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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北京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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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獨媒記者 Gundam Lam

大家都在分析政府會否武力清場,學生該留該退,筆者以為有一篇文章值得各位參考。這是《華盛頓郵報》10月3日的一篇分析文章,文章認為中共應對雨傘運動的做法可能是仿傚普京的手法。現簡要概述

2011年的冬天,爭取民主的示威者因不滿當年的杜馬選舉(即國會下議院) 突顯國家的腐敗,而走上街頭抗爭。

不過普京沒有鐵腕鎮壓,相反,他非常謹慎。他動員自己的支持者去反抗爭;利用官媒斥責示威者被外國勢力操縱,尤其是來自美國和歐洲的力量。普京就是在鬥耐性。

即使當時示威者並不和平,俄羅斯當局明顯非常克制。他們在和示威者鬥長命。
過了幾個月的示威,能熬過了嚴冬的抗爭者所餘無幾,到2012年,運動已經失去能量,到年底,運動基本上已全盤瓦解。

抗爭運動已委靡不振的時候,普京才真正著手鎮壓。獨立媒體、NGOs首當其衝,被逼關門。運動領袖被起訴各種罪名,到現在還被軟禁。

其實從這幾天各界的行動,從他們時間上的高度配合,而且一致的口徑不難推測出這些都有人在背後指揮,而策略上,正與上文中普京對付示威者的手段十分相似。一邊號召反佔中搶奪Air Time,一邊「靠嚇」望學生能自行退場。既用群眾鬧群眾,又嚇唬各中間人,藉他們的苦口婆心叫學生自行退場,整個策略就是想要在最低風險下,解決事件。

十月二日

上午先有人民日報挺梁的文章為建制派的立派清晰定調,這天下午三時才是輿論戰的開端。

從十月二日下午三點開始,北京舖排的戰線似乎全面展開。一直噤聲的建制派各人同日全面搶攻輿論戰。曾鈺成應約與李柱銘、黎智英會面並回應記者問題。並稱要梁下台不可能。在差不多時間,一直沒有開腔的譚耀宗終於表示不希望學生衝擊政總。

大陸輿論在同時間亦火力全開,包括廣傳黎智英搞佔中為抄股之謠言。下午四點,愛港之聲搞論壇;而李偲嫣亦差不多同時辦記者會。

- 同日下午,警方高調搬運催淚彈等武器入政總。
- 同日,有傳聞指中央將於數天內為這場運動定性,後果可以非常嚴重。
- 傍晚,八大校長發信呼籲學生撤離
- 晚上約十一時三十分中大、港大校長一起到金鐘集會現場勸學生撤離
- 晚上十一時四十五分,梁振英、林鄭稱會跟學生會面。

十月三日

央視新聞台上午六時的〈朝聞天下〉節目,首次報導佔中,以8分鐘編幅指佔中破壞民生。

星島社評被官媒「國際在線」引用,佔中被渲染成顏色革命:「香港《星島日報》10月3日社評指出,「佔中」的重點訴求包括要香港特首梁振英下台,已有推翻政權意味,染上了「顏色革命」的色彩,西方傳媒冠以「雨傘革命」的稱號,也側面反映英美有意促使「佔中」變成一場「革命」。这篇社評稱,香港「佔中」用上的黄絲帶,早在1986年菲律賓的「黃色革命」中就已廣為使用。」

下午,中新網發表「佔中十問 」,似用來抗衡梁啓智更早在9月28日發表,內地社交網絡廣傳的「香港發生什麼事了」的文章。(10月5日更製成viral infographic)

下午3時至4時,梁振英、蘇錦樑、曾俊華分別見記者。差不多同時,多個親建制業界團體,包括香港旅遊聯業工會聯會,開記者會指佔中重創旅遊業。同時間,旺角反佔中、愛字頭、黑幫被有組織動員或受僱向佔旺人士施襲,而警察顯得非常配合的放走施襲者。

晚上,央視新聞台〈晚間新聞〉節目,頭條報道佔中集會及旺角出現混亂的消息。指佔中攪亂香港社會秩序,令150萬市民生活受影響,港府強烈譴責。 

十月四日

  • 梁振英定出十月六日,保證政總員工能上班,中西區學校復課的死線
  • 各界繼續呼籲攏離佔領區
  • 新聞行政人員協會呼籲記者要特別注意人生安全
  • 羅致光稱數小時內會有不能想像的事情發生
  • 各大專校長陸逐探望學生
  • 警方指今晚若不衝擊,不會清場
  • 結果風平浪靜

十月五日

《人民日報》文章已不再提顏色革命。大陸媒體竟也報導了學聯的道歉聲明,及有人願意撤離旺角,而不是一味的抺黑。另一方面將矛頭指向黎智英,大字標題「1300名香港市民示威抗議 不滿蘋果日報煽動學生參與佔中」。

有傳聞指北京對應付佔中的最高指示是,不妥協,不流血。中間各種(假)消息嚇唬及(真)暴力的威嚇,都似乎是努力的試著以最低武力讓學生自行清場。

繼續留守會不會招致武力清場,暫時看來,由於示威者熱情有增無減,現在強行用武力清場的公關風險太高,而且很可能招致更多人出來站在學生的一邊,估計不會這樣做。

可是,繼續留守又能達到什麼訴求目標嗎?似乎也不易達到,因為國內輿論已控制穩妥,河蟹消息,拘捕超過二十個網上聲援的內地人士,拖下去對中共的風險成本不高,更何況似乎中共真的要學普京玩耐性。

從這幾天發生的事看來明顯是中共有人在操盤,一方面控製內地輿論,以免運動蔓延到大陸;另一方面,看得出他們想盡辦法想令學生不流血之下自行撤離。所以估計運用大殺傷力武器清場的可能性暫時不高。可是,繼續佔領能否增加抗爭籌碼?抑或會日漸貶值?前述俄羅斯的抗議事件前車可鑑。

該留該退,要考慮的除了是安全,亦要想想該讓這些熱情隨著時間而消耗委靡,還是更有策略的利用熱情幹些佔領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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