鴻用一把遮,作為一種武器,同奸人堅格鬥。」這言論一出,全城恥笑,不過,他大概毫不在意,因為兩年之後,2016年新界西立法會直選,民建聯名單得了50190票,他連任了。也許是得票多了,所以自信心暴增,於是他就連老師要如何教學生都要指指點點了,他認為,通識科著重培養學生批判思維是錯誤的,因為:「批判就係批判政府,任何人都批判得,所以(大學生)咪去圍校長」

梁先生是新界社團聯會會長,自1994開始從政,由區議會到立法會,當了20多年議員,眼光見識不見得有絲毫長進,羞恥之心卻已喪失殆盡,或許,某些行為是某些人在某些團體中生存的必要手段。就像金庸筆下的星宿弟子:話說慕容復的家臣包不同,對星宿派的門徒說,其門派有三大神功,分別是馬屁功、法螺功和厚顏功,譏刺他們只會厚顏無恥地拍其師父(丁春秋)馬屁和吹牛,豈料一眾星宿門徒卻毫不介懷,還指點包不同說:「不過這馬屁、法螺、厚顏、三門神功,那也是很難修習的,尋常人於世俗之見沾染甚深,總覺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壞的。只要心中存了這種無聊的善惡之念、是非之分,要修習厚顏功便事倍功半,往往在要緊關頭,功虧一簣。」(見天龍八部,第三十一回)

梁先生既然熱愛黃飛鴻電影,也必愛武俠小說,他從電影中學會歷史,當然也會在小說中學會三大神功。不過,我想,香港的老師和我都一樣,沾染世俗之見太深,有太多無聊的是非觀念,要學梁先生是學不來的,幫助明辨是非的批判思維倒是學會了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梁先生的三大神功卻也練得不到家。雖知道拿雨傘的黃飛鴻是「忠」的,奸人堅是「奸」的,提出黃飛鴻拿雨傘鬥奸人堅,那豈不是教人聯想到拿雨傘的「暴民」是「忠」的、跟他們鬥的警察是「奸」的?梁先生又說:「將來學生變咗咩人,咪係紅衛兵!」暗示「紅衛兵」是暴民,卻不知道紅衛兵其實是新中國偉大領袖一手栽培出來、堅決擁護毛主席、打倒一齊牛鬼蛇神的革命先鋒,而且,習大大已經表示,文化大革命不是浩劫,而是一個「艱辛探索」的過程,他老人家正要替文革「重新詮釋」哩!到底紅衛兵是革命先鋒還是暴民?梁先生未摸清楚主子的心意,就亂發表意見,這正正顯示其馬屁功的造詣還差很遠。要知道,在星宿派內,落後於形勢,會惹來大禍,亂拍馬屁,是會搞出人命的!

最後奉勸梁先生,要做擦鞋仔、馬屁精,都要有敬業精神,不能得過且過,借用星爺的話:「精神啲!臨時演員都係演員嚟!」

【歷史無限Loop】皇都戲院 x 中英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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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新世界集團宣布強拍及重建皇都戲院建築群,並擬保育皇都戲院部份。本欄早前已分析過皇都戲院的寶貴歷史價值及吸引大眾之處。保育皇都戲院若能成事,將會是對香港的一件難得好事。

今次討論的,是一個名為中國民間藝術團於1956年到璇宮戲院(即皇都戲院之前身)的表演。這次表演充滿話題,以下三個則最為有趣。

1. 破冰之作,促進外交
1956年4月,中英樂團(即今香港管弦樂團之前身)獲廣東省文聯邀請到廣州中山紀念堂演出。當時正值1949年中共上台後的建國初期,港英政府和中國大陸仍處於緊張的政治狀態。此外,中英樂團是二戰後為促進華人及英人友好關係成立的中英學會轄下的樂團,所以這個破天荒的音樂會甚具政治味道。

然而,這次特別的文化交流活動最終順利舉行。兩個月後,香港「回禮」,中華總商會及老牌左派組織香港華人革新協會邀請一隊共七十人的中國民間藝術團來港獻技,而香港華人革新協會的主席陳丕士之後也得璇宮戲院創辦人歐德禮的同意,讓這個盛會於他的「主場」上演。

當時左派和右派的報紙都紛紛報道有關中國民間藝術團的消息。不過,「右報」並沒有稱表演團為「中國民間藝術團」,例如《華僑日報》反稱之為「中共民間藝術團」。

受傳媒報道帶動,市民對中國民間藝術團的反應十分熱烈,多場表演的門票瞬間售罄,而西方的外交使節如西德駐港領事、澳州駐港商務專員以及多間洋行大班也前來觀賞演出,無形中使璇宮戲院成為一個文化外交的場所。

2. 匯聚南北藝術精髓
中國民間藝術團於璇宮戲院演出的廣告題為「南北藝術、百花齊放、共聚一堂」。的而且確,該次盛會集京劇、舞蹈、歌唱及樂器演奏,而民國年代的著名上海女高音周小燕更演唱了新疆及哈薩克族民歌(今天內地的政治環境還會容許這類歌曲嗎?)。

多年後,香港藝聲唱片公司將那次演出錄成唱片,而樂評人周光蓁稱更稱這可能是五十年代璇宮戲院唯一的音樂記錄。這隻唱片收錄了當時周小燕演唱的《百靈鳥,你這美妙的歌手》、《我的花兒》和《四季歌》等多首歌曲。回想她之後於文革所受的浩劫,這隻唱片裡的歌聲實令人倍感唏噓。

中國民間藝術團璇宮戲院期間,報章形容戲院大門的佈置為一幅集扇舞、獅子舞、及荷花舞的大彩畫。但我望着歷史圖片,「橫睇掂睇」只見到一隻醜樣古怪的恐龍!

3. 政治洗腦?
中國民間藝術團於1956年來港表演理應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但兩年後有一位自稱Ed的人士寫了一封Letter to the Editor去《南華早報》,投訴當年教育署曾 'advised'教師不要到璇宮戲院看藝團的演出,言下之意是港英政府擔心教師會受「不良意識」所感染,但又不能高調發出指令,禁止教師的自由活動,聽起來那時的情況也有點尷尬。

璇宮戲院和之後的皇都戲院娛樂大眾一共45載,近半世紀的歷程中有古典音樂、粵劇、亞洲表演藝術、更上演過無數膾炙人口的港產片,所以稱之為今日香港最有「份量」的老戲院,絕對是當之無愧。

圖片標題
1956年中國民間藝術團於璇宮戲院演出時的大型廣告牌。 (圖:梁經緯)

記協就藝術家巴丟草在港的畫展因安全理由被取消表示極度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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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巴丟草以「共歌」為題的畫展,原定今晚(11月3日)開幕,主辦單位發表聲明,指出因收到內地當局對巴丟草的威嚇,基於安全考慮必須取消展覽。記協對事件表示遺憾,關注本港表達自由及言論自由受壓,同時反對任何人士、團體、或政府以任何形式威脅表達及言論自由。

畫展由 Hong Kong Free Press、無國界記者和國際特赦組織主辦,原定今天晚上開幕,主辦機構亦已邀請香港眾志秘書長黃之鋒、反普京俄羅斯樂隊 Pussy Riot 的兩名成員及本港藝術家黃宇軒擔任嘉賓。

香港記者協會
2018年11月3日

警權一天比一天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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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雖然是用很多文字來批評政府,尤其是警隊,也曾受過很多的忠告,當然講來講去都是為了那份長糧,說真,我從沒有考慮,因為我認為到真的要令我無長糧之日,一定不止我一個人沒有,再者,就算沒有,相信我執紙皮和搶報紙一定快手過那些婆婆和公公,再者,有人請,洗廁所都能渡日,主要我並不什麼「新絲蘿蔔皮」,乞兒仔出身,一點也不害怕。而評論警隊,我是怕家人受壓力,因此,我確實是少寫了。但今天也來看看警隊這幾年來出現什麼問題。

記得回歸初期,我還是在監房工作,看得出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事實上,警察部一直以來都是紀律部隊的大哥,只有其他部門的人怕他,所以,一個老散都夠膽大大聲呼喝其他部門的柴頭或者幫辦仔。當然,這個並不常見,但我感覺到,很多警察是很醒目,很有分寸,不會亂來,因為,那時的警察是有良好的警民關系在背後,更令到每位警察都懷著使命感,和他們共事是看得出。

回歸後,我在2005年開始,較多和警察部接觸,主要是我負責宿舍時,和他們算是共管,更有機會到警察總部開會,到後來,我做了指模房幫辦之後,接觸就更多,總覺得他們還算是有優越感的一個部隊。但從外界看到,就是因為多了交流,有點赤化情況出現,警察也和監房一樣,要升級,上大陸官式交流是其中一個要項,因此,或多或少他們都會有點親中的態度,這個並不明顯。

當協會的要員談到和中國關係時,你就察覺到,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影響到日後他們的表現,但到了佔領行動之初及之後,這種態度完全表現出來,再加上,一位較為「鷹派」的處長執政,相信這是一種風向,因此,在佔領運動之後,警民關係就去到無可收拾的地步。但這個總是內部問題,也很個人的問題,但當外界都介入,問題就更加萬劫不複。

我指外界的就是,政府官員,建制派議員,權貴,和很多撐警團體的公眾人士,當然最荒謬就連非法社團主腦都包括在內,這個就形成了社會一個重大的對立面,就以七警和朱經緯事件,已經去到不講對錯,只講立場的時候,這樣更令警察部變得更無敵。而最新一單的死因庭案,大家就一目了然我之前所講的問題。

最明顯就是陪審團建議在警車裝閉路電視,也沒有做任何研究,那位陳克勤議員就來一個「私隱問題」,這種搶答方式,並未能對警隊有所幫助,因為,若果經過內部研究之後,認為也需要安裝,請問陳議員又情何以堪呢?另外,梁美芬議員更用很多似法非法的言論,希望力保警隊士氣,再加保安局長,前雜差頭說「不幸」,是有點死者是死於自然或者意外,已經離開死因庭的裁決。

我是從六十年代開始走過來的香港人,我是看著警隊的興衰,當然,他們今天的強大衰什麼,這個是觀感的問題,記得青少年時,雜差,藍帽子對於青少年無事打三「鎚」的日子我也渡過,警隊到達最高鋒也看過,這些都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社會問題。

很多藍絲朋友會很悔氣的說,你們黃絲有事唔好報警,更在撐警時常常提到,警察執法時出錯都不應該坐監,這個就是今天把警隊帶到一個萬劫不複的地步,完全和香港的核心價值有很大的偏差,已經失去了法治的環境,難道是香港人所樂見的嗎?警察就算不是為了服務市民,也不應成為某些人,某些團體的守衛和打手。

當警權一天比一天大的時候,也會有機會到達失控之時,我看不到有任何人得益,有機會警隊在內都是受害者,你還留戀這塊土生土長的土地嗎?


睡房社區將軍澳 — 地下停車場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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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篇《睡房社區將軍澳——十年一覺公園夢》

在上篇的後註提出西貢區議會地區設施管理委員會於2018年4月17日的第二次特別會議繼續討論康文署提交的將軍澳第 66 及 68 區休憩用地發展範圍,其後欣然得知區議會最終通過方案甲,即按原計劃發展「將軍澳第66及68區地區休憩用地」,不提供地下停車場,而且區議會亦通過一動議「要求政府儘快興建將軍澳中央公園(即「將軍澳第66及68區市鎮公園」工程計劃), 不容任何拖延」。根據會議記錄,康文署代表亦已「備悉委員會通過支持將軍澳第 66 及 68 區地區休憩用地發展的方案甲」及會「積極跟進是項工程」。(西貢區議會地區設施管理委員會於2018年4月17日會議記錄

然而,令人驚震的是,上星期運輸署向西貢區議會提交文件,「研究在將軍澳規劃中的政府設施增設公共停車場初步研究結果匯報」,又再次將這個將軍澳夢魘的「地下停車場」推上議程,運輸署建議將「將軍澳第66及68區市鎮公園」工程計劃分拆為兩個工務工程計劃,康文署按原定規劃推展將軍澳68區的市鎮公園發展計劃,由運輸署推展一個新的工務工程計劃,發展將軍澳第66區為附設地下停車場的市鎮公園。

這個陰魂不散的方案乙建議足以印證何謂「議而不決」、「決而不行」。「將軍澳第66及68區市鎮公園」工程在2017年施政報告中獲納入為「體育及康樂設施五年計劃」内,強調會在未來五年展開有關工程。然而,至2018年3月13日,康文署因應部分區議員加設地下停車場的建議,又提出兩個方案供議員討論及考慮,好不容易諮詢又做了、特別會議又開了、方案甲又選了(否決地下停車場),連動議都通過要求政府儘快興建將軍澳中央公園 (包括66及68區)。相隔超逾半年,第二個部門運輸署又舊方案重提,拋出一個其實即是被否決的方案乙供區議員考慮。其實,康文署這半年究竟做了甚麼推展項目呢?

運輸署再次拋出的方案乙(下稱2.0),在修飾之下乍看比之前的有改進,說可以透過採用承建商「設計及建造」方式、加快招標程序、部門深入協調及配合分別推動工程,以大幅減低對市鎮公園全面完工時間的影響。然而,運輸署的方案2.0,比起康文署的「預計額外七年時間」,隻字不提所花費的額外時間及預計落成時間,只說會「在可行範圍內,盡量就此工程項目的情況作特殊安排」,但如果發現不可行不能作特殊安排那又須要多少額多時間呢?會否比七年還要長?再者,運輸署又提及其他局、部門會「深入協調及配合」,又說建築署可透過加快招標程序等方法節省工程時間,如果能透過協調及配合減少工程時間,為何一開始運輸署不協調康文署提出一個工程時間較短的方案乙?建築署是發展局轄下的部門、運輸署是運輸及房屋局的部門、康文署則屬民政事務局,運輸署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保證三個局三個部門能「深入協調及配合」呢?再者,運輸署是要推展一個「新工務工程計劃」,即所有程序又要由頭做過,運輸署連準備一份「初步研究結果匯報」也要準備半年,不要說工程期,連準備工程期都不知要做多久。如果運輸署或其代表在文件上或會議上能作出實質的承諾(例如多少年能落成),那一定要留一個副本或記下代表職稱,方便日後(或者又十年後)跟進該承諾有否兌現。

其實,在「山竹」吹襲後,將軍澳南的海濱長廊公園遭到嚴重破壞,海水倒灌水淹沿岸數個屋苑,有個別屋苑的「地下停車場」浸壞不少車輛,「地下停車場」五字宛如夢魘。要說私人屋苑建地下停車場賺到盡無可厚非,但當水勢可上湧至現在的臨時停車場、政府還考慮在該位置建地下停車場,這想法實在太匪而所思,也不說日後工程會否影響民居或加劇水浸情況。話說,「山竹」吹襲後,大量修復工作需急切進行,其後的地鐵將軍澳線事故及將軍澳隧道塞車更令人覺得政府有必要改善將軍澳對外交通。運輸署(或者不知道那個官員或議員)與其為那三百多個不知誰人受益的車位而「吃力不討好」,又要求作「特殊安排」、又強行要求其他部門「深入協調及協合」,還要頂著將軍澳居民的埋怨、投訴,甚至將來「地下停車場」水浸的風險,倒不如集中精力改善將軍澳對外交通,這個肯定會獲得將軍澳居民的熱烈掌聲。

註:西貢區議會大會會於2018年11月6日討論由運輸署於11月1日提交的《研究在將軍澳規劃中的政府設施增設公共停車場初步研究結果匯報》。

【島民點睇】~青衣夜車深度談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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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開始的「社區新聞計劃」,工作坊已於今年十月圓滿結束,參加者以社區報人身分走入社區,報導各區大小事,書寫社區願景!以下為青衣社區報《青衣島民》與獨媒編輯室合作報導。

愁雲慘霧蓋綠van

「好難做架啦,唔睇好囉,而家邊有人出夜街丫?世界唔同左啦!」
被喻為香港第三大專線小巴公司-棉記汽車有限公司老闆,顏孔輝先生語重深長地感嘆著。運輸署計劃新增通宵小巴線而推出公眾咨詢,「青衣島民」當然要找青衣唯一一條通宵綠色小巴線402s話事人問個究竟。原來,運輸署為平衡生態,投標計分方式會有限制:已在青衣營運專線的小巴公司,會較難投取新車線經營。難,是指投標得分比較低。所以新專線小巴公司會有優勢。

「一來我地應該唔可以獲標,二來我地亦睇唔好而家做通宵小巴既生意。」老闆顏孔輝如是說。402s是青衣唯一的通宵線,或者從他們的經驗中,可以想像將來通宵小巴線的處境。「我地而家條402s根本係蝕住做,全晚只有12:45 - 01:30呢段時間係坐滿客,之後都無客架啦,坐3個人都要開車走,油費都畀唔到啊。」「老闆日日都輸緊錢。」放眼香港,通宵市區往返新界的專線綠色小巴,早已門庭冷落,幾可羅雀。不久前才有一條58s,旺角往大埔的小巴線不敵紅小競爭停辦。另一條往來旺角至小西灣的61,更大幅減班至一小時一班。市區小巴生意難做,已經好一段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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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文化大轉變

除了大家習以為常的原因:「人口老化」導致通宵線的衰落,原來當中更關係著香港經濟及文化的大轉變。「從前我地有好多客都係做夜班食店廚房工。但而家,香港既食店都係由工場預做分派出去,酒樓賣既點心食品,都唔係酒樓廚房整,夜班工作崗位好多都消失左。娛樂模式都變晒,大家留係屋企打機就夠了。」顏老闆直問我有多久沒有唱K。我無語。所有人不禁大笑起來。對啦,卡拉OK都買少見少的一個年代。

業界的困局

沒有意識到彌敦道的蕭條,亦沒有意識到經濟文化轉型,但小編卻一直注意到綠van司機的困局,這困局或許會比客運量,更成為業界存亡關鍵。 「我地全行最年青既司機都年過60,點做呢?無後生仔肯入行,揸小巴而家搵唔到食呀,真係鐘意揸車既都走去自己揸貨van送貨啦。有車都無人揸。」棉記站長李國雄先生補充著。當運輸署有新線開辦,經營者除了要考慮生意之外,更要考慮司機人手分配問題。很多人都認為紅van司機危險,橫衝直撞之際,其實綠van司機年紀過大,同樣會產生交通安全問題。有什麼解決方法呢?似乎業界內部也都躊躇著。

對市區往返青衣的專線經營前途,兩位被訪者對此都表示「不睇好!」香港運輸政策是一直堅持以鐵路為骨幹,巴士為輔助鐵路,紅綠小巴為再輔助巴士。小巴根本先天性缺競爭力,如棉記顏老闆所說:「係食物鏈最低層。」綠van受合約限制,規矩多,行車路線要避開巴士,而且司機入行門檻又高…在總總困局限制的情況下,小編不禁想:「未來有機會開通的通宵小巴,究竟會是怎樣的一條車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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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結束後兩日,運輸署正式就旺角至青衣小巴線作招標,小編再致電棉記站長,李站長認為此線與同時諮詢的青衣往瑪嘉烈醫院的小巴線將會以一組形式作投標,他們維持原判,看淡通宵小巴路線前景。

後日,會繼續報導新通宵線專題,睇下島民、小巴公司的態度及反應,我地同大家以居民身分睇下條線應該點入青衣!

#綠小唔想做紅小無得做
#新線竟兜荃灣

要求處理領展問題 還慈雲山公營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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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雲山街市居民關注組、慈雲山建設力量、黃逸旭議員辦事處、民主黨(排名不分先後)新聞稿

要求處理領展問題 還慈雲山公營街市
街巿兩層變一層後 8種食材中5種加價

慈雲山居有8萬人口,一直以來都依賴位於慈雲山中心的兩層街市。領展今年3月收回一樓街市,翻新後(23/6)交由建華管理,而二樓街市則於今年8月31日關閉,現時街市檔口嚴重不足,街市物價上升及環境擠逼問題迫在眉睫,居民就街市現狀怨聲載道。

研究公眾街市事宜小組委員會將於11月6日舉行休會後首次會議,屆時將會討論建設新一代公眾街市的事項,故本關注組藉此機會於今天(4/11)舉行街市物價調查發佈會,成員手持三張簽滿街訪簽名的橫額,以表達慈雲山居民對公眾街市的急切需求。

本關注組在二樓街巿關閉前後到慈雲山巿場進行物價調查,以了解二樓街市關閉後對慈雲山巿場物價的影響。調查員於8月(二樓街市關閉前)及9月(二樓街市關閉後)逢星期四及六下午一時到慈雲山巿場,紀錄8種比較常用及非季節性之食材的平均價格。調查結果顯示8種食材的平均價格當中有5款較二樓街市關閉後上升(詳見表一)。加幅最多的為牛肉,由91.88元(斤)升至96 元(斤),加幅約為6.1元(6.67%),其次為無骨五花腩41.88元(斤)升至46元(斤),加幅約為4.1元(9.85%)。其它食材包括寧夏菜芯、泰國蛋、巴西雞翼、蒜頭、硬豆腐升幅約為0元至1.2元不等。

是次調查結果反映,慈雲山巿場各類食材的物價在二樓街市關閉後有明顯上升。慈雲山在8月及9月之間街市檔位數目大幅減少逾半,造成百物騰貴的現象。慈雲山街市關注組陳蔚心表示領展收回二樓街市改裝成商鋪的行為妄顧民生,令慈雲山居民食材選擇大減,被逼「捱貴餸」。政府之相關部門有責任對此類行為進行規管,以保障居民利益。現時毓華街雖然新開了不少蔬果及肉類舖頭,但此遠不足以應付居民需要。短期內有關應立即設置臨時街市或穿梭巴士供居民到其他公營街市以抗壟斷,長遠在區內設立公營街市才可滿足8萬人口的需要。

民主黨社區主任張茂清指出,慈雲山超過8萬人口的街市服務需求,於2018年9月起只能依賴重開後的「慈雲山市場」及毓華街數檔的街市服務,比過去大幅最少了2/3,而不少區內市民投訴現時新街市空間極為擠迫,選擇大減,物價明顯上升,環境衛生亦未如理想,地面非常濕滑,街坊買餸變得「舉步維艱」。雖然過去市民多次向政府表達強烈訴求,但至今政府各局以及特首於2018年《施政報告》中均未有回應慈雲山街市問題,張茂清希望政府正視慈雲山居民苦況,積極研究於區內以綜合設施大樓型式增建公營街市,處理街坊買餸難題。

岑宇軒表示他早於年初就縮減街市議題進行問卷調查,不少街坊均於當時表示擔心街市太擠逼、選擇減少及物價上升,事實亦證明街坊的憂慮一一成真,不管領展及建華用任何市場推廣的手法亦難以遮掩其謀取暴利的做法,並促請政府盡早正視慈雲山街坊苦況,認真研究於慈雲山增設公營街市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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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峻嶸:巴西工人黨悲劇的教訓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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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工人黨籍的巴西總統羅塞芙(Dilma Rousseff)被彈劾下台,巴西近十四年的左翼政權就此告終。本來在今年的總統大選中,工人黨有機會靠2002和2006年兩度贏得總統寶座的盧拉(Lula)奪回政權。但盧拉卻因為貪污罪成而被司法機關裁定失去參選資格。代替他出戰的哈達德(Fernando Haddad)無法全盤接收盧拉的支持。再加上中間偏右的路線已經破產,本星期日的巴西次輪選舉,極有可能會由極右狂人博索納洛(Jair Bolsonaro)當選。

未來盧拉能否上訴成功提前出獄?巴西工人黨在極右上台後命運會如何?我們當然無法預言。但這次選舉幾乎肯定宣告巴西的左傾時代暫告一段落。但巴西工人黨這十多年的執政經驗和該黨所遇到的困難,有很多東西值得世界各地的左翼思考。本文將提出三個問題。

工人黨的妥協合理嗎?

巴西和拉丁美洲多國的左翼政黨能在九十年代末起透過普選取得執政地位,與八、九十年代宰制當地的新自由主義路線不得民心相關。簡單來說,新自由主義就是要政府將權力交予市場。這樣的路線當然會令資本勢力更大,而工人、窮人的生活水平就更差。

與同在拉丁美洲的委內瑞拉左翼不同,巴西工人黨上台後所執行的,不是甚麼激進左翼路線。例如委內瑞拉、玻利維亞以至阿根廷所搞的國有化政策,工人黨不但沒有在巴西實踐,甚至繼續推動一些私有化措施。這立場對工人黨來說是尷尬的。因為工人黨本身不但在八十年代為反對軍人獨裁統時作出過貢獻,而且它是一個號稱民主社會主義的政黨。

1989年,巴西恢復民選總統,盧拉即代表工人黨參選。但他連續三次總統選舉都屈居第二名。這三次的痛苦經驗或許令他與工人黨不得不思考如何改變形象。2002年第四次進攻總統寶座時,盧拉的形象已由身穿印有哲古華拉肖像衣服的激進工運領袖,變成穿著西裝的政治人物。在政治路線上,工人黨當時亦已與激進立場愈走愈遠。為了爭取更多中產以至是資本家的支持,工人黨當年的政治路線已不是激進左翼,而是強調自己廉潔而且是一個能改善施政效率的政黨。事實上,當年盧拉的副總統搭擋就來自中間偏右的自由黨。而為了爭取更多的支持,工人黨當年的結盟夥伴還包括了一些右翼政治人物和動員能力強大的保守右翼宗教組織。

工人黨為了執政而令自己變得溫和,又與右派合作,難免有出賣理想初衷之嫌。但或者,這也是他們要合法取得政權的必要犧牲。以下的一件事就可以說明,工人黨是在甚麼環境下參加巴西的民主選舉。2002中,當民意調查顯示盧拉大幅度領先時,多個金融機構決定拒買巴西政府發行的債券,理由是不肯定盧拉是否會延續原總統卡多佐(Fernando Henrique Cardoso)的經濟政策。卡多佐的經濟政策是甚麼?當然是新自由主義路線!於是資金流出巴西,巴西貨幣貶值。媒體則要求盧拉等總統候選人承諾不會改變卡多佐的經濟路線。卡多佐政府的財政部長和中央銀行行長亦要求所有總統候選人「向市場」交待自己的經濟政策。在外資、政權和媒體夾攻下,民調顯示盧拉的支持度下降。於是盧拉決定發表「致巴西人民書」,明確表明會尊重前政府與金融機構簽下的債務協定,而且會繼續實行卡多佐的經濟政策。「致巴西人民書」發表後,巴西貨幣的貶值情況受控,媒體不再窮追猛打。

由此可見,如盧拉不向資本妥協,他很可能選不上總統。

工人黨的經濟路線可取嗎?

既然是向資本「妥協」,那為甚麼還說工人黨政權是左翼政權呢?因為工人黨確實是做了一些對貧苦大眾有益的政策。例如透過增加公共開支,工人黨將大量零散工變成正規工人,讓他們可享受到勞工法例和社會福利的保障。如要數工人黨這十多年間最大的成就,則大概非家庭津貼(Bolsa Família)莫屬。嚴格而言,家庭津貼不是甚麼革命性政策。作為有經濟審查的現金援助,它與「資源要用在最有需要的人身上」的新自由主義措辭沒有矛盾。而家庭津貼計劃要求受助家庭送子女上學和打疫苗,也有一些家長主義色彩。但現實就是,這項開支佔巴西GDP不到1%的社福政策,就可以幫助以千萬計的人脫貧。

當工人黨政權增加資源以保障窮人和工人時,他們並沒有推行要撼動資本利益的政策。換句話說,工人黨將勞資兩大階級的利益看成可以調和的。在外圍經濟繁榮的時期,這套政策確是可行的。盧拉的八年任期為2003年至2010年,巴西的經濟基本上是在增長階段。就算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機曾令巴西經濟受到打擊,但這次的受創是短暫的。受惠於中國對巴西的原材料有大量需求等原因,巴西經濟在世界金融危機後快就再度錄得增長。難怪盧拉做滿兩任要卸任時,他的滿意度高達八至九成。窮人的生活改善了,有錢人的利潤繼續上升,又有誰可以不滿盧拉?

但盧拉的接班人羅塞芙卻沒有盧拉的運氣。羅塞芙在2011年繼任總統後不久,來自中國的需求亦開始減少。當全球商品價格在2012年開始下跌時,就注定了巴西經濟要面臨逆境。這情況有點像二戰後的西方世界。當時西方的社會民主主義被視為金科玉律,但這種強調勞資雙贏的路線只能在經濟上揚時實行。當資本主義危機帶來經濟蕭條時,則不可能持續下去。資本藉機反攻復仇,新自由主義就取代了社民主義成為八十年代起西方以至全球政治的共識。

痛斥工人黨實行了無法持續的經濟路線,當然容易。但到底工人黨是否有條件做得更好,令巴西可以避開世界經濟危機帶來的影響?答案大概不會是清晰的「是」或者「否」。作為一個有逾二億人的國家,巴西應該比起其他拉丁美洲國家都有條件減少自己對海外市場的依賴。事實上,透過增加國民收入,工人黨的政策也有促進內需的作用。而無論是盧拉還是羅塞芙,其實都有試過扶助巴西自己的製造業。但八、九十年代的新自由主義路線早就令到巴西經歷了去工業化的過程(當然不會像香港那樣製造業幾乎全面消失)。而當羅塞芙企圖透過減息的貨幣政策來促進巴西製造業時,卻惹來了金融資本的反對。再加上歷史上巴西經濟曾被超高通貨膨脹所困,透過減息和讓貨幣貶值的方法來刺激生產的政策,始終無法得到足夠支持。

或者工人黨可以落實更好的產業政策。但對一個金融和貿易早已融入了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後進國家來說,被世界經濟危機嚴重拖累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如果經濟危機是今天幾近法西斯的博索納洛掘起的主因之一,巴西右轉就顯然不單是巴西的問題,而是世界的問題。

資本主義民主制有激進左翼的當政空間嗎?

司法獨立、媒體自由被視為資本主義自由民主制度的基石。在國際主流媒體眼中,委內瑞拉左翼的罪名就包括了破壞司法獨立和打壓媒體自由。委內瑞拉的情況極為複雜,不是這篇文章要討論的主題。但在巴西,司法和媒體卻一直是打擊工人黨的重要武器。

早在盧拉第一任任期即將結束之際,工人黨就受到貪腐醜聞困擾。這宗醜聞叫Mensalão,起源於工人黨政府靠賄款爭取議案得到國會議員支持。盧拉本人雖然最後沒有被控,但他不少得力助手都被控甚至被判刑。這宗案件對本來強調自己形象清廉的工人黨來說,無疑是一大打擊。但工人黨這樣的所為,其實也與巴西本身的政治制度有關。巴西的選舉制度和政黨制度,本身就注定工人黨即使取得執政權,也要靠一些意識形態不明的政黨在國會支持始能有效執政。對工人黨政權來說,花錢收買議員可能是必要之惡。

到2013年,巴西民眾因為不滿交通費調整而上街示威。在包括主流媒體在內的保守右翼推波助瀾下,示威逐漸演變成中產反對工人黨以至是巴西政客的鬥爭。一年後,羅塞芙成功連任卻無阻保守右翼的攻勢。除了右翼媒體狙擊外,司法機關的攻勢更是猛烈。由法官Sérgio Moro主導的Operação Lava Jato,主要是針對與國營石油公司Petrobras的貪瀆爭議。受Operação Lava Jato所累的不只有工人黨的領導人物,一些右派政客也被調查起訴。但Sérgio Moro的不少舉動(例如在右翼誓要彈劾羅塞芙期間將羅塞芙與盧拉之間的電話對話錄音公諸於世)就難免被視為針對工人黨。而令盧拉被判監禁十二年的貪污案,證據也不強。盧拉之所以入罪,不但是高度建基於污點證人為了減刑而提供的供辭,而且盧拉被指收到的非法餽贈是一所他從未擁有、亦從未入住的住所。

如果盧拉可能真的有貪污,那麼羅塞芙呢?雖然她曾任Petrobras董事,但從來沒有證據指控她曾參與貪腐。為了將她趕下台,保守右翼勢力找了一個藉口:未經國會批准將國有銀行的錢調到國庫。技術上來說,羅塞芙是錯的。但這不是刑事罪行,也非貪污。而最高法院卻有人員發聲明支持彈劾;媒體又動員中產群眾上街高喊「Fora Dilma」(羅塞芙滾)。而當國會就彈劾羅塞芙作最後表決時,沒有一個議會提到羅塞芙彈劾案要面對的罪名。難怪工人黨的支持者稱這次彈劾案為「柔性政變」!

先前提過,上世紀七十年代資本藉西方經濟危機發動復仇戰,使新自由主義擊潰社會民主主義。近年巴西的狀況其實也相當類似。與工人黨相關的貪腐醜聞、對工人黨施政不善的指控和對羅塞芙的彈劾案,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事實基礎,但實際上還是資本趁經濟危機出現時向溫和左翼路線復仇的策略。而司法機關和媒體都在這場復仇戰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司法機關和媒體都不是超然於社會而中立的。巴西最大的媒體環球集團,昔日曾支持軍事政變和軍政府。代表資本利益的主流媒體散佈對工人黨不利的訊息,協助資本力量趕走溫和左翼路線的工人黨。而司法人員本身是中產專業人士。而不少中產專業人士亦對工人黨恨之入骨。。工人黨執政下,不少出身草根的人物成為了政府高官,這令中產精英無法接受。而當更多巴西的普通打工仔女因為在工人黨治下收入上升而能光顧更高檔的店舖和出國旅遊時,中產精英亦對此看得不順眼。當中產眼目低下層在趕上來但富人又更加有時,中產階級對低下層和工人黨的敵意,就成為了資本復仇戰的武器。

結語:工人黨走入主流是對是錯?

工人黨走到今天的局面,肯定是有自身的責任。例如窮人對盧拉的支持雖然令到他在原來的民調領先,但當盧拉被禁參選的情況下,大量窮人就寧願支持極右的博索納洛而不是代替盧拉出戰工人黨候選人哈達德。這大概反映了,工人黨未能在執政期間令到巴西的工人和窮人成為左傾政經路線的堅實支持者。哈達德的個人魅力遠不如盧拉。於是不少窮人就被博索納洛的主張(如不惜以侵犯人權的方式鎮壓罪犯以保安定、反對女權和同志平權的文化保守修辭)爭取過來。就算博爾索納羅找來的經濟政策顧問是新自由主義的超堅實信徒,也沒有阻止大量窮人準備支持極右上台。

但如果要以較為同情工人黨的角度來看,或者工人黨其實一路都是逆水行舟。在外,外圍經濟不幫忙。在內,工人黨由始至終都要與部分右翼合作才能執政。就算到到羅塞芙競選連任時,她的副總統搭檔依然不是來自左翼陣營,而是中間派的梅德爾(Michel Temer)。果然,梅德爾本人和他的民主運動黨後來支持了對羅塞芙的彈劾案,並在羅塞芙下台後立即推動私有化、削減勞工保障的右傾政策。在社會基礎不足的情況下,期望工人黨向資本、媒體甚至是司法制度開戰,會否期望過高?

或者工人黨的故事,正是一個左翼運動型政黨轉型的悲劇。要參與全球化下的資本主義民主遊戲,要將自己變得像一個主流的執政黨,就要面對出賣理想的指控,亦難以再透過選舉外的組織動員來累積更大的社會力量。而當既得利益者的權勢沒有被顛覆過的話,時機一來,工人黨就沒有多少還擊之力。工人黨改善巴西窮人生活的功績,在歷史上是應受肯定的。但當年決定向主流靠攏以取得執政權的策略,似乎是錯了。

或者應該這樣說:起碼在這一刻看來,是錯了。

郵輪碼頭反駁安排失當 指接駁巴士充足 僅的士現人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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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有媒體日前報導,啟德郵輪碼頭在10月26日雙船於繁忙時間前後腳靠岸,三千人迫爆碼頭無法離開。郵輪碼頭公司回覆本網指報導有違事實,其中一艘郵輪全部2,726名旅客全部獲安排旅遊巴接走,另一艘郵輪的旅客亦獲安排不需輪候的接駁巴士離開,惟部份旅客選擇輪候的士,最長等候時間為42分鐘而非逾兩小時。

10月26日,兩艘大型郵輪「幸運號」及「世界夢號」,分別於下午五時及六時停泊啟德郵輪碼頭,報導指僅有內地商務團獲旅遊巴接走,其餘逾2,000人迫爆碼頭的的士、巴士及小巴站。

本網以電郵向郵輪碼頭公司查詢事件,獲回覆指報導未盡與事實相符。郵輪碼頭指,「幸運號」的2,726名旅客,獲郵輪公司安排28輛旅遊巴接走。至於「世界夢號」則有1,207名乘客,亦可利用往來觀塘站的接駁巴士及其他公共交通離開。

郵輪碼頭指當日確有大量旅名輪候的士,據他們統計,最長的輪候時間為42分鐘42秒,平均輪候時間約為20分鐘。郵輪碼頭指,期間他們不斷呼籲旅客改乘無須輪候的接駁巴士。其他公共交通方面,郵輪碼頭指九巴5R線雖於下午四時停止服務,但接駁巴士是前往相同的目的地,而小巴86線亦加密班次,由30分鐘一班增至6至25分鐘一班,在當日晚上五至八時共開出22班,平均每小時開出逾七班。

郵輪碼頭重申,旅客人數多寡與一艘或兩艘郵輪停泊無關,指一艘大型郵輪可運載逾4,000人,比今次雙艘郵輪合計的人數更多。郵輪碼頭指,他們與碼頭內各公共交通公司設有溝通機制,當日因為「幸運號」已安排旅遊巴,並設有接駁巴士往來與5R線相同的目的地,故並無要求巴士公司增加班次。

郵輪碼頭亦提到,碼頭目前只有一條連接道路,當日下午六時半至七時半,在海濱道的車龍長達一公里,令的士難以駛入。碼頭指當日多次呼籲旅客改乘無須輪候的接駁巴士,但大部份人選擇繼續等候。碼頭望日後能有更多旅客選擇公共交通工具,並促連接啟德承啟道的D3路盡快落成,並批准在碼頭旁改建為臨時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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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珠澳口岸A線巴士入口岸,真是超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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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因港珠澳大橋通車,運輸署本身安排了部份機場巴士(A線),結果卻被一些議員炒作成浪費時間、阻礙趕飛機乘客及機場員工出入機場等,但實際上,A線巴士經過口岸是否真的十惡不赦?

首先,我們需要了解現時的行車安排。被安排駛經口岸的A線巴士,由市區往機場時,仍然是自直接經青馬大橋及北大嶼山公路直駛機場T1及T2落客,之後再才駛往口岸離境層落客,才再駛回機場總站。這個安排,與早兩年的運輸署上立法會的文件安排是剛好相反,已考慮了趕飛機旅客的需要,同時又可服務到前往口岸的乘客,行車時間上基本上對原有前往機場乘客零影響(除了因可能多了一些前往口岸乘客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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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城巴A21前往機場方向路線,先機場後口岸再回機場總站,圖片出自城巴網頁

而由機場出市區的路線,則是由機場上客,再駛往口岸上客,之後取道機場一帶駛回原線出北大嶼山公路,而這個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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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城巴A21前往市區方向路線,先機場後口岸再駛回機場旁,圖片出自城巴網頁

首先,口岸本身有新路(順朗路)直接由口岸駛到北大嶼山機場(近小蠔灣),而且在大橋通車時已同步開放,運輸署也聲稱比原本路線短一公里,但竟然沒有安排這些進入口岸的A線巴士上客後直接利用順朗路直接駛上北大嶼山機場出市區以減少行車時間及里數,但同時間卻安排口岸往欣澳站的城巴B5使用順朗路直接駛上北大嶼山機場,不知這是甚麼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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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城巴B5前往市區方向路線,先機場後口岸再駛回機場旁,圖片出自城巴網頁

至於行車時間有可分別?我就分別乘搭不同走線巴士作過試驗(包括上客時間)
(1)龍運A41 由機場開出>口岸上客(用了3分鐘)>機場外道路>北大嶼山公路,行車時間約為機場>口岸5分鐘,口岸上客3分鐘+口岸(經機場)>北大嶼山公路順朗路出口12分,共20分鐘
(2)龍運A41(同上)機場>口岸 5分鐘,口岸上客3分鐘, 而口岸(經順朗路)> 北大嶼山公路順朗路出口6分鐘(城巴B5及直巴行駛此路段),共14分鐘
(3)龍運A32車機場>直出北大嶼山公路順朗路出口, 約6.5分鐘
(4)龍運E42, 由北大嶼山公路順朗路出口(經東涌及後勤區)>機場,用了18 分鐘

以一程行車時間約60-80分鐘的巴士來說,多5-8分鐘,其實不算很多,但(1)的走法竟比(3)多出14.5分鐘,(1)的行車時間甚至比(4)多出2分鐘實在是匪夷所思,但如果用(2)的走法,其實只是比(3)的走法多出7.5分鐘,雖然比運輸署估算的3-5分鐘多,但仍屬有限,而(2)的走法仍然比(4)快4分鐘。運輸署如一早就用(2)的走法,根本不會引致天怒人怨。

至於另一爭論點是A線巴士是否應同時服務口岸甚至其他乘客?其實,A線巴士本來就沒規定只服務往返機場乘客,由機場到了市區路段後,A線巴士一直也有提供具競爭力的分段收費服務一般市民,如城巴A22就有提供$7佐敦(九龍西)到觀塘及藍田(九龍東)的分段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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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城巴A22前往市區方向,佐敦上海街開始提供分段收費,比九巴類近的14號巴士只貴$0.2,圖片出自城巴網頁

但如果某些時段在機場出市區時在機場已上滿客,又或是上下班時間駛經民航處及國泰城的班次,再要駛入口岸是沒有意義的,一方面因到口岸已根本沒空間上客,二來是路線不順,而如果車程本身官方行車時間已超過90分鐘的或是港珠澳大橋比船沒有優勢的地區(如港島區),其實不進口岸而改以到市區轉乘才是最好安排,而觀乎近日口岸最受歡迎出市區的路線有A21,A31及A41,大可考慮拆線或引入類近而尚有空位的路線入來, 如A20及A21可考慮重組,客量較差而班次較疏的A20可改先口岸再機場才出市區並換取由1小時一班改為20-30分鐘一班,使美孚到太子一帶居民有直車往返口岸,而A41甚至可考慮加設經青沙公路往返大圍的A42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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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引入E線巴士行經口岸,絕對萬萬不可,因為E線巴士由機場開出已先經後勤區才到東涌,如還要在駛到東涌前駛入口岸,東涌一帶居民會上不到車,真正影響到機場員工及東涌居民生活。

入機場方向,維持現有先機場後口岸方法雖然繞路,但絕對是保障趕飛機的乘客,應該維持,除非是往後屯門——赤鱲角接連路通車,往返新界西的巴士改路,行車時間及路線較合先口岸後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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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5:屯門-赤鱲角接連路通車後,不用再經屯門公路及青馬大橋往返口岸及機場,里數也大幅減少一半,圖片出自路政署

至於班次方面,其實如果入口岸的A線巴士能由15-20分鐘加密至10-15分鐘一班或及改在出市區時行經順朗路,其實減少5分鐘等車時間已抵銷到A線巴士由機場入口岸的時間,議員們實在應考慮接受,畢竟有些地區(如新界東及新界西)使用港珠澳大橋的確比使用上環/中港城船在時間及費用上有競爭力及靈活,香港人往澳門玩的也不少,如沒有一程直達口岸巴士而客量又不足以開新線,會引起所有人不便,而且不管機場或口岸旅客都是國際旅客,有議員可能因自己背景「重機場、輕口岸」,根本不明白巴士運作不同飛機,如果要拆線分開機場線或口岸線,好大機會是由現有A線巴士抽車,A線巴士班次減少,等車時間加長,不管往返機場或口岸的乘客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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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殺了藍潔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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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潔瑛去世,登上《蘋果日報》頭版,有個紀念專輯,更附送海報。有網友看不過眼,直指諷刺,他說壹傳媒正是逼她走到崖邊的惡勢力之一。他搜出十多年來壹傳媒對她的報導:狗仔隊跟蹤,說她精神有問題,稱她為「四大癲王」之一;就連她發胖、抽煙也是罪名,滿頭白髮更代表她潦倒;狗仔又跟她去賭場,說她賭錢最有精神。多年來,傳媒一直把她的不幸當成商品。好了,她去世了,《蘋果》又是悼念又是惋惜。

傳媒失操守沒道德,殘酷嗜血,我萬二分認同。哥哥去世時,一向不怕得罪傳媒的梅姐也曾厲聲指責傳媒有份害死哥哥,指的是狗仔追蹤與負面新聞加重他的精神困擾。說傳媒有時把人逼到絕路,並不誇張,我們距離阮玲玉因「人言可畏」而死也並不遙遠。然而,我常常問的是:是誰養活、養肥了這些媒體——特別是當年的八卦雜誌?這些雜誌的最大邪惡,其實是它們有本事引出了讀者心中的魔鬼。

十多年前,我有個香港朋友在某八卦雜誌工作,她曾告訴我裡面的工作模式:如果某星期沒什麼勁爆封面故事,他們就會開會討論有那個藝人可以「做」——即是虛構負面新聞。當然了,也不是誰都有被「做」的價值的。她當時說,讀者最愛看張柏芝的負面新聞,只要把她寫衰,就算看起來漏洞百出,銷量仍有保證。

同理,為什麼藍潔瑛發胖、抽煙的樣子都不放過?盯上她的不只是雜誌編輯,還有讀者呀。雜誌生產人肉叉燒包,因為很多人想吃想買呀。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某藝人被狗仔追到煩了,偶然發怒失態,「記者」(請容許我用引號)把過程拍下,網民往往是一窩蜂罵那個藝人,尤其是像陳冠希這種本來形象就差的人。有多少會去問:誰叫你去跟蹤他?

當年對狗仔隊深惡痛絕的張曼玉曾經語重心長地說:「你們(記者)也有下班時間,為什麼我一天廿四小時要隨時被拍、隨時接受訪問?」當然,社會是不會了解的,因為大家都說:「你是明星賺錢多,要食得咸魚抵得渴。」更厲害的邏輯是:「車~你如果冇咩唔見得光,做咩怕狗仔跟蹤呀?」(你冇做壞事,於是我可以在你家中裝偷聽器?)

記得當時肥肥病重,還要被狗仔跟蹤,拍下她極度消瘦的照片,我看了又不忍又憤怒。我一直很痛恨這些雜誌,決意不會花錢去買,以免助長歪風。但由於要教「傳媒與社會」一類的課程,當年八卦雜誌風氣又盛,我只有在每月一次剪頭髮的時候翻看,嘗試貼近這種社會現象,偶爾要在課堂上舉例。

好了,如今這種雜誌一一倒閉,香港也沒剩多少藝人有被跟蹤的價值了,真的是一拍兩散。但社會大眾——間接害死藍潔瑛的共謀——喜愛看著他人的悲劇吃花生,這嗜血特質又怎會隨之消失?

願藍潔瑛安息,你的美麗令人心痛,因為社會大眾有份摧毀。


保安姨姨去咗 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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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深水埗某公屋邨居民

小工人的辛酸﹐相信我們都承受過,也曾聽過身邊人的不少離譜經歷,本來認為已經慘不忍睹,但原來低處未算低。這幾天,出入大堂時發現原來的保安姨姨不見了,然後今天晚飯時才聽阿媽提到姨姨過身了,原因好像是感冒菌入血。問到為甚麼感冒會變得如此嚴重,則據說是因為這家保安公司很難請假,年假固然不易批,要請病假卻也殊不容易,過去也曾有保安員因為請了幾天病假而被公司要求自動離職。結果,姨姨因為擔心吃西藥後會睏倦而選擇中醫,其後因為不見起色轉看西醫,卻又沒有吃藥,病情一直惡化。然後,早幾天被送了入醫院,就再無出來了。

保安姨姨平常總是笑容滿面,因為屋苑比較多長者,也常常看到她為行動不便的老人家開門、按電梯,而且每天也會跟我家中的小朋友打招呼逗逗他,所以這孩子也喜歡這姨姨。這晚,他問我們,姨姨去哪兒了?我們說姨姨去到了很遠的地方。幸或不幸,他沒有追問為甚麼姨姨要去很遠的地方。因為,就像這位姨姨努力工作去保護住在大廈裏的我們一樣,假使我們的社會能夠為她及其他辛勞工作的叔叔姨姨織起一片保護網,其實她或許不用也確實不應該這麼快離開的。

[草根.行動.媒體] http://grassmediaction.wordpress.com

資深炒散員:有社群就可以人揀工(青年工海浮沉錄系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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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行動.媒體]

文:林紫蘇

系列序: https://wp.me/p2HdPx-436

前打工初體驗:送假牙模

光仔(化名)回憶佢第一份「疑似是」工作時,笑著說:「送假牙模。小學同學的爸爸做假牙牙模,要送去診所,我小學同學不肯送,又因他媽媽和我媽媽友好,平日我要上學就是我媽媽去做,暑假時,便當作給我一份差使。」那時其實光仔都不夠18歲,所以都是以給他些零用錢找他幫忙的狀態。當時光仔還是初中生,香港仍未有最低工資,這位同學的媽媽就給他每小時大概$25-30。要送的地點,都要搭巴士,由於當時年紀小,阿姨也不敢叫他去好遠,最多送去理工大學或油塘。那他如何接工作呢?原來是街坊工,由於大家住在同一區,阿姨和她兒子早上飲茶,就叫他去拎貨。暑期過後,又是光仔媽媽負責了。這樣看來,其實在這些小學家長之間,是存在一種小規模的社區經濟模式。

第一份工:收最低工資都有辦公室政治?

如果有人說他去公共圖書館工作,你是否會以為他就是「公務員」之一種呢?錯了,在千禧年代初,香港政府簽了世界貿易組織的服務業協定後,許多公共服務都外判。通常大家只見到較明顯的清潔工和保安員,但其實公共圖書館的部份管理已經外判給私人公司做,價低者得。由於好多成本是不能減的,故價低的意思,往往是職員薪酬低及零散化以逃避員工福利的成本。

光仔的第一份正式有合約的工作,就是中學畢業後在將軍澳的寶琳公共圖書館做圖書館助理。(註1)

「合約就是跟當時的最低工資時薪$28,並寫若一個月無遲到早退,那個月月結時就每小時加兩元。但是,那地方好遍僻,下車還要走十五分鐘,下雨日子更難搞,早上真的很難不遲到。」光仔憶述這份工作是大家自己寫可以做幾多更和什麼更,然後會有人編,編更的人,就會編到每人每周做不超過18小時。「當時媽咪有解釋過給我知,說那是故意編到不過4118的(根據勞工法例規定,僱員須連續4周為同1僱主工作每周超過18小時,才算是符合能獲得各項員工福利的正式僱員資格)。」

「我就通常做早更(有時也做午更),朝九午兩點半,同事通常是媽媽級,她們要照顧家庭通常做早上班。而我上司比我小一年(因我重讀了一年),他是邊讀書邊工作。」至於工作內容,就是從還書櫃台拎一車又一車的書坐在一個房間裡,用一部上磁的機器上磁。上磁之後,若有人偷書走出圖書館,檢測器便會叫。(借書時,櫃台有部去磁機,所以拎書出去,門口的檢測器就不會叫。)然後,便要拎去上架,還原在原本的地方。另外,由於圖書館要求嚴格,書本只要移一移位,就要再去排好。這圖書館有兩層,上層成人,下層兒童,工作量也可想而知。另外,早上上報紙架,去還書箱收書,都是德仔的工作。

光仔說由於早更少人,因此工作很忙,做不停手。然而,由於上司都有些朋友做這份工,那些上司的朋友就通常會獲派下午的更,由於他們人多,所以,光仔說:「我們一人的工份,他們下午由三個人分工做,當然是舒服許多!不過,即使下午更人多,「我們」的工作量也不會變少,因為他們做少少,其他都由我們這一組負責。」

「我被要求一個人半小時要做好一車書的上架工作,而一車書通常意味著三行書架。但上司的朋友,兩個人做一車,且做45分鐘不會被斥責,但我就試過剛做完一車,坐一坐就被人問:『你又休息呀?』都頗委屈,連政府直聘的同事,都見到我不斷做。情況就是,我們早更的三個人,經常有說話聽。唯有不理啦,我都是收錢做事而已。」又由於光仔勤快有人緣,有些剩餘直接受聘於政府的同事,就去跟館長說,要借外判同事幫手包書,借調了光仔讓他不用時常太辛苦,光仔說,又因此,上司越來越不喜歡他:「真的沒想過,收最低工資都會有辦公室政治。」

最後,光仔還若有所思地提到一個人事以外的壓力,就是,做上磁那間房:「相傳好猛鬼」。據說他有同事,曾嘗在工作途中,忽然聽到一個小女孩說話,但那間房是一間隔音房,門外當時都沒有小女孩。大家在那間房裡工作,便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與壓力......

不知幸或不幸,這份工只做了畢業那個夏天5-8月,因外判合約到期,政府又外判了給另一間公司去做管理,於是就大家都「無得撈」。不過,沒想到,臨收場的約滿酬金,都會出事:「約滿酬金,就是由入職到完結每小時多兩元,但我竟然無。他說要獎勵一班乖的同事,說我不聽話,但我工作量肯定多過上司那些朋友,我便打去外判公司投訴。」

投訴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光仔便算嘗試了真正打工初體驗。

暑期小插曲  正義伯和麻煩上司
圖書館之後,仍曾有一個打工小插曲,就是因同學的介紹,做了兩周銀行的推銷員。那段時間那間銀行有新服務,想推銷客人。這份工作時薪$50,早上在九龍塘分行從九點站到十二點,然後一小時午飯有飯鐘錢,之後要自費搭車去另一間旺角的分行,再站三小時。不過,這個服務,受到了客人的批評。這也是光仔對這份短期工一個深刻的記憶:「有個好正義的伯伯,收到傳單,認真看完,便罵這個服務的政策偏袒有錢人,讓有錢人打尖,即是大家同樣拿了籌等待中,但戶口有一百萬或以上的人,卻可以早點在家中用電腦排隊,來到很快就獲得服務。其實伯伯也是這種優惠戶的客戶,他是為一般客戶抱不平。他說幫襯了幾十年,是想指出如果不是幾十年的感情,一早便不再幫襯它。」

做完銀行後,光仔又到了無印良品做售貨員,時薪$38,專賣衣服。在這裡,他感到被直屬管理人員針對:「第一天上班,他說賣衣服要認識貨品和執拾貨架的方法,只是叫我背,哪能忽然背得出呀?然後忽然就來問我,不懂就被人罵了。基本上是每天都有新花樣,一天是背熟不同行李箱容量、尺寸、優點、一天可能是執拾貨架的方法。又試過有個客人要鞋子,舖面無新貨,我要入倉問同事,讓那人看見了,二話不說就走進來說我們偷懶!我幹了首一周,自行打去管理層說不幹了,但總公司卻安撫我,說明白。」光仔覺得總公司那邊意思是,不是他的問題,是那同事出了名麻煩。」總公司也有問光仔是否調去另一間店工作,因為他們真的不夠人手,不過光仔都心淡,又開始找到其他工作,所以沒有答應。

光仔自言,在他打過這麼多工之後,覺得暫時經驗最差的是圖書館和無印良品,當中以無印良品的經驗更糟糕。在圖書館,即使直屬上司令他有委屈,同組同事見到,會安慰,也有其他不同組的同事會試著幫他。然而,在無印良品的工作模式,令他覺得很孤立,出了事無人知,或者大家無法幫到大家。他舉例道:「試過有個同事在貨倉裡滴眼藥水,我剛好要找貨,但入職時又無人帶過我行倉,見他在便請教也,剛好被上司看到,不由分說罵我們工作時間聊天!出來後我很不好意思,連累到他。雖然他也說不要緊,但我自己也會以後小心不亂跟人說話,以免累到人。」

炒散幼兒英語班助教  老師助教孩子統統壓力大

如同很多不能直升大學的大專學生一樣,光仔也沒有專心讀書的幸運,而是不斷地炒散賺錢。

大專第一份炒散,是因為中學時做義工認識的一位做青少年的社工,無做社工後去了一間英文補習中心上班。當時這間中心只有前社工和他老闆,開始找人幫忙做導師時就找了光仔,一個訊息加與光仔吃了個飯,就當是面試完畢聘請了他做助教,工作內容,是協助另一名正式的老師,在課堂上觀察小朋友有什麼需協助,下課後家長若問問題要答,最好可以主動和家長溝通,有時也要直接教班。「那大概是2013或14年,最低工資仍是$28,但他們請助教就時薪$50。我覺得好高啊!」

不過,這也是工時不夠4118的散工,只須周六上班,朝十晚五,暑期的話他會連周一和三都會去上班。一但開工,就不斷有班,每班中間只有大概十五分鐘休息,而老師、助教要吃飯,也只可以這些零星間斷的十五分鐘期間吃。然而,有好多家長上課會一直監察著,一下課就要問問題或投訴。光仔的工作,就是要應付這些家長,不單連飯都未必吃得上,且這十五分鐘最煩擾的「休息時間」,根本就不在那時薪$50的計算裡,等於做義工。

問及這些投訴有無影響光仔的工作,他就指,家長真是投訴那些,上頭處理了便不會壓下來。而且,他的工作性質太明確,就是老師講一次,他用中文講一次,另外就是協助小朋友,比如安撫、帶上廁所等,家長看著,很容易就知他有沒有做事,只要他有做好本份,應該無問題。同時,光仔憑一點人生經驗,一疑似會出事便會盡快自己向老闆報備,所以投訴的壓力倒沒有落到他身上。只是負責教學的老師,有時就會受壓更大,曾有一位女老師,一直都會有老闆來監察她上課......光仔指這間中心會有不同班透過不過方式,例如戲劇或烹飪,去教英文,有時也會有遊戲,但有些家長總是不明白學習須透過遊戲和聊天,所以他們會投訴遊戲太多,光仔無奈道:「其實要教的內容,老師已教過一次啦,但小朋友要學一定要透過聊天才學得會嘛。」

在這份工作中,光仔時常體會到小朋友沉重的壓力:「由於這中心都是請外國人老師,不會講廣東話,小朋友進來第一下必定哭,我就要去安撫,告訴他們『我可以講廣東話,有不明白你可以找我。』這招很有用,小朋友就不害怕了。

「現在的家長都會從很小便迫他們學英文,好多人連筆都未能拎得穩。有時那些家長報錯班,程度對小朋友來說太高,於是我就要協助多一些。還有些家長,會不斷問:『阿仔可以升班未?』有部份課室直接就是金魚缸,你在裡面上課,外面一直有人隔著玻璃在拍照,我還要負責叫家長們不要拍照。」同時,德仔憶述,中心的恆常班係每周上課,且根據中心的制度可以一直升班,於是有些家長就讓那小朋友「無止境地讀」,「更有小朋友試過重覆讀一樣的東西。」

這間補習中心,分店也頗多,有時,光仔也跑不同的中心,寶琳、長沙灣、土瓜灣、炮台山。這份工作,光仔連續做了四年,慢慢就疏了,而薪水由那時上任,到現在為止,都無加過,都是時薪$50。德仔問過上司,老闆就說已經是「蝕住做」,但「鬼佬老師就有得加人工。」同時,公司也有些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做法,比如試過叫德仔去一間在青衣的學校,帶一個中一的新移民學童活動,時間兩點到五點半,但薪水就不足$200,可是他自己搭車往返都搭了三小時。另一個他心淡沒有去太多的原因,是他受不住他經常要合作的老師,她經常責罵小朋友,光仔就受不了。

主題公園萬聖節卡通人 待遇OK原來有前人爭取

後來,有一個暑假,他在臉書上看到,迪士尼為萬聖節檔期徵聘卡通人物演員。光仔從小喜歡迪士尼,也想自己正式工作前,可以去玩一玩。於是,當時還在當功課輔導班導師,特別跟補習社請了兩個月的假,去做這份工作:「一小時有$80,如果是做演員,一小時有$110,一個月可以有兩萬多收入呀...而且,今次不是去做遊客,而去做工作人員。我有想過入去做,感受下,但我不想去洗廁所,又不想日晒雨淋,剛好見他們請萬聖節表演者,就去應徵…好像都不是容易做到,我當時都無同朋友講,好驚人家不請我好似好瘀。」

「這份工作先要做培訓,他們會給你一本書,裡面要你學著記住公司宗旨,要記住全球迪士尼有何特色有幾多個,香港迪士尼有何特別有何景點有何酒店,景點名字要記住。至於哪裡是特發點可以疏散,公司的逃生路線,他們會帶你走一次。園裡的遊戲,培訓會教你遊戲規則。每園區都有主題,比如在某些園區,要扮舊時,不能見到電腦、電話,連收銀的機器,都會盡量找東西包住。還記得泰山樹屋那邊,什麼掃把等等,都會好好的收藏起來。目的就是營造所有野都是真的錯覺,希望給你一個最真的體驗。一開頭你搭有老鼠窗的列車,已在告訴你,你在去奇妙世界,要客人調整了,自己並非在地球的感覺。五月天都說,只要相信就會有,台前幕後所有工作人員都會盡力把這個真的感覺帶給大家。」

光仔說,做公仔人,不是隨便做,有專人訓練角色扮演:「你要看卡通裡人物的動作,像頭部怎樣動,有何小動作,性格和角色需要。另外就是要夠力,會有人教你拉筋,教你做何種運動強化肌肉。如果你工作需要說話,就需要有工作坊教你如何開聲。那裡還有浴室和健身房,還有註場的物理治療師駐場。為什麼呢,因為那件東西好重好重,你要好用力才可舉高它,才可以穿,好累的。因為太累,公司都會有能量飲品提供給我們。」

至於上班時間,根據光仔所講,每天他需要用很多時間上班,因為真的遠。你會被叫早三小時回去,要拉筋開聲,這三小時也有糧出。九點鐘上班,樂園開工是十二點,收工是八、九點,連換衣服,就是收十點,其實,基本上,你早15分鐘就可以拍卡走,他們也當你是晚上十點收工的。光仔亦告訴記者,上班也不是連續做,他們會稱呼每出去表演一次為「出一set」,每「出一set」要早十分鐘到準備穿衣,早五分鐘要已經完全準備好待命,而出去每一次是做10-20分鐘,回到休息室也要一些時間,換言之大概是45分鐘。德仔說,如果當天夠人手,可以做45分鐘,休息45分鐘,但若不夠人手,要30分鐘換一次,就會忙得要命了。

大家都見過迪士尼的卡通公仔戲服,都很大,應該也很厚,那穿起來會否好熱呢?光仔笑說還好:「他們的衣服都有做一些特別的東西,例如西裝內其實是背心,公仔戲服裡面有件索汗非常好的料,由腳趾包到上身,是涼的,後面可以拉拉鏈。雖然出了汗,但一脫就會覺得很乾爽。哇,那個jimmy cap(索汗頭套)包住個頭,真是好用到想拿回家!一脫就涼,而且每日都有好多有得換,每次出去表演一set,回來就可以換。而且,一套公仔衣服每天只會一個人穿,他們會準備一支除臭劑和一支消毒藥水給你,但一定要出set後才能噴,否則會焗暈。有時,趕著要表演,我們這些表演者也會有些決定權的,記得有一次有人在出set前錯噴香水在服裝內,太濕,根本不可能穿著出去表演,我們說不去,他們就只好想辦法張羅找其他表演用的物料。」

「管理層會告訴你安全至上,曾有同事做到不舒服,他們會安排你休息,也可以回家,那天只出了兩個小時的工錢給他。管理層不想出事無good show。以前曾有隻兔仔在演出中暈倒,破壞了真的感覺,他們就會認為是bad show。」

結果,他是從八月中做到十月尾。這個季節性工作完後,也有人叫他做聖誕檔期,但他因為承諾了功輔班那邊只請兩個月假,不想有負於人,所以也沒有再做了。

就住光仔兩個月的似乎不錯的經驗,記者感到好奇,因為記憶中也見過不少迪士尼的勞工問題新聞(註2),即使2018年夏天,香港迪士尼仍爆出「烈日下穿厚重公仔服巡遊 迪士尼員工倒地 無脫頭套被扶走」的明報報導(註3)。不過,翻查資料後,發現,原來,香港迪士尼的員工,是有一個獨立於公司的[香港迪士尼樂園職工會],成立於2006年。在2006年,這個職工會就迪士尼的勞工待遇,向勞工處提出了不少投訴。事實上,香港政府擁有迪士尼超過一半的股權(註4),當時勞工處處長張建宗,都有作為政府董事委派的代表,出來見過員工。在2006年工會的一系列投訴中,與光仔工作相關的一項,就是「卡通人物戲服悶焗」,當時時任處長的張建宗答應建議香港迪士尼用冷凍衫(註5),不過在資料所載的時間,迪士尼仍未承諾。看來,德仔這次做散工,在工作上能有對年青力壯工作人員來說不算令人最痛苦的戲服,可能部份是幸運,部份因為萬聖節入屆秋天,也部份是前人爭取之果。

炒散靠蛇頭人脈 通訊群組成互助機制

光仔說,許多去迪士尼的同事,自己在外面也有其他兼職,都是演藝界、藝能界的朋友,當中還有些人後來參加了viutv的全民造星。迪士尼的工作完結後,他又回到英語補習班做助教。之後,由於有在主題公園做卡通人物的經驗,令德仔找到另一份做公仔的工作,所以遇到一個蛇頭(中介)。中介把他加入了一個電話訊息群組,大家知道有炒散的工作都會在群組中放出來。因此,他後來便做了好多次炒散event helper,幾年間都有十份。

這蛇頭似乎頗喜歡光仔的性格,時常有工作都會找他,一個月都有兩三次,至於時薪則有高有低,高到$200也有,低的也有$50-$60。德仔曾嘗做一個時薪很高的,是科學園的一個活動,有時薪$125。那天創科局局長到科學園,有銀行開幕,要一個幫忙攝影的。攝影的要求不高,用IPAD就可以了,只是因為那個地上面有個圖案,要拍進去。他也試過去商場的一個展覽扮太空人讓所有人經過時都可以拍照,時薪頗高,有$150。同時,每次工作,他們都會被蛇頭要求在工作現場拍照,讓蛇頭證明自己與多間公司合作,可以出去接工作用。

光仔也觀察到一個現象,就是像他們這種資深炒散,是絕不會去做書展那種又辛苦又低薪的炒散(時薪$50)。他發現好多低薪炒散,都是聘請一些剛出來做事的人或中學生暑期工。他舉例,群組中出現過一份工,是大夏天,要幫一間酒家在街上派優惠卷,還要穿那種公仔衣,又厚又重,做廿分鐘休十五分鐘,時薪不足一百,居然都有個好年青的人肯做。他表示有時都會埋怨這些人做爛市,但回頭又會想,對一個中學生來講,又無資訊,時薪五十已高過最低工資一大段了。

光仔又憶述他在利東街工作。利東街(前印刷/囍帖街)清拆重建後,變成一排豪宅,該商場似乎也成天搞活動。德仔那時接了一份工作,是利東街的商場管理公司,請了個藝術家在利東街地上搞了地畫,又要有所謂互動,於是有部攝影機,每日要工作人員抬出去,讓路過的人可以拍攝50秒,然後那部機會把紀錄變成3秒,通過電郵發送給參與的路人。「老闆成天走來扮客人,有一次還是個阿媽帶著兒子來玩,原來也是假僱客!如果無客,就會被拍照發給蛇頭說我們不盡力...投訴有何後果?蛇頭會把照片發到通訊人員訊息群組中,然後所有人都會被罵,有時甚至警告再偷懶就換人,其實那次,根本不是偷懶,真的沒人何來路人啊!?...其實只要你存在於那裡,你就明白,有時雖然人多,但人人都匆匆走過,怎會有人理你啊?但他人不在那裡感受不到,便只懂罵人!」

光仔說,當時的工作,每更會有三個人,一個電腦部同事,另外兩個就是像他這樣負責邀請路人的工作人員。有一次,電腦部同事好悶,就跟他們聊天,結果又被拍照,又被警告。之後,大家就算沒有人經過,雖然太悶都會偷雞傾兩句,但都不太敢聊天了。

雖然這類炒散工作到處跑,光仔表示,因為靠蛇頭接工作,自己有無工開,也看自己的人脈,人緣,也不敢太過得罪蛇頭。於是,訊息群組就成了各炒散人員之間重要的通訊機制。雖然大家都炒散,但因為不是孤立地看報紙應徵,而是來來去去都是同一個蛇頭的通訊群組,因此,還是有機會互相見面、認識的。「有時,當大家對蛇頭不滿,便會開另一個通訊群組鬧爆他!有時發現有二五仔,於是就會不動聲色再開另一個群組。所以有好多個群組!」光仔指,有時他也覺得蛇頭言語難聽,都覺得他性騷擾女同事,比如說,有時忽然叫德仔比較兩個女同事那比較漂亮。光仔也聽女同事說過,蛇頭會私訊時調戲她,問「幾時俾我攬下?」這些都令德仔感到不舒服。在這種情況下,女同事就會開組鬧爆蛇頭。德仔指,在這些群組中除了鬧爆蛇頭,也會大家把接到的工作的價錢拿出來比對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受騙,其實都頗有用。有趣的是,這些有用,也是附隨著一種抵抗蛇頭的快感,兩者雙生而成的一個通訊機制。

樓下功輔班 社區關係加經濟

兩次訪問期間,光仔都是在家附近的功課輔導班上班做兼職。他說,本來不想找工作在樓下,想遠一點,因為自己從小到大都在這間社區中心做義工,怕別人以為自己因靠關係才得到這份有薪的工戶,所以情願走遠一點上班,即使也是為同一間社會機構辦事。初時他想去坪石的中心做,但最後機構告訴他,是他家樓下的中心人手不夠,於是他便很合作地到家樓下做。

這份工作,大概是每周五天,遇到假日不會開門,每天上班兩小時,三年前時薪$105,現已升至$107。光仔表示,雖然只是兩小時,但你都會早到遲走,早到是要準備,遲走是因為小朋友好難可以兩小時做完功課加默完書:「我若有時間,而又覺得那個小朋友是有心把功課做好的話就會陪他們,都部份當做義工。」同時,光仔會有些上述的炒散工,他都會盡量接些早班的工作,然後趕回中心教功輔班。光仔家境還可以,無須搏命工作,所以基本上,晚上都會休息或上課(德仔現時仍是兼讀夜間大學生一名)。

在功輔班,有時也會面對一些難應付或無理的家長和學生。光仔記得有一個女老師,可能因廣東話說得不正,就被針對,當其他小朋友都聽得懂,卻有個小朋友不知是否借題發揮說聽不懂她說什麼,聽不明她在訓斥自己什麼。但其實她都算是盡責的老師。後來那女老師受不了,要求將那家長的學生調離她班,中心又沒有安排得當,忽然有一天便調走了光仔的學生。德仔大吐苦水,因為被調的學生,平時會與另一學生鬥快做完功課,忽然走了一個,另一個便馬上成了搗蛋鬼,弄得他很頭痛。不過,除此以外,光仔對於功輔班似乎都是有歸屬感的。他作為社區一份子,在自己長大的社區中心做一份半打工半義工的工作,補貼自己日常用度,也願意為社區付出一些,也可以說,是社區中心透過自己長年的存在,無意中、自然地培養出來的社區經濟圈。

好工?——同事好、上司好、休息足
其實,光仔家境不是太貧窮,家住舊區,物業是自家的。家中有長兄在正式工作中,會給家用,而光仔的薪水,也不是用來交學費,而是自己用自己賺,最多有時一家人去旅行或外出用膳他也會付。既然非必須,那麼,求學期間,為何不只想讀好書而感到必須要去上班?光仔表示,最初開始上班,母親不再給他零用,開始要自己安排財政,也會有點害怕不夠用,但慢慢便能掌控了。他認為,有些自主錢,不用事事問家人要,是件好事。用父母的錢,好像會有罪疚感,而且,「錢是人家的,你用來買些什麼,人家可能有說話給你聽,例如說你買垃圾!雖然,你用自己錢,可能她都仍是覺得你買垃圾,不過錢不是她的,不心痛,就不說話了。」似乎,父母對自己的評論,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無形而重大的壓力。

光仔自言,做過這麼多份工作,最不開心就是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即有辦公室政治的圖書館工作,以及孤立被無端責罵的售貨員工作。有了這兩次不愉快的工作經驗後,光仔正當要決定如何升學,考慮自己前途問題。當時中學畢業真的不知有什麼工作可以做,只知道麥記七仔會請,他笑說:「當時不知道迪士尼有時薪那麼高的散工,原來中三畢業就可以做了!」不過他也自認幸運,由於除了那份售貨員工作,其他都是經由介紹,及有相識的人可以在工作場所互助,唯一一次要正式見工便是無印良品售貨員。因此,大部份的工作,都不是工揀人,而是人揀工。也可以說,社群網絡,也一定程度上保障了他的工作機會及勞工權益。

談到開心有尊嚴有滿足感的工作,在他心目中,大概就是同事和上司關係都好,上頭能關注下屬的處境給予洽當的援助。他舉例在主題公園時,同事融洽互助,阿頭雖然臭脾氣但對他好,若硬件軟件上有何需要,不同部門的同事都會盡力一起解決問題。他更記得曾試過有同事被無理客人纏繞搗亂,上頭在監控電視見到,會快速走員工通道請走了個客人。德仔喜歡有一群人一起工作,可以交流,一起做好件事的感覺。至於,合適的薪水是否一種有尊嚴工作的界定方式,光仔就表示不肯定。

談到一份普通應該要有的「正常工」,光仔就有好多實際的例子。比如說:「六小時不給飯鐘不要緊,我可以體諒有時繁忙時間需要人手,但不能8小時不給飯鐘啊!可以餓住上班,但不能空肚,空肚個腦會不運作:我試過在一個電腦遊戲的攤位,要負責介紹如何玩,自己都不知自己說什麼,個客人更是十萬個問號。更有同事試過直接講了上一份工的產品介紹出來,客人都笑了。另外休息的地方都好重要,簡簡單單有張櫈都好呀,紙箱都可以。試過有次午飯爭取時間工作所以無坐下休息,晚上小休時,好累無得坐,只好四五個同事一起走到香港站一個少人的地方圍圈坐。我們不介意呀,不過全部人都穿著寫著公司品牌活動的衣服,怕影衰你個品牌而已。」

「其實講咁多,一份好工就是同事融洽,上頭理解,休息充足,但偏偏這種工作好難找。」這是光仔的結語。

「做社工的工作一定要有函頭才可以做?」

光仔整個中學階段都有參與一些社區中心的活動,也認識一些社工:「有時可從他們那裡得到多一個角度思考。有時他給你的角度,好像令事情多個解決方法。我都想,自己可以成為一個這樣的人。」升學要決定時,有想過有要做社工:「有報過城大的社工副學士,不幸兩次面試都遇到同一個準退休教授,總是問些很難答的問題,兩次都問:『如果你有個社工牌,那你是否支持佔中?』而當時是一個群體面試,要求大家討論,現場便爆發了起來。無論支持反對,教授都質疑語氣反問。之後又問是否支持同性戀合法化,現場有兩個同樣是基督徒,對著同一本聖經有不同演繹,又吵起來。」光仔自詡不懂吵架,別人在吵他出不了聲,可能因此沒有被錄取。

最後光仔找到了理工大學的社會政策及行政的副學士的兩年課程,當時他還是抱著想做社工的心態,但理工的副學士沒有社工,而他的成績只能選擇讀副學士再升大學之途。於是他想:「想做社工性質的工作,但做社工的工作一定要有函頭才可以嗎?其實是否應該更了解社會,幫個社會做些事,就算不是什麼很大的爭取到XXX,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可以幫助到別人,自己也會開心,這些都是我想做的事。」

光仔指出,事實上你要讀副學士,也不是真的有那麼多科目可以選擇,不過在理工讀下去,光仔覺得也頗開心,因為「科目都幾腦爆炸,多好多新想法。」後來,他就在理工大學繼續完成社會政策及行政學士學位課程,不過是兼讀自費的,晚間上學,於是日間,他仍會上班。

這一刻的光仔表示,對將來做什麼真的未有決定。雖然曾想過做社工,但自己性格負能量高,自覺底蘊好像不太對。他也有想過,如果迪士尼有行政工作,他可能會去做。平時,德仔很喜歡做手工,現時那麼流行創業,他也有想過是否能靠手作仔做自僱人士。他表示,也想有穩定的薪水,但似乎市面若能找到薪水好的炒散工作,月收入比一般穩定的工作還要高。想來想去,似乎還是未有定案的。

(編按:青年工海浮沉錄系列的前三個訪問對象,都是家境尚可,未能直接升大學的年青人。以下幾個訪問對象,將會是從未想過讀大學,也事實上沒有讀過大學的年青人,看看他們又是如何理解「番工」這件幾乎人生中用最多時間做的事。請大家稍候。)


1) 當時的即稱是LMMA, Library Material Manage Assistant,中文是什麼,德仔也不知。

2) http://www.thinkingtaiwa

[草根.行動.媒體] http://grassmediaction.wordpress.com

消防處的「任何仁」:高招市場推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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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日消防處出左個記招,介紹呢位「任何仁」吉祥物,立刻全城瘋傳恥笑,一方面話佢似愛情動作片「透明人」、一方面段Rap又好洗腦、成段片又膠味甚濃,成為今日瘋傳的新聞和片段。我倒覺得,無論如何,它已成為了近年最成功的政府吉祥物了吧!

這個「吉祥物大戰」,其實有段故。話說政府沿用吉祥物推廣訊息之法已行效多年,但近年除了「大嘥鬼」跑出外,其他均慘敗。如果有興趣知多D,自己往Google搜尋「香港政府 吉祥物」,你就會見到一大堆聽都未聽過的吉祥物(e.g. 度天隊長、社會資本十兄弟...咩黎架?)。而,其實「大嘥鬼」由2013年起就已經誕生,都是近幾年先紅。其實製作費又用左,卻達不到宣傳之效,完全是浪費公帑。今次輪到消防處啦,咁點算好呢?

今次吉祥物的製作,足見消防處野心。最近小妹上Marketing 課,導師有句說話很好:「不管白貓黑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應用在今次事件上,就是「不管認真定派膠,Catch到Sound Bite就是好策略」。講真,睇完段片就知,呢個吉祥物根本就是「明明白白地派膠」(而且,反正「任何仁」幾咁膠,我地都唔會覺得消防同救護是膠架啦,影響唔到Branding喎~ )。你看?唔使俾大筆錢,全香港都瘋傳啦,簡直成功到爆!而,消防處找來羅蘭姐此等重量級人馬壓場拍片,已知今次「吉祥物大戰」許勝不許敗。另一方面,將複雜的AED程序用Rap唱出,仲要話咁快洗左你腦,呢D可不是高招的市場推廣技巧嗎?起呢個「派膠救未來」的世代中,「派膠」無問題,其實佢囉到Sound Bite就等於成功。坦白講,今次「任何仁」的推廣速度之廣與快,連「大嘥鬼」拍馬都追不上-那,不是完完全全達到當初的目的嗎?

只不過,「派膠」呢種行為,多多少少是「無品味」、「行為怪異」或者「品味有問題」的表現,一次半次搶Fo是還好的,但「長期派膠」呢件事則有點危險(不過坦白講,彼鄰的日本夠成日出埋D騎呢到爆的怪招,大家又唔會覺得日本人無品味架喎...現象倒是有趣。但,我倒是怕長此下去,D人寧願用「派膠」博出位都不用正正經經的策略,而致「劣幣驅逐良幣」,倒還不妙...)。聰明的消防處,高招在「待續」的影片中,已見找來香港拳王曹星如繼續宣傳,單看十幾秒片段,風格完全截然不同,走型格路線。所以,可見消防處未必繼續「派膠」落去,而是先讓大眾留意,再繼續宣傳(我估是咁)。

講真,我想讚下宣傳團隊,宣傳急救訊息都可以咁創新,總好過一成不變啦。如果香港政府D施政都有咁創新的理念,你話幾好呢(所以咪整左個島出黎囉,夠創新啦掛!)...

讓下一代看見 :香港仍有講真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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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決定寫一篇長文,仔細、詳盡分析藍潔瑛宣稱被姦懸案的三個層面。

精神異常

縱觀各方面的報道,不難察覺藍潔瑛精神行為的表現,的確有異於常人。

什麼是常人?

就是各家自掃門前雪、臣服於潛規則、為了私利不肯發聲的人。
如果藍潔瑛不是精神上出了問題,我絕對相信,她不會去捅這個被惡勢力盤踞的馬蜂窩。

正正因為她精神上不能自控,我們才獲知表面風光的娛樂圈,背後那些污糟邋遢的糗事,首次有人以第一身表白。

藍潔瑛所敘述的會否是胡言亂語?

我反覆看了片段多次,她鉅細無遺描述出當年去星加坡探班的情況,「 有人提供機票包食宿,叫她去星加坡探班玩玩,住的不是酒店,是一間兩層高的房子,她獲分配一間房,鎖上了門,對方不知如何弄來門匙,闖入把她強姦……」

要知道,那一套電影( 這裡引用蕭若元的分析,是《五虎將之決裂》,1991)的劇組去星加坡拍外景,少說也需要二、三十人,當然大部分會租住同一間酒店,只有導演、監製或編劇有機會租住兩層高的House,方便商討拍攝進程,當然,地方足夠的話,還可以邀多一兩個電影的主角入住。

我曾在世界各地租住過這類型房屋,除了大門鎖匙有三支( 或以上),每一房間都最少有兩支門匙。

有人會問,藍潔瑛會否天馬行空胡亂作一個探班時被大哥強姦的故事出來?

如果整件事是虛構,電影劇組裏面幾十人竟然就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真話?「 藍潔瑛根本沒有來星加坡探班……」、「根本沒有入住什麼兩層高的房子……」。

邀請一個女藝人去探班,不給她訂酒店的原因,我只想到一個 :酒店從大堂到電梯、從走廊到房間,四處都有閉路電視錄影。

我相信藍潔瑛所指控「被大哥強姦」是事實,這不是什麼酒後亂性的突發事件,這是早有預謀的性侵。

整個影視界的冷漠

最令我耿耿於懷的,是整個影視界的沉默。

藍潔瑛逝世,記者走訪了不少藝人,唯獨仍未訪問當年《五虎將之決裂》的另一女主角,溫碧霞……

我至今唯一聽到的評論,是蕭若元,他只能算是半個娛樂圈的人,其餘的那些甚麼演藝人協會,可能都忙著北上發展,對一個香港女演員慘遭凌辱,竟然可以不聞不問,實在令我痛心。

平心而論,成年人男歡女愛你情我願,靠上床拉關係,我不會、亦無權譴責。
各行各業都會出現,何止單單娛樂圈?

但今天所說的藍潔瑛事件,徹頭徹尾就是一宗強行闖入的強姦案!
如果影藝界自己的組織也可以袖手旁觀,我這個小人物還可以做什麼?

蕭若元說他不想涉及誹謗,只指出《五虎將之決裂》,可以有「大哥」稱謂的有以下幾個 :
導演曾志偉、主角劉德華、梁朝偉、黃日華…… 叫讀者自己判斷。

當時蕭若元更高調呼籲曾志偉應帶同藍潔瑛前往星加坡報案,讓事件水落石出。

我是一個理性思考者,如果,曾志偉不去報案的原因,是保護一個名譽地位比他更高尚的好朋友,又如何?

曾志偉是否無辜受牽連

網上鋪天蓋地出現「願天堂沒有曾志偉……」、「 曾志偉今晚你可以安睡了……」 這種不留情面的字句,如果曾志偉真的無辜受牽連,應該如何自處?

首先,我詳細閱讀了曾志偉對於坊間指控所發的公開聲明,我亦重覆觀看了兩段藍潔瑛的錄影( 同一片段,一段男聲訪問的將人物名字滅音,另一段女聲訪問的直接開名),很明顯,其中最少一段是偽造的。

所以聲明中「所謂曾志偉性侵藍潔瑛的視頻是經剪輯的不實信息」,經剪輯的視頻,必然是事實, 因為他並沒有明確指出是男聲還是女聲的版本。

但聲明似乎沒去觸及「藍潔瑛被強姦」是否捏造事實?

解鈴還需繫鈴人,當年電影的五位男主角,劉德華、梁朝偉、黃日華、湯鎮業、苗僑偉,用常理判斷,一班剛剛三十出頭的大男孩在星加坡出外景朝夕共處,必定肆無忌憚上天下海無所不談。

今天,他們都是獨當一面的演藝人,邀請他們一起舉行一次記者招待會,詳盡交代當年在星加坡發生的種種,應該可以讓外界知道一個更全面的故事,還所有當事人一個清白。

知道劉德華先生,自己也有一個六歲的小女兒,剛剛上小學。
藍潔瑛,也曾經六歲,也曾經常小學……

最後,我懇請劉德華先生,身先士卒,帶頭舉行記者招待會。

讓下一代看見,香港還有說真話的人……

念陳明銶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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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陳明銶教授的弟子,他是歷史學家,我是記者,卻有緣在史丹福大學校園相見,還成為了他的司機。

十多年前有幸在史丹福大學遊學,穿梭不同教室,聆聽來自五湖四海的學者演講,席間碰到東亞研究中心的陳明銶教授,遂上前自我介紹;他二話不說,帶我到胡佛研究所的咖啡室,一談就是半個下午。當然,大部分時間是他滔滔不絕,我一般只能在他飲一口咖啡的空檔插插嘴。

他身在彼邦,一直心繫香港。史丹福大學雖然有不少香港留學生,但有興趣人文、歷史、政治的,畢竟是少數;我們有談不盡的共同話題:香港。

教授在 Palo Alto 與年邁的母親相依為命,生活樸素,住在加州竟然不駕車;於是,以後每一兩周定期見面飲茶後,總會順道一起去超級市場入貨。他是格價專家,擅長用最便宜的價錢買他口中「骨子」的食品。

陳明銶八十年代回來香港,在港大歷史系任教,九七後他重返史丹福大學。他是「舊時代」的人,不懂打中文字,要找學生代勞;也不用智能電話,不用社交媒體,勉強發電郵,大字小字混雜,看得出是東拼西湊吃力地貼在一起,談的事都跟學術會議和記錄歷史有關。

他可能是世上唯一還會打長途電話找我的人,我要懺悔,有時我很怕接到他電話,因為他長氣,一開口,寶貴的半小時就轟轟烈烈地燒掉。

教授體態上重下輕,走路有點蹣跚,狀態不好時,走一段小路要停下休息,我常不自覺靠在他身傍,怕他跌倒時可以扶一把。然而,每次演講,他走到講台上,可以立刻變得聲如洪鐘,眼神凌厲,罵人時可以咬牙切齒、說笑時有如老頑童,講道理時抑揚頓挫節奏鏗鏘。每次聽他談香港史、華南史、香港身份的形成、美國政局分析,都覺得獲益良多。

數次聽他演講,他從自己家世談起,看似離題萬丈,旋即話鋒一轉,連結到民初歷史、嶺南文化、香港人身份,以至 Chinese diaspora,故事生動鮮明、概念統攝精準;每個人的生命,就是大歷史的一部分,他沒有一般學者的生硬離地,也不拘泥於拋書包以高深理論與晦澀難明的詞句嚇人。我當記者時,每次遇到他回香港,總找機會做訪問,他見識廣博,觀點清晰、表達生動,有例子、有故事、而且一針見血。

在史丹福大學的一年,曾因為要當陳教授的司機,載他去參加活動,而錯過了與美國同學的聚會;有位率直的美國同學很不客氣地問我:你來美國不是為了和我們這群同學一起,多互相認識嗎?為何常和香港人混在一起?

我無言,很難三言兩語說清楚。那大概是,難得遇上一位善良、真誠、體貼、學識淵博的老人家,這已經成為我加州生活的一部分。

陳明銶教授一直關心香港,雖然遠在地球另一方,香港新聞與政壇動態他瞭如指掌;一年多次回港,都有延綿不絕的學術會議與朋友飯局。

教授也是孝順仔,他一直與母親同住加州,九十多歲的母親看來還精神,但近年因為不方便上落樓梯,搬到了老人院。教授每天探望,用一兩小時陪阿媽吃飯,風雨不改;他說過,由於要照料母親,每次回香港,都不敢逗留太長時間。

最後一次見陳明銶教授,是去年秋天,在加州。

深秋微涼,一場餞別晚宴,告別時,餐廳門外,天下着毛毛雨,看得出教授累了。他也說,這幾天的學術活動太傷神,以後應該不會再辦了。豈料真的成為絕唱。

去年十一月的加州,陳明銶教授一手策劃了「香港特區成立廿周年」加州學府巡迴研討會,我有幸參與。

這個研討會非同小可,和我同行的一位學者說,他向本地學校申請機票補助時,行政人員很奇怪,有這樣的研討會嗎?

憑教授之江湖地位,連續三天,先後在史丹福大學、加州大學的柏克萊分校及洛杉磯分校各一場。學術會議也有「巡迴演出」,而且連續在三家著名學府上演,聞所未聞,只有 Ming Chan 想得出,又做得到。

陳明銶以 Ming Chan 名號行走江湖,左中右都有朋友,去年是回歸二十年,出師有名,請來曾鈺成、戴耀廷、程翔與當時的中聯辦法律部長王振民(王後來臨場缺席,只發表錄影演講)及一眾學者遠赴加州。當時我的博士論文完成不久,談香港傳媒的「結構性審查」,難得有機會回到加州走一趟,在知名學府上宣講,當然欣然赴會,

在史丹福大學和其他大學,沒有所謂退休年齡,Ming Chan 也從來不求名份,掛着研究員的名銜,他亦不需要如今天眾多學者一樣,要以成功申請巨款資助、舉辦學術會議或撰寫論文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去爭取終身聘用。

Ming Chan 無須玩學術遊戲,一直以來費盡心力,只為把香港研究帶回到國際視野,也是為了提攜後輩,讓他們有更多發表機會。

那一夜,加州告別前,他又遞來兩本厚重的彩色粉紙印刷舊旅遊書,一本是馬爾他、一本巴塞隆那。他以前常坐郵輪周遊列國,近年為照顧母親,甚少出外,家裏藏書一直找人要送。他知道我無心學術,喜歡旅行,於是每次我到訪加州,他總會藉機清理他的小儲物室,找些舊版彩色精裝圖書送我。

說實話,要旅行的話,上網資料既新又齊備,沒有人看這種「骨子」的旅遊書了;每次拿在手,我不好意思拒絕,結果都要揹着教授的心意回到香港。家中每次清理書架,這些都是我很想扔掉的書,每次思前想後不忍心,又放回原處。

書架上的舊書,都不是書,是回憶;從今以後,這批書,再沒有丟棄的理由。

最近閃念一過,好像很久沒有教授的消息。電郵傳來,他在三藩市機場心臟病發離世。

那天,他正在候機室,等候回到香港的航班。

本文原刊於明報專欄《2047夜》,此為合併加長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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