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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與不撤之外:社工應做和可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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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運動持續了個多星期,因應留守學生以及受影響的商戶及大眾心理需要,不少義工團體都發起支援服務,除了派出義務社工團隊留守金鐘,在臨時帳篷駐守,抒緩他們的情緒。有不少外展社工更親身到旺角組成糾察隊平亂,以阻礙黑社會滋擾集會人士。除此之外,八間社福機構也加強熱線服務,以支援學生以及市民的心理需要,有熱線更希望針對正陷於「撤與不撤」困惑的年青人,以提供情緒支援服務。

以上主流的社福支援服務,都以情緒支援和疏導為主,甚或希望控制混亂的情況。不幸地,這些支援服務,都被視為維持情緒穩定、控制地區安全的工作。事實上,社工除了這些服務之外,還可以做甚麼呢,應該做甚麼呢?在埸的集會學生,又需要甚麼呢?

「或者這樣問,在埸的學生,需要社工嗎?」

唯有親身在現埸的社福同工,才最知道大家的需要。在這個和平的集會現埸,或者有不少人情緒激動,不是因為雨傘運動本身,而是政府冷血無情,漠視集會人士的訴求,甚至為求清埸謊話連篇,出動胡椒噴霧及催淚彈。甚至連日來不斷抹黑在埸的和平集會,並且不惜一切,看到警方與黑社會人士合作,以圖滋擾集會人士。這些親眼所見的畫面,才成為最需要處理的創傷。再加上政府與傳媒一邊聯手施加壓力,發表強硬清埸的態度,另一邊又不斷出動大學校長和賢達,以溫情請學生撤退,但除此之外,他們做過甚至呢?。那一晚,當我聽到前特首董建華說的一句話,更加無明火起。他說「已經清楚聽到和理解學生及青年人對民主的訴求。」

但我不禁問,你們聽到了、又理解了「點解唔做野呀?點解仲係度抹黑和平集會人士呀?」他們不應只叫我們撤退,而是要政府收手,真正聆聽民意,放棄暴力,立即認錯並推動真普選。只是求撤的呼籲,根本不是是次雨傘運動的核心。

「不要再和政府同流合污,指雨傘運動的人很暴力。集會人士不只不暴力,而且最暴力的,是一直龜縮的香港政府。」

除了這些社會賢達,不少社工教授的取態,更加曖昧得懷疑他們已經成為維穩的機器。當學生很清楚自己集會的目標和後果的同時,相信不少院校都法寶盡出,派出多輪老師遊說學生回家,或者因為危險而要學生撤退。或者其他學系的教授有這個取態並不奇怪,因為他們未必明白學生所爭取和堅持的是甚麼,但遺憾地不少社工教授,都不理解同學對政府管治和處事手法的失望,以及對警察暴力清埸的憤怒。

當社工教育不斷強調社工所追求的,是社會的平等和公義,並改善社會讓人不公和剝削弱勢的處境。但部份社工教授,特別是港大羅姓的社工教授頻頻出招,鼓勵學生撤退。予學生上堂鼓勵我們爭取公義,下堂又叫我們保持距離,盡快撤退的感受。最氣憤的,正正就是當學生一鼓作氣向政權爭取真普選的時候,教授就在後面不斷澆水降溫,疏導學生離開現埸。

這些教授,最好就是「閉咀」。而他們和廣大社工做的,應該是親身到埸,了解事件,並和學生及群眾共同進退。我以為這是最基本社工教育中社區工作的精神,面對不公義的制度,應該勇於面對和尋找突破的空間。無奈現在的社工教育,只著重輔導或臨床理論,我想有不少社工,甚至對政治和政制的了解,也未必及得上在埸的學生。
正正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目標,也了解集會的後果仍勇於爭取,面對「案主自決」的概念下,應該容許他們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作出自我的選擇。或者說到這裡,大家又會針著兩個名詞:第一是案主、第二是傷害。我認為在埸的集會人士,沒有案主的標籤,他們不需要被病理化標籤為有需要的案主,我相信但凡在埸現的每一個人,面對粗暴的政府都出現恐懼,面對警方的失控都難免感到憤怒。更重要的問題是,社工或在埸人士,能否不單單疏導他們的負面情緒,而是讓大家都反思時下香港處境的最大負責人,那個把香港制度弄得污穢不堪的政府。

無論是集會的學生和人士,以及不滿集會的反佔中人士,可能最後也期望一個美好,安穩的香港,在這個看似對立和撕裂的香港現況,背負著一同的民生問題。若政府有補貼甚或租金不瘋狂的話,商戶就不會視收入為最重要,也不會單單強調佔中影響經濟,影響收入。而甚至者退休保障做得好,不少「滋事份子」,就不需要為了那數百元騷擾集會人士,以圖溫飽。而有一個真正民主的香港,或者學生不需要罷課、罷學,放棄生活和休息的時間,在金鐘中環露宿。又或者政府真正聆聽市民的意見,而不是急於落閘,集會人士根本就不想選取這樣的手法。

因為曾幾何時,香港被喻為政治冷感之都。或許過往爭取的方式寸步難行,所以激發新一代和更多市民的覺醒,明白這樣下去香港將會面對更大的問題,這更加是對每一位社工的提醒,讓他們除了著重個人輔導之外,還需要再次面對不可再逃避的香港政治現況和不公制度,設法在現行的服務和工作手法中,加大服務對象除了在個人自身困擾的覺察之外,還要進行社區教育,讓他們得以重新認識久違甚至被剝削的公民意識。甚或他們意識到,在這個和平的集會下,學生最需要的,不單單是情緒支援,還是理解,同在和支持。因為在他們眼中,他們正在為所愛的香港努力和貢獻。而每分每秒收到的的「求撤」短訊,才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成為學生和集會人士百上加斤的負擔。

在網上流傳一個有趣的短訊…
「第一天:警方即將清場,快些離開!」
「第二天:警察已出催淚彈,快將出動橡膠子彈,快點回家!」
「第三天:黑社會混入現場滋事,快回家!
「第四天:警方偷運不少武器入政總,不要留低!」
「第五天:旺角黑警合作很亂、銅鑼灣更亂,再不走會被人打!」
「第六天:特首在電視演說,說大家是暴亂份子,快要出動解放軍!」…
或者看到第七天,你已經不想再看下去,因為每個訊息,背後也是一樣的。

「撤!」

社工除了情緒支援和以圖控制場面之外,何不回歸最基本的工作;聆聽、理解,並讓更多人免於不公制度的剝削和影響,讓更多看似分裂但實際正爭取同樣美好社會的各界人士,認清他們的處境和訴求。當社會工作脫離了社會,只餘下工作,就真的餘下「手板眼見」,但未必是大家所需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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