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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V樂隊:他們的天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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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特約報導)今年是中共建國六十四週年,亦是六四事件二十四週年,二十四年來的六月四日,香港的維園都會舉行燭光晚會;悼念當年的學生及先烈外,更要薪火相傳至下一代,接好民主棒。而去年的晚會台上,六四樂隊的一首《民主會戰勝歸來》深受觀眾歡迎,引起廣大迴響。記者今次跟隨這隊樂隊到 Band 房練歌,大談他們的理想和成立過程等。

一張貼紙成就一隊樂隊
VIIV是六四的羅馬數字,所以VIIV樂隊也就是六四樂隊。樂隊的最初骨幹成員有三人,分別是 Kenneif、Sunny和 Barry。他們在《在廣場放一朵小白花》的舞台劇中所以認識,偶然拿起樂器便一起夾歌。玩得興起下,遂有組樂隊的念頭。不過,為何會以「VIIV」命名?原來全因為一張印有「VIIV」的宣傳貼紙。前支聯會主席司徒華離世後,VIIV樂隊受支聯會邀請在追思會現場獻唱。2011年的六四集會,是他們第一次以VIIV樂隊的名義正式演出。

其後有更多不同的成員如慧儀、Ivy和Anthony等人加入,不過其實樂隊每次演出都有不同的成員,所以他們也沒有一個官方固定的人數。反而是視乎編曲上需要使用的樂器,以不同的成員作演出上的配合。「創作靈感全都是來自社會議題,當我們眼見不公平,或者隱形了的議題,我們就會拿出來說。」如和學民思潮合作的《思潮起動》,反行政長官梁振英的《FUCY》。不過他們亦不諱言,樂隊曾經遇到不公平的對待。國內電視台想借他們的歌曲作音樂節目之用;但因為樂隊名字敏感,遂被要求不可以直出原名,所以他們亦拒絕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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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Kenneif

堅持到底 我自由與天地同在
人們真正認識他們是在去年晚會上演唱《民主會戰勝歸來》。這曲由 Anthony 作曲,Barry 填詞,Anthony 坦言這是一首滄海遺珠。「這已經是四、五年前儲落的歌曲,兩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在樣本唱片中拿出來,交了給Barry去填。之後在去年燭光晚會正式公開演唱,我們也沒想到會這麼受歡迎。」

這歌聽起來有點老香港的韻味,像武俠片和電視劇集主題曲,又帶點顧家輝的感覺。 Kenneif 亦坦言:「他們完成了這歌的時候,拿出來說要編歌。我心中的感覺是『想點呀』!武俠劇呀?但聽了一陣,又覺得可塑性頗高,之後就開始排了。」後來得知歌曲能夠感動很多人,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鼓勵。其中在 YouTube 的點擊率在集會當晚後更直線上升,而這歌也收錄了在支聯會已推出的《 民主會戰勝歸來——籌建永久「六四紀念館」民運歌曲專緝》之中。

被問到各成員的正職及生活背景,樂隊靈魂人物之一的 Kenneif 笑言他們是一隊雜牌軍。不論是職業、年紀、參加六四晚會的資歴,大家都是南轅北轍。六四樂隊的成員有從事音樂創作、音樂教育的、有從事傳媒行業的,也有風馬牛不相及的工程和食品安全等等 。「我們都很忙,不過都儘量抽時間一起練歌。」儘管如此,這一群絕不是雜牌軍。因為六四,他們站在同一線上,負起同一使命。「我們會唱到六四真正平反為止,假如真的『有幸』見到一天,我們依然會繼續創作和演唱下去。因為在香港和中國內地,仍然會有很多問題存在。」 Kenneif 最後補充:「我覺得我會堅持唱到我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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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Barry

推動音樂潮流 後有巨浪承接這變改
六四樂隊這幾年來出席過大大小小等不同的演出,他們亦有不同的體會。他們表示,在2011年六四燭光晚會中演出《自由花》後,集會人士都認為他們唱得不俗,但參加六四集會的群眾不太習慣這曲的節奏。所以他們坦言,每一次的現場演出均有很多不同的觀眾,遂有很多現場上的考慮,尤其在編曲上。例如為了令長者能跟上節奏,就得用較慢的拍子。「我們努力花更多不同心思,去凝聚群眾和著力帶出議題。我們唱的不只是歌曲,更是大家的心聲、想法甚至憤怒。」Barry 更認為:「我們希望能在香港推動 Political Pop,雖然目前仍在摸索階段,但我們會繼續努力。」

談到年輕人對政治取向的問題,Barry 便認為現在新一代很極端。「要不是直接表明『我很討厭政治』,就是一提及政府便覺得無能,甚麼都反,十分相當激進。而中間有一群人想試試用另一個角度來看,來思考問題。這個也是我們樂隊想做到的。」

由1989年至今,每年均堅持參與六四晚會的 Barry 也見證了參與者的轉變。「由 2009年的二十週年開始,開始多了很多年青人參與;那一年也是皇后碼頭和高鐵事件發生的一年。到二十一、二十二週年的時候,就有更多八、九十後來到,也有一些年青人想帶自己的父母參與,也有國內的自由行的人士參加。」縱使平反六四、爭取民主的路愈來愈難走,但廿四年過去了,結伴同行的人卻也越來越多。

由台下走到台上 鋪天蓋蓋不住世代
樂隊每名成員參與六四晚會的年資不一,但信念卻是一致的。「我們每一個人也很享受,每一個也很希望可以把訊息傳播給下一代。」。 而他們亦由過往多年台下的集會者轉變為台上的演出者,成員們各有不同的感受。Sunny 認為:「我們會有了一份使命感,當站在台上,力量很強烈。」。 Kenneif 則比較了在台下參與和台上獻唱的分別:「一開始坐在台下,你連台也看不見,是由身邊的人開始,你不一定認識身邊左右那個人,但燃點蠟燭的時候,你會問身邊的陌生人借火,之後大家會一起高舉燭光、一起唱歌,在台下感覺很熱血沸騰 ,而在台上,感覺就是把那種熱血燃燒出來。」

說到難忘的演出經歷,Sunny 指最感受深刻的一次是剛過去的六四晚會,「當唱到最後一句『我、自由與天地』的『地』字拉到很長,而聽到觀眾一同在唱;感覺到的確與觀眾是同在...這一部分是很觸動的。」 Kenneif 的最深刻則是2011年的那次:「那次唱的是《繼續革命》,最後一句是『延續你抗戰的心沒有所謂的宿命』,一唱完了『 宿命』,全場靜了下來,但『 宿命』的回音在銅鑼灣尤如環迴聲響。之後大家亦隔了一陣才懂得反應過來,真的很震撼。」。對慧儀來說,在台上往下看的燭光之海是最深刻的:「因為在台上才可以看得見燭光的光茫是可以如此震撼,是你在台下未必可以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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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Anthony

毋忘六四 信念如舊清澈恬靜
作為「六四」樂隊,談到六四的問題,Kenneif 便十分激動的說:「六四整事最重要的就是你(中共)開槍鎮壓百姓就是不對,開槍鎮壓完自己人民,還要說慌來掩飾是不對,掩飾完了你不去變、不去改,就更加不對。」仍是學生身分的樂隊成員 Ivy 也有自己的見解:「 為甚麼那群學生會走出來爭取?他們與我們現在爭取的東西可能是一樣,大家的信念是一樣。學生就不可以走出來表達他們想表達的東西?」

和六四樂隊談到他們的未來動向,他們期望今年內能作更不同的演出及開一個迷你音樂會。感謝六四樂隊帶給香港人很多有關社會議題的歌曲,畢竟在香港創作非主流歌曲已經不容易,更何況要創作和政治有關的音樂?而且他們沒有大公司的資金或贊助,仍堅持音樂路,絕對更需要群眾的支持。平反六四,是他們也是我們的願景。或許如最近「天安門母親」發起人丁子霖致姚監復的公開信所言:「我們都要特別注意保重身體,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記者:麥馬高、Yiuman Fung、autum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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