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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真普選,即使中央妥協,那些我們還未準備好的事情——政改後如何走下去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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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實現民主的道路波折重重,假普選方案很大機會將被否決。民主、平等、自由等雖為我城核心價值,甚至是國際公認的普世價值,但即使我們有真普選,即使我們有充分的選擇權及被選舉權,民主制度能暢順地運行需要有很多條件加以支撐。除了爭取政制形式上的進步,我們社會是否有充夠意識及內涵運用此制度改善社會?而政改被否決後,民間、我們的公民社會如何走下去,有何需要思考的問題,以預備真普選制度一旦降臨的情況?甚至,我們公民社會可以做什麼,以彌補官方選舉制度缺陷的問題?

以下是本人少少看法,希望提出一些爭議及促進大家深思。

1. 毋忘政改的最終目標及社會願景 VS 只著眼追求形式民主

我要真普選、政制改革的最終目標是什麼?改善社會。相信大家都不反對政改是為了大家有更合理的生活,共同創造更公平、公義的社會,讓不同社群、社會階層的利益能被制度充分地保護,直接來說可說是有消滅不公義、拉近貧富差距、促進社會流動、發展多元化(如文化、藝術)等目標。我們一方面聲嘶力竭「我要真普選」的同時,似乎我們欠缺討論甚麼才是一個更理想、更公義的社會。大眾對相關議題很多時候也是不聞不問,既來之、則安之,如標準工時(很多普羅大眾亦未必了解其意義)及第三跑。

只重制度而不動員大家討論議題的話,大家只是在消費追求民主制度的熱誠,空有一句口號,一個夢想。即使有真普選制度,我們市民群眾亦未必有足夠政治敏感度辨識是非、做明智理性的抉擇甚至投身社群改善社會。理想與現實之間的鴻溝似乎不會只因制度的改進而拉近,公民意識及素養更須與時俱進,才能彌補日益專橫的施政方式。

2. 民間的議程及時間表 VS 官方期間限定的修補與施捨

在政府的角度,當市民在某議題上沒有大多數人的共識、相當甚至激烈程度的反抗時,政府是不會放上議程甚至理會的,所以我們往往很大程度上被當局的議程牽著鼻子走,在發生問題時,就如老人院、退休保障問題,大家才痛罵幾句,而往往忽略囤積籌碼及議價能力。政府亦只因應輿論、民間團體等聲音的強弱而制定議程。近來有聲音開始討論「民間特首」、「社區/社會憲章」等嘗試,我認為可以作為即使政改不能向前走的發展方向。就如起草「社區/社會憲章」等能創造討論社會願景的平台,事後主辦者可邀請各黨派、民間團體簽訂,凝聚民意。就像2014年6月全民民間投票一樣,我們要主動將議題提上議程(agenda),醞釀社會討論,製造critical mass及社會張力(tension),累積一定籌碼,向政府施壓。而方法不論如何,重點是民間必須有更高、更強的自發性,搶回主動權,將議題提上議程,制訂建議,扭轉一直政府行政主導的施政模式,在社會革新上才有真正的出路。

3. 身體力行的社區參與 VS 網上形式性的參與

上述要搞公民約章,就仰賴公民社會的活力。現時新一代的政治參與方式多停留在網絡層面,我們最常做的政治參與便是分享新聞、吸晴的金句圖、有趣的片段,這些都能提升對政治的敏感度及意識。雖然這比起數年前已可說是一種質的飛躍 / 範式轉移(paradigm shift),但若停留在這個層面,就仍有不足之處。

看看建制在區議會的議席數目,他們固然有資源上的絕對優勢,但另一方面亦是他們的動員能力及行動力比泛民一邊為佳。思考社會願景、投身政治確實需要個人某種感召(calling)和犧牲(時間上、心力上)。香港人重享樂、慣消費、少反思的生活模式,又或說急功近利、只看眼前問題等特質無不與社會進步及公民社會的建立互相扣連。曾在一些分享會席間聽到泛民在區議會內與建制派的比數是5比37,很多撥款及資源都被建制派濫用及壟斷,如東區聞名網絡的「避雨亭」。只重視民主自由大義而忽略社區的參與、深耕細作,要爭取民間的地盤可說天方夜譚。多想想自己額外可多做什麼,是時候不只安於做一名鍵盤戰士了。社區、各專業群體、工會、甚至友儕間的深耕細作便是活化公民社會的不二法門。

某種政治潔癖也是擴張地盤的阻力。很多時候市民需要的是民生小事上的幫助,有了蠅頭小利才會張開一邊耳朵聽聽你的大理念。人性如此,而民主大業由此起,亦是當然之事。

4. 消除敵我二分、開放胸襟 VS 自high、圍爐取暖式參與

雨傘運動期間,大家有沒有unfriend政見不同的朋友?勿忘記,我們在爭取真民主的同時,我們也在為持其他政見的市民爭取著,他們的意見重要嗎?看看上屆立法會建制派獲得約45%選民的選票,看看區議會泛民主派的弱勢,看看港人講地page的like數及留言。他們已有相當的人數支持,而可肯定的是他們有很多都不是五毛、不是沒有知識的大媽、不是中共赤化安插的份子,而是在地的香港人。就連失態痛慢必旳婦人也是一口流行廣東話及懂英文的(粗略推斷)。特別是本人初次到葉劉facebook page中,看到不乏高學歷的支持者的留言、頭頭是道的評論,這些都簡直嚇我一跳。我們不能單單以「建制派/藍絲收錢」而否定他們的聲音。我們很多人在黃絲、支持普世價值一邊的,不能只在自己地盤透爐取暖。

事實上,香港大部分也是中間、溫和派分子,有自己的判斷能力。香港人很多人擁抱自由,但很多人也是經濟掛帥的,而我們的聲音、討論更需觸及真正的「沉默的大多數」。擴充自己的地盤,才有將來取勝的希望。減少標籤化,不做雙重標準的事。身為代議士卻在立法會監察施政期間看艷照,反霸權卻用言語、行為暴力處理自由行、水貨問題,維護慢必卻對不同路人更為惡毒,泛民陣營、本土陣營、黃絲帶一方亦有很多情緒化、欠理性的表現。是其是、非其非,減少二元對立,不訴諸情緒、暴力,才能獲得大多數人的尊重及支持,亦是培養下一代公民素養質的必要修行。

以上抓出了一些矛盾面,希望刺激大家的深思。政府建制封殺真普選,民主道路艱難重重,還有大陸化、香港被邊緣化等問題,都如陰霾一樣濃罩香港,一份無力感如千斤重。願最黑暗的深宵後有旭日初升之時,而這漫漫長夜中的努力是必要的。共勉。


正視歷史 正視六四 共產黨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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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AP

西班牙傳媒的記者問華春瑩,中國要求日本正視歷史,以免重蹈覆轍,中國何時才能正視六四事件的歷史。

華批評記者的問題,為何有這樣的邏輯,又指日本70年前對中國發動侵略戰爭,國際社會早有公論,兩件事完全不同性質。

中國共產黨聲稱,「人民選擇了它」「歷史選擇了它」,因此,連自己的國旗也設計成五星旗:「一顆大星由四粒小星圍拱」 ,不言而喻,大星是黨,四星是不同的人民。

除非,有辦法指正此一思維,否則,它必須永遠永遠帶領中國,做地老天荒的領導人,簡單說,華春瑩代表的中共說一不二。

有 一點知識的人會問,怎麼五星旗原來的定義改了,由四粒小星的「工人、農民、資本家、小資產階級」變成簡單化的「中華民族大團結」?去問大陸人五星旗定義, 知道原先義思的很少,尤其三四十歲以下,甚至是黨員的人,可能跟你一樣以為五顆星是「工農商學兵」「黨士農工商」之類之類。

因此,只要發 現中國共產黨有一致性,這其實不難發現,中央領導或領導人﹝領導或領導人有何分別?仔細研究中共語文可以發現很多很多﹞的講話與文章,各級機關、全軍及人 民必須開會隆而重之「學習」,請注意,是「學習」。只要知道此一事實,應該未必責怪港澳特區的建制人員「言論統一」「眾口一致」的現象,這是「新中國」一 九四九年後的「中國特色」,不可能以一般「邏輯」來討論,試問,思想家老子屬於「樸素唯物主義」,懂得此奧妙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因此,所謂831框架,所謂一人一票,所謂歷史潮流,所謂機不可失,無論所謂甚麼甚麼,它代表真理。

希特勒宣傳部長名言,堅持強調一百次,就是真理。

中國共產黨掌握政權,不少人包括學者都用中共執政一詞,而無視他們永遠掌權並無政黨輪替之事實,口口聲聲和平、和諧、和而不同,一般「邏輯」也是無能為力的。

放下的前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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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或有些組織,做了一些事情,讓你非常氣憤,不斷的要求那些人或組織認錯。是的,我們可能不是像大時代一樣的方展博,家人被滅口那麼直接受害血海深仇,但就因為我們都是人,都血濃於水,還有一個自私的理由,因為我們知道那些人或組織所做的,一步一步迫近我們,我們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方展博。

有人說已經忘記了,有人更神奇,否定有發生過,以上這些都不值一提,在我眼中他們枉為人。亦有人說,要放下,要向前看,對於這個說法,我想,不如抽身去看看,我們平日對待其他事情,在什麼情況之下會選擇放下向前看。

先假定事情的嚴重性是你每次被提起都心有戚戚然,每次想起都不想提起,那在什麼情況下你可以放下呢?

首先,要是那些人或那些組織有所改變。我們明白,有些組織由於地位性格尊嚴,你要他們道歉認錯的可能性很低,不過若果他們真的有改過,或者進行改革,將那時候釀成悲劇的原因或源頭避免出現,持之以恆,我想至少有班人會認同,或者覺得他們某程度上不想走回舊路,那應該是可以向前看的其中一個要素。

另外,無論以哪個模式都好,有發生過的事情就要承認,這對所有被害人家屬親友是很大的安慰。承認事情其中一個要點,就是對相關被他們所指為罪犯的人除名,放過那班家屬,不再監控打壓。家屬們的願望可能越來越卑微:我們只想悼念,都沒有提什麼平不平反民不民主,難度連悲傷的資格都沒有嗎?

以上兩個條件,只要你認真了解過,你就知道,情況只有越來越差而沒有轉好。縱使他們知道資訊流通越來越難控制,但他們繼續封鎖壓制。事情不能提數字不能提,對於一個號稱強國,連近代歷史都不能面對,卻口口聲聲要求其他國家尊重歷史承認發生過的事,這不是雙重標準就是我們原來真的活在不同的時空。

所以,就算我們選擇如何記著這件事,選擇如何紀念,選擇出席什麼集會,選擇為兩餐笑笑口繼續搵食裝作忘記但實質記得很清楚,最重要的是,不可忘記,不可當沒有發生過,不可開口說要向前看都那麼多年都換了人都是以前的人做錯了。人總要有些東西一定要堅持,這是每個人的基本價值及存在要素。

難道當丁蟹回來說要娶玲姐,買大屋買靚衫,叫你將以前當粉筆字抹去重新開始,玲姐真的可以什麼也忘記了嗎?還不是一邊扮接受恩惠,一邊咬牙切齒等著看仇人被天收嗎?

每個人可以選擇用其方法將一件事銘記於心,在大是大非最後關頭要站出來的時候對良心對良知坦白,只要我們還記得,還放不下。

我沒有忘記,我不會忘記。人越大只會越清楚,某些人某些組織,是否可靠,是否可信,是否所謂的偉大。

原文刊在此
三十過後一個人住 Facebook 專頁

棄範本 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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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篇勾消五千年〉,是十餘年前筆者的一則短文,當時政府辦了好幾場諮詢會,面對出席老師「是否取消範文」疑慮,官員答道「不反對範文」云云 ,只一味強調「大量閱讀」的好處,迴避問題,暗示讀少數範文的不足。

後來的事實是:範文沒有禁止,亦即沒有取消,但實際上死亡。因為,教科書出版社各行其是,甲乙丙丁戊沒有一家相同,當局准許學校自行編製,登時百花齊放。考甚麼?一曰方法,二曰技術。明眼人問:方法技術哪裏來?

其實,教育官曾晤見三十六位中文科主任,爭取支持新構想。介紹完畢,一博士學位老師(現為直資校長)發言:好不好暫不講,資料及介紹時的不少錯誤,使人難有信心;某與會者語余,他們堅持只好由他。而今實施多年,真相大白未?

摸石頭涉水多年後,恢復範文的聲音越來越大,原因據說是程度低落,有幾位港台文章有幸入選的著名作者表示:不知道怎樣回答課本或考試局設計的題目,就算答了也不符標準答案。

因此,除了要不要「共同經典範文」之外,還有「標準答案」這同樣嚴重的問題。而所謂標準答案和「背誦」「考試」早已三合一,幾乎密不可分。無論在日常課室, 在公開考試,大多數師生非常習慣作業要有標準答案,以便「背誦」之後在「考卷默寫」出來!老實說,這樣做有好處──方便背,方便改!最重要的是──有標 準。

大家似乎忘記了一件常識:古今中外的文學家,難找一人要求自己在小說、詩文、戲劇規定用甚麼成語、俗諺、四字詞語之類。不斷用這些語 法修辭教授才有興致的東西,逼兒童青少年死記濫背,於心何忍?請問:小一網上閱讀問修辭、褒貶、詞性,設計者是不是病入膏肓?要小三孩子在每次周記用五個 四字詞,被「鼓勵大量使用成語」而做到一篇要求六百五十字寫成千字的三十三個熟爛詞彙的堆砌物是甚麼玩意兒?

電影往往反映事實,發達國家或落後國家的正常語文教材,內容無非名著,不論本國的世界的。港澳中學一向採用「共同範文」的課本,其中蘊涵五千年文化、歷朝歷代典範詩詞文章,構思完善,可惜誤於死記答案,殃及池魚,冤屈啊!

2015年5月18日 衙前圍村致市建局的公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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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巿建局總經理黃麗娟,鍾彩雲,張愛娣:

我們是衙前圍重建關注組。今天來到中遠大廈,是因為我們的其中一位成員范先生在五月十二日收到第一封執達吏通知,被要求在5月19日要遷出交鋪。一直以來,市建局都沒有好好處理我們這些住戶商戶的安置執業問題。現在,竟還要出動法律程序打算強制清拆,實在欺人太甚。

事實上,范先生的個案還不止如此。在本年的五月的五日和八日,巿建局總經理黃麗娟已曾約見,和范先生商討行業的復業安排細節。而且更在五月九日及十一日,巿建局職員劉先生依黃總經理的吩咐,與范先生一同找臨時工場。但是,范先生在十二日就收到執達吏通知了。換句話說,市建局一方面宣稱負責安置問題,卻另一方面以強制的手段逼使范先生遷出,實在令人質疑市建局安置的誠意。而且,由於申請收樓令後,執達主任平均在十天的時間過後才會張貼「遷出通知書」。即是說,市建局早在黃總經理第一次約見之前,就已經打算動用法律程序。這種未安置先逼遷的手法,漠視了我們生存的權利,本關注組對於此處理手法實在表示強烈的不滿。市建局若是有誠意為人的生活著想,就應該立即與住戶商戶認真商討安置復業問題,不要再用不合理的手段毀人生計,毀人家園。

衙前圍村的村戶住戶在這已經生活多年,我們就在這紮根、成長、生活,我們有住在這裡的權利。現在市建局竟然漠視我們的權益,就打算要用粗暴的手段把我們趕走。幾百年的衙前圍村,是我們在這裡一點一滴在奠下的基石,我們有著悠久使用權,村內大街小巷都是村民的權益,就這樣被市建局一清而空。這樣還叫做「以人為本」嗎?市建局毀我家園理應還我家園,在本村保育公園建兩層仿古屋安置住戶商戶。

因此,本關注組對此表示以下的訴求:

1) 承諾停止逼遷范先生的法律行動2) 立即停止未安置先逼遷的處事方式,實行先安置後重建3) 盡快落實彷古屋方案,讓住戶商戶可以在日後回村居住或執業4) 在重建期間,市建局必須負責住戶商戶的安置問題,以保證原有生活原有商機

我們關注組將不會容忍這種粗暴無理的做法,並且會堅定地捍衛自身應有的權益。

18-5-2015
衙前圍村重建關注組

王澄烽:盼修改《基本法》23條、45條及158條;對保障人權及法治的條文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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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學生會會長訪問 關於六四晚會上焚燒《基本法》

註:主流傳媒報導此事時集中官方及建制講法,例如當晚有電台報導時只播出梁振英及曾鈺成發言,學生沒機會在大氣電波或公共空間發聲。我認為,香港公民討論學生提出的「《基本法》修憲」問題時,應該審視各方意見包括學生的理念,所以在此記錄王澄烽的訪問部份。

〈港台 自由風自由 PHONE 二零一五年六月五日〉
四間大學代表六四晚會上焚燒《基本法》
王澄烽訪問部份(中大學生會會長)

我們認為,記念六四有很多種意義,有因為愛國或不能遺忘歷史,我們對(不同意義)都十分尊重及覺得是必要的。我們很想提出一點,就是「承傳八九民運精神」,何謂「承傳八九民運精神」?就是對於理念的堅持及對於抗爭的無畏。我們希望透過六四晚會繼續傳揚將這種精神。我們不止要悼念,更要繼續抗爭。

「延續抗爭精神」應該放在香港的脈絡去講。今年正值政改年,很重要的是,一來泛民要否決政改方案,二來要開啟新的政治討論。我們若真要「命運自主」,就是去檢視這麼多年來,是甚麼去限制我們重奪「命運自主」權。

《基本法》是一個很大的憲法去限制我們。為何這樣說?我們見到《基本法》起草時已沒有足夠的民意授權。一來,(起草委員)是委任的,八九年六四屠殺後,李柱銘、司徒華等退出了(起草委員會),(起草委員會)已沒有足夠代表性。《基本法》在這情況下起草,正當性並不充足。

另外,《基本法》158條(《基本法》解釋權)給予人大僭建《基本法》的權力。人大多次主動釋法,而158條寫明人大角色應是被動,應是由終審法院提請釋法。人大多次釋法,是違反了《基本法》條文,甚至僭建了條文。這就是限制了我們的「命運自主」,操控了港人命運,令我們不能自主我們的命運。

註:更多《基本法》158條可參考【基本法25周年系列】第五集:第158條2015-04-16

我們在晚會焚燒《基本法》,事前有和支聯會溝通過,他們說會尊重我們的舉動。我們見到有朋友(因為我們在台上焚燒《基本法》)離場。我們相信,當他們回到家,他們會繼續留意這討論,而我們是想藉今次行動掀起社會的討論。

曾鈺成說我們破壞「一國兩制」,但真正破壞「一國兩制」的正正是中共及人大。人大多次釋法及違反《基本法》,是他們在破壞港人的「一國兩制」。他們推出《白皮書》及八三一人大落閘,直接干預香港政改,這是非常有問題的。真正破壞「一國兩制」的其實是中共。

至於《基本法》有沒有保障我們的人權及法治,我們對此沒有大意見。我們提出有幾點《基本法》要修改,包括廿三條、四十五條關於「提委員組成」及現時沒有加入「公民提名」,及158條關於「人大釋法」的條例。

對於其他條文,我們提出的是重新檢視《基本法》;我們見到《基本法》有這麼多問題,會否有更多問題?有哪些好的條文是可以保留、不需要修改的?這些都需要重新檢視,所以我們希望藉今次行動掀起大眾討論,甚至掀起各門各派,包括政黨、法律界人士、學者,在今次行動後,重新(思考)《基本法》是否屬於「人民的法律」,保障到人民,或是只在保障中共政權、港共政權在香港的政權合法性?我們希望大家能著眼於此。

我們有考慮中共可能不修改我們想修改的地方、修改我們不想修改的地方,但現在中共政府雖然不夠膽名義上作出修改,但實質上已在明目張膽地修改。它多次主動釋法、多次直接干預、僭建《基本法》,甚至王光亞大放厥詞恐嚇泛民,說死硬派就算有民意授權都不會讓他們入。到此程度,我們見到,就算中共不在名義上修憲,實質上他們已在做。

今次若我們能提出對當中幾條條文作出修憲、重新檢視,令民間重奪「命運自主權」,重奪修憲權利。這是我們對中共的抗衡,因為我們不滿它屢次干犯我們香港的政治。

我們打算掀起這個討論,各門各派討論完再作決定。在這一刻最重要的是否決「袋住先」方案,然後才有空間討論其它的事。當然這一刻,民間可以討論,政黨也可以討論,但我覺得討論的前提是要否決「袋住先」方案。

觸動中共的神經,我們已做了,但我們希望大眾不要像中共般上綱上線,因為這是邊緣化、反對「反對者」的講法。反而我們希望大家集中在討論上,究竟《基本法》是否真的干犯到香港人的自主權呢?等這方面的討論。

圖:中大學生會

最後的曙光?論公民推薦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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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改表決在即,政府不同官員的說法都不約而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政府的方案己是終極方案,沒有修改的空間。當然,在目前的形勢下方案泛民議員必會否決議案。下次政改諮詢或許要在
五或十年後,以現時的選舉制建制派議員佔立法會多數,資源也大幅拋離泛民下,很有可能政府不會作一些對八三一無謂的修改,下徒增選舉的不穩定性之下,普選之路只會是遙不可及之事。
在這個政改的表決的最後關頭,一些學者如陳弘毅提出應給雙方更多時間去探討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不少泛民議員也不否定在八三一決定下不能有一個他們會接受的迮案,而公民推薦方案或是令事情有轉圜
餘地的方案。

這裏說的公民推薦方案是由自由黨提出,是特首候選人由十至四十萬選民聯署或八份一提委提名入閘成為特首候選人,再交由提委表決。這個方案的好處是提委會能夠參考實際香港人的意見
而非民意機構所作的民調,數十萬民意的支持比民調數百人的支持能反映選民的聲音。湯家驊議員曾稱此方案不能解決選委會篩選出閘候選人的可能性,但五三一人大和議員後王光亞說明若
少數"死硬"派人士僥倖當選,中央也堅決不委任。這就說明即使有公民提名的特首選舉不受中央歡迎的人選也會被變相篩選,戴耀廷教授提到如此事發生將會產生
極大的政治危機,不過就算在選委會篩選了一個極具民望的參選人出選也可能會產生同樣的危機,公民推薦和公民提名之間的像不大有分別了。

泛民主派在八三一決定之前提出的公民提名方案是以若干數目(數百個)市民提名行政長官成為候選人,交由香港市民選出特首。當然,在八三一框架下就不存在這種選舉方法的可能性,因
候選人在出閘前先要取得過半數提委的提名。在公民推薦下就大概如把公民提名的人選交由提委表成為特首候選人,當然公民推薦方案之下入閘的票數就會大大增加,這樣會令到可以入閘人士
的數目大大減少,以立法會選舉超級區議員要三十萬票當選,加上特首候選人不會如立法會一樣配票以增加自己聲勢來看,加上八份一提委提名入閘的因素大概最多只有四、五名人士能成功突圍。
再加上一名有實力的候選人會以公民推薦方式入閘顯示自己支持度,真正取得一定民意(多於5%)支持度很可能不多於四個,接近八三一規定下二至三個候選人的準則,此前內地法工委亦稱此方案
能符合基本法。總括而言,公民推薦可能就是所謂"八三一下的公民提名"吧。誠然,不少人考慮的是香港人是否能有一個真正的選擇,大概亦即是能否讓泛民出閘。
那麼接下來就是問:泛民候選人會是在數個候選人中被篩選的一個嗎?泛民不能出閘的後果為何?

在回歸後歷屆選舉泛民均取得超過五成半的選票,不過特首選舉中的民調往往都只是取得二十個百份點左右的支持,前特首候選人何俊仁也坦言市民選擇特首候選人的理念可能會和選議員時不同。
根據資料泛民每年的收入只是建制派的數十份之一,落區也有大量地椿腳支持,親建制派的候選人也容易找到競選的人材組成內閣施政。加上可能首次普選香港市民希望先選出一個不太和中央
對抗的特首,結合種種因素泛民候選人先天條件上也落下風,這也能解釋到泛民候選人民望在前數次選舉民望都落後的原因。不過,以泛民的基本盤在特首候選人中民望排二至三應不是難度。
這樣的話泛民也難因民望落後而被排除在選舉之門外,觀乎不少官員的說法中央也不會強行阻止讓溫和泛民出閘。假使泛民真的推選了一個中央非篩選不可的特首又如何?我們可以想像到那名
候選人必定是有實際當選的機會(如四成以上民意)行事又不為中央接受。一如上文王光亞提到中央一定不會任命之下,兩者皆會造成不少香港市民的反感。先不論香港市民會否真的選出一個中央不合
意的特首或政府會否願意接受可能比雨傘運動更大的政治風波,公民提名和公民推薦在此義之下帶來的影響都是相當的。一個得至少四五十萬香港人支持的候選人被篩選所帶來的衝擊並不亞於
香港人選舉出來的特首人選不被中央任命的影響。

諸如周融所發起的數次聯署或佔中民調都被指有發水的成份,關乎香港前途的一次聯署更會是多方爭論不休的議題。現實中固然沒有辦法避免所有冒簽的行為,但如在聯署的一個星期內
開放社區中心等公共設施或暑假中的校舍,以如選舉一樣的過程監察聯署,以身份證上的指紋辨認身份,資料將會由電腦系統保存,用後便會銷毀,以免令人有秋後算帳之嫌。
另外透過抽樣數百名市民核實身份保證不會發生如"種票"的情況。加上候選人可用提委會的提名來保證自己能入閘,望可避免此前發生種種的口水戰,加強聯署的公信力。

現在離方案表決的日子不多,政府若真要令香港人有普選的機會,請先把政改方案放在一旁,讓社會可以在政治口號外有思考的空間,以能反思在對立之間的出路。

愛與慈悲:音樂天才布萊恩威爾森的第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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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是布萊恩威爾森(Brian Wilson)的超級樂迷。他在自己的音樂文集《給我搖擺,其餘免談》一書有關布萊恩威爾森的一章內寫道:

「在美國,決不可能有第二章。」費茲傑羅(Scott Fitzgerald)曾如此寫道。但布萊恩威爾森的人生自此有了第二章,絕對是個不爭的事實。

布萊恩威爾森的傳記電影在美國剛剛上映,由保羅戴路(Paul Dano)及尊古錫克(John Cusack)飾演布萊恩威爾森的年輕及成年時代,分別鈎畫出布萊恩威爾森早期的起跌及重新站起來的第二人生。電影的名字《愛與慈非》(港譯:迷失巨聲,這真是有夠令人失望的名字)就是來自布萊恩威爾森在八十年代重新振作後個人發展的代表作。

敏感脆弱的天才

布萊恩威爾森是個天才,而他也有經常出現在天才身上的脆弱及敏感。布萊恩沒有受過很多音樂訓練,但他的音樂感是才華天縱,從小已經能在鋼琴上彈出所聽到的音樂。當沙灘男孩(The Beach Boys)在六十年代中開始計劃要脫離早年的衝浪音樂時,布萊恩在家庭、事業、樂團內外等等壓力的影響下,精神狀態開始出現了問題。1965年,布萊恩威爾森在沙灘男孩演出後於飛機上恐慌發作,被迫退出巡迴演出。

布萊恩很喜歡披頭四(The Beatles)的唱片Rubber Soul,更激發起他要打造一張跟Rubber Soul一樣出色的唱片。沙灘男孩的成就及初期的軌迹及樂風其實跟披頭四頗有相似之處(反之,滾石走的道路是完全不一樣),而且一直有隔岸互相影響及隱隱地在音樂上較勁。

在布萊恩退出巡迴演出後,他全心全寫進行創作,最後他在樂團成員都不在身邊的時間下,打造了一張沙灘男孩的傳奇唱片—Pet Sounds。

Pet Sounds音樂上的複雜、豐富及多元,使唱片的錄音困難重重,這其中還包括布萊恩的超高要求。團員麥克洛夫(Mike Love)說布萊恩的耳朵像狗一般靈敏,能聽到人類聽不到的聲音,更打趣:「如果其中一個人在錄音時在想咸濕野,布萊恩在重聽時一定可以聽得出來。」除了整張唱片都是布萊恩威爾森的閉門創作外,在錄音時所以團員及工程師都是在布萊恩威爾森全權指揮下工作,因此很多人都認為Pet Sounds其實雖掛名是沙灘男孩的作品,但其實可以算是布萊恩威爾森的個人創作。

當年的布萊恩只有二十三歲。

經典中的經典

整張唱片在音樂性、和弦組合及音樂織體(Texture,說成結構就及很容易令人跟Structure混淆)都是如此的複雜及創新。脫離清脆爽朗的衝浪搖滾,滲入迷幻及巴洛克味道的流行搖滾,跟人們對沙灘男孩的預期非常不一樣,以至Pet Sounds推出的時候其實毁譽參半,銷情在美國亦不算理想,此事對敏感的布萊恩是一個打擊。

多年後樂手、樂界、樂迷的一致稱頌就是後話。聽聽村上春樹說:

要理解《花椒軍曹》這張專輯的價值與革新性十分容易,但大家卻必須經過漫長的時空調整,才能體認到《寵物喧鬧》這張專輯原來是多麼優秀、蘊含多少奇蹟式的深度,以及到底有多麼創新。具體來說,這需要經歷一個十年、乃至二十年的漫長等待。在我(和全世界)終於懂得欣賞這張專輯的價值時,布萊恩已經被毒品和精神衰弱給摧殘的幾乎得退出樂壇,再也無法拋頭露面、引吭高歌了。

說到披頭,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小故事:在Pet Sounds在英國發行前,沙灘男孩團員布魯斯約翰斯頓(Bruce Johnston)帶了唱片到了英國,經沙灘男孩狂迷何計人(The Who)傳奇鼓手基夫穆恩(Keith Moon)(想不到吧?就是因為基夫對沙灘男孩的熱愛,何許人才會灌錄Barbara Ann),在酒店把Pet Sounds放給約翰連儂(John Lennon)及保羅麥卡尼(Paul McCartney)聽。據說二人聽了一遍,頓了一頓,然後再聽一片。不久之後,二人便開以合力制作搖滾樂的經典: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無論故事的真偽,事實披頭四的監制佐治馬田說過,沒有Pet Sounds不會有Sgt. Pepper,Sgt. Pepper本來就是要來追趕Pet Sounds的。再看看保羅麥卡尼在訪問中怎樣說Pet Sounds:

早期的衝浪唱片⋯⋯我知道他們這個樂團,我曾經喜歡他們的音樂,但沒有感到很深的興趣—只是很好聽。我們很佩服他們的歌聲,那些很高音的假聲及那些很加洲的歌詞。

之後⋯⋯Pet Sounds令我驚為天人。首先,是布萊恩的寫作。我很愛這張唱片,我為我的每一個孩子買了這一張音片作為他們的教育—我覺得沒有人在聽過這張唱片之前可以說是受過音樂的教育,我很投入那些創作及歌曲。

迷失與第二人生

有人認為,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對布萊恩威爾森也是一個打擊,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場音樂創意之戰中戰敗了,憑自己一己之力不可能跟同時擁有三名作曲能手、兩名音樂天才的披頭四匹敵。布萊恩威爾森在之後的訪問大笑地說:「不是敵對,不過是嫉妒罷了。」而事實是,雖然因為Pet Sounds的銷量不佳及團員們對樂團方向的紛爭,布萊恩威爾森在之後其實沒有甚麼認輸的跡象,亦繼續打造出經典單曲Good Vibrations及開始了創作Pet Sounds以後的偉大項目:Smile。

Smile卻最終未能完成,全因樂團內團員的磨擦、跟唱片公司的官司等等。而最重要的是在不同壓力及自毁行為下,布萊恩威爾森的健康及精神進入崩潰狀態,已經不能再繼續創作及錄音,只能沉淪於藥物之中。

在長期治療之下,布萊恩威爾森終於重新振作,在八十年代中亦開始了個人發展,寫下了像Love and Mercy這樣的優美作品。Smile遺下來的錄音被修複及以《The Smile Session》的名義重新發行,而他亦曾再次加入沙灘男孩演出。2012年,是布萊恩威爾森最後一次隨沙灘男孩作巡迴演出,8月25日晚上,更來曾經到香港表演了一場。(那一個夏天,我五月的時候在三藩巿的The Bill Graham Civic Auditiorium看到沙灘男孩的演出海報,但最終沒有買票。想不到回到香港依然有機會一嚐這南加州的衝浪氣味)

現場所見,布萊恩威爾森尚算健康,但精神狀態明顯不如麥克洛夫或布魯斯約翰斯頓一般活潑,一直在鋼琴邊默默地坐著演出。長年的精神病及健康問題,的確在這個天才身上留下了不能磨滅的痕跡。在encore部份布萊恩終於站起來,拿起貝司演出Barbara Ann時,我心中的確不禁笑問了一句:可以重新站起來,還不錯吧?布萊恩。


「院舍券」絕非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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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新報

反「院舍券」社工陣線
回應香港安老服務協會主席陳志育

資助服務輪候人龍不應亦不可能用「院舍券」解決。中央輪候冊上不單只有院舍照顧,更包括社區照顧,有選擇長者當然想要居家安老,非不得已入住院舍,亦會選擇津助院舍,買位院舍根本不在他們考慮之列,因為單是個人活動空間買位甲一級院舍已較津院少超過10平方米,遑論人手比例上平均少8人。同時正正因為人口老化,越來越多長者需要接受長期護理,但政府偏偏十多年來沒有做好政策規劃,而現在竟試圖用「院舍券」縮短輪候冊,實在是本末倒置!

魔鬼在細節。領取綜援長者若用「院舍券」,不過是等於支付一般私院最基本的收費,如要額外/增值護理服務、護理用品等則需自行支付,加上領取「院舍券」後長者需退出綜援,試問「院舍券」又如何令綜援長者受惠?不過是越窮越見鬼!

質素保證應從心出發。要改善私院質素,本應從私院負責人的敬老態度及政府的監管制度出發,可惜很多私院只懂「賺到盡」,政府巡查院舍時又只看數量和硬件設施,長者及家人的反饙根本沒有被納入監管標準,私院亦同時可走灰色地帶,試問這樣又如何提升質素?而且,政府不應補貼私院市場,否則根本不能做到真正的汰弱留強。

情況就如有些人只能有錢去食某些附送小強米奇的茶餐廳,他們投訴這些茶記好唔衛生,叫政府加強巡查。政府回應指巡查不會有效,最重要是茶記老闆有良心;更重要的是,茶記有問題是因為資源不足,所以要推出「茶記券試驗計劃」,用政府資源補貼茶記市場,就會令全香港的茶餐廳衛生得以改善,人人食飯笑呵呵!

反「院舍券」社工陣線重申︰
不推「院舍券」不代表無事可做、不理長者,業界已就如何優化現行的安老服務,以及如何善用8億元,作出不同的建議;照顧者亦有反映現時的「護老者津貼計劃」有助減輕他們的經濟負擔,短期內直接補助照顧者遠比補助私院來得更實際!

「院舍券」不只不是「唯一」的方法,更是一個存在著很多問題和爭議的計劃,若政府不理業界,不理服務對象的聲音,反而怪責認真閱讀計劃、尋找不足、提出建議的同工,實在有點過份!要解決院舍問題,絕對需要從檢討現行服務及長遠規劃入手,而非靠推券了事!

參考:香港安老服務協會記者招待會新聞稿

致全港市民公開信:論2015年政改-改良方案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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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全港市民公開信

要我袋住先? 我要袋住先!

論2015年政改 - 改良方案建議

「袋住先」真的不行?

政府強推「袋住先」政改方案至立法會,並開始吹噓有關方案「已較寛鬆」。一眾泛民議員則再三聯署,堅稱不會讓步,誓言否決「袋住先」方案。縱使期間曾有不同人士聲稱政改方案仍有討論空間,甚至提出個別建議,惟支持或反對陣營均不表興趣,雙方只是再三重複支持或反對立場,卻對任何其他可能性簡單地予以否定。自中共定下831框架後,政改討論變成了單一「袋先住」與否的問題,政客們彷彿已不再懂得「修訂」。然而,簡單的「直接通過」或「直接否決」是否最符合大眾利益的決定?這或許只是最容易且最保險的決定而已……

坦白說,「袋住先」猶如主人拿一袋裝了過期、腐爛,甚至有毒的食物給牠的奴隸,唯一好處是吃了能飽肚而不致餓死,但乾啃下去卻很可能會中毒身亡。看似兩難,但是否沒有活下去的法子?小心一點,丟掉有毒部分,稍稍過期、發霉但還能吃的,吃了再算,只要吃了身體能變得比現在好,何不一試?

或許有些高貴的人會說:「寧願餓死也不吃骯髒的食物」;或許還有一些天真的人會說:「只要這次不吃,下一次會有更好的食物」;或許有些自以爲強壯的人會說;「我還能捱,餓不死的」。很抱歉,餓死了,再高貴也沒用!很抱歉,誰會給饑民大魚大肉?很抱歉,再強壯的,光消耗而不補給又能捱多久?要撐下去便要把握每一個機會,挑能吃的吃,有了力氣才能去狩獵捕魚,吃想吃的…..

「袋住先」的問題

餓了6天後,試過了乞討,也試過了反抗,眼前只有一袋腐爛的食物,要在餓死與「袋住先」之間選擇,筆者會選後者。如前述,不能乾啃下去,否則可能比死更難受,所以要更小心地吃……

831框架,旨在阻礙異見者成爲候選人,以操控整場選舉,令中共能夠接受的人能取得百萬選票認受性。換句話說,在831框架下,市民看似有選擇,實際上卻只是橡皮圖章而已。

以上正正是反對者反對「袋住先」的主要原因。就上述問題,陳弘毅教授曾提出「白票守尾門」,林鄭月娥司長亦曾表示可以考慮。然而,單純的「白票守尾門」只給予市民否決權,換句話說不過是讓市民多拿一個「X」的橡皮圖章,市民大眾仍舊不能隨心選擇屬意人選。

與此同時,筆者必須追問:「白票守尾門,之後又如何?」假如在特首選舉中白票過半數,所有候選人均會落選,然後呢?提名委員會再一次提名,然後再一次被否決?然後重複再重複?

假如在特首選舉中白票過半數,即獲得過半數提名委員提名的候選人均得不到市民大眾所支持,這意味「具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根本不能代表市民大眾之意願,即使提名委員會重新提名候選人,在「候選人必須獲得過半數提名委員提名」的框架下,情況很可能會重複發生。

由此可見,「袋住先」的問題癥結在於「候選人必須獲得過半數提名委員提名」而提名委員會不一定能夠如實反映民意、推舉出獲市民大眾認同的候選人。因此,要市民大眾「袋住先」,上述矛盾必須解決。然而,在 831框架不可撼動的「原則」下,要市民大眾「袋住先」看來是很渺茫了……

「袋住先」的改良方案

2015年4月22日,政府抛出的政改方案只是交功課般的「簡單多數制」,不單止沒有誠意,其至可以說是自行關上了討論的大門。政府、政客繼續各自表述,賣廣告的賣廣告、簽名的簽名、聯署的聯署,實際上卻沒有任何改變。其後,陸續有個別人士呼籲反對者提出改良方案,「白票守尾門」、「個人票制選提委」等聲音又再次傳出。

筆者認為「個人票制選提委」本質上是「愚民」,情況與「超級區議會」類同,即使修改至全部合資格選民一人一票選提委,在提名委員會界別劃分及其名額數量分配不均的情況下,結果將仍舊是由少量權貴/特殊界別人士操控大部份提委會名額,市民大眾只不過是「志在參與」罷了。至於「白票守尾門」,如前文所述,提委會提名的候選人可能於選舉中全部被否決,其衍生的問題必須同時解決。

有見及此,筆者嘗試提出改良方案,簡單結合「831框架」、「白票守尾門」及「公民提名」,盼能同時獲得支持者與反對者的接納。改良方案重點如下:

1 先按「831框架」進行行政長官候選人提名
2 於行政長官選舉條例加入「白票守尾門」
3 追加「行政長官重選辦法」並加入「公民提名」

簡單而言,先符合政府所謂的「831框架不可撼動的『原則』」,然後讓全港合資格選民就「具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提出的候選人進行投票,白票/廢票均視為有效選票並視作「反對票」,假如以「簡單多數制」進行選舉,得票最多之候選人所得票數同時多於「反對票」則勝出當選,相反,如「反對票」為最多得票,則選舉流選,並須安排重選;假如以「多輪投票制」進行選舉,候選人必須獲得過半數選票方能當選,相反如「反對票」得票過半,則選舉流選,並須安排重選。

以上述方法進行行政長官選舉已符合「831框架」,假如選舉流選,即證明「具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未能如實反映民意,故此,筆者建議追加「行政長官重選辦法」並於「重選」時加入「公民提名」,以彌補「具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之缺憾,「公民提名」門檻可訂於5萬人,即政府聲稱所謂「全港500萬選民」的1%。至於選舉方式不論以「簡單多數制」、「多輪投票制」或其他方式進行亦應保留「白票守尾門」之精神,讓市民大眾繼續保有否決權。

總括而言,筆者提出之改良方案,只是簡單地以「白票守尾門」及「行政長官重選辦法」把雙方堅持的「831框架」及「公民提名」連結。坦白而言,上述方案並不完善,甚至可以說是「鹿頭、馬身、八條腿」的「三不像怪物」,但是筆者認為騎上這頭「三不像怪物」,總比「指鹿為馬」或「原地踏步」好。

對建制派之說詞

上述「三不象」方案,仍舊以「831框架」為骨幹,雖然加入「公民提名」,但只在「行政長官選舉」流選時生效。

基於周融先生進行的多次簽名活動,相信絕大部份市民均支持「831框架」,故此「行政長官選舉」流選發生的可能性極低,「公民提名」生效的機會幾乎不存在。再者,現時反對派內鬧不斷,情況猶如一盤散沙,即使有「公民提名」,反對派亦難以選出一名有能力帶領整個反對派的領袖,根本毋須擔憂。

相反,假如是次政改最終被否決,「一定要得」便會淪為笑柄,反對派甚至可能因而變得團結,故此是次政改必須通過!因此,以「重選」時加入「公民提名」作誘因,吸引反對派通過「831框架」下的政改方案,可說是本少利大,值得再三考慮。

對反對派之說詞

上述「三不像」方案,雖然仍舊保有「831框架」,卻同時加入「公民提名」,即使只於「重選」時生效,亦可說是向「真普選」邁進一步。

如以球賽為例,「831框架」如同在球賽加入「主場球隊不得越過半場」的條款。假如主隊罷踢,結果球迷觀賞球場的權利被剝奪了。上述「三不像」方案,則在於爭取球賽加時及12碼定勝負,如能達成協議,主隊爭勝機會雖微,卻仍能抱有希望,同時更能讓球迷們親身走進球場參與球賽。

因此,以通過「831框架」下的政改方案作誘因,吸引建制派支持「重選」時加入「公民提名」,絕對值得考慮。

結語

筆者相信大部份市民均期望能夠「一人一票選特首」,但卻不可能甘心只當一個橡皮圖章。因此,如果真心期望是次政改能夠向前走的話,雙方必須抛下「公民提名必不可」或「831框架必不可」之心,重新考慮各自「底線」及所有可行性,停止各自表述並展開實質具建設性的公開討論。

最後,筆者認為「三不像 - 重選公提」方案應能同時獲得更多原屬支持或反對的市民之認同,有助於是次政改爭拗中取得平衡。因此,筆者懇請雙方能各走一步,建制派能認真考慮有關建議,支持並遊說政府以此修訂政改方案;反對派則能重新考慮以「重選公提」作為最終底線,負責任地在爭取「真普選」的工作上寸土必爭。

此致
全港市民
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
立法會議員
各傳媒機構

陳嘉偉 謹啟

二零一五年六月三日

「反思」,是因為什麼? – 《男朋友.男朋友》影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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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Kaya(女同學社 x G點電視實習生)

這幾年的韓國電影,很多讓人印象深刻的,都是以揭露社會問題為賣點,《男朋友.男朋友》亦然。這部韓國導演李宋喜2014年的新作,去年在香港國際電影節上就有過放映,今年6月11日則終於在香港正式上映。

單看香港正式上映的譯名,大抵就可以想到是以同性戀為主軸的影片,當然,導演所想表現的,不只如此。影片以校園為背景,內容涉獵廣泛,除了同志情節外,畸形的韓國教育模式、校園暴力及霸凌等都是導演想揭露的。這樣一個校園好比是一個微縮版的社會,許多問題在這個「小社會」以另一種方式呈現。比如,這裡每個人有著屬於他的社會地位,地位低的人只有被欺負的資格……那麼性小眾在這裡的地位呢?他們是異類,是少數中的少數,他們,面對的無疑是霸凌。

老實說,我并不喜歡這個譯名。韓國版原名是《야간비행》(Night Flight),沒有那麼的直白,又多了一層深意。「Night Flight」是影片中主角容洙常去的一家已經結業的同性戀酒吧的名字,而主角容洙,最真實的他也只能在夜間飛行,因為他明白,他的秘密,不能見光。同性戀,這個詞就像是洪水猛獸,不能觸及,所以容洙選擇隱瞞。

這樣以揭露社會現實為賣點的電影,目的之一就是希望可以引發觀眾的反思。而這種反思的由來,常常是製造一些「悲劇」,出售一些「同情」。那這部電影如何引發觀眾的反思呢?

首先,這部電影的節奏不快,然而「壓抑」的感覺,卻一直在累積,但這種壓抑感的累積卻並非是以刻畫同性戀感情而獲得。影片前半段對校園暴力及霸凌的刻畫使人感到壓抑,而對主角間同性感情的描繪反而使觀眾感到一絲溫情,特別是兩主角騎單車的片段,配以《take you away》的音樂,是整部影片最暖心的場景之一。

而電影後半段高潮的開始,運用的手法則是將這前半段讓觀眾感受到一絲溫暖的東西毀滅。這裡可以對比一下基澤和容洙兩個形象:前期,基澤則因為地位低而遭遇莫名的霸凌;後期,容洙因為是性小眾,是異類而遭遇霸凌。但即便同是被霸凌對象,觀眾對容洙的同情度是明顯高於對基澤的。這一方面是因為之前所提到壓抑感的不斷累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容洙這個角色在影片前半段是讓人感受到溫暖的存在,對他的毀滅自然令人心生憐意。

在角色刻畫方面,容洙的角色設定也幫助他在電影的後半段贏得觀眾的心疼。他陽光、善良、正義,是優等生,還帶有一些男孩特有的調皮,對基雄的愛亦是長久的,演員的外貌亦很出眾。而這些特質無疑都讓觀眾感覺到美好,亦讓觀眾無法接受他被霸凌的情結。

這樣的劇情鋪墊及角色刻畫方式,是能夠加深觀眾對性小眾的「同情」之感,也能藉此引發觀眾對這個問題的反思。但是,觀眾的這份觀感、這份反思,究竟是因為觀眾實實在在解讀到了「性小眾」群體內心的孤獨無助?還是因為容洙他這樣原本「美好」的角色,因為是「性小眾」而被「霸凌」了?當然,無論如何,若真的能引發觀眾的反思,那應該也算是不錯的電影了。

電影預告: https://youtu.be/zbyW-RoDhH0

更多點評及電影劇照請瀏覽G點電視網站

高院拒絕梁麗幗司法覆核不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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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上學生聯會前常委梁麗幗申請司法覆核,挑戰特首選舉政改方案第二輪諮詢。高等法院於2015年6月5日頒佈判詞,指申請沒有勝算而拒絕受理。

法官區慶祥在判詞指出,香港法庭不能挑戰人大「8‧31決定」,以及人大對政改方案有最終審批權,人大不會接納8.31決定以外的意見或方案,故政府沒有責任就不可行的方案作諮詢,即使犯錯也不會令諮詢變得有缺陷或不公平。區慶祥法官只從字面理解《基本法》第四十五條和附件一的規定,認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對政改方案有最終審批權,有權拒絕「8‧31決定」以外的方案,立論不正確。

《基本法》第十八條明確規定:「在香港特別行政區實行的法律為本法以及本法第八條規定的香港原有法律和香港特別行政區立法機關制定的法律。」常委會並無《基本法》修改權,對條文的解釋和相關決定不能成為《基本法》的一部分,不屬於香港實行的法律,香港法院無權裁決常委會的「決定」是否抵觸《基本法》,絕對正確。

中國憲法第三十一條規定:「在特別行政區內實行的制度按照具體情況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以法律(基本法)規定。」《基本法》第四十五條明文規定,行政長官產生的具體辦法由附件一規定。常委會的「決定」不是香港實行的法律,梁麗幗指政府的第二輪政改諮詢以「8‧31決定」為法律基礎,司法覆核諮詢無效有理有據,區慶祥法官的判決不正確。

附件一第三條規定:「選舉委員會委員各個界別的劃分,以及每個界別中何種組織可以產生選舉委員的名額,由香港特別行政區根據民主、開放的原則制定選舉法加以規定。各界別法定團體根據選舉法規定的分配名額和選舉辦法自行選出選舉委員會委員。」

選委會是普選前的提名機構,規定由特區政府根據民主、開放的原則制定選舉法自行選出。循序漸進最終達至普選,全港選民都普選持份者,如何組成「一個有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根據附件一第三條的法律精神,應由特區政府根據民主、開放的原則制定選舉法自行選出,全國人大常委會憑什麼權力作出「8‧31決定」?

附件一只規定第一同第二任行政長官的提名機構由四大界別組成,第二任之後,提名機構如何組成,全國人大已通過《基本法》第二十條授權特區政府根據相關原則自行決定,屬自治範權圍內的事務。2005年的政制發展第五號報告,政府建議2007年行政長官產生辦法,選舉委員會人數由800人增加至1600人,將全數區議員包括委任及民選議員納入選舉委員會,該建議方案當時得到中央支持。

「第五號報告書」的行政長官產生辦法,就是特區政府根據附件一第三條的法律精神行使自治權。《基本法》第十八條明文規定,全國人大常委會無權制定特區自治範圍的法律,「8‧31決定」絕對違法違憲。常委會對政改方案有最終審批權不會接納「8‧31決定」以外的意見或方案,區慶祥法官的立論不正確。

《基本法》附件一第七條規定:「二○○七年以後各任行政長官的產生辦法如需修改,須經立法會全體議員三分之二多數通過,行政長官同意,並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批准。」第七十六條規定,立法會通過行政長官同意,是香港的立法程序;行政長官同意,立法會通過的法案已經生效。

《基本法》第一百五十九條明確規定本法的修改權屬於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十條授權香港特別行政區,採用三分之二多數通過的修憲規格,以本地立法方式修改各任行政長官的產生辦法。修改後的產生辦法屬本地法律,而不是《基本法》的一部分。

附件一同附件二的修改程式相同,本來都是報全國人大常委會備案。常委會並無《基本法》的修改權,香港特別行政區享有立法權,常委會亦無權批准香港已經生效的法案,附件一改用報全國人大常委會「批准」,也不能產生批准的權力,關於常委會對政改方案有最終審批權的論述狗屁不通。

有N咁多種形式可組成「一個有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員會」,退一萬步,就算全國人大常委會有權批准附件一的修改,也不能夠認同常委會有權決定如何組成提委會,這不是法官的法律思維。常委會有權判定香港立法機關制定的法律抵觸《基本法》,是否也應該由常委會規定立法會如何立法?區慶祥法官的判決不可思議,梁麗幗應該上訴。

回應修改《基本法》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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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Alex Leung

這件事,我一直未發言,因為我一直在觀察,有沒有一些值得討論的反響,結果令人失望。我還期望有人會跟我辯論港人修憲成效,以及日後抗爭方向。然而,我願意盡力回答部份人的疑問:

首先,所謂焚燒《基本法》,這不是新鮮事,由1988年至今,起碼燒過五次,李柱銘、司徒華、學聯及梁國雄等人都燒過。有人問,燒掉是否代表全滅《基本法》,包括那些保障人權的條文?顯然不是的,正如過去燒《基本法》的抗爭者一樣,都沒有全盤否定《基本法》的所有條文。我想那些法律界的朋友是過慮了。火燒《基本法》,像過去一樣,不是否定《基本法》內所有條文,而是針對性,為著是人大釋法,或者是例如第23條、45條、74條、158條及159條作出嚴正抗議,更何況《基本法》無經港人授權,我們不能接受,是理所當然的,至於,其他保障人權的條文,我們亦理所當然要捍衛,其實是確切地要中共執行承諾,實行所謂「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

至於修改《基本法》是否會打開「潘朵拉的盒子」,這個值得討論,但事實上,一來中共原本已有權力修改,只是礙著面子問題沒法修改,而中共亦的確透過四次人大釋法,變相修改《基本法》,甚至壓制終審法院的裁決,無視我們珍而重之的法治,為此,若我們要求提出修改《基本法》,而當中共修改的方向與我們不同的時候,這裡必然有一場戰爭,查實,即使我們不主動發動這場戰爭,中共都會看時機按《基本法》第廿三條主動向我們宣戰,只是時間問題。所以,我們盡早聯合陣線,提出我們修改的方向和內容,得到民眾支持,才能為抵抗他們步步進逼做好準備,這個絕對是長遠而又重要的鬥爭。

而據我個人理解,所謂提出「港人修憲、命運自主」,並非根據《基本法》第159條去「請求」中共自行修法,而是我們主動召開「修憲會議」,普選修憲委員,然後將修改的新《基本法》付諸公投,以抗衡舊的《基本法》,亦透過此機會,逐步發展影子政府,為香港民主化做好準備,給予當權者無比壓力。

修改《基本法》,目前也許仍未是最切要的目標,政改將來,我們要否決政改,也要在否決政改後,要求梁振英下台,承擔政治責任,或者解散立法會,彰顯民意;但修改《基本法》此路向,我認為港人必須關注,亦是時候緊張,因為距離2047年經已不遠,我們必須盡早獲得共識,由港人制定《基本法》,自主決定「一國兩制」的界限及政府和議員的責任,確保我們並不會被一黨專政的屠夫政權吞併,這樣是一個出路。

雖然修改《基本法》已非新事,早在1988年已有人提出,而社運人士吳恭劭和劉山青亦在1996年成立「全民制憲學會」提倡普選制憲委員,全民制憲,這也是「前綫」的綱領(裡面有劉慧卿、李卓人、梁耀忠、何秀蘭等人)。事情不簡單,我們可以多點討論,慢慢處理,但請朋友們不要一刀切否定修憲可能性,再者,修改《基本法》亦不是港獨問題,不是取消「一國兩制」的問題,而是保衛港人利益,令香港有更公平更公義的憲制文件。事成與否,就要看看我們的韌力和戰意。

我把這話說出來,是希望大家能回答梁振英提出「政改否定然後呢?」的問題,不致在政改方案通過後迷失。這是我們的新方向,未必是唯一,但是其一可能發展的機會,我們應當深思及準備,我希望對這事抱有懷疑態度的朋友們,再三反覆思考。如果最後認為還是不行,請你們提出另類方案,我願意跟你們再討論討論。

最後,我向李旺陽先生致敬,請大家帶著他的那份精神,一直為民主自由奮鬥,寧砍頭,不回頭!

(題為編輯所加。)

短談AKB48人氣總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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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氣女子組合AKB48第7屆選拔總選舉結果在今日正式公布,成為了日本的城中熱話。

AKB48總選舉起初只是一場充滿商業計算的大騷,是市場推廣的策略。類似的人氣選舉推廣手法在日本其實屢見不鮮,例如漫畫雜誌《少年JUMP》的漫畫角色和作品人氣選舉,編輯按著結果去決定內容方向和決定作品的生死。AKB48總選舉,有趣的地方在於它的認真程度,以及它所引起的社會現象。

AKB48的第一屆選拔總選舉在2009年開始,由其支持者選出最受歡迎的成員。以第一屆為例,首21位的成員將成為新單曲中的「選拔成員」演唱歌曲;其中首12位的成員被稱為「媒體選拔」,能夠優先參加電視節目和雜誌等的新曲宣傳,用市場導向去決定生死;第22至30位的成員擔任C/W歌曲(即是單曲以外的歌曲),被稱為「Under Girl」。

AKB48總選參選人的宣傳方式也是參考日本公職選舉法。選舉海報在AKB48劇場廳和和走廊等地方張貼,參選人的政綱短片會在著名的動漫購物網站DMM.com和AKB48劇場公演結束之後播放。投票期大約有三個星期,有投票權的人包括購買了AKB48單曲的人、AKB48歌迷會會員等「AKB的消費者」,即是說投票權是與金錢消費掛扣,一人是可以投超過一票。

AKB48總選舉發展得愈來愈成熟,成員的得票數以萬計。AKB48總選舉的參選人以親切和貼近群眾作賣點,她們還會坐電車等公共交通工具。參選人為了選舉更加會積極地在地區上拋頭露面,進行地區工作,團結地區粉絲群體拉票。例如曾有分析指指原莉乃在第五屆總選舉中,保持了東京的粉絲的同時,也積極擴展九州地區的選票。粉絲們甚至發展出投票策略,「不給XX以外的成員投票」的配票策略。

一個真正民主的選舉制度必須保障選民擁有普及而平等的選舉權、被選舉權和提名權。AKB48總選舉當然不是一個民主選舉,在選舉中,AKB48成員擁有參選權,而買碟和歌迷會的消費者只擁有投票權。這個制度違背了「每名公民享有相等的票數和票值」的原則,有些AKB48瘋狂粉絲大手購入成千上萬的單曲,企圖靠一己之力影響賽果。

AKB48選拔選舉制度不斷改革,變得愈來愈認真和大規模,例如「選民」的人數愈來愈多、第7屆的「議席」數目增加到80個。在宣傳上,媒體《日刊體育》每日連載候選人基本資料和政綱、官方亦設立了YouTube拉票頻道、出版銷量數以萬計的《AKB48總選舉官方指南》。開票儀式除了有日本電視台直播之外,還曾經試過在海外(例如香港)的戲院直播,認真誇張。

AKB48的人氣似乎仍未退減,暫時未踏上Morning娘的舊路,在商業上實在值得研究。

《深夜食堂》的空間詩學:‘Home’ is where the stomach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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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天結束,人們匆匆走上歸家路時,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營業時間從深夜12時到早上7時,人們稱之為深夜食堂。你問我有沒有客人?人意想不到的多呢。菜單只有(牆上寫的)這些,只要我會做的你都可以點……

伴著鈴木常吉低沉、放鬆的吉他吟唱,鏡頭尾隨行駛在夜間新宿馬路的計程車,經過點亮都市的一片片白熾燈森林和斑馬線前黑西裝白襯衫的人海,轉到烏黑小巷子裏亮著黃燈的居酒屋,豚肉、洋蔥、胡蘿蔔依次下鍋炮製熱氣騰騰的咖哩飯,在油的滋滋聲和濃稠咖哩汁的咕嚕冒泡中、似乎隔著屏幕也能嗅到的香味裏,日本人按習慣稱為Master的食堂主人——很瘦,身著藍衣白圍裙,左臉帶著不明來歷的刀疤——用讓人心安的語調娓娓道出以上那番和《深夜食堂》電視版本每集開頭一模一樣的開場白。熟悉電視劇的觀眾馬上找到了那種彷彿也置身吧台一角、等著以Master的拿手小菜就著來往客人的心情故事下酒的食客代入感。

《深夜食堂》是安倍夜郎自2006年起創作發表的治愈系飲食題材漫畫,至今已出版到第14輯;2009年,小林熏將其改編成高人氣電視系列短劇,其後陸續拍攝第二、三季,跟原著相比還原度頗高。要論情節,《深夜食堂》其實算尋常寡淡,除一人掌管食堂的Master之外,核心人物——也就是食堂客人——是一些來自各行各業的五花八門的社會人士,其中有普通上班族、黑社會老大和小混混、同性戀酒吧老闆、固定搭伙吃飯的茶泡飯三姐妹、脫衣舞明星、AV男優、也有大學教授和醫生,每集以一道平民料理帶出一個和食物相關的人生故事——像可以想像的那樣,深夜到居酒屋傾談的故事,一般總是有關無奈、無常、失意和失敗;但和韓式狗血劇情片或荷里活賺人眼淚的tear-jerker不同,這些隨機散落在夜裏的被複述的小短篇大多哀而不傷,有的甚至沒有傳統敘事的發展和高潮而只是波瀾不驚的現在完成式,吃到了自己那一碟菜、喝下那一杯酒、管它凌晨三點或徹夜不眠,走出居酒屋彷彿又可滿血復活。深夜食堂像一個讓食客無負擔傾述心事的心理治療室(甚至更好,它只收取酒錢,平民價),這裏不存在性別歧視,沒有階級分野、收入和品位門檻要求,連低消也不設,你會看到再光鮮再與眾不同的人都有令他們不堪一擊的往事,在愛恨情仇面前人之所以為人的軟弱和苦痛如此相似。金錢、家世、外貌的外在優勢並不絕對是幸福的保障,與此同時誰沒有一些憂傷誰不是帶著傷疤活下去。歸根結底,深夜食堂的治愈點——美食之外——在於(近乎烏托邦式的)平等、(人與人之間和對自我的)坦誠、以及一種很日式的和人生暗面和平共存的生活觀。

深夜食堂幾乎讓我們想起法國哲學家、文學評論家、詩人Gaston Bachelard在名著《空間的詩學》中論述的「家」之於人的意義,除了,它不是家。Bachelard說,家不僅僅是居所,它是人在世界的角落,是親密的空間,是我們思緒、夢想與回憶的集合。家保護我們的夢,棲居者腦海中關於家的系列影像會給他們提供一種穩定感的證據或者幻象,即使居所本身隨著時間消逝,關於家的回憶和夢想仍可存留。家不但是一個物理空間,亦承載我們的內在空間。在深夜食堂,一而再再而三造訪的熟客在此形成親密的小社區,這裏固然提供深夜的安心去處,更承載他們渴望交流和放鬆的內心,給他們提供穩定感(的幻象)、愛和生活的勇氣。到深夜食堂索取原本應由「家」所賦予的親密、信任和穩定感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在東京的家,為何缺乏承載內在空間的條件?寂寞是個廉價的語彙;深夜食堂的内裏越溫暖人心,越反襯出食客們實際置身的外界社會結構的冷峻和情感缺失。

電影版的主要敘事先後圍繞三名身陷不堪情事的女子展開,分別是高岡早紀飾演的情婦川島玉、多部未華子飾演的異鄉少女小滿、菊池亞希子飾演的福島義工明美。三個故事中情婦川島玉的敘事相對薄弱,老男人死後她迅速和年輕男人展開戀情、而這段隨性的關係在遺產到手後走向終結。這段突出體現了現代婚姻的瓦解和都市愛情的現實。川島玉跟小男友分手那一幕發生在男方的單人公寓,狹小的現代公寓看上去只有最基本的功能型傢具,甚至搬遷用的紙盒包裝還沒有完全清拆,裏面最有情感價值的大概只有川島玉為發洩而故意摔壞的模型玩具──他一定在上面花費了許多宅男時間吧。

少女小滿的故事最為圓滿,從男人身邊出逃、來到東京無容身之地的新瀉少女因吃霸王餐感內疚決意為Master幫工謝罪,Master便收留了這個年輕女孩並將二樓的小房間讓與她住──深夜食堂真的成了她短暫的「家」。在此之前,她像浪人般蓬頭垢面地寄居在公共圖書室、用餐處為標準化的投幣式冷飲機,而Master簡陋的榻榻米風扇房讓她完全放鬆警惕,無需再忍受他人異樣眼光的她迅速進入甜美夢鄉。慢慢地,她克服了一開始的自卑(覺得自己「永無出頭之日」)漸露歡顏,最終自信邁入東京漂流的下一關 。是深夜食堂為她人生這一茫然惶惑的過渡階段(德勒茲所言‘liminal stage’)提供了安全擺渡。

小滿初流露鄉音被食客取笑時,小田切讓飾演的警察為她打圓場「東京是鄉下人的集合」,這一主題在福島義工明美的故事中得到巧妙延續:和明美有愛戀關係的喪妻男人從福島來東京,導演安排他坐觀光大巴遊覽城市,車上的導遊小姐亦專門提到年輕人從各地來建設東京。兩段故事分別使用了新瀉及福島方言凸顯「外來者」身份;而這段不免讓人想起小津安二郎《東京物語》中原節子飾演的媳婦陪兩老搭乘觀光大巴:《東京物語》藉地標銀座和皇居表現戰後東京的國家現代性;《深夜食堂》這一程大巴則給了「東京奧運2020」標語一個特寫、地標更新為有新東京鐵塔之稱的Tokyo Skytree,加上福島災後重建的大敘事,勾勒出深夜食堂之系列私風景的當代宏觀語境,至此戲中的漂泊者落實了其自身的歷史存在,可以看作是電影對小滿、明美、導遊小姐等角色代表的群體承受的個人精神失落所給予的支持、並發出加油鼓氣的感召。另一方面,明美和男友的和解/攤牌發生在酒店房間──酒店:Marc Augé所謂超現代城市空間裏無法凝聚人們記憶和情感的non-place──一次性的暫時居所象徵這段關係沒有正當性或稳定性可言,倆人帶著各自的感情創傷短暫交錯後走上陌路。
川島玉男友的公寓、小滿寄居的公共圖書室、明美酗酒後投奔的酒店這三種典型而普遍的都市空間都不具備Bachelard所形容的「家」為寄居者提供的包括保護和夢想在內的積極價值;像電影情節交待的那樣,在這些空間內人與人之間無法結成良性的社會關係,他們的存在只能被定義為獨立的個體或彼此的路人。難以想像關於這些空間的影像回憶能使她們對生命抱以熱情和夢想;她們最終回到/抵達深夜食堂療傷、重整旗鼓直面孤單人生。深夜食堂就像城市裏的小加油站,坐看人來人往,不承諾一勞永逸的喜劇結局。

串起這三個小故事的壓軸戲是被食客故意遺忘在店裏的骨灰罈。像《藍莓之夜》裏Jude Law收留了各色陌生人的鑰匙,Master也將來歷不明的骨灰罈收容在店裏,最後甚至送去請和尚作法事超度。死亡的日常化、「死並非生的對立面」是我們並不陌生的日本文化,著意安排這場戲也可以看成是突出刻畫深夜食堂對生命的包容與呵護。Master的善意和大度消解(至少弱化)了無常、煩惱、人際矛盾與悲慼的創傷性,而我們必須指出的一個細節是:「深夜食堂」只是熟客對它的暱稱,它甚至連個性大名也沒有,普普通通就叫めしや(飯屋),它可以深藏於新宿小巷也可以在任何別處。的確,倘若我們用巴赫金文學理論中的「時空體」(chronotope)概念思考餐廳這個空間,會發現近年不少日本的大眾影視作品如《海鷗食堂》、《麵包、湯與貓咪日和》、《孤獨的美食家》、《問題餐廳》等都以餐廳這個尋常而特殊的空間作為當代都市環境裏創傷、孤獨、失意者的集散地和療傷站。根據巴赫金的定義,chronotope是「時間關係與空間關係的本質聯繫」、「歷史的痕跡在空間內展示自己,而空間則通過時間來理解和衡量」,也就是說,chronotope反映具體歷史情境的特質及問題核心。這些影視劇都突出餐廳的人情和特色風味,抵禦制式化的標準套餐及飲食文化的消費性,讓劇中人通過重新培養對食物的眼光、學習製作料理而拾回對人生且首先是對自我的信、望、愛。餐廳作為chronotope,締結出餐廳合夥人之間、料理人與食客之間的正面關係,將被隔絕和疏離的都市人重新植入良性、有機的感情網絡,以強大的情感能量(affective power)抵禦及修補當代社會都市崩壞的人際及婚戀關係──在《問題餐廳》中它最為明顯地成為聲討及抗衡資本主義父權的女權陣地──從這個角度看,各種深夜食堂真是閃爍著革命性的溫柔之光呢。

原文刊在映畫手民


六一七後,香港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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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主權於一九九七年回歸中國,至今接近十八年,香港市民日漸清楚認識到中共對特區「五十年不變」的承諾已煙消雲散,自由、平等、人權這些普世價值已日漸萎縮。 《基本法》賦與港人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已被剝奪,「一國兩制」、「高度自治」、「河水不犯井水」已成為謊言。港人鍥而不捨爭取民主政制、三權分立、人權自由,希望堵住日漸來侵的河水,十八年來聲嘶力竭,和平集會、遊行請願、甚至以「絕食」犧牲個人及「公民抗命」甘於被捕的形式來爭取,目的只有一個:為港人的福祉、為下一代爭取一個尊重人權、自由和平等的民主社會。

二零一四年九月至十二月的「雨傘運動」,更清楚顯示港人的堅決意志。港人懼怕的是中共的專制制度、貪腐文化腐蝕香港的核心價值,不想香港淪為大陸的城市一般官商政勾結、法治不立、人權不彰、道德淪喪、貧富懸殊的悲慘世界。「雨傘運動」雖然被政府暴力結束,這種「雨傘精神」已植根港人心中,「雨傘人」已深深明白:爭取之路雖崎嶇,勇往直前是必要。

當我們身處此決定香港未來命運的歷史關頭,當中共粗暴頒下違憲的「八三一決定」,當港人的民主選舉權和被選舉權被褫奪,當立法會已被保皇建制派操控時,我們有必要組織民間力量,戳破政府的政治謊言,並倡議民間方案,推行「全面不合作」運動,對抗日益專制腐敗的制度。

筆者與不少朋友皆認為無論政改方案通過與否,港人都必須尋找出路。相信「命運自主」的朋友更不會再對中共和特區政府存有任何幻想,我們認為必須主動出擊,而方法之一是舉行民間特首選舉,選出一個獲得民意授權的民間行政長官,針對每一項特區政府提出的政策,作出回應,揭示政府的謊言,倡議真正「以人為本」的政策。當時機成熟時,由民間特首領導組成影子內閣,參照政府架構組建而成,選出對應政府相關政策的司長或局長,就各種政策的問題與缺陷向政府施加壓力,並倡議相關的有效政策,改善香港施政。

香港際此政改重大關頭,關注港人前途、不甘坐以待斃的市民,都必須參與這一場雨傘運動後的另一場抗爭運動,無論六月十七日提上立法會的政改方案通過與否,我們都必須另謀出路。倡議民間特首和影子內閣的構想,不少學者亦曾提及,但也只聞樓梯響。現在只望能拋磚引玉,引發討論,與港人共商大計、共度危機。筆者希望所有關心香港前途、準備為我們下一代爭取一個自由、民主社會的港人,不分黨派,不論身份,求同存異,一起發力,共同建立這股民間力量,最終實現港人多年來鍥而不捨追求的民主政制。

含淚接受老母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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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咁的,話說我以前好鐘意放學就去街市買碗豆腐花返屋企食,有時侯仲會雪凍佢,一路睇住數碼暴龍一路享受碗豆腐花,久而久之食豆腐花食到上哂癮。
 
直到有一日放學返到屋企,老母笑笑口好溫柔咁同我講:「睇下雪櫃,我岩岩經過惠康買咗盒豆腐花比你食。」
 
我好開心咁衝入廚房打開雪櫃,見到盒豆腐花,就好開心咁多謝老母。
 
當我睇住數碼暴龍準備食呢淡豆腐花時,一食落口,心諗:「咦!咁撚淡嘅?」
 
我就好奇問我老母:「點解呢盒豆腐花咁淡嘅?陣味怪怪地咁。」
 
老母喺廚房到拎咗啲黃糖出嚟,話落咗佢會甜返啲。
 
落完之後,陣味真係怪怪地,唔通包裝嘅豆腐花同街市買嘅相差咁遠?
 
之後我抱有懷疑睇清楚包裝紙,一睇之下!
 
原來盒豆腐係蒸煮滑豆腐!根本唔係就咁拎嚟食!
 
我望住盒「豆腐花」,再望一望我老母,佢似乎覺得呢下買比我食嘅舉動相當滿意,不時流露出好媽媽的笑容。如果我同佢呢盒豆腐係要蒸煮嚟食,我估佢會好失望。
 
但老老實實,真係好難頂,於是我提出「真係好淡,呢個好似係蒸煮豆腐」,我老母直頭拎咗裝黃糖嘅盒,邊落住黃糖邊溫柔地說:「淡就落多啲啦。」
 
最後,我唯有含淚將呢盒蒸煮滑豆腐,活生生咁食咗落肚。
 
自此之後,我再無喺佢面前買豆腐花嚟食了。
 

從「堅離地」政改到「離地」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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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Alex Leung

高官坐巴士「落區」,宣傳政改,但卻不敢下車面對民眾,被譏諷為「堅離地」,似乎預示了語言偽術、公關政治的破產,以至於中央官員在深圳會面時進一步撕破面紗,赤裸地表露8.31政制改革袋一世的真實面貌,為政改三人組叫泛民港人不要心存「幻想」背書。高官「堅離地」,卻呼籲他人不要「幻想」,自然很有點自相矛盾,但卻揭示出當代香港的「現實政治」(realpolitik)的一個根本面貌。

港式的「現實政治」,就是指僅以短期可見的利益作為行動和決策的原則,完全不必考慮倫理道德、價值願景。筆者過去曾指出,中港政權建制的「別無可能」、「面對現實」論,與排外本土所高舉的「現實政治」觀,其實是在互相強化,嘗試消滅任何不願墮入俗套的政治想像和實踐。而中港政權樂於誇大「港獨」、廣泛報道「光復」/「反蝗」行動,客觀上也強化了建基於「中港矛盾」的「現實政治」議程,一方面轉移政權不願或無力解決特權橫行、兩極分化的社會矛盾,另一方面則助長排外本土在香港的影響。而民主運動內部的一些論述和實踐,包括強調「妥協」和選舉工程的慣性操作,也或多或少呼應甚至強化了上述兩種「現實政治」。

在當代香港,「現實政治」盡佔上風,嘗試扣連理想願景的政治,則缺乏生長的土壤,原因有很多,包括殖民歷史的遺產、不民主欠開放的政治制度安排、社會/經濟/文化資源的兩極分化,這些都會壓抑民眾的政治想像和願景,強化俯首認命的心態。這裏想補充另一個原因,就是論述上的障礙。近年流行的有關「離地」的討論,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例子。

「離地」是港式「現實政治」的重要組成概念,意指不切實際,遠離民眾的利益和關注。要判斷一種政治主張或行動是否「離地」,必須假設判斷者能夠明確不誤地掌握民眾真正關心的事情、利益和興趣。然而,批評他人「離地」者,究竟是建基於什麼經驗或觀察,以至於有信心作出斷言?

「離地」是如何煉成的——以區選為例

以區選為例,佔領運動後出現的一些雨傘組織,正秣馬厲兵,計劃參選,希望藉此延續雨傘民主運動。然而,這些新興力量對區議會和選舉工程的想像,以至對未來政治發展願景的思考,似乎未完全擺脫舊有民主運動的框框,仍帶點港式「現實政治」的味道。例如,當討論並計劃選舉工程時,不少「傘兵」都會以泛民甚至建制派慣用的方式作為參照,由蛇齋餅糉到街站洗樓,以至派傳單掛海報的形式,都大同小異,缺乏創新的想像和大膽的嘗試,未能(或不敢?)提出清晰的願景和與之相應的計劃和行動。自然,區議會的局限和缺乏資源,在很大程度影響了雨傘一代的視野和行動,但對過去的民主運動的遺產缺乏反思和整理,也明顯是主要的阻礙。

一些曾落區設街站、派傳單的傘下一代,從與街坊接觸中,往往很快就能總結出地區人士關注的是短期可見的物質利益,又或狹窄單一的生活訴求,例如重視利潤與收入的多寡,或便宜包吃的一天旅遊。落區時「唔講呢啲」,就是「離地」,不僅無法獲得街坊支持,甚至連跟他們初始溝通的機會也將失去。然而,這結論所建基的,是一種慣有的閱讀方式,就是把表象的背後條件,變得理所當然,甚至覺得只能如是,結果自然無法看到另類解讀的可能性。地區街坊當下或許真的想要蛇齋餅糉,但這是小市民的天生短視,還是缺乏選擇、被管治出來的習性?倘是後者,又是什麽原因令他們缺乏選擇,甚至由此而調校自身對區議會(及其他體制)的期望和訴求?地區民眾真的只滿足於久不久吃一次免費午餐或拿些日用贈品?他們不想要新鮮空氣、鮮花草地、普及而優質的醫療服務、有尊嚴地終老、子女真正愉快地學習、於工作生活中受到公平的對待、有選擇和競爭的街市和商場、減少超長的工作時間……?正如《少林足球》中的「肉類分割技術員」,又何嘗不想成為一位舞蹈家?

故此,在區選中提出環保低碳、平等公義、尊嚴自由,其實並沒有遠離地區民眾的真正利益和關注。參選區議會(甚至立法會),自然不能完全為街坊解決他們心底裏被現實政治所壓抑的「在地」多元訴求,但也不是完全無法可施。除了蛇齋餅糉外,每個區議會每年有上千萬的經費,還有那一億元的社區建設撥款,可做不少有意義的事情;更者,提供蛇齋餅糉,也可以用更創新並跟命運自主理念緊扣的方式推動,例如由扎根社區的商舖和小販生產,以低碳和尊重底層民眾的形式分配(如引入社區貨幣),抗拒採用消費主義的原則和心態進行消費。

不過,在目前為建制派把持的區議會,議程變得愈來愈瑣碎短視,選區的狹小,也不容易鼓勵候選人提出帶宏觀願景的政綱,這使得蛇齋餅糉等短視選舉容易生根,以致提出任何與此不太一樣的想法或行動,都會被批評為「離地」,扼殺於萌芽階段。然而,民眾身處的「現實」,是由掌握資源卻「堅離地」的政權建制所打造的。當民眾以至「傘兵」泛民都接受由政權建制打造的「現實」,調整甚至放下「想成舞蹈家」等多元訴求,並以此為準則,判斷政治行動是否務實,「離地」論於焉得以煉成。

「離地」打造的現實與改變現實的「離地」

政制改革就是遊戲規則和政治文化的轉換,因此政改爭論的核心,並不僅在於選舉方法的具體設計,而更根本的是改變社會的運作方式、民眾的願景與訴求。循這角度,贊成或反對 8.31框架下的政改方案,歸根究柢是兩種願景和政治文化的爭持﹕北京和本地政權希望打造由上而下的管治文化,透過威嚇要求港人無條件地臣服,並嘗試以物質利益收買順民,令民眾甘心認命;民主運動則努力抗拒語言偽術、威迫利誘,追求命運自主,建立開放透明、由下而上的決策機制,改變「別無可能」的「現實」。因此政改之爭,表面上是真假普選的兩種制度安排之間的選擇,實質是兩種願景和政治文化的對決,一方想把香港打造(或強化)為狹隘單一的經濟城市、市民變作被飼養的非政治動物;另一方則尋求多元自主的政治文化,透過積極建立和參與平等、開放的公共討論和決策過程,希望在溫飽之外同時追求公平、正義等超越動物本能的價值。

願景和文化指向的,都不是短期可見的效果,而是非爭朝夕的長遠關顧。如果政改爭論是兩種願景和政治文化的對決,那麼假普選方案通過與否,雙方的爭持必然仍會繼續。因此,如何釐清命運自主的願景和建立相關的政治文化,以抗拒被改造成極權統治下的臣服順民,恐怕是香港民主運動無法迴避的長期任務,這同時意味着要超越過去民主運動的範式﹕從強調短視物質利益的現實政治,走向以想像和願景(vision)推動及扣連行動的創意政治;從向政權或代議士提出訴求、等待賜予的被動政冶,轉往敢於追求自治、掌控命運的主體政冶。

被誤認為「離地」的創意政治和主體政冶,正是針對中港政權的現實政治與被動政冶的真正(甚或是唯一)的務實選擇,倘「傘兵」和泛民的區選新一代,仍然採用後一種政治理念和原則,對「離地」論述不作徹底的反思及清理,就算贏得席位,也將輸掉遊戲規則和政治文化轉換中的角力,用民間智慧的話來說,是「贏粒糖、輸間廠」,很可能令雨傘運動所開發的新政治能量,被現實政治吸收轉化,無法產生以願景推動的真正政治改革。

原文刊在明報

優先訂票沒你份,你會「待」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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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某歌王天后聯合演唱會,又被某信用卡「優先訂購」了。假如你擁有該信用卡,或許你已暗爽這份優越感;假如你一直沒有該信用卡,也許你會埋怨為什麼該公司一直壟斷多個演唱會的優先權。

感到不公吧?也沒辦法,這是商業社會明買明賣的運作。贊助商是金主,自然可主導受贊助者的售票安排。你不服氣,也請你接受事實。或是申請該卡,或是等待「優越的一群」篩選後,才在公開售票時一人一票吧。

更甚者,你會不恥部分利用優先訂購甚至內部訂購的人「炒黃牛」。儘管此等行為屬犯法,但利之所在,自有人挺而走險。你不明白為什麼真正欣賞好歌的人會被歧視,但貪得無厭的人卻可上下其手!

演唱會只是一個商業活動,如此安排尚且令你感不服氣。那如今的普選特首方案,你又甘於再受「優越的一群」先篩選嗎?撫心自問,為什麼相同的邏輯,你不甘接受於商業活動上,卻可以忍受於特首選舉中?為什麼一場演唱會足以令你氣上心頭,一屆政府施政卻別無所求?為什麼「炒黃牛」是犯法,利用選委提委身分的人卻可加官晋爵?賺你數百元票價的主辦商令你感到被歧視,賺你稅金的高官卻可把你若無其事?

有些花生友說得倒輕鬆:嫌麻煩就不要觀賞演唱會,別把自己看得很高。然而,商業買賣,放棄不一定可惜。土生土長的香港,卻是退無可退。信用卡的優越感,你或可以透過申請而擁有。千二人的提委會,大多數人插針都入不了。人家優先霸了好位,你真甘心「待」住先?

作者:孔令暉,進步教師同盟成員,中學教師。

差劣的中大畢業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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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大文物館走出來,我的感覺很清晰──這是我歷來看過最差劣的中大畢業展。

中大藝術系成立近60年歷史,培養出數不勝數的傑出藝術家,它理所當然是港人心中本地最頂尖的藝術院校。它的畢業展不只是學子們齊嘩嘩地為作品劃上的句號或感嘆號;不只是一個日子終於讓家長得以觀賞孩子上山練藝三四年的成果;也不只是師生友人之間的互賀,再加上博愛盲目的讚賞與Congratulation;它還有其嚴肅的象徵意義──一群潛在的年輕藝術家湧入社會了。

怎麼樣的種子,就長成怎樣樣的果樹;畢業展的作品,讓我們得以近距離地觀察這些種子的精神面貌──他們關心的、重視的、尋覓的、渴求的、夢想的都書寫在種子的基因裡。

評論畢業展,觀看單一作品的優劣意義不大。因為任何作品都有其可取之處,最惡劣的作品也可成為最好的負面教材。於是,把視野拉寬推闊,觀看作品與作品所呈現的整體性、相似性與脈絡性,變得重要。而我在文物館察覺到作品的單一性,讓我感到擔心。

在29位畢業生之中,主要作品媒介是架上繪畫的有11位,而有9位是以中國水墨為主。其他作品的形式還有雕塑、陶瓷、錄像、多媒體、攝影、裝置藝術、行為藝術等,但都是一件起兩件止。於是佔了約三分一的水墨形式,就佔了顯著的位置。它隱含著藝術家的選擇,也提示了他們保守的意識與投機的傾向──繪畫與水墨是當下亞洲市場最熱賣的商品形式,也是中大藝術出產的拿手菜式。另一方面,它在其他當代創作形式的生澀與不足,也暴露了中大藝術的單一與狹窄。它除了水墨與繪畫,還有什麼別的值得觸目?

除了形式的狹窄與陳舊,我也發現中大藝術生在作品內容的選擇上,也嚴重缺乏多樣性。你能發現一抹清一色的思緒──崇尚著隱身於武林的獨善其身與柔情萬千──穿連著多數的作品,他們迷戀著武林之爭,卻斥拒江湖之事,缺乏成俠的風骨──大多數的他們關注的只有自己。對社會之事務,對他人之責任,鮮見成為他們藝術創作關注的對象。你難以在其中找到共鳴與感動,更找不到啟發與激勵。還好,還有吳碩軒的《城下》錄影裝置,為頑固沉悶的整體主題破出一條裂縫。

但把畢業展覽設置在文物館,本身就是一個愚昧可笑的錯誤,教授們無理由不知道這種錯置的荒謬。對現代藝術來說,展覽場館的個性與特質有其不可忽視的重要性──這就是為什麼杜象的尿兜是藝術、而白立方(White Cube)成為現代藝術的標準展覽場所──文物館的歷史性與文物性,不但局限了畢業生的創作媒介與表現形式,它同時扭曲轉變了作品呈現的意義;最可怕的是,對於一名觀看者,你必須穿越文物館歷史與過去的枷鎖,再進入畢業生當下的實驗室去觀看與想像未來,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差劣的觀展體驗。特別是館內那一尊與畢業展無關的半身雕像,它的存在每一次都讓我感到官僚系統的淫威與唐突,理應把它移離展場或用封箱膠紙把它封隱起來。

從文物館走出來,我瞥一眼左手邊的太極雕塑,與掛在其上黑底白字的橫額,思忖著──香港最頂尖的藝術院校是不是在固步自封的傳統與優勢中與時代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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