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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大嶼人工島的效益評估學習社會投資回報計算與邊際回報遞減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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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 SROI 指引 HKI-SIA

首先,政府至今未有就東大嶼人工島或「明日大嶼」計劃的經濟效益評估提供資料,卻已在施政報告決定上馬,令人感到憂慮。然而親政府組織及沒有具名的所謂政府消息人士向公眾給出一個不少於4000-5000億港元的工程造價,卻沒有提供詳細估算的參數假設和計法,令市民無所適從。我們因此提出了東大嶼人工島的三方面工程造價估算,分別為(1)填海造地成本、(2)對外交通基建成本和(3)島上基建及公共設施成本,合共9500億元(2023年價格),詳情可參考 [1]。

然後,有不少親政府人士反駁指,島上的住宅用地賣地收入過萬億元,足以超過建造成本(以5000億元成本計),意指項目在財務投資回報估算中有效益 (正數回報)。我因此回應指出相關的估算有誇大規模的情況,並列表詳細說明住宅用地賣地收入沒有萬億元,若根據我的成本估算,這項目的財務投資估算應是負數回報。[2]

然後,再有不少親政府人士反駁指,我們的估算沒有計算非住宅用地賣地收入和社會效益,包括增加就業和改善房屋問題等;可惜他們都沒有提供這些收入的估算參數和計法,總之說了算。

其實,增加發展規模既會影響財務收入和社會效益,亦會影響財務成本和社會成本,不可隱惡揚善,只談效益,不理成本。因此,討論必須比較成本與收益,如果視之為投資項目,可計算財務投資回報估算;若視之為福利或社會投資項目,可計算社會投資回報估算。而不是只取兩者的利益,而妄顧兩者的成本。

而且,根據邊際回報遞減定律,無論是財務投資回報或社會投資回報都必然有規模上限,而不可能無限地增加基建投資就可以帶來無窮的效益。因此,當有人提出擴大人工島的規模就可以增加賣地收入或提供更多社會效益,所以必然對社會有好處的說法,大家只要反問,如果基建必定帶來效益,那麼人工島的規模是否應該愈大愈有利?是否增加到過萬公頃的人工島或興建過兆平方尺的樓面面積仍然可以帶來財務和社會效益?

其實這一疑問早已有學者從實證研究獲得確認,牛津大學管理學教授阿提夫·安薩爾(Atif Ansar)等的研究指出,『基礎設施建設是一把雙刃劍,基礎設施建設對經濟有好處,但過多的建設是有害的。建好了就會有人用的说法不靈,尤其是在中國,那裡已經有太多的基礎設施。

他研究過的65個中國高速公路和鐵路項目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有真正的經濟效益,其餘項目的主要貢獻是更多的債務,而不是滿足運輸需求。研究報告警告,除非這類項目受到嚴格控制,否则管理不善的基礎設投資可能會把國家推入金融危機。』[3]

換言之,無論是財務投資回報或者社會投資回報,都會出現邊際投資遞減現象,過多過大或過貴的基建投資,不一定能帶來正回報,反而浪費資源或引致債台高築。因此,投資評估必須小心估算邊際收入變化和邊際成本變化,這正正是為什麼社會不斷追問1700公頃這個數字是怎樣得出來的?

其實近年國際間就著評估基建項目對社會效益和成本的估算發展出一套稱為「社會投資回報」(SROI)的計算方法,據悉就機場三跑項目有團體也試過利用SROI進行估算,香港也成立了一個社會影響分析學會-香港分會(HKI-SIA),我也曾是會員。學會一直推動評估項目對社會的各方面影響,不但考慮社會效益,也應考慮社會成本,以決定應否推行項目。可惜香港政府向立法會提交的工務文件,只量化所謂的經濟效益,如高鐵項目政府文件聲稱能夠為乘客節省的交通時間成本高達880億元,卻沒有量化社會成本包括環境成本。

『我們估算大部 分(90% 以上)的直接經濟效益都是來自乘客時間節省的價值。以 50 年營運期(2018 年 至 2067 年)計算,高鐵為乘客 節省的時間所帶來的效益估算約為 880 億港元(以 4% 折 現 率 按 2018 年的價格計算),經濟內部回報率約 為 2%。』[4]

如果親政府人士真心認為1700公頃東大嶼人工島可以為香港帶來正數社會投資回報,請要求政府先為三項土地選項作出社會投資回報評估,譬如發展棕地和粉嶺高球場,以便公眾可以在充足資訊下討論選擇那一項的土地供應選項,以比較各選項的可持續發展價值。

參考:
[1] 姚松炎 (2018) 明日大嶼的投資分析,明報 10月14日。
[2] 姚松炎 (2018) 東大嶼人工島賣地收入方案比較,10月21日。
[3] Ansar, A., Flyvbjerg, B., Budzier, A. and Lunn, D. (2016) Does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ad to economic growth or economic fragility? Evidence from China, Oxford Review of Economic Policy, Volume 32, Issue 3, 1 January 2016, Pages 360–390,https://doi.org/10.1093/oxrep/grw022。Cited by Buckley, C. (2017) China’s New Bridges: Rising High, but Buried in Debt, The New York Times, June 10.
[4] 香港立法會 (2018) 廣深港高速鐵路香港段的營運安排,交通事務委員會,8月23日,CB(4)1500/17-18(01)號文件。


九巴長沙灣過海線增分段搶客 袁海文促全日服務與港鐵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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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九巴936路線由荃灣石圍角經西區海底隧道往來銅鑼灣,每日上午及下午繁忙時間限時開出。該線由10月22日起再延長服務時間,並增設長沙灣往港島的分段收費。民主黨深水埗區議員袁海文認為,該線在長沙灣區具競爭力,促盡快全日服務,與港鐵競爭。

九巴936路線日前延長服務時間,往港島尾班於中午12時開出,港島往新界的尾班則延至晚上10時,並增設長沙灣往港島分段收費,由原本收取全程收費$18,下降至$12.1。至於往新界方面,亦加設長沙灣分段。

該線在去年12月起增設荔枝角興華街西站,以吸取長沙灣新區一帶的乘客。雖然長沙灣站乘客屬「尾站」,該站後便直達西隧,但車資帶$18令人卻步。袁海文在今年6月向九巴提出增設分段收費,吸引更多乘客使用。袁海文指九巴當時的態度較為不確定,並稱鼓勵乘客購買九巴月票,「我了解係巴士公司想乘客多買月票,做少啲分段收費。」不過九巴月票售價達$780,對位處市區的長沙灣居民來說並不吸引。經爭取下,九巴在本月終增設$12.1的分段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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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灣新區一帶目前有數條過海巴士線服務,例如九巴及新巴的905P路線,來往荔枝角至灣仔,途經西環,但每早只開出兩班。袁海文表示一直在區議會上要求加強區內的過海巴士服務。他認為,936路線較需繞經大角咀及海富苑的905P路線更為直接,但認為936路線現時的服務,僅能滿足部分區內居民的要求。袁海文指,目前936路線的頭班車現時在早上8時20分由梨木樹總站才開出太遲,他會爭取在8時前開出頭班車,讓四小龍一帶的居民能受惠,「依加8時20分開,過到嚟其實都過咗少少上班的繁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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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905P路線,新巴及九巴亦聯合經營的914、914P及914X路線由天后往來荔枝角海麗邨,全程收費為$9.3,但袁海文認為該等路線全部需繞經大角咀,行車時間太長,路程上亦顯得費時失事,而936路線相對節省時間和快捷,將會全力爭取作全日線並加密班次。

港鐵在早前四綫齊壞,袁海文認為反映香港公共交通系統不能倚賴港鐵。港鐵目前由荔枝角站過海前往銅鑼灣站,收費為$14.3,936路線在推行分段收費後僅$12.1。袁海文期望居民能慢慢養成使用巴士過海的習慣,長遠爭取936路線全日行駛。「路線規劃做得好,絕對可以同港鐵競爭。」

記者:麥馬高

當 Yeung Yun Hung 遇上 Yayoi Kus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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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較少寫長文,因為心冷。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香港要變大陸,我們可以怎樣?

但竟然有讀者pm,說我寫的長文可讀性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希望能多寫……

上海陸家嘴的利苑酒家,一間大約千五呎的包廂,主人家的姨太,拿著圖中的 L V包包花姿招展,我一邊讚美一邊扮無知,「 這個設計特別好,是哪個設計師?」
「 不就是路易威登……」她瞪了身邊的肥老闆一眼,繼而滿足地開懷大笑。

當楊潤雄和張建宗傾盡飲奶力鼓勵香港年青人前往大灣區發展, 我想起日本國寶級設計師草間彌生( やよい くさま,左下圖)。

大灣區機遇處處、遍地黃金,我完全同意。

在東莞,搞工業生產的廠家,比香港九龍新界加起來還要多百倍千倍。
在深圳,搞高科技的公司,比香港已經走前了最少五百步。
順帶一提,世界經濟論壇(WEF)發表2018年全球競爭力報告,上世紀號稱亞洲四小龍的香港,在「創新能力」一項,全球排第26位,其餘三條龍,星加坡南韓台灣,都名列前十名,這就是我們創科局局長楊偉雄的貢獻!

回頭說楊潤雄,他到底是教育局局長?還是職業介紹所所長?

教育是什麼?

如果一個香港青年,在大灣區的工廠老闆叫他抄襲外國設計,楊潤雄局長,請教教他應該如何應對?

號稱波點女王的草間彌生,年輕的時候去了紐約,當初寂寂無名,因那裏並沒有惠州江門的機遇處處,浸淫多年之後,她的作品可以和畫金寶罐頭湯成名的Andy Warhol 同場展覽,後來返回東京,Louis Vuitton 專程找她設計一個波波點系列的手袋,也就是那位上海姨太太臂彎中的哪一個包包。

楊潤雄局長,大灣區有沒有紐約那種百老匯劇院、又或者倫敦隨處可見的那些藝術畫廊?
除了金錢,我們的年青人還需要什麼?

今次我借用了草間彌生作為故事主軸,因為,她的律師小野寺良文,正向中國多個省市發出律師信,禁制冒牌的《草間彌生 x 村上隆》藝術展。

其中兩個被申請禁制的城市,就是大灣區的廣州和深圳。

楊潤雄,或者,你應該鼓勵你的女兒,不要再讀什麼國際學校了,加快步伐上大灣區尋找機會,那裏,滿是暴發的土豪和富二代……

馬鞍山總站改建新方案出爐 設60人冷氣候車室 區議員憂排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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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運輸署提出改建馬鞍山市中心公共交通總站,將傳統並排式巴士站,改為中央部分泊車、行人通道邊設「鋸齒形」車站上客,以達「人車分隔」;方案同時提出增設可容納60人的巴士候車室,內設空調及免費充電服務。運輸署改善早前建議提交新方案,沙田區議會交交通及運輸委員會周四(25日)通過「原則上支持」改建計劃,惟憂慮候車室內排隊秩序混亂,以及加裝冷氣對空氣質素的影響;多位議員促署方盡快研究改善其他沙田過海巴士線,以分流現時總站中最繁忙之681號線的客量。

改建以人車安全分隔及提供舒適候車環境為目標,方案將傳統並排式巴士站佈局,改成多個貼近行人通道的鋸齒形設計停車灣,令乘客不必橫越巴士停車灣與行車道。交匯處入口則設巴士落客區,與候車及上車之停車灣分隔開;中央部分則將改為停泊處,相信可容納最少10架巴士。該交通總站與馬鞍山鐵路站相連,現有15條巴士線,每日有超過9,000人次使用;運輸署表示,該站為試點,若成功或推行至其他交通交匯處。

如順利獲得撥款,預計2019年開始施工,2021年完成。工程分四階段進行,首三階段87D、87K車站需遷出交匯處,暫擬搬至西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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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署於會上展示之新方案構想圖,標示出未來巴士線上客位;87D、87K需於工程期間遷往西沙路

運輸署曾於今年8月底提出改建方案,惟議程臨時抽起,以改善細節。新方案要點如下:

1. 增長681巴士停車灣
考慮到681號巴士繁忙,停車灣特別增長,容許兩班車同時上落客。

2. 重置單車泊位
原方案未有提及工程將如何處理現時停泊在總站內的約200架單車,運輸署表示將於單車路旁重置泊位。

3. 候車室減小一半,與站長室分開
候車室由原設計容納130人減至約60人,包括座位及站立位置,減少對行人空間的影響。候車室內設空調、免費充電服務,以及提供巴士班次、交通消息及天氣資訊之顯示屏。

候車室將設於85X、286M共用之停車灣前,室內分為兩個候車艙,乘客從行人路入內排隊,待車到站時再向停車灣離開車室,登上巴士。運輸署解釋,兩車皆以該站為總站,故可先於落客區落車,到開出時間方駛至停車灣,加上班次較疏(10-20分鐘一班),相信足以承受客流量。

站長室與候車室分開,設於行人通道另一角落,佔地至少36平方米,並加設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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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車室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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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車室新設計減少佔用行人空間(圖),惟僅能容納60人

區議員促改善「9字頭」巴士線 分流681客量

多位區議員均提到,雖然新方案中681的停車灣增長,惟要應付681龐大的乘客流量仍然勉強,故有必要先改善如981P等「9字頭」巴士線的服務,以助分流。

運輸署表示,計劃11月開始增加部分「9字頭」巴士線,分流681客量;又表示會考慮將286C路線延至烏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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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黨程張迎憂慮候車室內排隊秩序混亂,又指出大部分巴士皆不是以此交匯處為終點站,於室內等車到的方式不「討好」。

民主黨李永成也同樣擔心各線候車人群會「堆哂入去」,同時也關注於通宵車時段,該候車室將如何管理。他強調,該處為交通要道,施工期間的改道安排不容有失。

被質疑影響空氣質素 建築署:交匯處外散熱

民主黨丁仕元質疑「咁大規模改動」是否有真正需求,並憂慮候車室的空調將增加交匯處內的碳排放,無助改善市民候車環境的原意。陳國強亦表示,現時交匯處空氣已非常不流通,改善抽氣系統或更有用。

建築署表示會選用最環保的冷氣機,以減低碳排放。署方解釋,候車室冷氣機將如「分體機」般散熱,熱氣及其他氣體將於交匯處外排放,並有抽氣保持交匯處內的空氣流通,也會把鮮風引入候車室。

螢幕快照 2018-10-27 上午2.39.28
87D、87K需於工程期間遷往西沙路

87D、87K車站將遷至西沙路。多位區議員指出,擬設的87D、87K臨時站附近有小巴站、單車泊位等,理順排隊秩序不容易。其中,馬鞍山市中心當區區議員李子榮提議遷往富輝花園附近。李子榮表示,原則上贊成人車分隔,但希望署方提供更多數據,確保空氣質素。

署方回應指,臨時安排會待設計有定案後,與巴士公司再作研究,以減低影響。

區議會一致通過丁仕元提出的臨時動議,指原則上贊成改建,但提出幾項條件,包括先評估候車室對行人空間的影響,並確保空氣污染排放符合環保署最新標準,以及研究分流681,改善980X、981P、982X、985等路線,包括擴展為全日服務、延伸至灣仔等。

記者:梁敏德

小販在舊區搵食實屬正常 誰之責?搬遷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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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重建.裕民坊特色街舖群 系列報導之三

[草根.行動.媒體]重建特約記者:楊加怡

翻查市區重建局於2018年9月7日給觀塘區議會的文件中,發現市建局聲稱在觀塘重建第五期的地盤內,除了市建局聲稱在裕華大廈和國泰大樓下的「不合法佔用」的店舖外,還有9個持有食環署固定攤位小販牌照的小販(註1)。市建局在這份文件的第五頁中,稱會「與食環署商討有關固定攤位小販牌照的構築物的搬遷事宜,以制訂合適的方案。」

記者於是到區內查看一下,與其中一位報紙檔的大叔,還有兩位修理鐘錶檔口的師傅談過。

共通之處是,三個檔口都似乎沒有見過市建局,不過就有食環來找他們談安置事宜。報紙檔和其中一位鐘錶師父佘先生都有擔心,位置換了,之前的客人可能就不見了,且又要守業守一輪才有新客人。報紙檔的林先生表示,重建一直進行,居民一直搬走,食肆又搬走或結業,客人一落千丈。他嘆道做報紙也賺不了多少,早上八點鐘開檔,「一份報紙賺幾毫,一包煙賺幾蚊」。記者下午見的他,報紙已賣完了,剩下見到一些在不同報紙檔間中會見到的雜貨,彷彿他都會有,由勞工手套、小型玩具、煙、指甲鉗等都有。看來,生意真的不易做。他也有表示,如果搬入將來的新建商場地庫中,不像現在位於通往地鐵的通道上人來人往,還有沒有生意,就可能成問題。

三個檔口的不同之處就是,報紙檔,是屬於那9個持有食環署固定攤位小販牌照的小販,而兩個鐘錶修理師傅則不是。

首先記者遇到在近地鐵站向裕民坊的街口,自稱「鐘錶伯」的伯伯。記者見他客似雲來,不敢打擾,但卻找不到空位入,因為幾乎沒有停過。記者有數,大約三十分鐘內,有十幾個客人來做過不同的事,有換帶的、換電的、查詢名貴錶如要重新扮靚的價碼的,也有記者看不懂是在修理什麼東西的。只見師傅戴著放大鏡在一隻眼前,七十六歲的雙手,熟練到都看不清楚在做什麼。在生意間,有位瘦瘦大嬸,拿錶來說慢了,伯伯兩下弄好了,錢也沒有收。伯伯表示,他好多時都有做勞工階層生意。他每天七點來主要是開檔,然後會有些工友把錶拿來修,託他保管,下班來取,工友之後,就有飲茶的長者客人,之後就會有其他。鐘錶伯不無驕傲地表示,自己在這個位置已服務社區38年,每天開早七晚八,幾個孩子都靠檔口養大,現在什麼都不擔心,就希望可以一直這樣早出而作日入而息,養起自己就覺得好好。

在與客人閒聊間,才知伯伯桃李滿門,一生人收了廿一個徒弟,當中就有四、五個都在觀塘這一帶搵食。其中兩個,受重建影響,已由食環署安排發了個「手工牌」,被安排了在物華街某個號碼前做生意。加上,其實生活都已過得去,伯伯對於將來的安排,也不算太擔心。還有一個原因,伯伯笑說:「林鄭月娥都來探過我兩次啦!」記者也很希望,特首記得這位云云落區被探的其中一個伯伯。


另一位伯伯的徒弟,就是沿街走到街尾的佘師傅。兩師徒,一個街頭一個街尾,守著不同的人流客人,不過都是各做各。只是,看他們的卡片,都是寫住「明輝鐘錶」。佘師傅說,是師傅覺得一起印卡片會便宜一些,便都一起印了。佘師傅對生意,也是一樣有信心,不過,就是擔心將來換了位置後,吸不到人流就無生意。他自稱最初是流浪式做,有做過牛池灣、沙田和駱克道。後來,就同師傅一起守在觀塘,但遇到重建,也是一個沒辦法的事。

記者後來向聯區關注小販平台查詢,發言人梁志遠指兩個鐘錶檔應該屬於食環署2008年一個政策。當時連串的爭取和保育小販的聲音,推動到一個為工匠發牌照並劃位讓其工作的政策,而擦鞋匠、鐘錶修理匠都屬此項。換言之,市建局對於兩位沒有固定檔牌照的小販因重建受之影響,不盡任何責亦可以。

同仁市集人氣低 商場焗熱無招徠
這十年來社會強調保育地區特色,支持小販聲音此起彼落,市建局行政總監韋志成去年5月在其網誌指:「希望能保存小販作業的特色和為區內市民提供不同檔次的生活必需品。」那是否能夠以實踐作出兌現呢?

話說其實裕民坊重建,已是巨大的觀塘重建區的第五期,在之前的三期中,也牽涉物華街小販市場、協和街小販市場和仁愛圍小販市場。後來,估計因重建區太大及估計歷時甚久,很難一次過處理那麼多持有食環署固定攤檔照的小販,而將來的觀塘重建後的市中心,亦須有街市大樓,故在完成所有重建收購和建築前,先在同仁街興建了同仁街臨時小販市場,並在外牆掛上「同仁市集」的招徠。這個「同仁市集」建好後,是作為食環署轄下十七個小販市場之一,售賣不同種類的日用品,而將來,應該會全部搬去新建好的商場地庫層的小販市場裡。據悉在裕民坊的九個固定牌持有者,將來也很可能是安置於那裡。

「同仁市集」於2014年5月正式啟用,是一個兩層高的建築物,內有125個小販攤檔,外牆由金屬網板組成,據說是為達致自然通風及採光的效果,能節約能源。不過,記者問過不同的進去過的市民,當中似乎有不少聲音都指內裡焗熱,尤其夏天。網上的聲音也普遍覺得很有問題 (註2) 。對於小販來說,更是人流稀少。記者在初秋涼天氣走進去,覺得空氣是還好,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根本就沒什麼人,因此空氣還算流通。




長期關注觀塘重建情況的[活在觀塘]發言人袁智仁指:「檔主多是老街坊,多年來跟區內社群已建立深厚情誼,檔主之間亦情同手足,守望相助。 前市集位於區內中心地帶,背靠街市、民居環抱,現時卻在區內邊緣位置,加上設計失當:鐵籠外型趕客、場內通風極差、門口位置欠佳、走廊狹窄,令小販檔生意難做,生計大受影響,不少小販被逼離場,損失的除了是小販,更是慣於在市集選購平靚正貨品的街坊。」

至於將來不知何時重建好的新市集是如何,更是無人知曉。不過聯區關注小販平台的發言人梁志遠指出了一個長期觀察:「街檔通常都不喜歡入街市,因為會失去大批客。」他亦解釋,一般而言,例如政府修路,要移動一個固定攤檔牌的小販,都有幾種方式,一是遷他入他願意入的街市攤檔交租,二是發出一筆十二萬的款項退回那個牌照,三是再在全港本來已經劃定了的街頭小販固定檔的位置另租一檔。他又指,由於近年收回千多個牌,所以全港應該有千多個已劃定的街頭小販固定檔的位置,可供租用,只是,觀塘重建區太大,扯走許多已劃的位置,將來也不會再有露天小販檔,小販們想原區街頭安置,應該會有困難。

「小販之中,持助手牌(註3)的人,比牌主更無保障,因為收檔等如失業。他們也大都沒有能力承擔再去外面租檔。就算市建局現在提過的原區安置,也只會在新建商場的地庫層,吸引力不大。至於露天檔位,食環只會給予之前被認可的工匠小販,如鐘錶檔。」他說。

同受重建影響 安置補償誰之責?   
在舊區街坊自主促進組內長期對小販議題有關注的nick指出:「重建必定會引致客源流失。其實最好就無須小販搬入室內街市,另外亦應於重建時期內給予小販經濟補助和免除牌費。

「在重建之下,小販和商販同樣受到影響,要搬遷,對做生意的人來說,一就是必定損失客源要重新守業,二是搬遷都要一筆經費。持有固定攤檔牌照的小販也好,或街上服務幾十年的鐘錶叔伯也好,其實都是因重建受到這種影響。然而,由於他們在政策上是食環署管轄範圍,食環署只會搬遷他們。然而,這情況似乎又一般政府修路要求小販搬遷有分別,因為市建局搞的重建,將來是會與地產商合戶發展,且觀乎現在的規劃模樣,是起豪宅,將來有利可圖,那麼,市建局是否應該有責任呢?」

(1)https://www.districtcouncils.gov.hk/kt/doc/2016_2019/tc/working_groups_doc/KTDRTF/15667/KTDRTF_11_2018_rev.pdf

(2)https://hk.news.appledaily.com/local/daily/article/20150914/19294781

https://kwuntong.wordpress.com/category/%E5%B0%8F%E8%B2%A9%E5%B8%82%E9%9B%86%E7%B3%BB%E5%88%97/

https://www.hk01.com/%E7%A4%BE%E6%9C%83%E6%96%B0%E8%81%9E/212388/%E7%A4%BE%E5%8D%80%E5%B0%8F%E5%B0%8F%E4%BA%8B-%E6%90%AC%E9%81%B74%E5%B9%B4-%E8%A7%80%E5%A1%98%E5%90%8C%E4%BB%81%E5%B8%82%E9%9B%86%E4%BE%9D%E7%84%B6%E5%86%87%E5%AE%A2%E5%88%B0

(3)助手牌是通常是指發給小販牌主的僱員的牌照。一般來說,當大部份牌主已好老,都需要靠助手去經營,又或部份生意好的檔會請多個伙計。可是,在助手牌的相關規則中,有些不太合情理的規則,包括助手不可以收錢,及在檔主的身體不在檔中時,助手不可以做生意。

[草根.行動.媒體]http://grassmediaction.wordpress.com

市建規劃無小本小店 社區經濟生活圈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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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重建 .裕民坊特色街舖群 之四
市建規劃無小本小店 社區經濟生活圈不再

[草根.行動.媒體]市區重建特約記者:楊加怡

如系列前文所言,觀塘重建最後一期,現剩下約八十個存在了幾十年的檔口。市建局握有申請動用<收回土地條例>的權力,最後終將強收,而強收後所有未走的人都成霸佔官地,如果無錢打官司,即使不服,也難以抗衡。上周一,是市建給出的最後接受補償方案的日子,只有少部份戶數,因文件不清等問題未簽。那麼,是否觀塘重建已無聲落幕呢?即將要逝去的社區空間,當中是否只有市建局呎數、金錢和生意呢?

記者在這個見證觀塘早期自求生計所營造出來的店舖生態圈,遊走了幾次,間中亦與店舖的商戶閑聊及問價,不免想起在這個系列的第一篇稿中,規劃師杜立基對這裡的形容:「 裕民坊原來是觀塘早期衞星城市規劃的市鎮中心。後來工業區全盛時期十多廿萬工人,公屋計劃下油塘藍田秀茂坪雞寮幾十萬基層居民的市中心,遠超規劃付荷。 故市民自發利用每一吋空間以満足各種生活所需。 像這樣的空間,便是市民在種種條條框框的灰色地帶中,靠自己發展出一種滿足實際需求的空間,也是當初市民自發形成了一個觀塘市中心地帶的模樣和服務其他居民的需要。從好規劃的角度,當初規劃重建時就應該要有一個位置給這些店舖,就不應該當他們無到。」


縱觀在這裡的店,被市建局稱為「自用經營者」的,也不乏服務街坊近半世紀、兩代經營的老店,雖然不是賣什麼特色東西,卻是日常生活所須。譬如有賣內衣褲、日常衣物、雨傘、腰包、行李喼、五金舖,或賣各款能回應各尺碼所需的工人褲,大多價格便宜,自然是靠薄利多銷。就記者所見,供應有著不同尺碼,也回應四季所需。雖然樓上的街坊已全數遷出,但不遠處非重建區,還是有大量住宅區,而裕民坊這裡仍是許多人搭地鐵、小巴、巴士回家的必經之路。記者站在旁觀察一段時間,目睹到來詢問者,必能找到所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縱觀各店舖,似乎也是為基層市民提供了「一條龍」所需,價格合理,比網購方便實惠得多。還有,對所有剛收工落車回家,又或剛收工等車回家的人來講,這一帶的各種熟食或小食或飲品小店,都實在是一大恩物。同時,記者在該處來回數日,不乏見到店舖與店舖間,談笑風生,感覺打成一片。看來無論是買東西的街坊或是店舖之間,幾十年來,這裡的檔口為裕民坊一路走來,建立了良好的社區網絡。


賣鮮搾果汁的劉太,舖面向觀塘道,在紅色小巴站旁,與生果檔小吳生和吳太交情甚篤,因此常互相照應,兩戶檔主更不時會替對方短暫看舖。據劉太指,其檔口的生果貨源更是由小吳生介紹,免卻劉生買貨的不少煩惱。訪談間,見到劉太人緣很好,與觀塘道沿街檔戶也有說有笑。

巷內舖鑰匙舖黃太配匙手工精湛,舖內擁有六部不同型號的鑄匙機,設備異常齊全,能回應各類鑰匙所需。不過,閑談期間黃太也慨嘆此行難做,原因有三:第一,貴租令這種薄利多銷的行業不易經營;第二,此行業需培訓一定手工技藝,卻不易「賺大錢」,難以得到年輕一輩青睞;最後,當然是這十多年間電子鑰匙大量興起,令到傳統鑰匙的需求越來越少。黃太理解電子鑰匙的好處在於方便攜帶和便於中央管理;然而,不少物業在最終關卡還是會看重傳統鑰匙,因為感覺實在。由於鑰匙業息微,黃太十多年前,很有遠見地置入影印機,兼任簡便影印服務。黃太指出她所購入的影印機也是一流質量。記者所見,影印出的灰階質素相當好,但黃太補充,現在生產的公司為了推動生意,已停產這個型號的維修零件,變相鼓勵或強迫客戶提早換機。在這個範圍內,黃太是唯一的影印舖。這裡店舖多,以前還有食肆,可以想像對影印的需求,實在不少。雖然現在店舖減少,但,就記者去了幾次的觀察,還是總會有街方來影印或打匙,黃太實在服務了不少老街坊和檔戶,令該區生活更便利。

談到建立社區網絡,絕對不能不提的是面向裕民坊的幾十年老字號永興豆漿王。據在觀塘道賣果汁的老闆娘所講,在裕民坊的永興豆漿王的劉生與劉太是全條街人緣最好的人之一,與很多店舖都有傾有講,平時又樂於助人。劉生劉太兩夫婦人生這幾十年都在觀塘裕民坊賣豆漿,一直都服務街坊,品質有讚譽,有名到灣仔街坊都認識,為生活之外,又為街坊方便。記者觀察所見,劉氏一家兩代一起經營這個檔口,工作默契極好,一看就知他們對自己的工作敬業樂業,十分熟手。

觀乎市建局的未來規劃中,盡是高樓大廈和商場。新式商場,雖說市建局的遷置方案是以重建後當時的差餉租值一半優惠租兩年,但是原本小本營生,做街坊生意的小店,是否所有店舖都在兩年之後就忽然有能力交新建商場的足本租金呢?再而,當原本居住在舊區的基層都消失後,這些小店即使存在,又是服務誰呢?還是在整體的重建規劃中,根本沒有基層再次存活在這個空間的可能?

[草根.行動.媒體] http://grassmediaction.wordpress.com

同志運動與基層同志: 這麼近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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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 同志運動與基層同志: 這麼近那麼遠?

多年前,見到有同志不分你我地讓葉劉在同志的大型活動中出現,不介意在整個社會中,為反民主的政客再爭取同志選票,將同志的權益與公民的權益公開切割。由於小編本身認識早期香港同志運動的開荒牛,無一不為支持民主(雖不一定支持泛民)的人士,故,葉劉那次事件令小編甚為震驚。同時,這十多年下來,亦多年有見同志運動的中產傾向,令人擔憂基層同志面對的問題,是否受到重視和協助。
上周日,是近年來其中一個同志一年一度的大型活動[一點粉紅](pink dot)舉辦的日子。pink dot是由香港部份同志群體所合辦,包括大愛同盟、彩虹之約和愛·酷兒,另外有大量跨國企業或大財團贊助。今天,小編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一封公開信,是與同志運動中的基層及社會面向有關。公開信下面一大串留言,有攻擊有解釋有支持,似乎也開啟了一連串的討論。小編認為這些討論亦為重要,故亦刊出該公開信,及邀請讀者往看其文章下面的討論。

簡介討論內容,小編認為作者的關注主要有兩點:

一)有來自Gabriela HK的菲律賓移民家務工上台發言被主持打斷,而被打斷的移工有向作者表達感到不舒服。
作者似是認為是公開活動,而移工受到忽視甚至滅聲在香港社會亦非常普遍、非常結構性的社會問題,因此,作者覺得即使不是當事人,也有權、及應該就住這件事說話,而不是代言。基本上,作者認為自己是針對一個整體而普遍到一個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出問題的程度,而不是想針對抨擊當日主持,而作者本人亦認識熱心朋友為一點粉紅的搞手或義工,本身沒有想要推翻所有義工的努力和付出;

二)認為當日的民間團體攤檔離主場很遠,而且空間很窄,讓一心參加活動並會長期逗留於台前範圍的參加者,只會匆匆經過,無暇細顧。反之,當日許多商業機構,就能佔用主場附近大量空間,認為有安排不公平之嫌。

而樓下的討論,相應以上兩點的意見大概有:
一)就著有沒有打斷,當日的主持曾留言指自己是看著講稿見讀完了才插咀,並無心打斷移工發言,並認為有一個第三者寫這封失實公開信,推翻了所有其他一點粉紅的義工的努力。有參與討論者為他抱不平,認為大家網絡欺凌他,可能只是他英語不佳無留心到自己打斷了別人。也有人覺得就算有犯錯也不用寫公開信,反而影響關係,可以用較溫和的方法表達。另外也有其他留言者認為公開活動獲得公開評價是很正常,也指其實文章是針對一種社會文化,而不是想抹殺任何個人的努力:「為何參加者頓時變成第三者?我看了樓主文章,卻不感她指控到主持失職,而是她指出見到pink dot 無關注意識。其實,事情放回pink dot 檢討已好多了,何需硬說他人指控你?組織的事放回個人處理,已偏離樓主原意,大概主持人應該理性一點,先處理好自己,再幫忙團體檢討比較好。」
亦有人說:「當移工與組織者都有同樣的hard feeling,那最基本便是嘗試了解為何出現問題?為何有人會以公開信形式指出有改善的需要?
但如果一出現批評,便提升到否定整個同志運動的高度(更不要說pink dot是否代表同志運動都值得商榷),那很可怕,本來是缺乏敏感度,令安排不周的討論變成個人指控?請不要轉移問題的重心,她並無指控任何人,而是從pink dot今次整體安排、缺乏意識這些方面作出批評。」然而當日,這位主持便自己刪去了留言。

二)就住場地問題,民間團體攤檔是否離主場遠,有問題呢?也有自稱有擺攤檔的人各有說法。

有人認為無問題:
「NGO位置方面,正如樓上朋友有提到,今年設於必經之路,作為擺檔者之一,比往年位置人流旺,接觸到嘅朋友多好多,氣氛好咗,非常滿足。」;「其實正門反而人流多,我地愛無界都有擺攤,都吸引到唔少人黎,所以其實近正門係唔錯的 #純我個人立場 #不代表其他成員」

也有人體諒大會:

「今年pinkdot租用西九既空間其實細咗(咁呢個問題涉及好多層面),本來攞嚟放ngo既圓形場地都無咗,所以變相可以用既空間都少咗。係硬件限制既情況下,我覺得都需要有啲妥協既。」;

「 我知道即使有圓形場地用,大會都唔會再安排NGO用嗰到,因為有籌委朋友同我講,佢地收到上年NGO嘅意見反映,知道比較少人會去圓形場地嗰邊,所以佢地都希望讓更多人可以接觸到唔同嘅NGO,今年先會安排NGO喺正門口位置。」;

「我諗其實情況係越來越得到改善嘅,由之前冇任何社區組織可以擺檔,到上年終於有安排擺檔,到今年直接將社區組織放喺入口處,讓參加者一入場就接觸佢地,其實都可以見到籌委們嘅進步。

因為籌委大部分都係中產人士,可能真係會同社會脫節,唔明白到社區現時嘅情況,但我見到嘅就係佢地願意一步一步去改善,希望喺一個強調多元共融嘅活動入面,都可以讓盡量多嘅群體出現同被尊重,但當然改善嘅空間依然存在,不論係檔位太窄定今次cut移工嘅發言時間。」

不過也有人指整體安排無平等意識:

「上年NGO攤位喺一個空地上,唔近主舞台,亦唔係必經之路,為左吸引人過去大會擺左個DJ喺果區,嘈到嗌救命都聽唔到,今年相對之下係必經之路,人流都叫多左,但就迫好多,主舞台附近一定係各大Sponsor佔用」;

「有時我覺得 pinkdot 太商業了。也因為了照顧商業/企業,很多時候得妥協不少事情。雖然我認為妥協與否沒有絕對正確或不正確,也不應有誰比較清高的想法,運動路線大家也未必需要走同一條路,但我還是覺得,妥協之餘如果不能關照其他弱勢(例如勞工、性工作者、殘疾人士),還是會很可惜。」

關於討論的詳情,大家可往:https://m.facebook.com/photo.php?fbid=1956660344422042&set=a.102687819819313&type=3&the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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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Pink Dot籌委的公開信
圖、文、影片:阿飛

(原作者於10月26日補:這兩天我分別再跟相關的移工、pink dot朋友討論了事件,稍後將作出進一步的補充。但有件事必須先說的,由朋友口中了解到,有pink dot一方的人受到了猛烈的攻擊,尤其主持受到很多私下的攻擊,甚至影響到其朋友及家人。無論如何,這封信是為了引起公共的討論,pink dot與我聯絡的朋友也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跟進處理,整件事的發生都是由日積月累的社會結構性問題引起,也由於問題之深遠普遍,行文帶有強烈的情緒,這些情緒引起了意料之外的反應,是我做得不好的地方。在此,請求大家停止一切針對個人的攻擊。)

前天Pink Dot發生了一件令人非常失望的事。我認為籌委方要為此道歉及檢討,也有些問題是同志運動裡值得討論的,因此決定要寫一封公開信。(以下的內容僅代表我個人,完全不打算代表裡面提及的團體及個人的意見。)

觸發我寫這封信的,是一位移工的發言遭到中斷。她僅僅說了一分半鐘。在這場持續舉行八九小時的活動裡,相比起其他人--例如是議員漫談議會事,誰誰晒長腿、誰想溝誰的花邊故事,或者是歌手高歌幾曲,兼分享自己如何在外地獲邀回港的經歷--那位移工被允許發言的時間短得近乎從未存在。我無意評論其他人的發言,而是,這樣的差別對待,到底是想在場的人如何理解啊?是想告訴大家,相比起議員和歌手,移工就是不那麼值得花時間嗎?既然想人家趕緊說完就走,那麼一開始為何要邀請人家來啊?你以為人家很空閑嗎?人家也是從一星期裡惟一一天假期裡、從別的會議裡抽時間出來參與啊。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當天下午三點半左右,三位來自Gabriela HK的菲律賓移民家務工上台,那是一個菲律賓草根女性組織的香港分部,也是移工驕傲遊行(Migrant’s Pride)的籌辦團體之一。發言的移工說著說著,她身旁的主持就忽然插入一個問題,問她怎樣用他加祿語說今日大會的主題。我猜想,大概那位移工理解了另一個意思,因此說了一句稍長的句子。發問的主持驚訝地問你肯定嗎,然後另一邊的主持則笑著以「我不會嘗試說這句了,但謝謝Annabell。也讓我們在11月18日支持他們的移工驕傲遊行」來打完場。

這樣就完了?我比主持更加驚訝。明明Annabel的發言還未完啊。只要是有用心聽,就會聽到她在說,移工驕傲遊行由三年前開始辦,她憶述了首兩年的主題和籌辦者,然之後應該就是第三年還有介紹這一年的活動。可是主持人在聽到她說第二年有新團體加入後,就急急插入問題,令她不得不停止發言。不知道主持是否覺得,這些內容並不特別動聽甚至有點沉悶,但是,她們過去又有多少機會介紹這運動?現在僅僅是說了一分半鐘而已,對你們來說就這麼難以忍耐嗎?

移工的發言不花巧,實際上那些內容是有深意的。Annabell說到,2016年亞洲移居人士聯盟加入成為籌辦者,這意味著除了菲律賓的移工,印尼、泰國、尼泊爾等國藉的移工也開始參與。那天,當Annabell由大台區走出來,我們伴著她離去時,她說,哎呀,我剛才其實還未說完,我還要數自治八樓啊那些團體呢。是的,如果主持人讓她數到2018年,她應該就會說,今年的移工驕傲遊行多了本地團體成為籌辦者。

這是移工展示團結的方法。主持人末尾呼籲時說「支持他們的移工驕傲遊行」,很抱歉,移工從來都不是這樣分你我他的,香港社會一直在排斥他們,但他們一直想要融入、想要被接納、想要團結互助。就正如,即使他們被拒諸於最低工資、標準工時的立法進程外,但他們每每在爭取移工權益時仍總不忘加一句,希望本地工人的問題也得到改善。每年五一遊行,是他們令隊伍的人數大幅增加,令隊伍變得有活力。本地的同志運動鮮有提及基層同志的處境,是移工驕傲遊行的姐妹們勇敢地站起來,補充了論述的不足。

為什麼主持覺得可以這樣中斷人家的發言?我也知道活動已經超了時,可是發言的移工也是花了自己的寶貴時間、延遲了去開會的時間在等候啊。每個星期日移工組織者們都是那麼忙,不光要處理自己的私事,還有一個一個會議接續著要開,很多人連放假休閑的時間都沒有,但她還是抽時間來了。到底主持憑什麼這樣去輕視人家?如果讓她說完,可能也只是花多半分鐘或者最多一分鐘的時間,總共也就只是兩分鐘到兩分半鐘,難道Pink Dot的時間是時間,移工的時間就不是時間?

對於主辦方的失誤,Annabell沒怎麼抱怨。對著我說起發言還未完時,她是笑著的。大概是有點遺憾,又有點為著未提到我們這些本地支持者而過意不去。起初我想,既然她沒說什麼,就由他去吧。可是,想到移工的努力,與旁人的輕視踐踏,是那麼不成比例,再想起在Pink Dot見到的種種,憤怒就禁不住燃起。

因為感覺路線有所不同,此前我沒去過Pink Dot,但是,也從來沒公開說過Pink Dot什麼壞話。我想,如果有人覺得這方法可行,那他就去試吧,反正大家各有各做也沒什麼問題,沒必要也沒可能要求所有人走同一條路。昨天,見到有些相熟的民間團體去擺攤,大家都有種互相理解,便笑著打打招呼。

然而,在場內來回走了幾遍,同行的友人談起,慢慢覺得場地的設置很不對勁。

第一,為什麼民間團體的攤擺得離主場區那麼遠?明明主場區內或者附近都有很多空位的啊。第二,民間團體攤位前的路段頗為狹窄,而且擺在通往主場區的路上,經過的人們難以在聚集,即使有意停留也是不容易做到,要麼怕阻著人走路,要麼怕擋著攤位令其他人難以走近。那天我到場主要是為了引介移工團體認識在場的本地團體,可是我也不敢在攤位前站太久,就是覺得阻擋了別人走近攤位來認識團體。反觀主場區內的商業機構,攤位的門面較民間團體要寬闊得多,由於面向大草地,人們可以停留、來回到不同的商業機構遊走,攤位前甚至可讓數十人排隊,這樣的設置,才能讓前來的人有足夠的時間空間與攤位的人談話啊。
(當日的地圖 http://pinkdot.hk/map/

我很想知道,Pink Dot的主辦方是怎樣看待這些民間團體的呢?請了人家來,就應該好好對待啊,難道Pink Dot只是把團體當作多元的裝飾嗎?難道邀請移工來就只是想有多點顏色嗎?

籌辦Pink Dot的有不少是同志運動的參與者,很多人是義務參與,勞心勞力,即使再憤怒,我也還是想去相信,這些安排失當不一定有惡意。只是,誰有多少發言時間、誰有多少空間,就是在告訴人們,什麼是值得重視而什麼不是。即使沒有惡意,也確實會造成影響。想起移工發言被中斷那刻的錯愕、當主持人打完場時她再拿起發言稿看那些未說完的話卻又不得不放下,想起民間團體被擠在那狹窄的過道、人們掂行掂過,我真的很想問,到底Pink Dot是為了什麼而辦?

最後,附上移工姐妹在台上發言全文及與主持的問答:

00:00
Annabell: Good day everyone. I am Annabell of Gabriela Hong Kong, the alliance of filipino women migrant in Hong Kong. Our advocacy is to fight for the right and welfare for migrant workers. For the past 3 years, Gabriela was the co-organizer of Migrant Pride.
Migrant’s Pride launch its first pride march at November 2015 to promote the right and welfare of lgbt migrants and the community, a call to stop violence against women as migrants are composed mainly of lesbian, equality and fight against homophobia and discriminations. This was participated by almost 300 hundred members of the lesbian migrant groups and organizations, local hong kong supporters, students and advocates.There are 3 main organizations that is headed the event, the Gabriela Hong Kong, the Filguys-Gabriela and the Filipino Lesbians Organization (FILO).
In 2016, Migrant’s Pride theme with rise for pride, rist for justice, to end homophobia and discrimination. Our mobilization total almost 700 hundred. And the Asian Migrant Coordinating Body took part on leading this event ensuring national(ity) participation……
(大家好,我是Annabell,來自Gabriela Hong Kong,一個在港的菲律賓女性移民聯盟。我們的倡議是爭取移民工的權利和福利。過去3年, Gabriela都是移工同志驕傲遊行的合辦者。
移工同志驕傲遊行第一次是在2015年舉行,目標是促進同志移工與及整個社群的權利和福利,呼籲停止對女性的暴力(很多移工都是女同志)、平等、與及對抗恐同和歧視。那次有近300個同志移工、組織、本地支持者、學生和倡議者。活動主要由三個組織籌備,Gabriela Hong Kong、 Filguys-Gabriela 和Filipino Lesbians Organization (FILO)。
到了2016年,移工同志驕傲遊行的主題是「為驕傲而起動,起動為求公義」以消除恐同和歧視。我們動員了近700人參與。而亞洲移居人士聯盟也加入籌備活動,增加不同國藉的(移工)參與……)

01:35
mc1: Annabell, a quick question. How to say our slogan this year “it’s love" in tagalog?
(主持人1:Annabell,問一個很快的問題,怎樣用他加祿語說我們今年的主題「係愛啊」?)

01:42
Annabell:說了一句我也不懂得打的他加祿語 (大概是誤解了主持想她說our slogan this year is love的他加祿語)

01:49
mc2: I’m not going to try to say that, but thank you annabell. And let’s support them on the 18th november for their migrant pride.
(主持2:我不會嘗試說這句了,但很謝謝Annabell。也讓我們在11月18日支持他們的移工驕傲遊行)

01:58
Annabell: (廣東話)唔該晒!

影片見此: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KQPN06e5U4AR2d65Yur0elQkLtfMJNNG/view?fbclid=IwAR3tSwMycQOufg4AhPyqpSvwo04VuzY8sw11E7Qpb7WZ5h2SJ9JpnM2Eb_g

同志運動與基層同志:這麼近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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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同志運動與基層同志: 這麼近那麼遠?

多年前,見到有同志不分你我地讓葉劉在同志的大型活動中出現,不介意在整個社會中,為反民主的政客再爭取同志選票,將同志的權益與公民的權益公開切割。由於小編本身認識早期香港同志運動的開荒牛,無一不為支持民主(雖不一定支持泛民)的人士,故,葉劉那次事件令小編甚為震驚。同時,這十多年下來,亦多年有見同志運動的中產傾向,令人擔憂基層同志面對的問題,是否受到重視和協助。
上周日,是近年來其中一個同志一年一度的大型活動[一點粉紅](pink dot)舉辦的日子。pink dot是由香港部份同志群體所合辦,包括大愛同盟、彩虹之約和愛·酷兒,另外有大量跨國企業或大財團贊助。今天,小編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一封公開信,是與同志運動中的基層及社會面向有關。公開信下面一大串留言,有攻擊有解釋有支持,似乎也開啟了一連串的討論。小編認為這些討論亦為重要,故亦刊出該公開信,及邀請讀者往看其文章下面的討論。

簡介討論內容,小編認為作者的關注主要有兩點:

一)有來自Gabriela HK的菲律賓移民家務工上台發言被主持打斷,而被打斷的移工有向作者表達感到不舒服。

作者似是認為是公開活動,而移工受到忽視甚至滅聲在香港社會亦非常普遍、非常結構性的社會問題,因此,作者覺得即使不是當事人,也有權、及應該就住這件事說話,而不是代言。基本上,作者認為自己是針對一個整體而普遍到一個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出問題的程度,而不是想針對抨擊當日主持,而作者本人亦認識熱心朋友為一點粉紅的搞手或義工,本身沒有想要推翻所有義工的努力和付出;

二)認為當日的民間團體攤檔離主場很遠,而且空間很窄,讓一心參加活動並會長期逗留於台前範圍的參加者,只會匆匆經過,無暇細顧。反之,當日許多商業機構,就能佔用主場附近大量空間,認為有安排不公平之嫌。

而樓下的討論,相應以上兩點的意見大概有:

一)就著有沒有打斷,當日的主持曾留言指自己是看著講稿見讀完了才插咀,並無心打斷移工發言,並認為有一個第三者寫這封失實公開信,推翻了所有其他一點粉紅的義工的努力。有參與討論者為他抱不平,認為大家網絡欺凌他,可能只是他英語不佳無留心到自己打斷了別人。也有人覺得就算有犯錯也不用寫公開信,反而影響關係,可以用較溫和的方法表達。另外也有其他留言者認為公開活動獲得公開評價是很正常,也指其實文章是針對一種社會文化,而不是想抹殺任何個人的努力:「為何參加者頓時變成第三者?我看了樓主文章,卻不感她指控到主持失職,而是她指出見到pink dot 無關注意識。其實,事情放回pink dot 檢討已好多了,何需硬說他人指控你?組織的事放回個人處理,已偏離樓主原意,大概主持人應該理性一點,先處理好自己,再幫忙團體檢討比較好。」
亦有人說:「當移工與組織者都有同樣的hard feeling,那最基本便是嘗試了解為何出現問題?為何有人會以公開信形式指出有改善的需要?

但如果一出現批評,便提升到否定整個同志運動的高度(更不要說pink dot是否代表同志運動都值得商榷),那很可怕,本來是缺乏敏感度,令安排不周的討論變成個人指控?請不要轉移問題的重心,她並無指控任何人,而是從pink dot今次整體安排、缺乏意識這些方面作出批評。」然而當日,這位主持便自己刪去了留言。

二)就住場地問題,民間團體攤檔是否離主場遠,有問題呢?也有自稱有擺攤檔的人各有說法。

有人認為無問題:
「NGO位置方面,正如樓上朋友有提到,今年設於必經之路,作為擺檔者之一,比往年位置人流旺,接觸到嘅朋友多好多,氣氛好咗,非常滿足。」;「其實正門反而人流多,我地愛無界都有擺攤,都吸引到唔少人黎,所以其實近正門係唔錯的 #純我個人立場 #不代表其他成員」

也有人體諒大會:

「今年pinkdot租用西九既空間其實細咗(咁呢個問題涉及好多層面),本來攞嚟放ngo既圓形場地都無咗,所以變相可以用既空間都少咗。係硬件限制既情況下,我覺得都需要有啲妥協既。」;

「 我知道即使有圓形場地用,大會都唔會再安排NGO用嗰到,因為有籌委朋友同我講,佢地收到上年NGO嘅意見反映,知道比較少人會去圓形場地嗰邊,所以佢地都希望讓更多人可以接觸到唔同嘅NGO,今年先會安排NGO喺正門口位置。」;

「我諗其實情況係越來越得到改善嘅,由之前冇任何社區組織可以擺檔,到上年終於有安排擺檔,到今年直接將社區組織放喺入口處,讓參加者一入場就接觸佢地,其實都可以見到籌委們嘅進步。

因為籌委大部分都係中產人士,可能真係會同社會脫節,唔明白到社區現時嘅情況,但我見到嘅就係佢地願意一步一步去改善,希望喺一個強調多元共融嘅活動入面,都可以讓盡量多嘅群體出現同被尊重,但當然改善嘅空間依然存在,不論係檔位太窄定今次cut移工嘅發言時間。」

不過也有人指整體安排無平等意識:

「上年NGO攤位喺一個空地上,唔近主舞台,亦唔係必經之路,為左吸引人過去大會擺左個DJ喺果區,嘈到嗌救命都聽唔到,今年相對之下係必經之路,人流都叫多左,但就迫好多,主舞台附近一定係各大Sponsor佔用」;

「有時我覺得 pinkdot 太商業了。也因為了照顧商業/企業,很多時候得妥協不少事情。雖然我認為妥協與否沒有絕對正確或不正確,也不應有誰比較清高的想法,運動路線大家也未必需要走同一條路,但我還是覺得,妥協之餘如果不能關照其他弱勢(例如勞工、性工作者、殘疾人士),還是會很可惜。」

關於討論的詳情,大家可往:https://m.facebook.com/photo.php?fbid=1956660344422042&set=a.102687819819313&type=3&the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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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Pink Dot籌委的公開信

圖、文、影片:阿飛

(原作者於10月26日補:這兩天我分別再跟相關的移工、pink dot朋友討論了事件,稍後將作出進一步的補充。但有件事必須先說的,由朋友口中了解到,有pink dot一方的人受到了猛烈的攻擊,尤其主持受到很多私下的攻擊,甚至影響到其朋友及家人。無論如何,這封信是為了引起公共的討論,pink dot與我聯絡的朋友也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跟進處理,整件事的發生都是由日積月累的社會結構性問題引起,也由於問題之深遠普遍,行文帶有強烈的情緒,這些情緒引起了意料之外的反應,是我做得不好的地方。在此,請求大家停止一切針對個人的攻擊。)

前天Pink Dot發生了一件令人非常失望的事。我認為籌委方要為此道歉及檢討,也有些問題是同志運動裡值得討論的,因此決定要寫一封公開信。(以下的內容僅代表我個人,完全不打算代表裡面提及的團體及個人的意見。)

觸發我寫這封信的,是一位移工的發言遭到中斷。她僅僅說了一分半鐘。在這場持續舉行八九小時的活動裡,相比起其他人--例如是議員漫談議會事,誰誰晒長腿、誰想溝誰的花邊故事,或者是歌手高歌幾曲,兼分享自己如何在外地獲邀回港的經歷--那位移工被允許發言的時間短得近乎從未存在。我無意評論其他人的發言,而是,這樣的差別對待,到底是想在場的人如何理解啊?是想告訴大家,相比起議員和歌手,移工就是不那麼值得花時間嗎?既然想人家趕緊說完就走,那麼一開始為何要邀請人家來啊?你以為人家很空閑嗎?人家也是從一星期裡惟一一天假期裡、從別的會議裡抽時間出來參與啊。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當天下午三點半左右,三位來自Gabriela HK的菲律賓移民家務工上台,那是一個菲律賓草根女性組織的香港分部,也是移工驕傲遊行(Migrant’s Pride)的籌辦團體之一。發言的移工說著說著,她身旁的主持就忽然插入一個問題,問她怎樣用他加祿語說今日大會的主題。我猜想,大概那位移工理解了另一個意思,因此說了一句稍長的句子。發問的主持驚訝地問你肯定嗎,然後另一邊的主持則笑著以「我不會嘗試說這句了,但謝謝Annabell。也讓我們在11月18日支持他們的移工驕傲遊行」來打完場。

這樣就完了?我比主持更加驚訝。明明Annabel的發言還未完啊。只要是有用心聽,就會聽到她在說,移工驕傲遊行由三年前開始辦,她憶述了首兩年的主題和籌辦者,然之後應該就是第三年還有介紹這一年的活動。可是主持人在聽到她說第二年有新團體加入後,就急急插入問題,令她不得不停止發言。不知道主持是否覺得,這些內容並不特別動聽甚至有點沉悶,但是,她們過去又有多少機會介紹這運動?現在僅僅是說了一分半鐘而已,對你們來說就這麼難以忍耐嗎?

移工的發言不花巧,實際上那些內容是有深意的。Annabell說到,2016年亞洲移居人士聯盟加入成為籌辦者,這意味著除了菲律賓的移工,印尼、泰國、尼泊爾等國藉的移工也開始參與。那天,當Annabell由大台區走出來,我們伴著她離去時,她說,哎呀,我剛才其實還未說完,我還要數自治八樓啊那些團體呢。是的,如果主持人讓她數到2018年,她應該就會說,今年的移工驕傲遊行多了本地團體成為籌辦者。

這是移工展示團結的方法。主持人末尾呼籲時說「支持他們的移工驕傲遊行」,很抱歉,移工從來都不是這樣分你我他的,香港社會一直在排斥他們,但他們一直想要融入、想要被接納、想要團結互助。就正如,即使他們被拒諸於最低工資、標準工時的立法進程外,但他們每每在爭取移工權益時仍總不忘加一句,希望本地工人的問題也得到改善。每年五一遊行,是他們令隊伍的人數大幅增加,令隊伍變得有活力。本地的同志運動鮮有提及基層同志的處境,是移工驕傲遊行的姐妹們勇敢地站起來,補充了論述的不足。

為什麼主持覺得可以這樣中斷人家的發言?我也知道活動已經超了時,可是發言的移工也是花了自己的寶貴時間、延遲了去開會的時間在等候啊。每個星期日移工組織者們都是那麼忙,不光要處理自己的私事,還有一個一個會議接續著要開,很多人連放假休閑的時間都沒有,但她還是抽時間來了。到底主持憑什麼這樣去輕視人家?如果讓她說完,可能也只是花多半分鐘或者最多一分鐘的時間,總共也就只是兩分鐘到兩分半鐘,難道Pink Dot的時間是時間,移工的時間就不是時間?

對於主辦方的失誤,Annabell沒怎麼抱怨。對著我說起發言還未完時,她是笑著的。大概是有點遺憾,又有點為著未提到我們這些本地支持者而過意不去。起初我想,既然她沒說什麼,就由他去吧。可是,想到移工的努力,與旁人的輕視踐踏,是那麼不成比例,再想起在Pink Dot見到的種種,憤怒就禁不住燃起。

因為感覺路線有所不同,此前我沒去過Pink Dot,但是,也從來沒公開說過Pink Dot什麼壞話。我想,如果有人覺得這方法可行,那他就去試吧,反正大家各有各做也沒什麼問題,沒必要也沒可能要求所有人走同一條路。昨天,見到有些相熟的民間團體去擺攤,大家都有種互相理解,便笑著打打招呼。

然而,在場內來回走了幾遍,同行的友人談起,慢慢覺得場地的設置很不對勁。

第一,為什麼民間團體的攤擺得離主場區那麼遠?明明主場區內或者附近都有很多空位的啊。第二,民間團體攤位前的路段頗為狹窄,而且擺在通往主場區的路上,經過的人們難以在聚集,即使有意停留也是不容易做到,要麼怕阻著人走路,要麼怕擋著攤位令其他人難以走近。那天我到場主要是為了引介移工團體認識在場的本地團體,可是我也不敢在攤位前站太久,就是覺得阻擋了別人走近攤位來認識團體。反觀主場區內的商業機構,攤位的門面較民間團體要寬闊得多,由於面向大草地,人們可以停留、來回到不同的商業機構遊走,攤位前甚至可讓數十人排隊,這樣的設置,才能讓前來的人有足夠的時間空間與攤位的人談話啊。
(當日的地圖 http://pinkdot.hk/map/

我很想知道,Pink Dot的主辦方是怎樣看待這些民間團體的呢?請了人家來,就應該好好對待啊,難道Pink Dot只是把團體當作多元的裝飾嗎?難道邀請移工來就只是想有多點顏色嗎?

籌辦Pink Dot的有不少是同志運動的參與者,很多人是義務參與,勞心勞力,即使再憤怒,我也還是想去相信,這些安排失當不一定有惡意。只是,誰有多少發言時間、誰有多少空間,就是在告訴人們,什麼是值得重視而什麼不是。即使沒有惡意,也確實會造成影響。想起移工發言被中斷那刻的錯愕、當主持人打完場時她再拿起發言稿看那些未說完的話卻又不得不放下,想起民間團體被擠在那狹窄的過道、人們掂行掂過,我真的很想問,到底Pink Dot是為了什麼而辦?

最後,附上移工姐妹在台上發言全文及與主持的問答:

00:00
Annabell: Good day everyone. I am Annabell of Gabriela Hong Kong, the alliance of filipino women migrant in Hong Kong. Our advocacy is to fight for the right and welfare for migrant workers. For the past 3 years, Gabriela was the co-organizer of Migrant Pride.
Migrant’s Pride launch its first pride march at November 2015 to promote the right and welfare of lgbt migrants and the community, a call to stop violence against women as migrants are composed mainly of lesbian, equality and fight against homophobia and discriminations. This was participated by almost 300 hundred members of the lesbian migrant groups and organizations, local hong kong supporters, students and advocates.There are 3 main organizations that is headed the event, the Gabriela Hong Kong, the Filguys-Gabriela and the Filipino Lesbians Organization (FILO).
In 2016, Migrant’s Pride theme with rise for pride, rist for justice, to end homophobia and discrimination. Our mobilization total almost 700 hundred. And the Asian Migrant Coordinating Body took part on leading this event ensuring national(ity) participation……
(大家好,我是Annabell,來自Gabriela Hong Kong,一個在港的菲律賓女性移民聯盟。我們的倡議是爭取移民工的權利和福利。過去3年, Gabriela都是移工同志驕傲遊行的合辦者。
移工同志驕傲遊行第一次是在2015年舉行,目標是促進同志移工與及整個社群的權利和福利,呼籲停止對女性的暴力(很多移工都是女同志)、平等、與及對抗恐同和歧視。那次有近300個同志移工、組織、本地支持者、學生和倡議者。活動主要由三個組織籌備,Gabriela Hong Kong、 Filguys-Gabriela 和Filipino Lesbians Organization (FILO)。
到了2016年,移工同志驕傲遊行的主題是「為驕傲而起動,起動為求公義」以消除恐同和歧視。我們動員了近700人參與。而亞洲移居人士聯盟也加入籌備活動,增加不同國藉的(移工)參與……)

01:35
mc1: Annabell, a quick question. How to say our slogan this year “it’s love" in tagalog?
(主持人1:Annabell,問一個很快的問題,怎樣用他加祿語說我們今年的主題「係愛啊」?)

01:42
Annabell:說了一句我也不懂得打的他加祿語 (大概是誤解了主持想她說our slogan this year is love的他加祿語)

01:49
mc2: I’m not going to try to say that, but thank you annabell. And let’s support them on the 18th november for their migrant pride.
(主持2:我不會嘗試說這句了,但很謝謝Annabell。也讓我們在11月18日支持他們的移工驕傲遊行)

01:58
Annabell: (廣東話)唔該晒!

影片見此: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KQPN06e5U4AR2d65Yur0elQkLtfMJNNG/view?fbclid=IwAR3tSwMycQOufg4AhPyqpSvwo04VuzY8sw11E7Qpb7WZ5h2SJ9JpnM2Eb_g


湖南家長抗議 反對教育私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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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連結:中國勞工論壇

面對沉重債務和重新開始放緩的經濟,各地政府可能試圖更廣泛地採取緊縮和私有化政策作為「解決辦法」,不惜以基層群眾的生活水平為代價。

北海 中國勞工論壇

湖南耒陽市政府強迫全市8000餘名五、六年級學生轉讀私立學校,激起家長抗議以及與警方的嚴重衝突。該私立學校遠離市區,學生必須住校。儘管政府曾承諾費用會和公立學校一樣,但等到開學時家長們發現私立學校的收費超過公立學校的10倍(公立每學期200元,私立每學期2800元)。而當地平均月收入僅有2085元。除了教學質量比公立學校差之外,更令家長們更為憤怒的是,該學校的教室和宿舍剛剛經過翻修,充滿甲醛氣味,可能嚴重危害學生健康。

9月1日家長先在學校、政府大樓和公路上抗議。抗議橫幅上寫著:「抵制民辦學校,還我九年義務教育,堅決不住有毒宿舍,不進有毒教室」,以及「孩子不是你們的斂財工具」。5名抗議者被捕。隨後其他抗議者前往當地公安局,要求警方立即釋放被捕者。在警方又逮捕10人之後,衝突劇烈升級,約600人包圍了公安局和警方對峙並發生嚴重衝突,演變為一場騷亂。憤怒的抗議者向警察投擲礦泉水瓶、磚頭、鞭炮和啤酒瓶。最終警方暴力鎮壓,逮捕了46人。有未經證實的消息稱,警方曾向抗議者開槍。

儘管政府再次做出相同的承諾,稱轉讀私立學校的費用不會超過公立學校。但在沒有一個民主、獨立的群眾委員會監督的情況下,政府可能會再次食言。政府或許想拖延時間,待打壓了反對聲音之後再伺機調漲費用。事實上就在抗議之後幾天裡,一些家長受到警方警告如果再次舉行抗議就去坐牢。

耒陽政府的「分流」政策實際上就是教育私有化。今年年初,教育部表示要在年底前消除66人以上的「超大班額」。超大班額在中國受詬病已久,不僅導致教學質量下降,而且亦有學校曾因學生人數過多發生踩踏事件造成多人傷亡。根據政府文件指出,義務教育階段耒陽有20%的班級超過66人,38%超過56人,而正常班額上限為45人。「撤點併校」政策和學生向城市集中是出現超大班額的一部分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政府投資嚴重不足。今年7月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報告稱,從佔GDP的比重來看,中國的教育投資低於新興經濟體,儘管中國政府仍在花費大筆資金去修建大白象工程和推進帝國主義「一帶一路」計劃。

巨額債務令地方政府不想拿出資金興建更多的校舍,因此選擇將學生送去私立學校。亦有網民揭露稱,當地官員已暗中入股該私立學校。如果算上融資平台(即地方政府專門為貸款而設立的公司),耒陽政府負債佔年度財政收入的比例超過560%。今年5月,耒陽發生了中國首例地方政府欠薪事件。不能排除耒陽政府可能想藉助「分流」的名義推行教育私有化,從而減少政府的公共教育開支,緩解債務問題。不過就在家長抗議爆發前一周,耒陽剛剛為湖南省運動會落成一座耗資5億的體育館。當地居民譴責說,政府用百姓的血汗錢修建形象工程,卻對最基本的教育問題視而不見。

耒陽只是中國地方政府債務和公共服務短缺的一個縮影。有消息稱,在耒陽抗議被鎮壓之後,湖南其他一些地區也因為類似原因發生小規模抗議。面對沉重債務和重新開始放緩的經濟,各地政府可能試圖更廣泛地採取緊縮和私有化政策作為「解決辦法」,不惜以基層群眾的生活水平為代價。而耒陽事件表明,這會激起群眾的強烈反抗,反而加劇中共獨裁政權所面臨的挑戰。

社會主義者要求為所有人提供優質且免費的教育、醫療、幼托、長照等公共服務。這需要終結現在這個無視群眾需要的獨裁資本主義,將銀行和大企業民主公營,由民主的群眾委員會決定資金分配,而不是任由官員將資金浪費在對群眾無益的大白象工程上。在2008年全球資本主義危機之後,緊縮、私有化以及其他反工人政策已經成為世界現象。作為真正的國際主義者,我們呼籲全世界工人階級聯合鬥爭,一同反抗這個帶來混亂和災難的全球資本主義制度。

《在咖啡冷掉之前》:改變心態,就能改變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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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星期有兩齣於香港新上映的日本電影,分別是創意爆燈的《屍殺片場》(カメラを止めるな!)和溫情治癒小品《在咖啡冷掉之前》(コーヒーが冷めないうちに),筆者上次已經介紹過前者,本文將介紹後者。

如果可以讓你坐時光機回到過去,但你不能改變任何既成事實,你還會想回到過去嗎?《在咖啡冷掉之前》是一齣很有趣的時空穿越電影,因為它設下了幾個重大而創新的限制,所以不像其他舊的時空穿越電影。

電影改編自在日本大賣80萬冊的小說作品《在咖啡冷掉之前》和《在謊言拆穿之前》,故事講述有一間奇幻咖啡店,顧客只要坐在其中一個神秘座位,便能夠回到自己希望回去的那一天。可是,時空穿越是有幾個規則的,包括「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只能回到咖啡店內」、「只能見到曾經到訪過咖啡店的人」、「在咖啡完全變冷前必須結束時空穿越」。

戲中有四個單元故事,分別講述「情侶之情」、「夫婦之情」「姊妹之情」和「母女之情」,好像奇幻版《深夜食堂》。部份時空穿越的規則和人物設定都與原著小說不同,例如電影版沒有提及「只能回到過去一次」的規則,有種遺漏了的感覺;電影版刪走了「回到過去也不能離開座位」的規則,改動得合理。

主角有村架純飾演咖啡師時田數,由她去沖咖啡,客人才能返回過去。她的主線劇情雖然有扭橋驚喜,但只算中規中矩,不太突出。而我最喜歡的單元故事是講述「夫婦之情」的故事,一位患上腦退化症的女士(藥師丸博子 飾)開始忘記老公(松重豐 飾),老公決定返回過去尋找某些資訊,非常溫馨感人。除了女主角是有村架純之外,配角演員陣容非常強大,包括波瑠、林遣都、藥師丸博子、松重豐、吉田羊、石田百合子、伊藤健太郎等等。

明知道無法改變既成事實,為何咖啡店的食客仍然要執著返回過去呢?除了想跟已經死去的人再次見面、尋找某些在現在已經找不到的訊息之外,其他情況有點像日劇《求婚大作戰》,男主角岩瀨健每次返回過去,其實也改變不到什麼,但他卻改變了自己當下的心態,最終也改變了未來。

電影雖然較《解憂雜貨店》遜色,但不失為一齣感人治癒的小品。重新面對過去的某些人以及過去的自己,就能從中找到面對現實的勇氣,既成事實無法改變,但對事物的看法和心態都可以隨時改變。究竟是「只剩下半杯水」還是「還有半杯水」,決定權在你手中。改變心態,就能改變未來。

滴水穿石之侍產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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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野,儘管宜家政府唔理睬,誤解曲解唔理解,但只要我地一日唔放棄,一日就有改變嘅可能。

最近,退咗休幾年嘅郵政局員工會葉滿光(人稱光哥)就畀小編睇一封陳年舊信,原來早喺1992年,職工盟已牽頭成立咗聯席,爭取全薪分娩假同侍產假,仲組織行動向政府提出訴求。

事後作為聯席代表嘅光哥,仲收到教育統籌司陳祖澤嘅回信。最搞笑嘅係,當年政府根本完全唔知侍產假係乜,竟然封信抬頭將聯席名稱誤寫為「待產假聯席」,睇埋內文就知,呢個唔係手文之誤咁簡單,而係完全出於無知。因為,政府喺封信內,好刻意咁澄清「法例設有有薪分娩假期,主要目的是保障待分娩和分娩後婦女的健康,所以分娩假期並不適用於男性僱員」,嗯,分娩假期唔適用於男性,明白晒,你唔講我真係唔知囉。

爭取勞工保障從來不易,這個你我早已知,當中要打破重重鉫鎖,唔知要經歷幾多時間,先會成功。但滴水可以穿石,侍產假從高官完全唔知係乜東東,到佢地終於肯正視,直到立法,就係一個証明。七日全薪侍產假,We will be back。

其實我都想做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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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生活中,筆者總是在不同工作崗位中遊走,餘下的時間不多,跟朋友飯聚或許是一日中最休閒的活動。可知道,香港人的工作時數冠絕全球,薪金的背後也是追求安逸且有質素的生活。然而,在最近的聚會中,有不少的朋友都笑指我的身形,揶揄地問到,「日子安逸了,心曠體胖不少吧?」,我笑而不語。自此,我便決定重新開始做運動的生活習慣。於是,打開康文署的網址打算先預約羽球球場,再相約朋友一起揮發汗水。不過,結果總是徒勞無功,場地不是顯示須維修停用的字眼,便是被團體租用,導致作為普通市民,或稱「散客」的筆者,只好暫且擱置做運動的決心。取而代之,筆者開始從不同途徑企圖了解,那些公共設施經常不能租用的箇中原因。仍記得多年前審計署還批評康文署場地使用率極低,直斥欠缺宣傳其文娛資源的動力。然而,今天的場地竟如此炙手可熱?

康文署目前絕大部分的體育館管理權均外判至同一間公司,顯然會惹來過於集中委任一個承辦商的詬病。曾經有傳媒揭露在有關合約條款中,官方容許公司每月不多於100小時,在體育館內開辦課程,此舉使該公司合法地商用公共資源,確實惹人非議。再者,面對多間公司提早申請預約場地開辦課程時,康文署所執行的抽籤結果,也巧妙地該承辦公司成為長勝將軍。以上種種,促使公眾懷疑有利益輸送之嫌。因此,筆者若然希望到就近市政大廈內做運動,除了參與該公司開辦的課程外, 或許要長期在康文署預約網站內,等待僅有的公開時段。

以公共行政的角度而言,公私營合作的模式無疑能提升公共資源使用量和減輕部門的工作量。以經濟學的理論,誘發鯰魚效應,能提升部門的效率。然而,署方就容許該承包商持續使用公共資源的投訴,只盲目搬上「推廣體育館設施供市民參與」的理由,運用酌情權在每日的黃金時段內,繼續租用場地,開辦他們的課程。筆者認為,容許他們租用場地開辦課程,其實同樣都是公眾受惠,但只是一少撮能承擔學費的市民,相反對於低收入家庭就難以享用,他們都跟筆者一樣想做運動而已。

當然,要培養做運動的習慣,還有其它可行的方法。不過,筆者倒希望藉詞反映就近幾年,政府傾向實行公私營模式服務的意向,希望有關當局能高度維持公眾利益為目標,縱使經濟效益不如現況,但政府的服務並不應跟私營公司作對比,反而是互相學習彼此服務提供的質素,否則「全民運動」只能繼續流於口號形式的宣傳。

半億觀塘音樂噴泉周五闖財會 調查:96%街坊寧願公帑用於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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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黨立法會議員譚文豪(左)及公民黨地區發展主任李軍澤(右)

(獨媒特約報導)備受爭議的5000萬觀塘音樂噴泉6月被否決一個月後「復活」,加會下於工務小組通過,料於今周五(11月2日)財委會上審議。公民黨今日(28日)公布最新調查顯示,九成六受訪市民反對,並認為該5000萬公帑應放於改善民生上,而得票最高的項目為加強託兒服務及長者醫療。有填寫問卷的街坊表示,家中孩童根本不會特地到海旁玩水,而觀塘「已經好塞車」,不需要政府推廣新旅遊點。公民黨立法會議員譚文豪認為,「社區重點項目」應以惠及區內居民為本,「唔係整個『紀念碑』做功績」,籲建制派勿為「面子工程」忽略區內需要。

Screen Shot 2015-05-11 at 3.44.24 pm
觀塘音樂噴泉設計圖,噴泉須改建觀塘海濱花園部分範圍,清除4%的草坪,並將每年額外耗水550立方米

公民黨於今年8月至10月,就興建觀塘音樂噴泉訪問約600個市民意見,其中超過七成為觀塘本區居民。九成六受訪者認為,比起興建噴泉,更應該將5000萬公帑放於改善民生上,其中逾七成希望用以加強託兒服務,亦有近六成希望用以資助長者眼科、牙科醫療。

音樂噴泉工程須改建觀塘海濱花園部分範圍,將清除4%的草坪,九成三受訪者認為,噴泉會阻礙遊人於草坪上休憩。另外,七成人認為推行音樂噴泉吸引遊人,會加劇區內交通擠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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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塘居民蘇女士

71歲觀塘居民蘇女士途經公民黨街站並填寫問卷,她認為5000萬公帑應用於改善醫療等民生項目,尤其是觀塘區老齡人口較多。她指觀塘「已經好塞車」,不需要政府再推廣成旅遊景點,又表示區內居民不多去海濱公園,家中孫兒亦不會因噴泉特地去玩 ,「哂咁多錢做乜」。

立法會議員譚文豪表示,民生項目託兒服務「區區都唔夠」,即使在居民平均年齡較高的觀塘,亦獲超過七成受訪者投票,可見需求殷切。他指觀塘海濱公園本身已經很有特色,耗資5000萬建噴泉也不見得有助增加人流,反而加強託兒可助釋放婦女勞動力,真正惠及社區之餘,對社會整體亦有益處。

譚文豪認為,「社區重點項目」不應該是「面子工程」,應優先考慮區內需要,「唔係整個『紀念碑』做功績,畀建制派同人講自己成功爭取」。他指其他區亦有將一億撥款用於社區服務,例如葵青區就用以提供5年免費流感疫苗、眼科檢查等社區健康服務,可見「重點項目」不一定是標誌性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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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黨續開設街站收集市民意見

記者:梁敏德

做建制派有甚麼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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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欣由做健康大使,到後來參選,依仗的都是建制派的資源與人脈,她卻一直以獨立人士自居,刻意跟建制派保持距離。雖說岀於策略考慮,保持專業記者形象,有助吸納中間選民,但這個政治判斷其實基於一種想法:若非死硬派支持者,「建制派」這標籤是票房毒藥,至少不會吸引到對候選人操守和水平有要求的選民。

陳凱欣對建制派的評價屬負面,不等於她的價值觀接近民主派。她以「政府黨」形容自己,「生在我身的DNA是傳媒」,所以都有批判性。這種建制精英的自我定位,反映她有林鄭那種官員習性,甚或自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建制派在其眼中,似是工具居多,不值得受人敬重。建制派支持者,一向予人保守、頑固、蠻不講理的印象,但投票有紀律,服從性強,不管候選人質素如何。總之上頭有令,自然會把票投給陳凱欣,陳不用操心,亦不用花太多心思討好他們。

陳凱欣標榜自己是傳媒人,對建制派欲拒還迎,實在是貪圖他們的選票,但骨子裡又嫌棄人家。畢竟,建制派和「精英」二字沾不上邉,不論立法會元秋,抑或鼠王芬,都滿口歪理,有識之士都看不起這些為政權賣命的奴才。陳凱欣嫌棄他們,怕他們拖累自己的專業形象,影響選情,實在不難理解。她邀請他們幫忙拉票,一起亮相,緣於他們有利用價值,不能不給他們一點面子。

只不過,陳凱欣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假若她真的有她口中的傳媒DNA和批判性,就不會說出「我自己的新聞自由無收窄」這種沒水平的話。要知道,無國界記者的調查顯示,香港新聞自由排名由2002年18位跌至今年70位。新聞自由關乎公眾的切身利益和知情權,到底有否收窄,除了參考有公信力的調查,還可以用社會的道德規範和新聞界的專業操守,審視惹來重大爭議的事件,從而獲得頭緒。過程中,自然會對照以往的慣常做法,基於傳媒有監督社會的功能,揣摩新聞自由的尺度,有否出現明顯對市民不利的變化。陳凱欣稱不清楚無國界記者調查的排名準則,她之所以認為新聞自由無收窄,乃基於個人的工作經驗和感受。

這根本是避重就輕。關乎重大公眾利益的事情,以一己的片面感受來定奪,是把公共領域的問題降格,對了解問題的嚴重性幫助不大。因為每個人的做事作風和專業要求也不同,誰知陳凱欣不是一個識做人、容易妥協,擅於揣摩上司心意而加以配合、輕視公眾知情權的(前)記者?她一早便避免做踩界的事情,自然便不會被禁報道特定觀點(陳凱欣涉嫌在任政助期間用「特權」幫前記者行家「打尖」看醫生,其前上司高永文就替她辯護,指陳凱欣作為政助,接到咁嘅訊息,向醫院了解、傳達呢個質詢、求助,完全係正確嘅做法。)對習慣服從、不介意向權貴讓步(跪低)的奴才來說,縱然主子提出過分要求,她都不會感到委屈,自然也感受不到新聞自由受威脅。陳凱欣是否這種人,筆者不知道,但她說香港的新聞自由沒問題,那要麼是她昧著良心,要麼是她對新聞自由本來就沒有甚麼要求。

陳凱欣的老師,浸大新聞系前助理教授杜耀明早前指,陳對新聞自由的理解,說明她浪費了做記者15年的經驗。杜耀明這個判斷,實在有其道理。

陳凱欣是九龍西補選候選人,其他候選人包括伍廸希、曾麗文、李卓人、馮檢基。

撐起港丙,由你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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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起身睜大眼一刻即時唔知做乜閃出葵廣台灣腸五字,咁我咪去葵運睇返場丙組頭場先,今季丙組最有睇頭嘅就係有愉園舊將助陣嘅車路士,開皮冇耐已經嚟料,不過上季黑馬國強繼續強旺,現時已經反壓車仔排第一,但距離完季仲有一段時間,唔排除仲有球隊後起。

而尋晚我係諗過今日去大坑東、花墟、大西北、蒲甲聯、港版圖瓦共和國古洞同馬鞍山,但我有一個恐怖習慣,就係要等第二日睜大眼一刻先決定,呢種無定向鳩睇方程式係我由1999年開始正式入場睇香港足球聯賽後培育出嚟,至今仲未有特別追捧同支持嘅球隊,就算北區隊我都仲係覺得冇乜特別感覺,純粹因為近先睇得多啲就好似流川揀湘北嗰個原因咁,即係如果足總安排比賽喺打鼓嶺進行,就算係五人聯賽我睇嘅次數都會密啲。另外我覺得上水、粉嶺、沙頭角、打鼓嶺係四個好唔同嘅地方,雖然四個地方喺生活上有好多關連,例如要用公共交通工具入打鼓嶺及沙頭角要喺上水粉嶺搭車入去,打鼓嶺連一間超級市場都冇,要買日常生活用品就要去上粉,但係由於覺得打鼓嶺嘅文化特色同三地有別,生活亦係兩個世界,種種因素令我比較傾向叫自己做打鼓嶺人多過北區人,所以我並冇喺北區隊身上揾到所謂歸屬感,因為我一向覺得北區定位界線好糢糊不清。

所以我經常走嚟走去,有時會喺蒲崗村,有時會喺跑馬地,有時又返去九龍仔,然後又去咗兆麟,跟住又東行出現喺西貢,再標上去粉嶺,斜插去古洞,然後轟一聲又出現喺青衣睇港超聯,啲現實識我嘅球迷見到我喺場內遊盪就會好驚訝咁問:「吓?你唔係睇丙組咩?走嚟呢度把托呀?」

其實揾到一支你自己支持嘅足球球隊,已經係一件好幸福嘅事,揾嚟揾去揾唔到,咪好似我咁,如一個無家可歸嘅流浪漢一樣四圍去。

可能嗰天一直暗示,我要投靠老垃。


給全體立法會議員的公開信:不要萬億人工島!反對《施政報告》致謝動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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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9日,立法會將會就施政報告致謝議案展開辯論,今日下午,香港眾志發信予全體議員,呼籲眾議員作出重要表態,以反對致謝動議,表明不滿意林鄭月娥提出的 「#明日大嶼」 #萬億人工島 計劃!

公開信全文如下

致全體立法會議員:

特首林鄭月娥任內第二份《施政報告》已在10月10日公佈,而致謝動議的辯論將在11月7日至9日進行。早在《施政報告》公佈前,社會各界已對填海表達擔憂及質疑,但政府漠視社會上的反對聲音,一意孤行推出「明日大嶼」填海建造人工島的計劃,專家估計,落實發展「東大嶼都會」將消耗近萬億元公帑。我們呼籲各位立法會議員,在就致謝動議投下反對票,對政府走上錯誤的發展方向亮起紅燈,作出重要而關鍵的表態。

由土地供應專責小組主持的「土地大辯論」剛結束並正進行歸納,當中不少專業團體及市民提出使用棕地、軍事用地、私人遊樂場地契約用地、閒置政府地、近岸填海等方式,可作解決住屋問題,這些選項所需成本及技術要求較低、對環境影響也較小。特首無視土地諮詢,搶閘推出人工島計劃,公然忽略程序公義,自揭假諮詢的本質,漠視民間意見。

我們深明各議員在《施政報告》公佈後,皆需衡量不同政策,個別的支援或資源提供可能是可取的。然而,「明日大嶼」人工島計劃牽涉金額極為龐大,計劃發展跨越幾代人的生活,同時決定了香港可見未來之財政穩健,影響極之深遠。

立法會切莫因蠅頭小利,放棄為香港未來把關的重責,我們期望議員們願意一同守護香港未來,在《施政報告》致謝動議以席上一票表示反對「明日大嶼」填海計劃。

香港眾志
二零一八年十月二十四日

的士司機遭警箍頸致死 民權觀察促落實陪審團建議「警車裝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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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65歲的士司機陳輝旺在2012年疑遭警員箍頸後導致頸椎移位,在留院1個月後因四肢癱瘓引起併發症死亡。死因庭陪審團日前裁定陳為不合法被殺。民權觀察促請警務處採納陪審團建議,在警車內安裝具錄音功能的閉路電視。

除了安裝閉路電視,死因庭陪審團又建議,培訓警員搬抬人的技巧、除非被捕人拒絕,否則應盡快通知被捕人的家屬及在拘捕過程中,如意識到傷及被捕人,應盡快通知醫護人員和講述受傷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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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偉男

民權觀察成員沈偉男強調,在警車內安裝閉路電視的倡議已提出多時,而且警員在執勤時,身上已裝有攝錄機;但警務處卻以私隱為藉口,質疑是混淆視聽。「一話警車要裝時,態度立即唔同哂。」

沈偉男認為,被拘捕人士只會短時間逗留在警車內,而安裝閉路電視既能避免警員和他們的衝突,更能防止任何人提出不恰當或非法的行為和虛假指控。

民權觀察成員王浩賢指出,死因裁判官在2012年及2015年已建議執法部門在羈留設施安裝閉路電視,呼籲警方不要再迴避建議,「建議咗又唔做,咁死因聆訊嘅功能咪無辦法有效做到囉。裝咗就唔會有有口同鼻拗嘅情況,有效避免爭執。」

在2008年,英國倫敦一名男子遭扣押上警車後心臟病發死亡,在死因研訊時發現警察使用了不恰當的武力。英國倫敦警察為了加強市民的信心和問責精神,在警車內安裝五組錄影鏡頭,包括在警車前後方及車內,車內同時裝有三組收音咪。王浩賢認為香港可以參考,尤其當開車時便啟動錄音系統,在引擎關閉後再錄影半小時,如果相關資料沒有作刑事證據及警務用途,22日內便會被飄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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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賢

王浩賢質疑,警方拒絕安裝閉路電視,是要維持警車的黑箱作業,「警察成日講私隱,根本唔成立,拘捕疑犯時一樣用攝錄機,嗰啲就唔涉及私隱?呢啲就涉及?」

警務處處長盧偉聰被問到會否刑事檢控警員林偉榮,他回應時稱仍等待法院的文件,在整理後會向律政司尋求法律意見。但盧偉聰態度強硬,指警方有嚴謹使用武力的守則和訓練,收到死因庭的建議後,會檢討和跟進。

被問到會否向家屬道歉,盧偉聰認為今次是不幸事件,感到很難過及理解家屬的感受,但希望公眾明白,警員在現時複雜和具挑戰的情況下執法,是真誠執行任務,沒有其他不好的想法和意圖。但王浩賢認為,每名警員都有責任互相監察,確保同僚使用合適及合法的方式執行職務。他質疑當時在場的警員警覺性不足,「平時遊行如果有警民衝突,都會有警察攬走同示威者嘈嗰個啦,唔好因為同胞就唔出聲吧。」

民權觀察又關注監警會的角色,強調其本身有職能和責任作改善的建議,他們將會去信監警會及立法會保安事務委員會,要求討論及跟進死因庭的建議。

記者:麥馬高

【搵人搵地】政府唔講,民間如何捕獲野生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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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茵

香港的公共圖書館有近1500萬項館藏,每本書的資料都可在網上檢索,哪本書可供借出、放在哪間圖書館、借出狀況、到期日都可查到,我們視為理所當然。因為這是公共財產,要讓公眾可以使用,自然要公開資訊。

但政府對待同屬公眾的土地資源,態度卻截然不同。我們知道,香港政府其實持有5,800公頃官地,正以短期批租或臨時撥用的方式供私人公司或政府部門使用;當中一些土地已有長遠規劃,但亦有相當一部份未有預定用途,純屬儲備。然而批租撥用的條款和機制、土地使用狀態等,公眾都無從得知。我們多次透過議員及傳媒追問,政府都只提供十八區各有多少這類土地的總數,而拒絕公開這批官地的完整名單、具體位置及使用狀況。

情況猶如,政府只告訴你各區圖書館有幾多本書,但你只能隔著玻璃門望一望,不能進去翻看、也不讓公眾知道借閱的途徑。那這批圖書注定被浪費,市民無法享用,就算有人用都只能是職員與相熟者之間的私相授受。

如此處理公共資源,在情在理都說不過去。尤其政府正以「無地可用」為由,要市民再斥萬億公帑填海造地,那現有的土地究竟用成點?有沒有更待善用的空間?就是極其重要的資訊。

還好我們有Google大神、以及來自民間的好多雙手。去年底我們決定就全港「未善用官地」進行統計研究後,就舉辦了多場「搵清搵楚工作坊」,邀請公眾人士齊齊帶著電腦來本研工作室,來一場真正的覓地行動。

政府隱藏的資訊當然不是隨便Google就搜到,我們透過幾樣免費的Google工具交叉驗證,逐塊檢視土地狀況——Google Map可以看街景照片和3D地圖,了解目標地塊的周遭環境;Google Earth有不同年份的衛星圖,可觀察土地用途變化,是否一直空置?中間變換過哪些用途?Google的My Maps功能則可輸入和整理各塊未善用官地的資料。三者配合,大部份地塊的狀況都可確定;如有懷疑,例如個別衞星圖不清晰或年期太舊,就再去實地考察。這些都是公眾容易上手、一般筆記本電腦能夠處理的工序。技術要求較高的部份,例如工作坊舉行前要比對地段索引圖及政府公佈的有限資料,勾勒各類官地的地界範圍,以及後期對地理數據的分析運算,就由本研的全職研究員透過ArcGIS軟件整理,亦有具專業背景的朋友們義務相助。

作為其中一位工作坊參與者,過往就喜歡流連香港街巷觀看日常地景,卻一直沒想到也可透過衞星圖遊逛香港。科技讓我們有更便利的工具以及更新鮮的視角去了解這城市,也讓政府刻意隱瞞的土地資訊無所循形。平時被圍板封著的荒地、新界不易進入的棕土都看得清清楚楚。還記得初初掌握如何使用這些地圖工具時,每次發現有好用市區靚地的驚喜及惋惜。也想起林鄭特地搭直升機去做那場揾地公關show,如果我們用免費的地圖軟件都能找到這麼多可用土地,阻礙她看到香港有地的就絕不是高度、而是官商同謀的利益糾葛無疑。

過去大半年,我們舉辦了近十次「搵清搵楚工作坊」,準備各項應對「土地大辯論」的數據資料。工作坊通常在周末舉行,每次來的有六、七人至二十多人不等,時有新朋友加入。主理土地研究的成員夏至每次都會講解一遍這些地圖工具的運用方法,事後也會覆核輸入的資料,以確保研究判斷的準則一致。夏至笑言,這工序雖然花費相當功夫,但本土研究社成立的目標除了做研究外,也希望加強民間的研究能力,讓公眾都可就著自己關注的議題找資料、做分析,提出政策主張。像其中一位參與的朋友從事社區工作,在工作坊裡學會自己查土地使用狀況、檢索規劃申請,自此常把相關議題帶回區內與居民討論,工作坊可說是為整體的民間研究及政策倡議培養實力。

而工作坊裡有學生、有文職人員、有公務員、教師、記者、家庭主婦等,大家不分年紀與資歷,一起學習新技術,一齊整理資料、討論、了解自己的城市,一齊搵答案。這種氛圍在我們踏出社會工作之後已很難遇到,甚至在為分數而競爭的本港校園裡也不多見。從參與工作坊到成為本土研究社的全職成員,這份共同努力的能量一直是我所珍惜的;也是在這威權政治日益逼近的時代裡,讓我看見民間研究的希望所在。

赫德士菲艱辛的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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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季赫德士菲 (Huddersfield Town) 最終成功護級,堪稱英超史上其中一個最驚喜的護級傳奇。雖然過程並不如一些其他個案般戲劇性,不過考慮到他們的背景,這實在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來到第二季,他們的傳奇之旅似乎早早便遇上了各種阻滯了……

還記得,當現任領隊華拿 (David Wagner) 於2015年11月接任時,赫德士菲位處英冠中下游 (第18位)。考慮到他們的規模和budget,這一季最終排中游位置作結,成績算頗為合理。2016/17球季,大家都知道,他們奇蹟升班。升班的這一季,他們在聯賽的總得失球是負數,而且在附加賽一場不勝 (唯一入球是對方的烏龍球),只能憑互射12碼擊敗對手。由此可見,升上英超本身已是一項難能可貴的成就。

來到英超,這支有着英冠中小型班budget的赫德士菲,理所當然地被所有人視為降班膽,季前在當地各博彩公司的降班賠率連2.00也不到。當然,大家都知道,赫德士菲最終護級成功。論背景、論球會規模、論與其餘19支球隊的差距,在英超能與這支赫德士菲相提並論的,大概就只有四支球隊:很早期的史雲頓 (Swindon Town)、黑池、第一次升班時的般尼和2008/09的侯城,而當中就只有侯城成功護級。

侯城的那一次,最終其實也只是憑季初累積了不少分數,才可以勉強捱到季尾,最後22場只勝一場,以35分護級成功。看着他們的勢頭,大家心裡都明白,即使撐過了第一季,第二季也是凶多吉少,而事情的發展亦正如大家所料,侯城撐至第二季始終難逃一劫。不幸的是,赫德士菲似乎正身處同一路徑。

赫德士菲去季護級成功的方程式,就是季初的勇態加上不俗的防守。不少球迷以為他們會每周派分,對手可以予取予攜,但翻查數據,除了top 5以外,論對手射門中目標次數,就只有屈福特比赫德士菲少﹗在幾項有關防守的數據統計中 (包括tackles、interceptions及blocked passes),赫德士菲都名列前茅。

相反,赫德士菲的進攻卻絕對可用「乏善足陳」來形容。這裡與大家分享一項數據:自從本年3月至今,赫德士菲在主場出戰英超比賽攻門121次,共攻入了…1球﹗你沒看錯,筆者亦沒typo,是1球。事實上,球隊缺乏創造力,導致攻力不強,這點也直接反映在入球數字之上。夏天的時候,球隊有限的財力令他們在進攻上只能羅致摩納哥 (AS Monaco) 的後備前鋒迪亞卡比 (Adama Diakhaby),此子去季僅入攻兩球,可想而知幫助實在有限,另外從史篤城 (Stoke City) 購入後備翼鋒蘇希 (Ramadan Sobhi) 並從法甲蒙彼利埃 (Montpellier) 借入翼鋒梅賓沙 (Issac Mbenza),惟暫時仍未見有何成效。

上述提到,赫德士菲在球會規模和財力,皆大幅度落後於其他英超球隊,進攻乏力絕對是可以預期的結果。防守上尚且可靠戰術和整體配合,但進攻始終多點講求個人質素,而赫德士菲在實力有限下,進攻多屬簡單直接,用上不少長傳及遠射,因此絕大部份的射門都是xG值很低的。基本上,雖然他們在保護己方球門方面做得不錯,但即使做得更出色也好,始终還是欠了全取三分的那一球,由守轉攻效率太低,也無法創造足夠的具威脅埋門。

組軍上,這有點像般尼茅夫的情況,就是多倚靠牌面不強的球員,希望各人可以將勤補拙,以及互相扶持,再從比賽中成長。當然,長遠來說,這種組軍方針顯現是較健康和理性的,況且大灑金錢購入具名氣的球員是否一定成功?長遠會否害慘了球會?看看本季花費過億鎊的富咸,還有過往多支因為揮霍過度而一沉不起的球會便知道。

深受好友高普 (Jurgen Klopp) 影響的領隊華拿,戰術上,主要踢機動力甚高的壓迫踢法。陣式多是4–4–1–1,但遇上強隊則會變成5–3–1–1,以增強後場的人手,以免被破壓迫後呈現後場真空的情況。雖然保持清白之身的次數並不多,但防守上的整體發揮其實算不俗。本季對曼城一仗,雖然最終被大炒,但部署上亦見心思及有可取之處:起初用4–4–2,早段成功遏制曼城的進攻。每當對手回傳至門將艾達臣 (Ederson) 時,全隊的壓迫便會突然變得更進取,盡量壓縮門將傳送的空間,打亂曼城build-up play的節奏,只可惜艾達臣實在出色,連番以極精準的長傳直接將球送到前場的攻擊球員腳下。有見及此,華拿亦及時作出調整,改成全面縮後以免過度消耗球員體力。

至於上周對利物浦,防守上赫德士菲主要採用一個man-oriented的壓迫,盡量為對方狀態不佳或不擅於盤球的球員製造單對單的情況,製造不少混亂場面,令對方不能好好控球以組織進攻。前鋒迪樸達 (Laurent Depoitre) 和攻中彼查特 (Alex Pritchard) 緊纏對方一對中堅,然後梅爾 (Aaron Mooy) 則上前壓迫軒達臣,當對手嘗試用邊路進攻,一對左右閘卻受制於有三中堅在後而不怕壓得較前的一對翼衛。這部署可能有點出乎對手意料之外,故整個上半場都執行得非常成功。進攻時,一個防中,比寧 (Philip Billing) 或荷格 (Jonathan Hogg) 會稍稍墮後,同時三中堅拉開,形成類似四後防的陣勢,幫助球隊的build-up play。

早前對李斯特城一仗,球隊很早已憑界外球戰術先取一球,可惜及後球員們連番個人犯錯,被對方反勝三球。在一比一時,迪樸達有一次單刀機會,可惜個人質素所限,大好機會再度領先亦未能把握,赫德士菲最終在戰術執行得不錯之下,還是三分全失。

本季季前,當地博彩公司認為赫德士菲降班的賠率是2.00倍,比去季略有進步,不過護級形勢還是極度險峻,現在看來的確是雖不中亦不遠矣。這個英超第二季的路途,對赫德士菲來說真的非常艱辛……

《莎拉的筆記本》:若事業興趣會使家人心碎甚至危害性命,你準備好放棄家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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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電影擅長描寫社會及人性的黑暗面,《El cuaderno de Sara》以非洲剛果的北基伍省作為背景,更是把人性的殘酷描繪得淋漓盡致。即便以「發展中國家」對其稱呼,也改變不了這裡的蠻荒氣息。

在剛果的北基伍省內,反叛武裝組織以及各種壞份子一直盤踞在此,搶劫﹑槍殺﹑綁架﹑強姦﹑肢解﹑強拉壯打是地區的常態,一切暴行源於省內鈳鉭鐵礦的控制權。鈳鉭鐵現主要用於製造高科技產物,如筆電﹑手機﹑遊戲機等。反叛組織靠偷取鈳鉭鐵礦出口到西方國家牟取利潤,為此不時與當地政府發生激烈鬥爭,居民每天都像在刀尖上跳舞,驚險又絕望。

女主角Laura的妹妹Sara在剛果從事人道救援工作,但自兩年前便了無音詢。一位記者曾於拍攝反叛組織其間恰巧把她攝入其中,但此後Sara便再沒露面。聯合國組織在兩年後將其判定為身亡,不肯再展其任何救援行動。女主角Laura作為她的家人,心情是矛盾的。每個家庭的父母,如果有多個子女,總會出現偏心的情況。

父親一向比較疼愛妹妹,雖然Laura沒有言明,可見她曾因為生出妒忌心,故此對妹妹及父親投放的關心並不多,但眼見父親因年老體弱失智的問題愈趨嚴重,而本身也不曾視妹妹為畢生敵人,出於內疚﹑保償﹑血親的連繫,Laura便朝著北基伍省踏上尋親之路。

兄妹姐弟的關係就是如此矛盾,有時恨不得對方倒楣,去死去死,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電腦的使用時間﹑洗澡的先後次序﹑房間的分配﹑零用錢的較量。為此吵鬧,甚至大打出手,都只是一種相處的方法。故此有大事或災禍發生時,基本上都會伸出援手(或許也會先冷嘲熱諷一下),見死不救只屬小數。

女主角Laura在友人介紹下覓得中介人協助潛入剛果,可惜最終發現對方只是一對拍攝隊伍,並非專業的救援隊伍,收費還很是不菲,分明想要空手套白狼。Laura故轉而向Sara的前男友尋求幫助,兩人租了小型飛機向北基伍省進發,但中途遇襲,幾近墜機。Sara的前男友因傷沒法繼續旅程,最終Laura與一位從北基伍省出逃的男孩陪同。男孩沉默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後來Laura偶然知道男孩曾是反叛組織的士兵,在十歲時進入了庇護所騙取神父的信任,在深夜中帶走一批孩童當兵,神父此後雖繼續經營庇護所,但變得萬分小心。

反叛組織除了拐帶小孩,他們在屠殺村落時會強迫村裡的孩子槍殺自己的父母,斷了他們的後路,在孩子腦中注入「組織以後便是一切」的思想,繼而走上不歸路。聯合國組織不會救助這類人士,恐怕是擔心對方反咬一口,危害工作人員的安全。信任不斷消耗,遭殃卻大多是平民。你能怪被洗腦的孩童拐帶其他孩子嗎?你又能怪他們拾起槍械,屠村屠城嗎?這些孩童既是受害者也是施暴者,讓人對他們的遭遇感到同情,卻又不能衷心接納他,甚至原諒他。正如Laura的中介人所言:「在非洲沒有保證可言」。人性沒有保證的可能,那些擺出信誓旦旦樣子的人,跟渣男保證與女孩上床後必定負責任一樣,沒有半點可信性。

要說北基伍省內全是壞份子也不全對,Laura在瀕臨死亡的邊緣,遇到了當地平民的好心協助,氣氛相當溫暖。但氣氛是用來打破的,轉眼間,在反叛組織的侵略下,Laura只能縮在一角,牢牢的掩著自己的嘴巴,看著曾經救助自己的女居民被強暴,甚至被槍殺,其孩子亦被拉走當兵。這不是英雄電影,女主角沒能衝出來大發神威,把壞人全部打倒,能做的只有躲起來,祈望自己不是下一個受害者。觀眾也只能在心底罵幾聲FUCK,見證著這悲劇的發生。

幾經辛苦,Laura找到了Sara,發現妹妹被拘留在反叛組織當醫生。Laura滿心以為可以帶妹妹回老家團聚,可是Sara卻拒絕了。剛果的資源太缺乏,而反叛組織抓來的壯丁在開採礦物時意外常有發生,這些人的傷口都是靠Sara逢合,這些人的命也是靠她撿回來,這裡有危險她當然知道,但卻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取他們的命。犧牲一條生命去拯救多人的生命,聽起來很偉大。但Laura想的是家裡的父親,家裡曾因妹妹身亡的誤傳而變得一團糟,女主角也自責自己沒有了解妹妹的職業,失蹤了也不知去哪找,找尋妹妹途中更是千難萬難,也親身明白到剛果的問題單靠一個人的力量是難以改變,甚至連Sara自己也需要不斷說服自己一直進行的人道事業是正確的。

可能有人認為若所有人也有這個想法,這世界豈不是永遠原地踏步?但站著說的不腰疼,Laura若不救出她的妹妹,等於要麻醉自己親妹已經死了﹑要放棄她﹑要斬斷這血緣的連繫。為了自己理想,而要家人承受悲痛,每次見面也要擔心有沒有下一次,這心理擔子是何等沉重。可見偉人一定程度上是自私的,他們為家人套上一個牢牢的道德枷鎖,要家人麻醉自己的悲痛,甚至要為此拍手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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