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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rill is Gone: 傳奇藍調結他手B. B. King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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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B. King(中譯多為比比金),原名Riley B. King,傳奇藍調歌手及結他手。作為音樂史上最有影響力的藍調樂手之一,他跟同輩一起將電結他成功引入藍調之中,而他亦是其中一個把電力轉化為情感最成功的結他手。他的單音結他獨奏、推線及震音技巧,成為了每一個電結他手必學的電結他基礎技巧。

B. B. King是糖尿病患者,二十年來長期對抗糖尿病的他同時亦非常積極推廣對抗糖尿病運動。半個月前他在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的家時曾經因高血壓及糖尿病情而兩度送院,最終於當地時間2015年5月14日於醫院離世,終年89歲。

藍調與B. B. King

他是真正的偉大結他手。他的外號是「藍調之王」(The King of the Blues),亦代表著一種藍調精神:情感抒發代表一切。藍調的根源是來自17世紀從非洲「運送」到美洲新大陸作奴隸的黑人們工作歌(work songs),而一路過來,藍調不停演變但亦從不改變。藍調要唱的就是人的生活;藍調要表達的就是人的情感;藍調的存在就是源自人的生命。

B. B. King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人,他玩音樂因為有趣,他玩藍調因為可以維持生計。率真的藍調,又能把曲高和寡以命不凡的藝術映襯得多可離羣可笑? B. B. King承認自己就只憧彈奏這種單音獨奏,他對和弦認識不深。藍調與搖滾的結他之神艾力克萊普頓(Eric Clapton)說B. B. King是燈塔。艾力有更多的演奏技巧,但所有的藍調、藍調搖滾及搖滾結他手們,他們都看著學著B. B. King的電結他技巧,B. B. King卻無人可循,他跟同擠一起找尋藍調在電結他上的可能性,以助他們訴說著自己的生活。

再見B. B. King

最後B. B. King找到了推弦及震音,然後他便以電結他及歌聲不停地演出及講故事,70歲的高齡仍然每年演奏過百場次。

有人說,B. B. King彈一個音符,裡面所有包括的故事及情感之豐富,很多人彈一百個音符都比不上。這正正表達了在藍調演奏中,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如何去表達你的生活及你的情感。你有更多技巧,但不代表你的藍調比人好。

或許身在香港,很多人從來對藍調都提不起興趣,B. B. King的過身亦不過是一個外國音樂人的離世而已。

如果你認為奶油(Cream)、艾力克萊普頓、卡洛斯‧桑塔納(Carlos Santana)以至擁有天啟般創造力的占美漢醉克斯(Jimi Hendrix)的音樂不可思議,那你可知:沒有B. B. King的故事,他們的音樂也不會像今天你所聽到的一樣。

你可以不聽藍調,但你起碼要知道,B. B. King的離世,是一個音樂傳奇的結束,是一個對人類文明有相當影響力的人的離開。


聲音玩具《愛是昂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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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牌:獨立發行
類型:搖滾
格式:CD
發行日期:2015-04-22
評分:8.2/10

有網友評論道:「在大陸以樂隊為單位的創作者當中,也許只有萬青和聲音玩具,既能於自己的歌曲結構上深思熟慮,亦能把音樂節奏玩得變化多端……」,他的這評論或者有點以偏概全,但不可否認的是,聲音玩具厚積薄發的新專輯,確實做到了飽滿又豐富、壯闊又多彩,他們的不需靠管弦樂團之加持,也能在音樂上表現出的交響詩般的撼人氣魄,亦是大陸搖滾圈內,所一直稀缺的東西。

成立於中國四川的聲音玩具,善去吸取各方的營養(如《撫琴小夜曲》的Psychedelic,或《你是無可替代》的Trip-Hop),來化為己用;他們的一些作品,有著Ambient之實驗與後搖之特點,但不少歌曲的旋律卻如Pop Song般容易令人「上腦」,跟傳統Post-Rock放棄對旋律的沉迷有所不同。我們或許因為《生命》的後面,加進那激動人心、且好比生命進化般宏大想象畫面的後搖式超長outro,而更加喜歡這首開始時如漂浮在太空中的優美之作;我們也可能因為在《和那些人一樣》裡面,被起落有致、又泛起人回憶的動聽曲子所帶動,而更能記住這首「溫度」慢慢上升、亦俱層次感的佳作。

聲音玩具的此張新專,在歌曲的結構處理和挖掘方面,可謂比起十二年前的《最美妙的旅行》,更進一步。最明顯是長達十二分鐘的《時間》,以縈繞頹靡、懸疑之氣氛作開端,並於暗沉的音樂色調中,噴出了迷幻、模糊的煙霧;之後的口哨聲加入,如帶著懵懂少年的純真,然之後從輕鬆到緊張的變奏,又契合歐珈源所唱的有關成長會伴隨的殘酷性;跟著這歌曲的編排峰迴路轉,有朝往更高更明亮的地方邁進之走勢,再到結尾的合唱,儘管聽起來帶點機械式的重複,但仍能點燃起我們的熱情,使人感到醒腦。聲音玩具對自身作品起承轉合的積極探索和實踐,讓專輯《愛是昂貴的》更俱可聽性,好比舒緩優美的《請問哪裏才能買到晶體管收音機》,將副歌或高潮段落調到頗後的位置才唱,從而拉長了醞釀的時間,增強了「記憶點」的抒發性;而《撫琴小夜曲》前段的較詭譎之風格,展現了人墮落、傷感、虛無的狀態,到中後段的猝然爆發,又披露了人陷入到更瘋狂、糾結、或精神錯亂的漩渦之中(儘管這變得豐厚的編曲,和「小夜曲」之名字不太合襯)。

聲音玩具的此張新專,既有宏大的音樂格局,亦有觸及了更宏觀性內容的歌詞。《生命》、《時間》、《星航者發現號》,歐珈源由自身的經歷出發,寫到了對青蔥歲月的緬懷,也寫到了對人生的一些思考;他的詞作雖仍涉及男女的情感(《你是無可替代》),但他會嘗試用一個不同的角度來切入(《最美妙的旅行》中的葬禮),或以詩般美感的字句將它一下地升華(「宇宙的無理性偶然,呈現在你觸動夏天的指尖;穿越過工業區穿越過梯田,相遇在漫長雪道的另一面」)。專輯《愛是昂貴的》之歌詞,「站」在了一個更高的高度去觀察,然而在它顯得俱形而上的抽象性同時,也會使人覺得空洞、鬆散、含混、「離地」到上太空,如只有一個華麗的軀殼,缺席了上張Demo內的歌詞感染力。

不過,對於這張專輯,我還是要說它仍能靠著音樂的帶動,傳達出樂隊想要表達的內容或情感。很多人聽歌依然將「歌詞」擺在很重點的位置,但《愛是昂貴的》並不是一張以歌詞為主導的作品,它內裏之歌詞或Vocal,有時可以當為一種「附屬」的存在,或僅僅是整體音樂效果中的一部分;而注重編曲的聲音玩具,充分運用了手頭上之「武器」(結他、貝斯和鼓),不單給聽眾奉上精彩紛呈的演奏,更重要是他們能超越文字的束縛,用富有變化之音樂,促發或打開我們更廣闊的想象力。

相較於十二年前的《最美妙的旅行》,聲音玩具之新專輯就像它封面中高聳入雲的上海中心大廈一樣,雖被打造得華麗、大氣、精緻,卻沒有了舊作品中的銳氣(如《奇蹟》),或弱化了那更使人回味的深沉氣質。可幸好的是,我們還是在這張《愛是昂貴的》中,尋回了於能夠買到晶體管收音機年代時的一些動聽音樂之記憶,正如歌內唱到的,對漸行漸遠之美好過往的留戀,聲音玩具的《愛是昂貴的》,依然因此繼續「停留在腦海的深處,激蕩在滾燙的夜裏」,也依然因此令到很多喜歡音樂的朋友,相伴在他們的身旁。

首選:時間

【國際不再恐同日特稿】反資本主義的同性戀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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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為LGBT倡導組織「人權運動」評選出的「百分百撐同志企業」)

【國際不再恐同日特稿】反資本主義的同性戀運動
文/紅衣仙女 @破土工作室

5月17日是國際不再恐同日,是紀念LGBT(女/男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權利的日子。在這一天全球大大小小的LGBT社群都會舉辦各種各樣的倡導活動來提升公眾對同性戀者所遭受的暴力和不公正對待的認識。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全球的同性戀運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我們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個有一個的地域承認同性婚姻,一個又一個名人驕傲得承認自己的同性戀身份。

全球的觀眾會為高官、富豪、明星們的出櫃歡呼喝彩,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流水線上每天工作18小時女同性戀女工的處境。我們很少會覺得後者和我們的生活有什麽關係,哪怕是性別運動的參與者和研究者,我們其實很難想象能夠和後者發生什麽聯合。同性戀運動逐漸變成了一場單獨的中產運動。從被壓迫、反抗、進步到社會接納、同性婚姻,我們其實生活在一種對同性戀運動的線性論述中,同性之間的婚姻權視被為運動的終點。這樣的論述省略了歷史中那些反對異性戀霸權以及各種壓迫制度的同性戀鬥爭。如果說無法想象是因為對過去和現在的選擇性遺忘,那麽本文希望以另一種歷史為線索打開關於左翼立場的同性戀運動的敘述。我們會發現許多現在看起來仍然引人注目的抗爭聯動和令人不安的激進立場,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在半個世紀前的左翼同性戀運動中找到先驅。

【同性戀左翼的興起與消逝】

需要指出的是,我們目前所熟知的「男/女同性戀者」並非一直以我們現在熟悉的方式存在著,相反,男/女同性戀是一定歷史時期的產物,是在具體的歷史是時空中出現的。

現代同性戀身份(有別與其它許多其他歷史時空中的同性戀身份)興起於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中產階級。這樣的同性戀身份認同之下,「同性戀」所指涉的是以同性為情欲和情感對象、不進入異性戀的情感與婚姻家庭關係、不改變自己的「原生」性別、認為自己從屬於一個男/女同性戀群體人。同性戀歷史學家John D’Emilio在對二十世紀美國同性戀運動的考察中解釋道:正是資本主義發展為這樣的身份認同形式創造了條件。當勞動力可以在市場中自由買賣的體制出現後,一大群男/女性在十二世紀後期開始自稱為同性戀者,她/他們認為自己屬於同類型人群中的一員並以某種身份認同在組織參與政治鬥爭。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出現使得「以家庭為生產單位」的佃農轉換成「自由」的勞動者。一些脫離異性戀家庭的雇傭勞動者得以在異性戀家庭以外發展自己對同性的愛戀,進而建立起個人獨特的生活方式。到了20世紀初,在大都市許多男/女同性戀者的小圈子開始形成。同時,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也改變了人們對家庭的看法,家庭成為個人生活的場所,在此男人、女人形成歡愉和相互鼓勵的關系;而不再是以往作為工作、生產的公共場所。於是乎,一對一的異性戀關係成為一種建立親密關係、促進喜悅歡樂經驗的方式。家庭意義的轉變令得一些人可以有機會來發展自己同性愛為中心的個人生活。

二戰以後,面對美國政府嚴酷的打壓和麥卡錫主義的白色恐怖,同性戀組織開始逐步激化,同性戀認同開始變得組織化和運動化。1950年,以Henry Hays為首的五名美國共產黨人創辦了同性戀地下組織Mattachine社。充滿左翼色彩的Mattachine和當時主要以「同性愛」為中心的地下聯誼會有著顯著的不同。通過在不同地區開展讀書小組,Mattachine一直堅持與勞工和少數族裔合作,認為必須要組織同性戀的集體行動才能改變壓迫同性戀的社會結構,爭取全世界所有少數群體的自由。這種將同性戀的受壓迫狀況和更廣大弱勢群體的命運聯繫在一起的視角,對於當時還將同性戀作為小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主流左翼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1969年6月,由警方惡意臨時檢查所引發的「石墻暴動」被認為是當代同志運動的起源和導火線。但這樣的起源論一直受到質疑,同性戀組織在1969年之前絕非處在偷偷摸摸孤魂野鬼的狀況中;同性戀者能在一夕之間發動起草根性的解放運動也正建立在二戰後散落各地的同性戀圈子之上。而石墻之所以成為一個政治化的符號很大程度上在於當時許多同性戀組織的反應無法喚起民權運動年代群眾的情感,左翼出身的同性戀運動者們用當時流行的革命話語把石墻運動發展成重要的運動象征。

1969年夏天,同性戀解放陣線在美國成立並在隨後的一年內發展到全美各地。同性戀解放陣線深深的收到了當時高漲的黑人運動和女權主義運動的影響,在它們各自的策略中考量文化和階級的歷史關係,地方和國際力量。

1960年代衍生的這些運動被統稱為新左派運動。事實上,當時許多人都同時參與好幾個運動,很多同性戀解放運動中的積極分子早期就是新左派運動的成員。與新左翼運動一脈相承的同性戀解放運動將資本主義視為壓迫性的社會制度,強調資本主義、性壓迫、性別主義、種族主義、帝國主義之間的聯系。同性戀解放運動也絕對不是完全受到了馬克思主義或者社會主義聯合陣線的影響。在運動中,有那些提到資本主義但是將焦點局限在文化變革的倡導上的,也有很多公然宣稱自己馬克思主義立場的組織,他們會強調文化的問題必須要和全球的經濟結構結合在一起。盡管當時左翼同性戀僅僅是同性戀解放運動的一支,但這些團體的運動立場和分析在我們今天看來仍然沒有過時。

Carl Whitman在1969年的《同性戀宣言》中將同性戀鬥爭矛頭直指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家庭制度和異性戀霸權的意識形態。

「爭取平等和尊重的婦女運動和我們一樣,都是在對資本主義對少數群體的角色劃分和剝削,對那些自大的白人直男癌發出挑戰。我們和婦女運動之間當然有差異和問題,其中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同性戀群體自身的『男權思想』」

「同性戀的解放必須要和女權運動,少數族裔解放和白人中的思想進步者聯合在一起…我們要在同性戀聚集的地區建立自己的制度,重新定義自己,建立免費的學校、糧食合作社還有非『異化』的休閑娛樂場所。」

「直人對同性戀的偏見很大程度上來源於那些僭越了異性戀規範的同性戀。這時候我們當中的很多人會去譴責那些很娘的同性戀。許多同志現在還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如果有人因為公開了自己而遭受到許多否定和歧視,一個解放了的同性戀應該將矛頭指向異性戀社會,而不是他們。」

同性戀左翼團體「紅蝴蝶」對這樣一份空前的宣言做出了回應,認為這樣的一份宣很好地將每個同性戀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的壓迫同社會經濟現實結合在一起,而這些恰好是造成壓迫的元兇。和紅蝴蝶還有Whitman相類似,當時有許多團體都是把性壓迫的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分析作為行動的基礎,比如洛杉磯研究小組、淡紫紅色聯合會、同性戀左翼共同體、同性戀社會主義行動計劃等。同性戀左翼共同體在他們刊物《同性戀左翼》中寫道:「(這份刊物)希望促成一種同性戀壓迫的馬克思主義分析,在同性戀運動中推動一種將反對性壓迫和社會主義鬥爭聯系在一起的論述...由於和性別的勞動分工捆綁在一起,性壓迫將無法在資本主義中消除。因此,在性解放中至關重要的是,同性戀需要將自己面臨的壓迫同在資本主義系統運作的更廣泛的剝削和壓迫機制聯繫起來。」

有些同性戀左翼團體也注意到了同性戀內部的性別不平等以及女同性戀受壓迫的特殊性。一個名為「復仇女神集體」的女同性戀團體在她們的工作中聚焦於運動中的「階級特權」、商業資本主義等問題,並開始發展一種超越局限在個人、文化和公民權利議題上的女同性戀論述。

【誰得以驕傲?呼喚反全球資本主義的同性戀運動】

盡管從未成為主流,曾經充滿了進步想象的同性戀左翼運動也從80年代開始急轉直下。當時許多創始人甚至都逐漸放棄了這些組織成立之初所堅守的原則。主要的社會主義社團都堅決的拒絕去認真處理性和同性戀的議題,在無數沒有結果的黨內鬥爭中,這些同性戀社會主義者的激情也逐漸燃盡。全球的艾滋恐慌、右翼勢力的上台和新自由主義開始新洗刷我們對運動和政治的想象。

Lisa Duggan在全球新自由主義的背景下提出了「新的同性戀正統」(new homonormativity)的說法。針對80年代以來的同性戀運動,她發現絕大多數的同性戀運動不但不挑戰以異性戀正統為前提的霸權制度,並且支持並繼續維持這套體制。同時,這樣的政治向國家和異性戀霸權許諾,只要「性少數」能夠獲得同等的(局限在婚姻、參軍、養育方面)權利,那麽被政治動員的同性戀群體將會被遣散,同志文化將全面的私有化、去政治化並且固定在家庭生活與消費領域。

這樣一套運作方式建立在都市中產階級同性戀的日常實踐和生活訴求之上。同性戀的身份認同在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上和商品消費捆綁在了一起。一種「市場友好」的同性戀身份開始在商業空間中怒放,我們有了同性戀的餐廳、夜店、化妝品、洗浴、民宿、酒店、旅行團。同性戀成為了商家們夢寐以求的市場,「她/他們有兩份收入卻都沒有小孩」。

一種「無差別」的同性戀敘事將財力充沛和享有特權的經驗說成是全體同性戀的生活經驗,並將這一種敘事作為指導同性戀應該如何生活的腳本。「同性戀喜歡用蘋果不用三星、護膚品的消費力很強,喜歡去酒吧、夜店、影院,買國品牌…」這些充斥在《中國LGBT群體消費調查報告》中「發現」的也在向我們不停的宣告,同性戀的身份早已被物化成了一種關於商品消費的生活方式,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變成了人和商品之間的關係。學會如何「正確」的消費幾乎成了做一個同性戀的通過儀式。

沒錯,雇傭勞動和家庭結構功能的轉變讓許多人得以脫離異性戀核心家庭在都市的空間中發展自己的同性情欲和關係。問題在於消費資本主義到了今天,我們在工作以外的一切生活和空間都被私有化、商品化,我們只能依靠極低的工資和福利來消費商品滿足生老病死還有幾乎所有的社交需要。要做一個能交到朋友的同性戀,你必須要有消費的品味和能力,會穿衣打扮,能夠出席同性戀的社交場合,長得不可以難看(不好看就花錢去整啊)。有許多人相信一個個以同性戀友好為標語兜售產品的「彩虹經濟」能夠讓社會變得更好。沒準不久的將來,國際不再恐同日也會變成另外一個購物狂歡節。可是誰會變得更好呢?是庫克和他的同性伴侶還是富士康流水線上正在為國際不在恐同日購物節加班趕貨的同性戀工人? 在反對對同性戀的暴力的一天,我們需要厘清的是究竟要反對誰對誰的暴力?在同性戀的驕傲的日子裡,究竟誰才可以驕傲?

「驕傲」的話語曾經1960年代各個邊緣社會運動的凝聚點,從黑人解放、反戰運動、婦女運動到同性戀解放,代表著要改變不公社會制度的反叛精神。而今天驕傲似乎也換了另一重意涵,變成了我優秀我驕傲、我消費我驕傲,而不再是我不是我反叛(建制)我驕傲。同性戀運動半個世紀過去,很多事情都變了。我們曾經有過許多顛覆性的政治想象,質問為什麽我們必須靠商品便能將自己定義為獨一無二的個體、便能確保自己的幸福;我們嘗試著從性別的壓迫出發尋找與各種受壓迫群體的連接,探尋為什麽我們的文化是建立在少數精英壓迫其他人的勞動、性、族群和文化之上;我們曾努力的創造新的方式、新的組織去改變這個帝國主義、種族主義和性別壓迫相互勾結在一起的資本主義世界。但是,半個世紀過去了,很多東西還沒變,今天我們仍然面臨著這些問題。那麽在新的時代裡,同志們我們拾起前輩的遺產再出發吧,走出一個反全球資本主義的同性戀運動。

中共的暗維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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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題從大陸人的觀點看香港 - 中共根本不用投共鳥,投資各門各派剛剛好

投共鳥?
香港的政界及社運界不停傳出有人投共或是地下黨員去維穩,八掛的筆者當然想知到邊個係真,邊個係假,於是問前幹部的朋友,他沒有直接回覆誰人投共,不過答案卻值得令人深思:

"你認為生存超過幾十年的共產黨是省燈的油嗎?共產黨連自己培育的人都不信任,怎麼可能你想投共就給你投,不怕你是間碟嗎!你知不知到維穩系統的目的?他不是為了維持社會的穩定,而是為了維持中央政權的穩定。"
"那麼是誰在香港維穩?"
"維穩的人有明,有暗;明的是什麼人你都知到,而暗的是誰我不嘵得,甚至是幫了手維穩的人/組織,他們自己也不嘵得。"
"那喑的怎樣維穩?"
"目的是四個"支",一個"少"!支持,支援,支節,支線,減少!"

暗維穩
目的
只要任何行動能

  1. 減少獨立於黨中央的總人數
  2. 減低人民同國外的連繫
  3. 減少人民信外國的價值

不論組織/人是支持或反中共,都給予四支

手法

  1. 金錢及物資支持
  2. 情報及官方支援
  3. 分裂組織成不同支線
  4. 把社會問題支節

前幹部的朋友說,"其實,以上的手法不是秘密,只要對大陸民革時的前因有了解,都知到。"

大陸
重點問題來了 -
"可不可以舉一個例子關於大陸現在如何運作?"
"你知不知到大陸上網有實名制,這個制度有什麼用?"
"知,實名制是令為政府追查流言來源之後去追究。"
"一半對,真正目的,是令人民覺得所有在網上的人,都是真人,都是獨立個體!從而影響網上言論。"
"那麼,這些人是五毛。"
"他們和發帖的五毛不同!這些人,每個在網上有數以百計的帳戶,但他們從不主動發貼及討論。"
"要這麼多帳戶來做什麼?"
"他們在網上找出合乎中共戰略的言論時,先會確定不是出自五毛,然後就利用那些假帳戶,不停的給讚、推帖及轉發,令他們成為網絡熱話。"
"為什麼要確認那些言論不是來自五毛?是否要加強言論的可信度?"
"同可信度沒什麼關係,要信的人,就算是五毛寫都會信。因為不論任何熱帖,就會有人說那是由五寫的(冇人會看推帖人),假帳戶又會支持這些言論。
"但正因為發帖的人不是五毛,所以發帖人及他的朋友很大機會對誣捏他是五毛的人反感,當攻守兩方下次發帖時就可能會互相攻擊。試以中共觀點來想一想,無論任何言論,會主動發帖的人對中共就有危機,所以要令網民之間不信任去減低他們組織起來的機會。"
"真的嗎?但在Great wall of china 下,剩下的都是支持中共言論,為什麼連這些都要?"
"只要不是官方的,就不能出現。而且,會主動發言的人就是危險,因為對黨來說,不能控制的人就是危險的。 而且現在互聯網的政策已同一般國策接軌,所以,在互聯網也可出現不設實際的反對聲音,目的是令平民覺得有反對的言論,以及不會像敏感詞政策一樣,引起他們的求知慾。不信的話,你可以試百度一下,八九民運,雨傘運動等,可以找到的。"

香港
"那麼,暗維穩在香港怎樣運作?"
"我相信和大陸一樣,那些給中共四支的人和組織,自己都不知到自己幫了中共清除異己以及幫了中共做間諜?"

"那麼你對香港社運有什麼建議?"
"中共還在,你認為我有成功的建議分享嗎?"
"總有些建議吧?"
"不敗的建議有兩個,就係應付共諜的方法。"
"快說來聽"
"第一就是假設人人是共諜!所有的計劃都在陽光底下進行,沒有秘密。因此大家不會因秘密而中分化計,也不會幻想中共會很易應付,因為計劃成功不能靠中共不知的情報。"
"第二就是人支你又支,出錢出力幫助那些排他性低的的團體,這可以減少共諜支節或支線行動的影響。也可以減少受中共支持及支援的組織的影響力。"

經以上的對答及前幹部的朋友舉的大陸實例,四支一少可以總結成以下數點。

支持
1. 不理黑貓白貓,中共會以金錢支持任何減少人走出來對抗中央的組織。
2. 令組織的資金或物資大部份來自中央,當組織任務完結,中央抽走金錢,組織會消失。
3. 中共建國開始到現在,都支持國內的其他政黨,進行多黨合作。
4. 國內外也有不少反中共的組織,只要他們有強烈的排他性(認為其他組織的行動不能威脅中共),中共會在明在喑捐款或武器(文革前),通常都是以商人或專業人仕身份,表明自己是因為某排他行動或文章而捐款,以喑示組織做多D.

支援
1. 情報 - 收集各派的黑材料,交給敵對派系,促成各反對派互相抹黑。(大部份人捨難取易),平民信反對派爆的多過中共。
2. 放生 - 縱容小型激進行動成功,利用行動的罪去拘捕或用媒體令平民反感
3. 人 - 表面政府內的人投誠,把官方的資料給各派系行動,以引導/控制行動的規模或型式,令所有也在中共掌握之中,再進行諜報或分化。
4. 平民 - 幫助平民去攻擊非中共派系,以達平民互鬥的目的。

支線
1. 分化/分裂不同組織成為不同支派促成內鬨。
2. 令不同組織產生分岐,引導成員要求中央介入去製做中央重要的事實。

支節
1. 把社會問題支節化(over detail),引導媒體及反對派針對小事件而疲於奔命,加深平民相信只有大一統的中共才可解決問題。
2. 在大政治事發生後重提很多的民生議題,令平民不能集中討論。
3. 在教育上放大小事的重要,把大事交回中央。

減少獨立於黨中央的總人數
任何行動,能令人民依付黨中央的都給與支持及支援
1. 令地方人民認為事情不應由地方政府自行決定,要中央作主,社會上散播任何是黨中央不說,都可能會改的氣氛。
2. 減低人民同國外的連繫(大陸的天主教愛國會不從屬梵蒂岡,是從屬共產黨的。)
3. 外國的價值在大陸行不通,普世價值是危險的,只能用中國特色XX。

從大陸人的觀點看香港,把香港標籤成不愛國的特區

  1. 中共實施一國兩制的目的 - 從學習殖民主義到愛國論(怕黨論) 以解除香港對中共威脅。
  2. 政改不通過,689必連任! - 因為中共絕不能錯!
  3. 中共根本不用投共鳥 - 投資各門各派剛剛好。
  4. 中共俾香港人更了解民主 - 中共如何在香港利用民主的好處及弱點。
  5. 中共不單是洗人,更要洗文化 - 越保護,越消失的香港本土文化。
  6. 當香港成為不愛國的地方,我們順水推舟,為香港找出新的方向。

憑甚麼500人代表全港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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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學校選舉學生會主席,全校1000人,小郎希望參與,於是問自己班上的同學會否支持他,結果全班鴉雀無聲然後若無其事,只得小郎的好朋友小貝回應,並全力支持小郎角逐。小郎因此向全校宣布他發出邀請,從回應的數目得出全校100%同學支持他做學生會主席!
香港教育工作者聯會發出問卷調查,聲稱從回覆的比例推算出全港八成半教師支持通過政改方案。嘩!好多教師支持!其實教聯會員人數1萬多,大多是親建制學校教職員,發出問卷只回收502份,當中八成半支持通過政改方案,因此便妄下判斷全港八成半教師都支持?
全港幼稚園、小學、中學、大學教師合共十萬左右,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教協)有接近九萬會員,教聯才1萬多。會員成份本身已經有偏頗,回收問卷數目502份,佔會員比率不到0.5%。抽樣調查要看樣本大小、抽樣是否隨機、樣本個體是否獨立,教聯的調查樣本不合理地小、抽樣不隨機、樣本成分偏頗,整個調查有效度近乎零。情形就有如剛才小郎競選學生會會長,全校1000人,0.5%應該是半個人,豪多半個人走個好朋友小貝出來支持小郎,如此偏頗又小的回應竟然還敢說回應中100%支持他,所以推論全校有100%同學支持他?認真笑話!
香港的中學數學課程有教統計學,樣本調查和統計誤差都是要學的範圍。作為教育工作者,如此利用民調顛倒黑白,令人懷疑是別有用心誤導公眾,實在有違為人師表的誠信,稍有少許良知的人,都會不齒。可惜的是,未有機會獲取問卷,否則可以逐條題目研究,相信會是如何利用統計誤導大眾的典型教學例子。

作者:陳為建,進步教師同盟成員,中學教師。

談「與Safe Sex Party搞手對話」發文後的反思:我們可以求同存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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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我們發表了一篇「與Safe Sex Party搞手對話」的文章,隨後的留言為我帶來很多反思,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為什麼當初會訪問CHRIS呢?是因為朋友介紹,最初我對訪問他也很有保留,但我看了他的一個訪問,他舉辦聚會的方式跟我想像中的太不一樣了。而且,我看到一些在性(sexuality)中很重要的特質:自願、尊重及安全。所以,最後我都決定跟其他義工一起跟他聊天,合適的話,才動筆吧。我在文章開端也強調,我們的分享不是求認同,也不是鼓吹。看到大家的留言,令我不禁思考,甚麼是好的性?甚麼是壞的性?

好的性?壞的性?
社會上對性有不同的看法,但比較流行的觀念不外乎是「性應是建基於愛」、「初夜是禮物」的處女情意結等等。有些想法是基於不同的價值觀及傳統規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成長背景及經歷。但為什麼性遇上價值就變得萬劫不復?即使這個性事是私人的、不影響伴侶以外的人、沒有暴力成份、是自願及安全的,一旦與價值有關係,就引來多方面的議論。

​另一方面,較主流所接納的可能就是的性階層 (Sex Hierarchy)模型。在這個模型中,性被二元地分成高級的及低級的,Rubin(1984) 更發表了有名的"Charmed Circle" of sexuality。根據這個系統,高級的性是「好的」、「正常的」、「自然的」。高級的性應該是異性戀的、婚內的、一對一的、繁殖性的,及不含商業成份。同時是伴侶之間的、在同一代之內的,並且在居所中發生。高級的性不應該包括色情、戀物物品、任何種類的性玩具,而低級的性就是「壞」的、「不正常」的。

Rubin藉著這個模型去討論大眾對性的看法,特別是西方社會經常強調的「性是罪」。當時的西方文化經常把性看作成一股危險及具破壞性的力量。人們覺得性會影響社會秩序和製造混亂,有必要去劃一條確實的線,以避免其他人「亂嚟」,而這個階級模型正正描述了社會如何二元地劃分「好」及「壞」的性,所以社會普遍認為只有一類形式的性是「對」的,因而不能接受良性的性多元 。Rubin再指出很多人不能理解的一點就是:個人不喜歡的東西不等於它是完全錯的。Rubin亦覺得很多人已經接受不同地方的文化沒有優劣之分,為甚麼人就不能用同一個態度去看待不同的性文化?

到底,有沒有所謂「好」和?是性本身壞,還是,只有當損害某些原則或傷害他人,才是「壞」的性?例如暴力、影響關係、違反個人意願及帶來疾病等等。

我看到這種二元分類時,覺得很辛苦。這種辛苦源於壓迫感,這種壓迫令人不能接受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有sexuality,不能接受自己作為人是有性慾的。而性有其正面及負面的元素,和其他事物一樣。我認同在社會應該有規範,例如法律。除了基本的規範,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其他的規範應是自己決定接受與否的吧?正如有人覺得婚前性行為是他們想接受的規範,除了要跟伴侶在規範上取得共識外,還要跟誰去取得共識呢?在別人的私生活不會影響到自己或其他人的情況下,用自己的規範去規範別人的私生活,這又是基於甚麼呢?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在性方面選擇的能力?令我最糾結的是,根據那些流行的看法,在那些「好」的性中,往往不能避免在某一方不自願及不安全的情況下發生性行為。例如,在傳統思想中,婚姻就像是性交的通行證,妻子即使不願意,也得接受丈夫求歡,造成婚內強姦(仍然有很多人不知道有婚內強姦這回事,認為在婚內的,都不是「強姦」)。加上,建立這些傳統規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保障性的安全及不侵犯他人,而且傳統社會中對婚姻的假設在現代社會未必適用。無論性觀念如何,不受壓迫、雙方自願、安全都是不同性觀念中的共同規範。

我求的不是認同,只是反思。因為我相信反思令人認識自己,拒絕思考反而讓人逃避自己。有些人覺得「講啲咁嘅嘢呀?」,但不講,並不等於性不存在,不講,可能是對性的一種逃避。遇上性時,反而更不懂抉擇。了解亦不等於認同,而直接將不認同的事視為錯誤只會變成無止境的爭拗。留言令我有很多反思,而我覺得「好的性?壞的性?」是最有討論價值的,因為很多論點都是基於這個根本價值上的分歧。當談論「性」相關議題時,我們經常會遇到一些情緒化的反應。但如果我們暫時放下情感對理性思考的影響,可能可以了解更多。在性這個課題上,每個人的起點都不一樣,何必要逼每個人都去同一個終點呢?

延伸閱讀:
Thinking Sex: Notes for a Radical Theory of the Politics of Sexuality, Rubin (1984) 

與Safe Sex Party搞手 Chris對話

白蘭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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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寫過自己是個不夠浪漫的人,總覺得送花浪費,寧可收一張捐款給慈善機構的收據。

唯一一次買過鮮花做擺設,是在台南唸書的時候,在居所附近一個傳統菜市場,和一位講台語的太太雞同鴨講之下買了一札三枝的向日葵。放了幾天,看著美麗的向日葵慢慢枯萎,然後變成垃圾筒裡的一份子,心裡感覺得不舒服。之後,似乎一直沒有買過鮮花。

近來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買花的習慣,但只限買白蘭花。

每當我經過那個地方,看到一位婆婆在擺賣白蘭花,我都會向她買花。沒有觀察過婆婆什麼時候擺賣,而我也不是常常路經那個位置。但只要一遇上,我總會買一包白蘭花。四朵白蘭花包在一個透明小膠袋裡,由一塊葉子承托著。婆婆背一個類似托盤的盒子在身前,裡面排著一包包整齊的白蘭花,一張紙牌寫著「十元三包」。婆婆口裡唸著:「買包白蘭花,幫吓婆婆啦。」

有時會剛好遇上同一時間有幾個客人,但有時卻只有婆婆孤獨地在叫賣。我每次都會把十元交到婆婆手上,再拿一包白蘭花,跟她說:「我要一包就夠啦。」

見過有人是只付錢,然後跟婆婆說:「我唔要啦。」明白他們是出於好心,但我覺得,婆婆既然選擇「賣白蘭花」來維持生活,她要的不要同情,而是尊重,所以付了錢,花,是一定要拿的,那管我只拿一包。

孤陋寡聞如我,其實不知道白蘭花樹長什麼樣子。但我猜想,婆婆見白蘭花開花時,先要一朵朵剪下來,還要小心保持花兒有良好的外觀,已經要好一番功夫!花兒剪好了,又要裁葉子,每一塊葉子大小要相若,要剛剛好放進小膠袋內,又不能太小,以免襯托起來不好看。最後的工序,就是把四朵白蘭花排好,放在葉子上,放入膠袋中。包裝好了,還要排好在盒子裡,再親自背起盒子走上街叫賣。

婆婆如此用心,如此努力,就是想靠自己的付出來維持生活。所以有心人光顧時,付了錢,記得要取貨!那是對售賣者的一種尊重。我們並非只是同情和憐憫這位長者,而是我們欣賞她的付出,尊重她的努力。

長者年青時為社會付出,今天的社會是由他們努力建設出來。可惜到了晚年,許許多多的長者仍要靠著各種低收入的工作,去賺取些微生活費。

有能力的我們,遇上婆婆,不妨買包白蘭花。家中有舊報紙、雜誌,不妨送給捨紙皮的長者們。路經有待用餐點的店舖,不妨買一份待用餐點。這些微小的事情,或許是我們可以實際表達對長者們的關心和感謝。

祝願白蘭花婆婆身壯力健。

後記:

我支持全民退休保障!

希望知道這位婆婆擺賣位置的人不要在此說出地點,很擔心「公開」反而會影響婆婆。有心人,幫襯婆婆買花就是了。

小妹FB

穿深色衫踩車是不智考慮?─從Colin Robertson死亡裁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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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還可以自豪地說自己的城市是國際大都會嗎?搞文創,搞環保,搞政改,什麼都慢一怕,落後於世界潮流之下。提什麼國際標準,外國勢力全都變為負面詞。香港窮得只淨下北望神州,獨靠金融嗎?

提起國際標準,香港政府在單車發展上簡直是不合格。環觀全球,遠至紐約倫敦近至台北東京,當地政府全都大力推動單車友善城市。反觀香港,莫說全城改造,單車使用者的存在仍然被社會忽視,嚴重威脅他們的生命安危。單計沙田威爾斯親王醫院的統計數字,單車傷亡意外在十年內增了七成(《東方日報》 ,2014年12月16日)。政府一日不正視單車政策與配套規劃,受害的只會是市民。

事業家庭美滿的英藉業餘單車手Colin Robertson因車禍不幸喪生,日前法庭裁決肇事司機不小心駕駛罪名成立,需罰款4500元及停牌一年。裁決公佈後引起一眾單車友嘩然,紛紛在網上討論,更有臉書專頁「In Memory of Fallen Cyclists」悼念及跟進裁決結果。除了認為人命寶貴,對司機刑罰過低,有輕判之疑。更不滿裁判官陳慧敏將事件歸咎於受害者,認為他當時身穿深色衫踩單車為不智的考慮,成為司機的疑點利益,致危險駕駛罪名不成立的理據。有不少人發投訴信至法院,律政司已承諾對此案作出覆核判決。筆者非專業人士,對法律審判不盡熟悉,但希望能就各方意見,及以日常單車使用者的身份經驗,以常理思考事件不合理之處。

衣服深色與否是偽命題

首先,裁判官邏輯出錯。裁判官稱「相信司機被附近消防車閃燈導致眼花,案發時不集中…又根據道路者守則,單車手應穿淺色或螢光色衣服,但死者當時身穿深色上衣,尾隨在一輛巴士後俯身踏單車,或令路上駕駛者難於察覺。」(《蘋果日報》 ,2015年3月25日)司機眼花加上穿深色衫俯身踏單車的行為會否必然引致意外發生嗎?有網民認同說穿淺色衫會更顯眼,這是當然合理的,但這不代表不會因此發生意外。衣服深色與否是偽命題,假設當時白膚色的Robertson穿淺色衫也未必能讓他逃過鬼門關。重要決定生死的是雙方行駛有否出現錯誤決斷或人為疏忽。

要注意的是,衣服顏色只是保護單車使用者的其中一個方法。事發當時Robertson不單戴上頭盔及保護眼鏡,單車也配備前後車燈及反光版,完全符合法定要求,這樣也能說他不顯眼嗎?除非有證據顯示車燈的顯眼效果都比衣服低,那就應該審視相關規則,要強制穿反光或淺色衣而非用燈了。香港單車同盟主席Martin Turner指出,Robertson是有豐富經驗的單車手,在路上以30公里車速行駛完全是合法正常的舉動。事實看來,Robertson的做法合法合理,為何反被指為不智?

不智的是誰?

如果按司機辯護理由,如裁判官一樣「相信他於晚上或因閃燈刺眼,從而出現眼花。」(《蘋果日報》,2015年3月25日)這裡出現很大的疑問,就是為何司機明知自己眼花都不慢駛,多加留意路面情況,反而突然轉向,因而撞倒死者。盲目駕駛,不智的不是司機嗎?莫說這樣駕駛會撞死人,他連自己安危也沒有想到。這樣大安旨意和疏忽的駕駛態度竟只是判為不小心駕駛?

《道路交通條例》(香港法例第374章)第37(6)條為「危險」一詞作出定義:在涉及危險駕駛時,乃指「對任何人造成損傷或對財產造成嚴重損壞的危險」。若駕駛模式顯示駕駛者自私地妄顧其他道路使用者或其車輛乘客(的安全,或顯示了一定程度的魯莽,那當然是一個主要的加刑因素,足以提供加重刑罰的理據。-摘自香港大學社區法網
 (註一)

按以上解釋可見,司機犯的也許不是不小心駕駛這個罪名。這次意外發生的主要原因,亦也許不是因為司機連單車燈也看不到,而是其實沒有意識去看。如是者,Robertson身上有多少保護設備也不能阻止司機的無情撞擊。

可惜的是,為何裁判官情願相信不智的是死者而非犯錯的司機?初步參考香港大學社區法網中,根據已有的案例,即使法官判司機不小心駕駛,但其行為引致人命傷亡,應判處「最高(或接近最高)的監禁式刑罰」。終審法院首席法官馬道立法官也認同英國案例《R v Cooksley》(2003年)「明知自己身體狀況欠佳以致駕駛技能被大大削弱,但仍然駕駛」是加重刑罰的因素。相比是次司機只需罰款4500元及停牌一年,可見有輕判的嫌疑。輕判的背後是否反映著主流社會出現汽車霸權的意識形態呢?

反智的道路規劃與汽車霸權

要解釋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單純從法律證據去判斷。裁判官的判斷隱藏了社會主流一種駕駛者至上的態度,以及不認同單車與汽車有同等道路使用權,是同等的交通工具的想法。裁判官的英文判詞用上「Misfortune」來總結此案。Robertson的死只是不幸事件(有不可控制的因素)?還是本應不會發生的事件(有可控制的因素)?裁判官以司機沒超速而Robertson踩車最高時速達40公里作比較,從而判斷司機只是不小心駕駛,而非是危險駕駛。背後的想法是否認同貨車司機駕「搵食車」快是常態,但踏單車就不能快,快就是不智,不合理呢?諷刺的是,單車有道路使用權,Robertson依法行駛卻被視為不智,相反司機沒有依例,以往更有一次不小心駕駛和十次超速的紀錄,裁判官卻選擇淡化他的魯莽駕駛態度。

也許裁判官日常出入都多用私人座駕出入,身為法律權威卻不理解或看不到現今香港的道路文化由汽車霸權主導的問題,設計以車為先,要他人讓路,而非以人為本。佔城市面積最多的道路卻是小數駕駛人士專用的通道,將行人和單車使用者排擠於本屬公共空間資源之外。如認為單車使用者只應該出現在單車徑而不應用馬路。為遷就馬路,行人路往往設計成繞道而行,或上天橋落隧道,而不能直接從路面走過。

從如此態度和認知,也不難理解到為何裁判官會責備受害者(blame the victim)將Robertson的死歸咎於他的「不智」。留意到有不少網友在主流中文的新聞網站留言,大多表示認同法官判詞,認為Robertson穿深衣服踩車,令人看不見,是他咎由自取。比較之下,在英文網站上,外國人較多認識城市單車文化,指出在香港單車出行發展最大問題是駕駛者目中無人的行為態度。‘Drivers here are just not used to the concept of cyclists on the road.’(註二) 他們知道,使用單車的人有不同用途和目的,但同樣也是道路使用者(Road Users),有權共享道路資源。

行人和單車使用者面對汽車,皮包骨對鋼鐵,他們受傷機會必然比坐在車內的司機大。慣性責備受害者的風氣背後,就是忽視了非理性的駕駛習慣,或甚至合理化危險駕駛的習慣,而沒有反省香港駕駛文化有沒有過份之處。當行人或其他道路使用者有小小「出錯」時而引至傷亡,就會認為責任在於行人為大。廣告都有歌仔唱:馬路如虎口。塑造的觀念是行車的馬路就是危險的,行人每次過路就如踏進了隨時張開的虎口。所以,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必然要理性。明知虎山危險偏向虎山行,有何傷亡的話,閣下自理,與人無尤。

駕駛者、行人和單車使用者,在不同時候,他們的身份都可以是一樣的。單車未必人人會踩,但當駕駛者不駕車時,也總會是行人吧。從討論Robertson的死亡裁判引申至汽車霸權文化,不是想製造對立。筆者相信如新聞引述,肇事司機心中為撞死Robertson過意不去,但不代表可以將自己的無心之失嫁禍於死者,成減刑的藉口。最重要希望大家想想道路可以如何用。香港空間少,大家迫住走,,愈走就愈快。但人不能迷失當中,不假思索,特別是不能將規劃權力付託給政府就不去思考,什麼是共享的道路。畢竟,路是人行出來的。

P.S 今年是香港第十屆沉默的騎行。5月20日,尖沙咀鐘樓,19:15 。希望見到你!

活動詳情:
https://www.facebook.com/events/825632214139435/855954351107221/

註一: http://www.hkclic.org/tc/topics/common_Traffic_Offences/all.shtml
註二:http://www.crankpunk.com/blogs/crankpunk/item/750-hong-kong-court-rules-murdered-cyclist-deserved-what-he-got.html


學障支援不足的問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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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第一、二篇文章,筆者分別討論了中文、英文兩科支援學障學生不足的情況。本文將探討數學障礙的問題。

現時如有學生數學能力弱,部分教師會估計學生是否患有讀寫障礙而安排他們接受評估。確實患讀寫障礙會影響學生的數學表現,例如他們文字題能力較差,有時會混淆數學符號(例如混淆「+」和「x」) ,或調亂數字排列次序(例如將「32」讀成或寫成「23」) 。有些學生的評估報告是沒讀寫障礙,不被視為有學障,但卻沒有評估他們是否患另一種學障--數學障礙(Dyscalculia)。

筆者舉簡單舉例說明一些學習數學的困難:基礎班教學生「1-100數與量」其實牽涉幾個數學概念:「60」可以表示數量(基數的概念) 、表示排第60 (序數的概念) 、右邊的「0」代表零個一,左邊的「6」代表六個十(位值的概念)、60分鐘等如一小時(時間的概念) 、60厘米(長度的概念) 、60%(分數的概念) 等等。有數學障礙的學生可能因腦部發展缺陷令他們理解基礎的數學概念有困難,導致他們無法進一步推理和運算。

為識別和照顧患數學障礙的學生,英國於2003年已經按其全國學生的數學表現設計標準化評估工具,並製作成電腦軟件,供前線教師或心理學家快速測試6至14歲的學童,甄別他們是否患數學障礙。[註1]此外亦有教師指引,協助教師教導患數學障礙的學生。[註2]反觀香港,雖然個別私人執業心理學家會借用外國評估工具識別學生是否患數學障礙,但結果難獲教育局承認。缺乏適用於本地數學標準水平的評估工具,前線數學老師即使懷疑學生患數學障礙,亦無法識別。

雖然近年教育局已開發出一套小學數學輔助教材《數之樂》,提供加、減、乘、除四式基礎運算的教材,協助讀寫障礙學生克服數學的困難。但是,教材只適用於初小。踏入高小以至初中,潛在患有數學障礙的學生並未得到任何支援。

如何照顧有特殊教育需要(SEN) 學生是先進地區教育系統所共同關心的課題。一系列三篇文章,筆者指出現時缺乏高中中文讀寫障礙評估工具、亦缺乏英文讀寫障礙和數學障礙的評估及相關教材支援前線教師。教育局有責任正視上述問題,令更多學障學生得到「及早識別,及早支援」。

作者:盧日高,中學教師,進步教師同盟成員。

(本文為修訂版,原文刊於《信報》2015年5月16日。)

[註1]英國識別數學障礙的評估工具,可參考網頁:http://www.gl-assessment.co.uk/products/dyscalculia-screener

[註2] 關於英國數學障礙的教師指引,可參考網頁:http://www.gl-assessment.co.uk/products/dyscalculia-guidance-0

【地區政治系列】街工梁靜珊:社區工作就是由民生到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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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區議會選舉即將在今年十一月舉行,新一屆區議會即將取消委任制,而葵青區一向被視為較多泛民支持者的區分;在取消委任制後,泛民能否重奪葵青區議會成為今屆選舉的焦點。街工今屆考慮派出六人參選,五名都是現任議員,另外一名便是加入街工長達十年的梁靜珊。

梁靜珊中五畢業後,打過幾份工,做過活動助理。而改變了她的亦是這工作,當局在沙士後創立了一些青年職位,但行業的前景卻不穩定。她當時加了前線福利從業員工會並成為核心成員,和當局爭取成為常規化,後來亦正式加入了街工。

由勞工到社區

她在2012年年尾選擇由勞工幹事轉為社區主任。她表示,因為勞工工作在地域上難免有局限性,而落區貼較容易聯絡到工友。她舉例指,如食環署的員工會散落不同的地方。她又認為工會及勞工工作是較直向,社區則是比較廣闊,思維模式及工作手法有較多可能性。「在社區工作要便要在區內密集見街坊,某程度上對象是更廣和集中。」

梁又表示,工會組織的形態已到樽頸。加上現時工人太零散化,很容易便轉換了工種。「我希望做到社區勞工化,在社區內也能做一些勞工工作。」

梁靜珊及後修讀了社工文憑,但她不諱言,考慮參選區議會而不是回到社工的崗位,是因為感到社福界已有殭化的跡象。「衰啲講,社工人工都多啲啦。但社福界是沒有社區工作可言,可以說是幾乎是零。」她又強調,社工的「社區工作」大多是鄰舍計劃,在一些權益及社會事件上都未必能「一展抱負」。「即使做,都只可以好中立咁做,顯得避重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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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咗就走,我過唔到自己個關

葵盛西現任區議員為工聯會劉美璐,而前公民黨成員梁玉鳳則在上屆選舉中落敗,今屆有意捲土重來。梁靜珊在2012年年尾落區,她坦言街工在葵青一定支持者,自己反而希望能接觸平時較少接觸的街坊,要令中間的游離票支持自己。

被問到一旦落敗會否再次參選,梁指社區工作不是四年,可以說是一世的。「街工也是堅持下來,才有三十年。」她認為不能用時間衡量社區工作應否做,強調輸贏都會繼續做社區工作,因為是對街坊的責任及投入。「輸咗就走,我過唔到自己個關。」

葵盛西選區包括葵盛西邨,高盛臺和私人屋苑月海灣,而街工另一成員周偉雄2011年時在葵盛東勝出。梁指因為葵盛東西兩邨互相扣連,兩邨的居民皆有找街工求助,所以希望服務做得更全面。

然而,葵盛西邨樓齡久遠,1977年落成至今有近四十年,是區內較舊的屋邨。梁靜珊指,近年收到不少街坊反映單位結構有問題,甚至沒法維修。有街坊希望當局能夠盡早重建葵盛西邨,梁靜珊批評當屋房屋政策「講完唔做」,「去年就提出重建,釋放土地。今年則說公屋當居屋賣,朝令夕改!」。她坦言有些街坊不希望重建,但認為必須至少要有時間表:「有個知字都好。街坊裝不裝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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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盛西交通配套不足 電梯系統遲遲未落成

此外,葵盛西邨位處半山,梁靜珊認為當局多年來對一眾邨內長者及殘疾人士的支援不足。翻查運輸及房屋局資料,2010年已提出興建上挺坡地區自動扶梯連接系統和升降機系統中,葵盛圍至興盛路電梯原本排名第五位,當局遲遲未有優先處理,直至今年仍未落成。本網在去年曾報導,當局硬推磅巷扶手電梯打尖上馬,磅巷突然出現在上坡電梯系統名單第四位。「好多老人家都希望快啲有電梯,政府無再得個字啦。」

葵聯邨第二期在去年7月入伙後,一直有聲音指當局沒有新增交通工具。梁又指,該區本的小巴及巴士已經不足,葵聯邨入伙後造成更大壓力。她又批評巴士公司多次欲削減班次:「37M又想變單層,區內本身已多長者,單層巴士的坐位根本不足夠。」

被問到做社區工作的體會,她表示,在社區較少講到較大的政治議題如雨傘運動等。「這個是一定,因為街坊較想聽民生議題。」梁指葵盛西的街坊參與程度尚算不俗,動員他們上街有點難度。但在舉辦一些民生講座,如蚊患、醫療等,街坊都很積極參與。梁認為,社區工作就是由民生到民主。「一講就講民主,他們不容易聽得懂。」

吉爾吉斯足球繼續玩入籍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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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亞國家吉爾吉斯為加強國家足球隊實力,近年協助幾位喺吉爾吉斯踢波嘅外籍球員轉籍吉爾吉斯,呢幾名外籍球員來自加納、喀麥隆及巴西,但於2014年亞洲挑戰盃中,吉爾吉斯依然要喺分組賽出局。有入籍球員之下嘅吉爾吉斯國家足球隊,實力係有所提升,友誼賽對住歐洲三、四流國家足球隊踢得有板有眼,不過去到正式賽事,作客對住馬爾代夫都係輸波收場。

但係吉爾吉斯足總依然積極向喺吉爾吉斯踢波嘅合資格入籍外援球員打主意,希望呢班外援球員入籍後改善吉爾吉斯國際賽成積,雖然上年吉爾吉斯失利於亞洲挑戰盃,但加入入籍球員後,進步係明顯的,呢類入籍政策世界各地都有,雖然長遠並非良藥,但可用作暫時止痛之用,喺止痛期間就要盡找尋正確根治方法,這就是入籍政策之用法。

吉爾吉斯係有唔少當打嘅本土球員,只可惜本土球員質素參差,令吉爾吉斯足球實力長期處於亞洲下游位置,與中亞各國實力都曾經愈拉愈遠。起用得入籍球員,就即係代表本土球員實力唔掂至要行呢步,如果吉爾吉斯國家足球隊用全吉班打亞洲挑戰盃預賽,出線嘅好可能係塔吉克而唔係吉爾吉斯。

但係咁,吉爾吉斯都有高質本土球員,例如效力俄超安治隊嘅邊後衛Valerii Kichin(基軒),現時被租借到俄乙FC Tyumen(FC秋明),呢位年青球員代表吉爾吉斯出征亞洲挑戰盃,於賽事中盡顯與隊友不同之級數,用表現去告訴球迷:我係夠資格喺俄羅斯搵食。

如果吉爾吉斯國家足球隊內每一位本土球員都有基軒嘅級數,又洗乜搵外援球員搞入籍?手續又麻煩,又唔係幫到太多,仲要分分鐘入籍完拎個亞援身分出去搵食唔肯返黎...

趙平復:側記英國大選:「左」右民粹的大躍進(附補充和蘇獨公投評論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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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時》編按:這是趙平復在其臉書上發表的三篇關於蘇格蘭獨立公投和英國大選結果的分析文章,部分內容曾被兩個網站轉載。《跨時》經作者授權,轉載全部三篇文章,供讀者參考。

本文首發於《跨時》網站:http://wp.me/p2dLI0-mF

一【側記英國大選:「左」右民粹的大躍進】 (2015年5月8日)

去年9月蘇格蘭獨立公投時,我寫了一篇評論蘇格蘭所謂「左獨」(和英格蘭的同類所謂「左翼」)翼贊蓋上福利民粹面紗的蘇格蘭資產階級民族主義(即以「進步」面目示人的本土沙文主義)的破產路線的文章(編按:見下面的附錄)。

在剛過去的這次大選,蘇格蘭民族黨憑著慷倫敦中央政府資助之慨的特大福利空頭支票,以五成得票奪取了蘇格蘭接近全部的西敏寺議會議席。

蘇民黨這次一方面繼續玩弄蘇獨民粹,主張「重奪財稅自主」,另一方面為了從工黨搶票,主張繼續維持倫敦中央政府的超額財政資助,以實現他們的本土福利天國。這是典型的選舉騙局:蘇格蘭一旦真的「重奪財稅自主」,就理應失去倫敦中央政府的資助,蘇格蘭政府收入將大幅度降低,就不可能發放蘇民黨承諾的各種福利。

從獨立公投開始,英國的「左翼」吹捧蘇民黨的民粹騙局,宣稱蘇民黨福利民粹的興起,是一種「左傾」的趨勢。據說蘇民黨的崛起,將會有助於「左翼」、甚至「階級政治」,在英格蘭的「復興」。

當然,事情並沒有沿著英國「左翼」所臆想的方向發展。

完全可以預計的,面對蘇民黨的「大小通吃」本土優先馬戲,保守黨提出了「英格蘭人立英格蘭法」的方針,指出每個地區都應該為自己的公共開支負責。同破產的「左翼」們所臆想的相反,本土優先的福利民粹,直接加強了英國各地的民族、本地沙文主義,進一步分裂英國工人階級,將各地工人綁在他們的「本民族」/「本地」的資產階級政客的牛車上。

「左翼」們自欺欺人,忘記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在資本主義制度之下,福利開支的多寡,最終由政府的財政收入決定,政府財政收入的多寡,則由資本主義經濟的榮衰所決定。「左翼」們將要求[資產階級]政府「有所作為」、販賣福利民粹等同為「階級政治」,完全不談論資本主義制度的運動規律,實際上就阻礙了工人的政治覺悟,進一步將工人推向資產階級民粹的泥坑。

在資本主義制度本身不被質疑、甚至被朝野一致承認的條件下,參與資產階級選舉的絕大多數選民,必然會傾向於支持他們相信正在「穩定經濟」的政黨。

懷抱組閣「執政」野心的英國工黨,為了給予統治階級「負責任」的印象,絕對不能宣稱自己將會「逆轉緊縮政策」、也只能半吊子的販賣「本土福利本土享」的社民民粹,也因此未能達到他們獲取35%左右的得票率、組閣執政的目標。

舉例比較一下,因移民政策被「左翼」們大力攻擊為「法西斯」和「種族主義」的「英國獨立黨」,和工黨在這方面的異同:

獨立黨主張新移民五年內不可領取福利救濟,工黨主張兩年;
獨立黨主張出入境處擴編2500人,工黨主張擴編1000人;
獨立黨主張禁止低技術勞工入境五年,工黨主張立法禁止老闆「利用外勞壓低本地工人工資」、禁止只雇用外勞的招工單位;
獨立黨主張推行澳洲式計分簽證制度,工黨主張維持非歐盟移民入境限額;
獨立黨主張限制移民入境人數、確保英國人的生存空間(強調入境政策是空間問題,不是種族問題),工黨主張限制移民入境人數、特別是降低所謂低技術外勞入境(強調要讓百姓感到國境、社區、職場安全,同時吸收英國需要的人才和投資);
獨立黨要拒絕外國罪犯入境、實行「即捕即解」,工黨雷同。
獨立黨主張「重奪移民入境審批權」、退出歐盟,工黨宣稱退出歐盟會嚴重影響英國經濟、堅決反對。

正正因為獨立黨落力玩弄這種工黨「傳統的」本土底層優先民粹,它的得票獲得了大躍進:在全國獲得386萬餘票,相當於工黨得票的四成多。如果英國實行的是某種比例代表制,相對於工黨的190多席,獨立黨將會有80多席。

這樣,無望組閣執政的「左」右資產階級民粹政黨,即獨立黨、蘇民黨和綠黨,奪去了工黨組閣執政的美夢。

最後,不要忘記,一個得票率不足四成的政黨,可以獲取過半議席單獨組閣執政,繼續擔當統治階級大管家的角色。

也當然,資產階級選舉從來不能動統治階級一根毫毛。資產階級選舉的前提就是資產階級的產權、法權和政權。

這就是無論在實質上還是形式上,都與勞動人民當家作主了無關係的,所謂國際標準真民主的故鄉英國的真相。

二【補充:英國大選小側記:蘇格蘭「左獨」的逆向大躍進】(2015年5月17日)

上週,敝人寫了一篇英國大選的側記。現在,補充一個選舉結果:去年全力支持蘇獨公投、宣稱獨立運動「客觀上左傾」,蘇獨運動將會促進「左翼」大躍進的所謂「左獨」勢力,在今屆大選裡面分裂成兩個部分:一部公開呼籲票投蘇民黨,另一部則組成以CWI份子為核心的「左獨」選舉聯盟。

相對於蘇民黨獲得的145萬餘票、50%得票率;後者勝利的獲得1720票,為「社會主義」贏取了0.1%投票選民的支持。

三【附錄:比愛爾蘭的新殖民獨立更不如的「蘇獨」】(2014年9月12日)

蘇格蘭的「左獨」們,宣稱SNP主導的資本主義獨立,是一切進步發展的先決條件。

「左獨」們宣稱,他們儘管對SNP方案有這樣那樣的不滿,但SNP政府獨立白皮書的「主調」還是「社會民主主義的」,值得支持。

所以,「左獨」們和SNP一起站台,宣揚獨立的必要性和快樂性。

「左獨」們宣稱,只要蘇格蘭獨立,有了全權議會,那就可以通過立法的手段,合法而和平地進入「社會主義」。

在體溫高企的時候,「左獨」們甚至宣稱,他們可以通過「運動」(即筆墨加嘴炮加各種街頭表演),使「左翼」突飛猛進、成為未來制憲會議的一個重要角色(請注意:不是推翻資產階級制憲會議,而是成為其中的一個重要角色),將很多很好的福利原則寫進新國家的憲法云云。

須知道,蘇格蘭經濟沒有公有成分,八成以上由外資控制,而所謂本土資本,則是倫敦金融資本的附屬物。SNP蘇獨方案主張保存英鎊、參加歐盟、建立參加北約的國軍、乃至繼續以英王為國家元首,正正就是為了確保蘇格蘭的「多民族統治階級」的根本利益。眾所週知,歐盟的各種法律法規設定了成員國國債和預算赤字的上限,規定了全部政府合同的國際性、競爭性招標。

很明顯,這種「獨立」並不是真正的獨立,而是蘇格蘭統治階級在「民族獨立」的旗號下分割不列顛工人階級,建立一個臣服倫敦國王、國際金融資本和美帝霸權的「獨立封邑」。這是一種比愛爾蘭的形式獨立更不如的東西,一種將使整個不列顛的勞苦大眾更徹底地被資本支配,思想被民族和宗派意識徹底毒化的陷阱。

針對愛爾蘭當年的資產階級獨立運動,詹姆斯·康諾利烈士作出了這個著名的判斷:

『你們如果明天將英軍趕走、在都柏林城堡之上升起綠旗,除非你們開始組織社會主義共和國,否則你們的努力將會是白費的。英格蘭依然會統治你們。她會通過她的資本家、她的地主、他的金融家,通過她在這個國家栽種的、用我們的母親們的淚水和烈士們的鮮血澆灌的全部工商業機構實行統治。』

蘇格蘭的「左獨」們今天的這種表演,不是別的,正正就是今天號稱「左翼」的極端墮落的明證。

又及:「左獨」們在上一屆的蘇格蘭議會裏面,得到大約0.5%的選票。那次選舉的投票率,是50%。他們宣稱獨立公投可以復興議會,讓他們大躍進云云。這種展望的徹底破產,恐怕是現在就已經可以肯定的了。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 聽學舌鳥成員游學修演講後之所思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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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舌鳥成員游學修(阿修)獲邀出席「雨傘節」,主辦單位本來請其與華D跳「日日去鳩嗚」,但二人因風頭火勢而拒絕了。事源繼香蕉奶被各方網民炮轟後,有高登仔也指責學舌鳥抽水、是左膠。阿修以演講代替跳舞,其間雖保持笑容,但不難聽出當中唏噓,臉上的笑容也只是苦笑。本人以為,不少人聽了阿修的演辭後,均會感同身受。本人也亦然,現寫下些少反思與分析。(利申:按廣義,本人應歸類為左膠,但當寫過有關退聯的文章後,有網民留言謂本人是熱狗,甚至是五毛。因此,本人可能是左膠+熱狗+五毛的新品種。)

「我哋唔好拗咩係左膠,因為如果我哋要拗左膠嘅定義呢,我哋可以拗到個『雨傘節』完結為止都未拗完。」

阿修這句說話,道出當今社運(革命?)世界naming game之亂局,如何令人沮喪。「左膠」一詞由「國師」陳雲所創(好似係),最初用以批評傳統社運界。後來社運界某些人反擊,創出了「右膠」一詞。一場naming and blaming game越演越烈,出現了多個標籤,例如「城邦派」、「熱狗」、「勇武派」,以上可歸納為「本土派」。佔領後,又多了「黃絲」(當然也有「藍絲」,但基於其乃各派的共同敵人,因此不值得爭論。)一時間,人人身上都有個標籤。

任何政治分析,必然需要分門別類,即categorization。而從事社會抗爭, naming乃常用策略,把某些人歸類為一個群體,然後攻擊之。這次naming game之所以令人頹喪,其一原因,乃出現極嚴重的conceptual stretching,同時也因為此game乃發生在所謂的「同路人」之間。先講conceptual stretching,再講「同路人」。

「左膠」就是conceptual stretching的最佳例子。本人以前寫過當下以陳「國師」為首的右翼(政治右翼,不一定是經濟右翼)本土論述,基本上是「現實(極端一點是民粹)+ 文化本土主義 + 勇武」三部曲。任何人看似(強調看似)違反三部曲其中一部,就會被標籤為左膠。而三部曲中,「勇武」最難定義,似乎不去衝就是左膠、阻止別人衝也是左膠,號召衝但失敗都是左膠。因此民主黨是左膠,比民主黨激進的社民聯和人民力量也是左膠;走得比較靠近中間的張秀賢是左膠,走得較左的王澄烽又是左膠。學聯領導佔領失敗(但有人覺得是「沒有領導,只有群眾」),因此是左膠,繼而反對退聯但支持其改革的也是左膠。(難題出現了:假若支持衝擊立法會,甚至打破玻璃,但反對武裝革命,算不算是左膠呢?現在似乎不算,但將來可能算。)

熱狗的定義比較清晰,因為假若你不是熱血公民的成員,或不跟隨該組織行動,都難以稱得上是熱狗。但本土派的定義卻極廣。熱血、普羅、香港復興會、本土民主前線、倫爺、史兄、無敵神駒、安德烈等等都自稱或被稱為本土派,但他等之政見卻不盡相同,甚至互相衝突。例如安德烈在城大退聯一役中表現「出眾」,被倫爺狠批為「派膠」。而本土派中某些人又明顯與熱狗交惡。新民主同盟在新移民問題上似乎是本土派,但在衝擊、退聯等議題上卻似乎是左膠。

傳統社運界(左膠)與本土派兩大分類,似乎壁壘分明,但現實卻明顯不是,而重點是:只要有所謂本土派的某一人斥責某一社運界行動,觀感就會變成「本土派整體斥責某一社運界行動」,反之亦然。明明是本土派(或傳統社運界)某些人的行為,卻會被看成為本土派(或傳統社運界)整體的行為。例如「光復運動」女童被嚇哭一事,一般流傳的輿論就是「傳統社運界(左膠)斥責本土派無視運動倫理;或本土派斥責傳統社運界(左膠)小事化大、篤灰」。但現實就是,本土派的倫爺也質疑該行動的手段和倫理(「點錯相」),而傳統社運界中也有人認為不需要小事化大。

另一重點是,兩派都喜歡指責對方一派inconsistent,律己以寬,待人以嚴。最常見就是:當某派中有人做錯了事,另一派某些人就會如獲至寶,然後問:「為何不秉公辦理?」。本人所見到的現實是:所謂的兩派當中均有人公正處事,均有人私怨先行、群黨先行。然而兩派中某些人卻偏偏看不到對面公正處事的人,只看到私怨先行、群黨先行的人。例如城大退聯,(得罪各位了,)本人從網絡有限的資料所見,實在看不到哪一方整體而言(強調整體)特別清高。

至於所謂「同路人」的問題,更令人心淡。到了這一刻,某些傳統社運界中人以及某些本土派中人,已經互不認為對方是「同路人」(再三強調某些),但問題在於大家要爭取的大目標其實一致。假若大家是爭取不同的事,你要蘋果,我要雞蛋,其實無甚麼好衝突。問題是大家都想要民主(此處所謂「民主」乃極度概括的理解),因此就會出現路線之爭,大家爭論哪種方法或手段最好。出現路線之爭,就會自然有人覺得被扯後腿、覺得被某某在背後插一刀、覺得被出賣。真的,對於被出賣的恨意,往往大於被共同敵人打擊的恨意。

Conceptual stretching加上路線之爭,結果大家都在似是而非地被背叛、被扯後腿,你爭我奪。在外人眼中,就是「狗咬狗骨」。大局似乎是某些本土派認為「攘外必先安內」,而傳統社運界覺得要團結。但事實是,現在某些社運界中人也覺得要先擊倒本土派,方能繼續上路。各派某些人會說可以互相補位:你有你坐,我有我衝。但事實上就是各派中的另一些人卻不容許別人選擇另一條路。社運界某某說本土派某某是共產黨,本土派某某也說社運界某某是共產黨,但同時兩派中也有人反對標籤對方是共產黨。亂。

社交媒體其實造就了這個亂局。所有事物都是「有辣有唔辣」,社交媒體亦然。我等常在facebook上得到一些碎片資料,或是某某的某個status,然後就以為知道了全局,繼而就下判斷。而且在網上,多數人似乎都會表現得較為輕狂,用字也較為狠辣,因此大家從facebook所得到的所謂大局其實就是由狠辣狠毒的片言隻字所構成。有些人拒絕用時間去求證,以為某某意見領袖既然如是說,就是真確的。社交網絡實在不利深刻討論,不利建構較為完整的論述,也不利較有堅實根據的批評和討論(強調不利,不等如無)。(某些本土派會說左膠方會關心論述,我等只會關心行動。但本人相信某些本土派也會注重論述)。

「本土派覺得左翼你啲唔work,左翼覺得本土派唔work,大家都覺得大家唔work。邊個唔work呀?真係大家都唔work,其實我哋大家都做緊唔work嘅嘢。……大家都覺得對方唔work,所以係咁喺度嘈。」

本土派興起,其實可算是直接應對多年以來民主化進程緩慢,無甚麼明顯結果。民主黨當年「密室談判」,也是轉捩點。基於「民主化進程緩慢兼中共步步進迫」這個事實,本土派某些人因而抹殺所有以往的抗爭方式,包括遊行、純粹包圍立法會、晚會等等。其實即使某些社運界中人,也明白這問題,因而苦苦思索出路。

某些本土派很喜歡說(又要強調某些):「衝咗咪成功囉!」總之立場站在比現存方法激一點的位置,然後就指責所有人不夠激,因此是「和理非非」、是「左膠」。這種論述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因為既然是未試過的方法,就有成功的可能。但現實卻是,任何行動前,必然要估計風險和成效。武裝革命應該是最激的,但武裝革命也可以失敗。另外某些本土派的想法似乎是:某種和平抗爭「無用」,因此所有和平的抗爭均「無用」,繼而抹殺所有溫和行動,包括拍片。

當然,不是所有本土派都有以上想法,但有以上想法的本土派,卻令很多有心人頗為沮喪,包括學舌鳥。

「喺我哋鬧呢啲左膠之前,我哋又諗下,有好多人佢連左膠都唔係,佢哋(衝龍和道)當晚仲喺屋企食緊飯、唱緊K、睇緊戲、睇緊《愛回家》。…… 我哋係咪應該去感染嗰啲香港人,而唔係喺度鬧。」

這句話其實頗能道出當今的路線分歧。這分歧甚至不只是本土派與傳統社運界之間的分歧,社運界內部也有此分歧。

以當日佔領為例。老一輩的社運界人士基本上認為應該早點撤退,因為民意會逆轉,佔領一旦失去民意支持,就難以繼續。但年輕一輩,不論是傳統社運界或本土派,大多反對撤退,認為所謂的中間派難以左右大局,畢竟長久以來支持佔領的市民都不過半。他們即使同情,也不會站出來,那麼為何要顧及他們的感受呢?想要感化大眾者,關注的是majority;但年輕一代卻比較注重critical number以及determination。

但同時,對於傳播民主理念的方式,某些本土派和某些傳統社運人士卻又出現分歧。某些傳統社運人士會認為在運動當中,不值得也不應該為感化所謂的沉默大多數而使用較溫和的策略。但在平時用各種用方式多點傳達理念,爭取多些支持,有利無害,何不為之?學舌鳥拍片傳達訊息,確是好事。但某些本土派卻認為,拍片都是佔領道德光環、抽水,屬左膠行為,應該譴責。

「咁樣叫抽水嘅話,你由我哋啦,你由我哋抽啦。」

阿修的唏噓,本人完全能感受得到。當今要寫一篇文章,希望各方都能冷靜下來閱讀,其實難過登天。只要看到你的大概立場,就隨即會把文章打成為「左膠」或「本土派」。假若本土派見到是「左膠」寫的文章,讀到的每一隻字每一句話都是「膠」的,反之亦然。拙文不斷加上「強調」、「反之亦然」的字句,而且描述得極其冗贅,說了本土派怎樣,又要用同樣句式說社運界怎樣,就是為了要減低文章的「派性」,望能帶來真正而冷靜的思考。本人把拙文同時投去左膠以及本土派的龍頭網媒,也是為了同樣目的。本人相信,世界上所有人都會犯錯,都有改進的需要,為何總是不願放下丁點自我,去接納些少批評呢?這樣走下去,大家真的見到出路嗎?難道大家不累嗎?本人很累了,心累。但願拙文能帶來一點「剎車效應」,使各位能稍停一下,思考時局與未來。

屋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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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置區,對於年輕一輩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語。當年(1953年)聖誕節,石峽尾木屋區發生大火,五萬名巿民頓時變成災民。自此,港英政府決定為災民興建首批由政府管理的徙置屋邨。及後,陸陸續續在港九新界興建公共屋邨,為基層巿民提供安全且廉價的居所。

隨著徙置區的時代開始,鄰舍關係變得親密,皆因各家各戶一同共用廁所、共用廚房。當見到隔離屋的肥仔強在走廊經過,三五成群的小朋友便起來追著他,原來是大伙兒在玩捉迷藏。這邊伯母嚷著「回家」的吼叫聲,那邊小孩仍舊「暴走」於三樓和四樓的梯間。在那七層的徙置大廈,小朋友的笑聲總是連綿不絕。

七十年代初,我家搬入剛落成的東頭邨廿二座。我還未出世之時,老爸與三五鄰舍組成「樂團」。有時候在我家練團,有時候在張某家練團。每逢中國傳統節日,「樂團」便四出表演,為街坊帶來歡樂時刻。那時,老爸在完了演出後,總喜歡帶著他的「老婆」到大牌檔,享受「一盅兩件」。大牌檔的伙記見到「老婆」出現,就知道「二胡哥」,即我老爸駕到。久而久之,東頭邨無人不曉「二胡哥」。

八十年代初的一次元宵佳節,一位女樂迷到邨口的臨時戲棚欣賞「樂團」演出。適逢節日氣氛濃厚,加上中樂的五聲音階「宫、商、角、徵、羽」互相配合,產生優雅動人的旋律。這位年輕貌美的樂迷,被「二胡哥」的才華英姿深深吸引。不久,這位樂迷成為了我的媽媽。

婚後的媽媽,被委以重任。除了誕下我這個愛情結晶品,還要帶著我,伴隨老爸的「樂團」巡迴演出。媽媽往往走到最前線,在老爸旁邊遞上毛巾或暖水。還在牙牙學語的我,則由鄰舍代為照顧。那個年代,奶粉是奢侈品。每當我哭崩半天要奶的時候,媽媽便從老爸旁瞬間轉移到我身邊,然後從鄰舍手中將我抱回,並在人叢中左閃右避。她將我抱到後台的暗角處餵人奶,我的哭聲也隨之而停止。

上小學之前,東頭邨第一座到第廿一座都清拆了。由於只留下廿二和廿三座,已經搬往外面居住的「團友」,常常徵用我家「練團」。那時,清拆的爆炸聲和瓦礫的跌落聲,常與琴弦之聲互相交替,奏鳴出獨特的「交響樂」。我趁老爸陶醉於「交響樂」之際,靜俏俏往肥仔強家玩。肥仔強是單親家庭長大,媽媽多年來仍未獲批准來港團聚,爸爸則是輪班的保安員。每當肥仔強家中沒有人的時候,我倆跑到樓下的辦館買孖條兩份吃。我們一邊發出享用孖條的吸啜聲線,一邊跑到旁邊的文具店買發泡膠飛機。我們左手下孖條,右手便將發泡膠飛機疊起成形。在那嘩啦嘩啦的東頭邨「名渠」旁奔跑,讓微風吹著機頭的螺旋槳,幻想自己翱翔於東頭邨的邊際。

當我和肥仔強跑到邨尾近九龍城的那個藍球場,那裡總堆滿很多對奕的叔伯。同時,總會遇到「廿三座孖仔」在炫耀自己的奇多圈。我和肥仔強這對「廿二座肥瘦」組合,看不過他們的高調姿態,便從褲袋拿出奇多圈,與他們進行對決。我們對戰的氣氛猶如軍事對碰。那對孖仔經常以強大的歐美國家壓陣,我和肥仔強組織以亞太區為首的中國隊對抗。那時,小學雞的我們充當配音員,把那嚴峻的對戰加以聲音演繹,也引來不少路過的街坊觀戰。有時候,對奕的叔伯被我們激烈的奇多大戰聲音而感到不耐煩。有「東頭雙雄」稱號的黃興叔叔和鍾根叔叔,走過來用「俚語」叫我們「收皮啦」。但我們「廿二座肥瘦」和「廿三座孖仔」毫不理睬這對「東頭雙雄」,繼續醉心於一場又一場的奇多大戰。

所謂,不打不相識。上小學後,我們四個奇多戰士竟然成為同校同班同學。班主任黃老師常常稱呼我們「東頭四子」。又說,到我們家做家訪很方便,兩個住在廿二座,另外兩個住在廿三座。

家訪我家的那天,黃老師打扮美艷動人,長長的秀髮配合清幽的香水,再穿上高貴大方的白色連身裙。廿二座八樓的走廊迴響著清脆的高跟鞋聲,鄰居們一一打開半扇大門,一睹黃老師的神采。肥仔強衝出來攔截黃老師,誓要她先進入他的家。當走廊充斥著肥仔強的撒嬌聲線,鄰居們也趁機會湧出來圍觀。那一刻,廿二座充滿一片熱鬧,而黃老師成為廿二座邨民之星。

家訪期間,樓梯間有追逐的腳步聲、走廊有踢波的撞牆聲、樓上有嬰孩的哭叫聲、樓下有公園的對奕聲、對面街有大廈的清拆聲。而在我家中,有黃老師甜美溫柔的微笑聲。

那個年代,屋邨就是一處充滿各種聲音的地方。時至今日,我最懷念的,不是黃老師的微笑聲,而是從屋邨內各種聲音所編織出來的人情味。

(待續)

林天予Facebook

馬局長,還是請你再不要混淆視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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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港台

我於5月2日在《明報》刊出〈新界東北的歴史意義〉一文,發展局副局長馬紹祥今日(5月15日) 撰文回應,題為〈新界東北發展區的重要性〉(註一)。我相信真理是愈辯愈明的,馬紹祥的回應正好讓我們再一次看清,新界東北規劃到底是怎樣回事:

一、馬紹祥指新界東北「發展面積共約300公頃,其中三成即約90公頃用作房屋用地,公私營各佔約一半(即約45公頃)」。首先,根據2014年2月25日提交立法會的文件──亦即後來財委會通過3.4億前期工程撥款的文件──列出東北公營房屋用地為47.6公頃,私營房屋用地則佔54公頃,兩者相加合共為101.6公頃。但其後發展局因應民間批評發佈的「常人包」,卻提出「新界東北合共約90公頃的房屋用地」的新數字,兩者相差竟然超過10公頃。發展局至今仍未能就此謬誤作出公開解釋。

二、其次,馬紹祥今日的文章仍然指出,「公私營各佔約一半(即約45公頃)」。時至今日發展局仍未弄清,新界東北公營房屋用地的準確面積,到底是45、46抑或44公頃?不過絕對可以肯定的是,城規會委員已根據這些糊裡糊塗的數字,「在沒有修訂下一致通過規劃草圖」。當然,城規會委員是否知道準確數字,不得而知,但我卻得到規劃署職員私下透露,公營房屋用地面積應為44公頃,而並非馬紹祥所指的約45公頃!──馬局長,還是請你不要再混淆視聽了!

三、言歸正傳,半個粉嶺哥爾夫球場,又是否如馬紹祥所言,不足以提供新發展區的全數公屋呢?對此我乃是根據2011年底,發展推出的《優化土地供應策略》,清楚指出未來新發展區每開發1公頃的住宅用地,即需要同時開發1.3公頃的社區配套設施(註二)。例如根據規劃署網頁上的資料,沙田新市鎮「已敷設公用設施的土地總面積」約為1900公頃,房屋用地則約為800公頃;大埔新市鎮的總面積約為1200公頃,房屋用地則約為500公頃。由此推算,假如要開發44公頃的公營房屋用地,便需要44x1.3=57.2公頃的社區配套設施,兩者相加為101.2公頃,即粉嶺哥爾夫球場170公頃的59.5﹪而已。

四、正如馬紹祥所言,「未來人口增長雖然會稍為放緩,但推算到2041年仍會有68萬住戶的增長。」換句話說,按估算2041年香港人口將增至847萬。先不論這數字是否有大幅高估之嫌,事實卻是政府現時就增加土地供應的計算方法,仍然繼續按照2011年的人口估算,即2039年香港人口將增至890萬進行!但這項對香港長遠發展茲事體大的基本假設,現在已無法在政府官方網頁上找到,完全就如我在兩年多前早已預言的:「請大家記下這條自揭「篤數」真相的link,相信很快便會被發展局消滅!」(同註二)

五、馬紹祥的文章還指出,除了共約300公頃的發展面積,「整個新發展區規劃範圍尚有612公頃,當中近半(295公頃)保留作自然保育、農耕和綠化用途」。這句說話,大概正好道破了新界東北規劃的真正死穴。其實如我在5月2日的文章中早已挑明:「為何政府要強行動用天文數字公帑收地,並在新界東北開拓近300公頃休憩、綠化和保育地帶,最終誰會在過程中得到最大利益,可把納稅人的血汗金錢袋袋平安,全香港市民當然皆心知肚明。」

六、大概香港人對過於擠迫的居住環境,早已達到了完全無法容忍的地步,因此一聽到政府會規劃大量「休憩、綠化和保育地帶」,便大概會不經思考便照單全收。但正如我數月前在城規會的申述會上,花了長達數小時鉅細無遺地論證的,要數休憩、綠化和保育地帶最集中的地方,肯定非天水圍莫屬!假如至今還有人會以為,香港缺乏「公共空間」的話,我在此不厭其煩地再呼籲,請到天水圍、尤其是天水圍北,從濕地公園、天秀路公園到天逸邨一帶走走,保證你可找到比美天安門廣場般宏偉的「公共空間」!問題是如此碩大的廣場和公園,對天水圍基層居民來說又有何意義?難道就是每天去吹吹風、散散步嗎?天水圍居民真正需要的是市集空間,與生活生計能實質結合的空間;但官方提供的答案卻是:天秀墟,一個被圍封起來、被過度規管,與周遭社區隔絕的隱蔽空間。

前發展局局長林鄭月娥於2011年11月建築師學會論壇上曾指出:「香港的城市規劃已落後於經濟發展,城市發展則擴大了香港的貧富懸殊,香港不能再有另一個天水圍。」言猶在耳,但任何對城市規劃稍有認識的人,只要對照一下天水圍和新界東北的規劃草圖,以及那些立體構想圖,便會發現未來新界東北,將如何重蹈天水圍規劃災難的覆轍!

註一:〈馬紹祥:新界東北新發展區的重要性

【明報專訊】貴報在2015年5月2日觀點版刊登鄒崇銘一文,提及古洞北及粉嶺北新發展區,內容頗多謬誤,我特致函澄清,以正視聽。

香港市民亟需房屋土地是不爭的事實,公屋輪候冊申請人數超過275,000戶、居屋60倍超額申請、私人住宅空置率為歷史新低、樓價租金指數屢創新高、長遠房屋策略推算房屋單位需求10年48萬、人口推算到2041年住戶數目增加三成,這些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另一項事實是過去10多年規劃和開發土地的速度和規模均大幅放緩, 1985年至2000年我們通過填海創造超過3000公頃土地,面積差不多等於大半個(三分之二)九龍,但2000年後只有570公頃的新增填海土地。未來人口增長雖然會稍為放緩,但推算到2041年仍會有68萬住戶的增長,相當於現時沙田、大埔、屯門和元朗區住戶數目的總和,增加土地維持長遠穩定的房屋供應實屬必要。

古洞北和粉嶺北新發展區,是香港未來一個重要的房屋土地供應來源,可提供約60,000個單位,六成為公屋和居屋單位,能容納超過170,000新增人口,預計亦可提供約37,700個新增就業機會。城市規劃委員會剛完成審議的古洞北和粉嶺北分區計劃大綱草圖,詳細列明各類土地用途分佈、面積和百分比。整個新發展區規劃範圍612公頃,當中近半(295公頃)保留作自然保育、農耕和綠化用途,包括約37公頃塱原自然生態公園,約58公頃農業用途地帶,以及約190公頃綠化地帶、自然保育區、休憩用地等。扣除上述保育用地,餘下發展面積共約300公頃,其中近三成即約90公頃作房屋用地,公私營各佔約一半(即約45公頃),其餘用作道路、基建、社區設施包括學校、醫院/診所等,以及商貿及科技園用地等。

重點綠化保育僅一半屬發展用地

文章指新發展區只用7%土地作公營房屋發展、「與解決房屋問題無關」、「全是騙地謊言」,這種說法是混淆視聽,完全忽略了新發展區綠化保育是該規劃圖的重點,佔地比例較高,而大綱圖範圍只有一半屬發展用地的事實;同時亦罔顧新市鎮規劃除房屋用地外,也需要大量土地為日後居民起居生活提供配套設施,更無視香港亟需房屋土地的現况,刻意貶抑市民對私營房屋的需要。文章亦提及只需半個粉嶺高爾夫球場的面積便可提供新發展區全數公屋,雖然我們正於新界北研究中探討粉嶺高球場範圍的發展潛力,但我對作者所言有極大的保留。按作者對房屋土地的邏輯,只需一個沙田區的面積已足夠讓全港市民居住,是否切實可行顯而易見。文章指控政府開拓新發展區涉及利益輸送,更是毫無根據。

要推行古洞北及粉嶺北新發展區,以至推動各項規劃,發展更具規模的新市鎮,提供房屋特別是資助房屋(公屋和居屋)以及其他經濟活動發展的空間,無可避免需要收回私人土地以提供基建和進行發展,亦會影響到當區居民。政府十分理解受新發展區計劃影響的人士對拆遷的憂慮,會繼續和受影響的村民、農戶、廠戶、商戶及其他持份者保持溝通,務求在合情合理、符合公眾利益和公帑運用得宜的大前提下,尋求切實可行的方案,盡量照顧受影響人士的需要,提供適當和合理的補償及安置安排。我希望各方論者可以實事求是,一同努力解決香港房屋土地問題。

作者是發展局副局長

註二:優化土地供應「常見問題」 自揭「篤數」真相(2013-03-27,鄒崇銘)

按:以下全文是轉自「優化土地供應第二階段公眾參與」網頁的「常見問題」部分,當中仍包含「根據最近的人口增長數據,香港在2039年的人口將達890萬,而家庭住户數目亦升至310萬個」,「至2039年,新增人口180萬,假定住宅用地對配套設施用地的比例為現時整體平均比例的1:1.3,估計需要約2,000公頃住宅用地及約2,500公頃其他用地,合共4,500公頃」等數字。它們並沒有根據統計處大幅下調人口推算作相應修訂,遂令增加土地供應及大量填海的理據不供自破。

請大家記下這條自揭「篤數」真相的link,相信很快便會被發展局消滅。

C1. 《香港2030研究》指出填海發展並非必要,為何現在又提出填海?
《香港2030研究》並沒有否定在維港以外填海,只是指出填海工程要在充分理據下提出。於二零零七年完成的《香港2030研究》假設2030年的人口為840萬,研究建議我們善加利用已建成地區內的發展空間, 並於新界作適度規模的發展。大前提是我們能全面善用已發展地區及新市鎮,以及暢順地落實已規劃的大型發展,包括啓德發展、東涌及將軍澳新市鎮、以及新界東北及洪水橋新發展區等。但是,近年香港在重建、收地、更改土地用途等土地供應模式遇到不少挑戰,加上市民對居住環境及保育訴求日高,例如,要求限制樓宇高度及降低發展密度,以上種種原因均會對正在規劃的發展項目的規模及落實時間帶來變數。

根據最近的人口增長數據,香港在2039年的人口將達890萬,而家庭住户數目亦升至310萬個。在原預算可容納達共80萬人口的4個主要發展區(東涌及將軍澳新市鎮、以及新界東北及洪水橋新發展區),經過規劃調整後,除洪水橋新發展區外,其餘三個發展規模已由原預計64萬人口,降至約45萬人口,減幅超過三成。最終供應情況,仍要視乎現正進行初步諮詢的洪水橋新發展區規劃及工程研究的結果,但該發展區原規劃只容納16 萬人口,即使大幅調高,相信亦難以彌補其餘發展區縮減規模所帶來的缺口。故此,我們有需要再研究在維港以外填海,以滿足人口增加、經濟發展及市民對優質生活的需求。

C2. 政府應先考慮運用其他土地供應模式,以滿足土地需求,並設定填海為最後的選擇?
政府在預測土地供應時,已包括已落實或在研究階段的發展項目,及未來新發展區。這些土地供應的時間及規模可能會受到收地賠償、更改土地用途等影響。故此,我們需要採用一個靈活及具彈性的土地供應模式組合,包括填海,以「六管齊下」的方式供應土地。在維港以外填海,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環,不應該是最後的選擇,因為沒有填海這供地模式,勢難滿足我們長遠的用地需求。填海亦可建立土地儲備以應付不時之需、解決剩餘建築填料的問題及提供新土地幫助重置受其他供地模式所影響的居民及設施。再者,各種土地開發模式從前期規劃到落實均需很長的時間,如果要待其他供應模式不能提供土地時才啟動填海的前期規劃及研究,我們將不能適時地滿足社會及市民的需要。

C3. 填海所造成的環境破壞,是不可逆轉的。政府可否開發鄉郊土地而不填海?
我們明白社會對填海可能帶來的環境影響的關注,而提高環境效益正是選址的其中一項指導原則。填海工程對環境的影響主要是在生態方面。包括可能喪失的海床和高生態價值的潮間帶、底棲生物的棲息地及工程對珊瑚、漁業、海洋哺乳動物(如中華白海豚和江豚等)的影響,和對相鄰陸地的生境/動物棲息地的影響。

然而,在鄉郊開發土地,也會對陸地生態和社會造成影響。生態影響包括棲息地的喪失,和對哺乳類動物、鳥類、爬行類、兩棲類、蝴蝶/蜻蜓、溪流魚類和無脊椎動物的不利影響。社會影響包括破壞長期形成的鄉郊社區網絡、文化和傳統的消失、對居民生活的影響、降低鄉郊社區的生活質素和剝奪居民生活方式的選擇(如務農)。

上述兩種土地供應模式,均會對環境構成影響。在沒有詳細研究前,不能輕率指出那種模式對環境的影響較少。現階段,制定填海選址準則至為重要。政府尚未決定在維港以外填海,現正就此課題進行廣泛公衆諮詢。

C4. 填海只會對環境造成破壞,為何在初步選址準則中,填海會對環境有好處?
填海可幫助處理大量來自重建、基礎建設、航道護理工程和其他建築活動所產生的建築填料(公眾填料)和污染海泥。目前香港大部份的剩餘公眾填料是運往台山填海,截至2011年8月,已經為台山完成了大約328公頃的填海土地,相當於17個維多利亞公園。這安排的成本和碳排放量都十分高,其可持續性值得商榷。另外我們可在未來的新填海工程設計時,在已被改動或破壞的海岸線進行復修工程,例如打造生態海岸線,盡量補償對環境造成的影響。

C5. 香港工業已式微,是否應發展工業用地作土地供應方法來取代填海?
根據概括土地用途分佈,香港現時的工業用地中,部份用地為與物流業息息相關的貨倉及貯物用地、部份為使用率幾近百份百的工業邨、部份為工業大厦、特殊工業及鄉郊工業。特殊工業用途如油庫、船塢、發電廠及水泥廠等具重要經濟價值,亦是不可缺少的策略性設施。新界鄉郊地區的倉貯地及鄉郊工業,可帶動鄉郊地區經濟及就業,亦有其存在價值。而且基於運作模式,部份亦不宜搬進多層式廠房內,而且,搬遷及重新規劃這些倉貯及鄉郊工業用地亦需要另行覓地安置現有的使用者及設施。

至於在市區及新市鎮的工業大厦,規劃署在2000年起共進行了三次詳盡的「全港工業用地分區研究」,超過250公頃的「工業」用途地帶已改劃為「商貿」及其他用途,以地盡其用。在2010年完成的最近一次檢討,建議進一步改劃大約60公頃的工業地作非工業用途,一半作住宅發展。最新一輪的改劃建議全部落實後,全港的「工業」地帶會減少至約240公頃。在建議改劃工業用地作其他用途時,主要考慮現存工業樓宇的樓齡、空置情況、業主數目、是否已經批准作非工業用途、周邊地點的環境及用途,以及未來整體工業樓宇的需求等。經過自2000年起的三輪全面檢討後,現階段難有進一步改劃的空間。

C6. 可否以開發已荒廢農地來增加土地供應,以取代填海?
香港農地總數為約6,800公頃,其中約4,200公頃位於受保護或限制的地區,例如郊野公園、自然保育區、濕地保育區、具特殊科學價值地點、魚塘/基圍等,這些地點不宜作大規模發展。 餘下約2,600公頃的農地中,六成已包括在其他研究範圍內(如正進行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及洪水橋新發展區研究)、已預留作發展或不適合作大規模發展(如位於離島及地塊面積細小)。至於餘下四成的耕種用地,超過八成規劃為「農業」地帶,除了具有一定的生態及經濟價值外,亦有助保存新界鄉郊特色。此外,發展這些分散於新界各區的農地困難重重,包括缺乏大型交通及基礎配套設施,或涉及大量業權分散的私人土地。以上種種因素均限制了發展農地作其他用途的可能性,我們不能單靠農地提供足夠土地供香港發展。

C7. 政府有否考慮填海對漁業影響?
在考慮填海選址時,對當地漁業之影響會納入填海選址準則中的「對當地社區的影響」作出評估,再加上其他選址準則的考慮,繼而選擇出一些對整體影響較少之填海地點。

C8. 香港是否真的需要更多土地?
根據統計處的估算,香港人口至2039年將會有25%的增長,達890萬。而住戶數目更會有接近三成的增幅至310萬戶。我們要有足夠的土地,以滿足住屋和社區設施的需求。在經濟發展方面,我們要保持四大支柱行業(金融、貿易及物流、旅遊,以及專業服務)的競爭優勢及推動六大產業(醫療、環保、檢測及認證、教育、創新科技,以及文化及創意)。向市場提供適時及足夠的相關用地,至為重要。此外,改善生活環境是大眾的期望,這包括降低建築密度、增加活動空間等;同時我們也希望保護郊野自然環境,以及保存文化和文物,這都增加了對土地的需求。

至2039年,新增人口180萬,假定住宅用地對配套設施用地的比例為現時整體平均比例的1:1.3,估計需要約2,000公頃住宅用地及約2,500公頃其他用地,合共4,500公頃。

C9. 香港的舊區重建進展如何,未來能釋出幾多土地?能否以舊區重建取代填海?
過去十年,透過市區重建局的重建項目提供的土地面積為9.0公頃。而同期透過填海、更改土地用途及收地所提供的土地面積約1190公頃,重建只佔約0.7%,比重相對仍少。正被考慮的市建局及私營發展商進行的大型重建項目涉及約30公頃土地,而其他重建項目主要由市場主導,涉及土地的範圍及進度難以預計。透過進一步增加發展密度從而提高重建的誘因甚具爭議性,社會未有共識。一般而言,增加舊區的發展密度不符合市民渴望改善居住環境的意向。而且,重建項目會影響現有居民和設施並會產生大量建築填料,須以填海配合,提供新土地安置受影響居民和設施及處置剩餘建築填料。

C10. 填海選址與香港整體城市規劃有甚麽關連?
現階段的填海選址是因應第一輪公衆諮詢所收集的意見,提供一些實質的地點,方便市民討論。這些選址可因應市民的意見增加/減少,並不是最終填海地點。在進一步篩選填海選址時,我們會考慮選址與整體空間規劃布局及策略性交通基建的配合,作全盤規劃。

C11. 政府可否提供填海地點的土地用途?
我們未有填海選址最終清單,我們提供25個認為可以考慮的填海地點,是回應不少持份者的意見,希望藉這些實例幫助公眾深入討論我們建議的初步選址準則。至於填海土地用途方面,我們會採用一向行之有效的方法,透過專業規劃及工程可行性研究、公眾諮詢、城市規劃條例下的法定程序等,妥善地定出土地用途。

C12. 香港可藉開放禁區增加土地供應嗎?
在2008年1月,政府決定將邊境禁區範圍約2800公頃縮減至約400公頃,從現有的邊境禁區分階段釋出約2400公頃的土地。規劃署在2010年7月完成一項名為「邊境禁區的土地規劃研究」。研究範圍大部份為魚塘、山地、自然景觀區、風水林、墓地和河流/溪澗,它位處北面高度都市化的深圳市和南面現有的新市鎮及擬議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之間。研究範圍應避免過度發展,以防止城市用地無序的擴展,及保存現有的生態資源和鄉郊環境;並配合「香港2030」研究為全港發展制定的策略性規劃大綱,把新發展區及在市區和新市鎮內騰空及未予充分運用的土地訂為優先發展區。

研究的主要結果是:約56%的土地建議為保護區或推定為不合適發展用途,包括山丘、林地、濕地及高生態價值地區。另約37%的土地建議作促進經濟及旅遊發展用,包括在馬草壟興建生態旅舍,在缸瓦甫和恐龍坑進行住宅發展,在鄰近往返口岸的主要道路附近的發展走廊設置跨界貿易/物流、商業和購物、娛樂、休閒和旅遊等用途。發展走廊亦可納入多種用途,如高科技、商業和創意工業。剩下的約7%的土地為政府或社區設施及道路。長遠而言,社會環境及發展需要的情況或會有轉變,我們亦會適時地重新審視此地區的功能,將該區用作最切合當時情況的恰當用途。

C13. 香港為何不發展郊野公園來取代填海?
郊野公園是香港的重要自然資產和重要的野生動物棲息地。它可促進吸收二氧化碳、清除空氣污染物、調節微氣候及收集雨水,是香港這個大都會的天然巿肺,造福所有巿民。郊野公園大部份山巒起伏,地處一隅,並沒有主要基建配套。在郊野公園作大規模發展會涉及移山及大量基礎設施工程,會嚴重影響自然環境及生態。而且移山及基建工程會產生大量建築填料,最終須以填海方式處置。能否以發展部份郊野公園取代維港以外填海,最終須視乎市民大眾之意願。

C14. 為何不發展錦田/凹頭以取代填海?
錦田/凹頭主要是鄉郊用途,發展存在多種局限。由於約6成屬私人土地,業權分散,大規模發展錦田將會牽涉繁複的收地、賠償、清拆及安置等問題。至於其餘近4成土地,大部分為基建配套設施。由於錦田鄰近石崗機場,發展亦會受到樓宇高度限制。再者,大規模發展會對生態、現有村落(例如吳家村、吉慶圍等)和文物造成重大影響。

儘管如此,我們認為錦田西鐵元朗錦上路站和八鄉車廠及附近一帶的鄉郊土地有極佳的發展潛力,可以提供更多房屋用地。我們稍後會展開有關錦上路站和八鄉車廠上蓋兩個住宅項目的諮詢工作,估計可提供約8,700個單位,並可藉此帶動錦田南面的發展。

只發展錦田/凹頭不能提供足夠土地供香港長遠所需及建立土地儲備,亦無助解決剩餘建築填料問題,故不能取代填海。


制度暴力校董會 語言暴力壓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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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本會對於聘任委員會加開三天諮詢表示欣賞,然而,每天不足二小時,卻令人不得不質疑聘任委員會敷衍學生訴求。

其次,電郵中形容五月十四日的行動為暴力衝擊,指出任何暴力衝擊行為表達意見都是不能接受的。英文版中更指出當天的行動是以暴力迫使聘任委員會接受學生意見,對此,本會絕對不敢苟同,真正暴力的是於制度內的趕盡殺絕。

一、回到核心 為何需要師生共治?

所謂尊重大學社群意見,聆聽學生聲音,從來只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為何需要師生共治:「大學生入大學係受教育,你地思想未成熟,又有咩資格管大學?」誠然,大學是接受教育的地方,然而,什麼是大學教育?大學教育與中小學教育不同,中小學提供基礎教育,大學則是教育由青少年轉為成年人步入社會的重要過程。成年人步入社會前,除了需要學科上的知識,亦需要從成人角度出發,建構公民意識,拒絕繼續接受家長式的管治。

大學民主化有助推動我們對公民社會的想像與實踐。大學是構連社會極重要的一部分,因為大學生理應為社會未來的掌權者。刻下大學的決策、教育方針等決定了學生的路向,亦進一步決定了社會未來數十年的意識形態走向及發展。爭取大學民主化,有助令學子充權,明白自主的重要性。只要盡其在我,就有改變不公的可能。公義從來不是被施捨的,尤其這是我們須擁有的權利。

二、本次校長遴選 無視師生共治

由去年八月開始,整個遴選過程開始展開,組成聘任委員會。聘任委員會的成員只有校董及教職員,並沒有學生代表。聘任委員會像是體恤民意,特意舉辦三場給予各持分者的諮詢,談及遴選校長的初步準則,然而此舉象徵意義遠遠大於實際作用。

整個遴選時間表的安排,聘任委全權決定;人事顧問公司,沒有對其有任何的介紹,公眾對其一無所知;篩選候選人的過程,與什麼人見過面、用什麼準則去篩選,候選人有何表現等,學生沒有代表參與;一百五十名候選者,學生只知道一位,無奈硬食;決定候選人的面見過程,最後出現了四月下旬學生代表見面、五月中旬諮詢一天並同日委任,只得一名最終候選人、諮詢日設於考試期間等。以上種種顯示出,黑暗的並不單單為諮詢過程,而是重頭到尾都是一片漆黑。若果我們明白,師生共治的重要性,斷斷是不會有此不能反映學生聲音的遴選過程出現。學生對校長的選擇,根本做不到絲毫的影響。希望聘任委員會,乃至校董會明白,校長是大學的領導人,基於師生共治的理念,校長遴選的制度應該作一個徹頭徹尾的改革,而不是現在學生發出龐大反對聲音,才對學生敷衍了事,小修小補,加開每日只有不足兩小時的諮詢。

三、不公的制度 真正的暴徒

說到暴力,校董會暨聘任委員會主席鄭恩基先生,形容學生的行動是暴力迫使他人接受意見的行為。當學生代表由即日得知安排並提出意見,獲回覆「會考慮」後便一直沒有回音,然後本會再交上書面要求,獲安排見面時又獲回覆「會考慮如何平衡時間及保密」。直至本會於諮詢一星期前再次交上書面要求,聘任委員會才作出拒絕。大家有沒有想過,鄭先生為何能夠面對學生意見而充耳不聞?他依靠的,正是現時不公的制度,以制度暴力強行拖延回應,甚至拒絕退讓。那為何到今天,聘任委員會又會願意讓步,加開諮詢?正因為同學於諮詢當天的行動,迫使聘任委員會無法再躲於制度背後,必須直接面對學生的聲音。假若沒有這次行動,聘任委員會根本不會考慮學生意見,使用暴力迫使他人接受的,不是學生,而是運用制度暴力的聘任委員會,學生只是不甘暴力作出合理的反抗。學生沒有傷人,學生的「衝擊」,只為走到所謂權貴面前述說己見。倘若以上直接的行動,就要被批評為「暴力行為」,那黑警毆打學生、胡亂使用暴力,那為何君不見鄭先生有何表態?如今對學生的批評,非但侮辱了浸大學生,還葬送了外界浸大名聲。浸大竟有如此是非黑白癲倒之輩,實乃浸大之恥。

四、諮詢時間 只有一小時

諮詢時間上,聘任委員會最後願意加開諮詢日三日,足以證明學生當初訴求並非不合理,委員會根本有能力配合。但何以鄭先生又要譴責學生義無反顧地提醒聘任委員會的行動?假如沒有當日行動,聘任委員會根本無法發現自己過錯,還在妄自尊大。可悲的是,於時間上竟然只提供一個半小時甚至一小時以供諮詢,既無風度,亦不合乎提供足夠時間予大學社群諮詢的原則。本會對此感到強烈不滿,還望聘任委員會大局為重,迷途如返,主動增加每天的諮詢時間。

當我們理解師生共治的重要性和是次遴選制度的不公。我們就只能以直接行動反抗,捍衛我們所相信的價值。加開諮詢要求絕對合理,然而聘任委員會卻譴責學生當天行為。那是否表示即使有違治校理念,學子仍要默不作聲,作沉默羔羊等被制度強姦?

寧鳴而死,不默而生。我們對不公義制度的反抗,絕不就此完結。

拆穿長者院舍券「袋住先」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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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2015發出的新聞稿) 社工復興運動聯同前線社工今日組成反「院舍券」社工陣線,要求政府及安老事務委員會停止於今年9月推出「長者院舍住宿照顧服務券試驗計劃」(下稱「院舍券」),批評政府試圖透過服務券,將照顧責任逐步推卸到私營安老院舍市場,且認為院舍券無助提供有質素的照顧服務。陣線質疑院舍券推行的必要性及正當性,要求撤回計劃。

由於長者在接受院舍券後,必須退出長期護理服務中央輪候冊,陣線及會上長者均認為這樣大幅降低選擇服務的彈性,令長者只能在私營安老院舍市場中兜轉、將價就貨。出席記者會的聖雅各福群會退休人士義務工作協會鄭炳方先生批評院舍券試驗計劃「唔清唔楚」,批評顧問團隊意見偏頗。而長者政策監察聯席之友馮妙霞女士更指出計劃是「越窮越見鬼」,試驗計劃無助紓緩長者照顧的困難。她擔心,屆時有機會出現綜援長者若不想轉用院舍券,會被人嘲笑「俾唔起錢住私院,又唔肯轉用院舍券」,但重新登記、評估及輪候政府資助院舍需時,令他們無法得到及時、合適的長期護理服務,故陣線及長者均批評院舍券根本不是真正的選擇,而是逼長者接受一個假的「錢跟人走」,質疑政府不想承擔長遠護理服務的責任,並交由市場去解決。

持牌私營安老院舍質素向來為人詬病,「改善買位計劃」下的私院願意入住比率亦只有5%,兩者從空間和照顧人手比例上,均與政府津助及合約院舍標準相差甚遠,私院面對租金昂貴的壓力,院舍券無法成為提升服務質素的誘因,陣線批評政府花費8億元公帑,卻換來欠缺質素的院舍照顧,等同於「倒錢落海」。

反「院舍券」社工陣線召集人陳順意認為政府只懂散件式地推出不同的服務券和試驗計劃,長期護理政策規劃缺乏遠景,而長者在社區照顧服務支援不足的情況下,迫不得已入住私營安老院舍。是次強行推出院舍券,明顯是「頭痛醫腳,腳痛醫頭」的示範,未有整全地聆聽和分析長者的需要,與政府一直提倡的「居家安老為本,院舍照顧為後援」背道而馳。

就香港大學顧問團隊所進行的院舍券可行性研究,陣線認為在資訊不足的情況下,所收集到的數據及結果令人存疑。研究完成後,諮詢期過短之餘,亦只進行了兩次業界諮詢,過程只在傳遞「院舍券推行在即」的訊息,無意讓公眾了解計劃內容的利弊。陣線不滿政府「假諮詢當真福利」,要前線社工成為錯誤政策的推銷員,會上長者亦批評政府在沒有清楚說明的情況下,要他們「袋住先」。

陣線未來行動︰

  1. 舉辦「院舍券」研討會
  2. 進行調查收集業界意見及喚起業界關注
  3. 約見安老事務委員會成員
  4. 進行多次社會行動(請願、街站…)引起社會關注

反「院舍券」社工陣線Facebook專頁︰http://www.facebook.com/antircsv
反「院舍券」社工陣線Email︰antircsv.2015@gmail.com

警民關係的一線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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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有關美林邨老翁兇殺案錯誤拘捕精神病患者的事件,最後警方終於在深夜發出對該精神病患者及其家人致歉,盧偉聰於週日也表示會作內部檢討。在事件曝光之後,就警方對公眾釋出的資訊及原因來看,和近幾年變本加厲的鷹派作風並無不同,無論是以一個中度智障的疑犯"沒有要求"為由而阻止其按時服藥也好,又或是以"未能聯絡"明明在週日也立刻配合警方調查的院舍作藉口去合理化兩天的扣留也好,都毫無疑問地是強詞奪理。難怪無論是張超雄還是區家麟也好,即使在警方致歉後都還是嚴辭指責其挑選深夜發放聲明為偷偷摸摸的行為。但無論如何,這比起曾偉雄那種死不認錯的態度還是好上了千倍萬倍。

這個轉變不由得令人覺得新警務處長盧偉聰的作風相對令人容易接受,處事亦比較公正。如其履新時所言,若證明真的犯錯,警察便不能”賴貓”,這亦是長久以來受殖民地教育的香港人所習慣及相信的處事模式。政改爭議所引起的公民抗命行動無可避免地會將市民與警察帶到對立面上,但真正破壞警民關係的卻是一系列香港人遺忘已久的處事手法以及言論。為了達到目的,再無稽的藉口也能宣之於口;為了發泄一腔怒氣,警察的行為比示威者更失控,甚至連將疑犯帶到穩密地方再行私刑的耐性也完全失去。如曾健超星期日在旺角分享所言,最近的警察不能單以濫權形容,某些行為除了違法,更逾越了刑事罪行的界線。正是種種荒謬怪誕的作為催生了後雨傘時代警民互不信任的氣氛。

若純粹從香港民主運動的進程來看,曾偉雄可算是警務處長的最佳人選。沒有他放縱使用暴力及包庇犯錯下屬,雨傘運動不會有連綿不絕的新血加入。梁振英及曾偉雄示範了一個制度的崩潰可以有多迅速,亦同時破壞了港人對人治制度僅有的信任。盧偉聰的上任可能喚回了我們所熟悉的政府官員言行,卻磨滅不了我們對現今制度深深的不信任感。警民關係可能會在未來一段日子被逐漸修補,但若要完全杜絕再次崩壞的可能性,則只能從其基礎著手,作出系統上制度上的改革。同樣道理,其實亦是我們需要真普選的最重要理據。沒錯,即使在第一次普選裏中央點名讓泛民入閘,泛民也的確沒有幾多可以當特首的人材,爭取提名權好像沒有太大的意義。可是,只要一天沒有制度上的規範,昨天的人治可於短時間內再度重現,即使這個問題可以因開明的特首人選而暫時隱蔽,早晚還是會捲土重來。

所以,懷念殖民地統治是一個奇怪的想法,那是一種渴望自由卻沒有看清怎樣保衛自由的態度。活在殖民地末期的香港人是幸福的,這不單是因為自由開放的社會,更重要的是日漸完善的社會制度彰顯了更多的公平公正,讓人們對未來充滿希望。只是,這種發展並不一定是一個線性過程,永續的自由沒可能建立在缺乏民主的基礎上,只要換一個港督,情況變可以急劇轉壞,更遑論彭定康可能是在回歸的前提下才努力發展香港。此之所以,無論我們追求的是警方的公平執法,抑或是一個由民意授權的特首,都不能夠因為一個新任人選而滿足於那一絲希望,只有穩固的制度才可以保障香港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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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喉舌吃了「誠實豆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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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中共的喉舌是否吃了「誠實豆沙包」?

當香港政府及建制派等人不斷宣傳2017年香港人可以一人一票選特首,說到香港人終於可以當家作主,選自己的行政長官時,劉兆佳和王振民竟然出來揭穿他們的謊話。

劉兆佳兩日前就在記者會誠實地指出,香港民主化要由「中央主導」,特首選舉結果要有「確定性」和「可預測性」。而且,特首選舉其實並無「最終有效性」,選舉結果僅為特首人選「提供參考資料」,實質任命權仍然掌握在中共手中。劉兆佳是誰?他是全國港澳研究院副會長,是中央的人。他的說話,想必又和中共的看法有一定一致性。而他所說的話,又真的很合中共口味。

如果中共一開始說想香港政治走上真正民主化,又怎會「死攬」功能組別不放?不就是要在立法會內確保有足夠「橡皮圖章」,通過有利自己的法案嗎?如果中共想香港選舉政治達致民主標準,又怎會要人大提出831決定,利用大部分委員非由選民普及而直接選出的提委會,剝奪《基本法》賦予的公民提名權利?答案,大家心知肚明。和劉兆佳所說的很相似,中共要確保自己人做特首。如果不幸由非自己人當選,他也要有權推翻結果。沒錯,中共掌握任命權,基本法的確如此寫明。只是建制派和高官不會強調這一點,否則怎哄你上賊船?中共做這麼多陰濕招,根本就是要保證自己對香港擁有實則的「絕對控制權」,不容許有「亂子」發生。

至於王振民所說的,就很有「納稅主義」色彩。王振民早前出席《基本法》座談會時,表示提名委員會在特首選舉上是必要的,因為工商界交了很多稅。

首先,他這句說話基本上是不合理的。選舉權是基於公民身份,而非收入多少。人人對選舉的參與權理應平等,以確保人民不論階級、地位,其選票對政權有同等約束力。再者,政府理應傾向基層,而非傾向工商界,工商界財雄勢大,需要政策扶他們一把,來保障他們基本生活需要嗎?還有工商界交了很多稅,只代表他們在資源分配上獲益較多,資源分配上獲益多少基於其崗位在市場有多大需求而已,論對社會的貢獻,一個老闆隨時比不上一個清道夫。交稅不代表貢獻,而是回饋,而是他們的責任。粗俗點說,你們從資源分配上獲益這麼多,又想享受安穩,不用向貧苦大眾交保護費嗎?你老闆!現在他們不只可享受低稅,還要向基層剝奪理應公平的投票權,奪取政治話語權?你係咪有特權?

沒錯,自從讓一部份人富起來後,中共就由社會主義轉向「國家資本主義」和「權貴資本主義」的混合體,讓親政權一部份人變成特權階層,由共產黨和其扶助的特權階層狼狽為奸,掌握話語權和大部份經濟支柱及經濟成果,維持政權在政治、經濟上的主導性。香港本身已有官商勾結問題,現在工商界和大陸又過從甚密,舔舔中共鞋底就有政協做。在這個選舉制度下,這種官商勾結可能比以往更大陸化,更具「國家-權貴資本主義」色彩。市民想選特首?是工商界在選吧?小市民和農奴一樣而已。

不過,中共的喉舌忽然吃了誠實豆沙包,其實未必是好事。他們這麼張揚,這麼肆無忌憚,是否代表了他們認為自己已掌控大局,坦白點又如何?你看,香港這麼多小市民,被「一人一票選特首」和「袋住先」蒙蔽雙眼,被蠔油和美極收賣良心,聽不見中共喉舌的真心話。聽到,犬儒也只會逆來順受,對吧?

《狗眼看人間》:被統治者何以走上抗爭之路(文: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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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庸生

筆者網頁:
https://www.facebook.com/hkfilmcritic

去年於康城影展勇奪「一種關注」大獎、由匈牙利導演Kornél Mundruczó執導的《狗眼看人間》(White God),是一部講述狗群成功擊退人類佔領城市的電影,被影片中的人類稱為「暴亂」的行動只佔電影的少部份時間,電影主要是解構這場史無前例的「狗仔抗爭」的前因後果,藉此讓觀眾反思一些統治階層稱為「暴亂」的行動,背後所反映的社會問題。

主宰世界、掌握百獸生殺大權的人類

電影一開首是一個先進國家的城市,城市空無一人,卻有上百隻狗在大街大巷追擊一個人類,彷彿狗隻成了城市的主人。在現實世界中這無疑是「奇觀」,因為擁有高度智慧的人類是主宰世界的生物,絕不可能在文明都市中被人類所「管治」的狗隻所追擊。

鏡頭一轉,回到事件發生之前,主角的父親在製肉工場督導員工工作,人類們以象徵科技、文明的機器將牛隻解剖,內臟迅即傾盤而出,及後員工將肉包裝好準備供應予人類食用。導演在此提醒觀眾,要思考的對象已不僅在於人類與狗隻的關係,而是擁有高度智慧、持著高科技而主宰世界的人類,殘忍地控制著「被統治」的各種生物的生殺大權,「較幸運的生物」才不致於成為自私的人類的食材。回應影片的英文片名《White God》,白人就如同世界的神,操控生死,導演在一開首已經要觀眾對人類作為世界統治者的地位的合法性作出質疑。

被人類放棄的「最好朋友」

狗隻無疑是「較幸運的生物」,憑著其靈性,「有幸」能夠成為「人類最好的朋友」,免於成為「統治者」的食物(當然一些所謂先進國家仍有將狗視作食物的不文明觀念)。影片中的狗隻會感寂寞、要主人陪伴進睡、懂得辨識音樂、會因被遺棄而感驚恐,這全是狗仔有靈性的表現,因而亦「有幸」得到主宰世界的人類的歡心。無奈不是所有狗隻也能得「統治者」青睞,儘管某些狗隻多有靈性,只要被人類視作污穢,其「人類最好的朋友」的資格便會被撤銷,被送進收容所或成為流浪狗。即使是有靈性如狗,命運亦如同世界各種生物一樣,命運全掌管於人類手中。

無奈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是自私的,為了一己口腹之慾,人類會宰殺其他生物。觀眾如看過《海豚灣》,亦了解到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在自私時,如何對待自己的「朋友」。人類即使不吃作為「朋友」的狗仔,亦寧願棄置牠們而不願負擔額外費用,不願與流浪狗共用社區而要將牠們關進收容所,亦不願撥出稅款為流浪狗支付生活費而令收容所「處死」大部份的狗隻。這不僅是電影情節,這全是現實世界各國正在發生的事實,人類正放棄自己的「朋友」。

「被統治者」被「統治者」出賣而走上抗爭之路

狗仔同樣視人類為朋友,人類卻利用狗對自己的信任,欺騙牠們以滿足自己的私慾。影片中人類為捕捉流浪狗而伸出友誼之手、流浪漢取得狗隻信任後將其捕獲並變賣以賺取金錢、更有一些殘忍的人為狗隻提供特殊的訓練及藥物,令性情溫厚的狗隻變得兇殘,藉以強迫狗隻於地下鬥狗比賽中與同類相殘,並從中獲利。影片中的狗隻哈根原是一隻寵物,後來其對人類的不信任、性情的兇殘,全是由人類一手造成,最終哈根更為了保命而殺死收容所的職員,間接令流浪狗群逃離收容所,湧進城市並趕退人類,釀成人類口中的「暴亂」,回想這場「暴亂」之所以發生,全因人類因自私而對哈根各種的欺壓而致。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在描述哈根遭遇欺壓而令性情大變的同時,不斷與青少年女子遭受成年人壓迫而令她走上叛逆之路的情節互相交接,這個對照表示命運被人類所擺佈的狗仔哈根的遭遇不僅反映人類與狗的關係,還反映成人與子女等各種「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關係(當大家嘗試將社會低下階層的生活代入哈根的遭遇,更會發現是無比的吻合)。

狗仔哈根象徵了「受欺壓的階層」。最終「被統治者」受到嚴重壓抑而被推上絕路,爆發了針對「統治者」的抗爭,連狗仔也要上街向曾對其施暴的人類作出復仇之時,作為「統治者」的人類不是要如影片般射殺狗群,而是要反省當初如何對待作為「被統治者」的狗群,何以逼令牠們走上抗爭之路。影片結局重申人類與狗隻在靈性上的吻合,而人類在影片最後一刻的動作,更是發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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