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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政改五部曲」的圈套,進入「抗爭N部曲」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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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人大常委會在今年8月底對香港普選框架「落閘」,觸動學生罷課集會,掀起一連串不合作運動的序幕。在這場強弱十分懸殊的對弈內,要如何策劃部署、製造「威脅」給這最會耍把戲的敵人,是非常傷腦筋的問題。一路佔據著主動權的中共,把壓力推到了泛民身上,讓他們無論支持或能夠否決到方案,都無法扭轉局勢、贏得勝利。表面美好的「政改五部曲」本來就是個圈套,它迷惑了香港市民,也迷惑了一些還天真存有協商談判希望的議員政客;現在真正普選的夢想已破、理性訴求之路已被封,還相信著自己命運要靠自己爭取的人,應從這圈套中走出,為更為實際的「抗爭N部曲」,貢獻出個人縱然是微薄的一份力量。

在「佔中」行動已難當成重要談判籌碼的今天,首先發動學生罷課,是抵抗權力壓迫的一條正確之道。或者像有些人提到,罷課不應只限在校園內搞集會、開講壇,但我覺得於罷課的早期階段,這樣做可更堅定學生抗爭的意志,吸引/吸納更多游離派參與,來壯大罷課的隊伍,因為當往後的「戰線」拉長的時候、當進行持久抗爭的時候,需要非常多的人手來支援以便進行「輪流」守候;而隨著罷課人數的增多、時間的推移(限定罷課到何時是愚蠢的做法),組織者亦應該跳出校園、公園,在更多的著名地標,與遊客聚集地方進行集會、呼籲(像台灣太陽花學運那樣佔領立法會,暫時是不現實的想法),整個過程可以是理性、平和(期間要有多個大型的、超過數十萬人參與的遊行配合),目的在於盡量感召不同群體的加入,為下一步的大型罷工行動做好醞釀的準備。

按照傳統社會分析理論,任何一個重要的社會運動都無法獨立於工人運動之外,學生罷課畢竟影響力有限,撼動不了政府的立場,但罷工則不同,它是實實際際在癱瘓社會的正常運作,能比「佔中」更有效地引起政府的恐懼。然而這看似很「虛」的落實真普選問題,並未觸碰、影響到工人或一般「打工仔」的直接利益,難構成罷工的誘因,況且政府還不斷地宣揚表面是進步的「袋住先」方案,令相對較「單純」的勞工階層,更有可能傾向建制那邊。

在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學運這「前戲」就顯得格外重要,它除了讓大人們相形慚愧之外,還應在這段時間讓更多民眾真正知道,普選/政改並不離他們很遠,任何專制的、視民意如陣風的領導,都會對社會發展構成障礙,從而牽涉到更為現實的住屋問題、醫療問題、福利保障問題、文化政策問題等等,或令到普通市民並未享受到經濟發展的成果。於新型的消費社會裡,社運事實上並不應由社會的底層,特別是經濟條件最差的階層為主導,它需要擴及到不同行業,吸引各行業中的年輕人參與,方可以將社運的影響力蔓延得更廣。此外,處於頗為尷尬位置的「中產」階級是不容忽視的力量,他們有相較高的分析能力,知道失去真普選會帶來長遠的消極影響;他們在各自領域內的關鍵性,一旦倒戈相向,將會加速政府倒台的步伐。因而,「得中產者能得天下」,但礙於對自身利益的權衡,他們往往絕不輕易地「豁出去」反抗,如何說服到更多中產者加入此行動,是很重要的一役,當然無限期的罷工想法並不可行,策動者應該適時改變計劃,實行一波又一波接力式的罷工,使到烽煙能夠四起,使到星火的結合也能有燎原的機會。

爭取真普選運動要取得成功,必須定立明確的目的,反對盲叫口號,而看這形勢,要實現公民提名已好比搞港獨一樣成為空談,但「提名委員會成員由直選產生」,是可以考慮爭取的目標,它本身亦沒有違反到基本法的任何一條。政府如若在人們罷工進行了一段時間內,都未肯就此讓步,大家即一定需將行動再一次升級,由克制的罷課罷工,變為真正的佔領運動。不反抗不能握住主動權,縱然在港島的人群被捉了,另一班人亦可以在其它重要區域,重新組織起來搞佔領,像打游擊般,地點也不必局限於在中環。中共與香港政府的驅趕威嚇有時候徒有其表,你一硬起來,或會打亂他們的陣腳,至於屠城場面假若再次上演,必激起更大民憤,引起一系列連鎖式反應,包括外國可能會介入對中國實施制裁,國內的局勢將更加持續不穩等。佔領這步棋,是博與不博的問題,當你「去盡」了,你就能把壓力推回給中央,看它會否因「提名委員會成員由直選產生」,便冒此大的風險進行暴力鎮壓。

隨著香港近年的發展開始放緩,和大型遊行的頻發,中央已意識到其國際地位下滑難以逆轉,亦想借此來「警惕」港人要小心抗爭的危害性。從上海自貿區的設立,到取消APEC財長會議,都像是在慢慢削弱香港的影響力,淡化了香港議題在外國的受關注度;同時通過消息的封鎖,中央阻隔了中港訊息的交流,令香港漸變成一個「孤島」,限制了其發生的社運,在內地所產生的響應效果。可是,大量湧入的自由行,有些會被耳濡目染,將港人爭取真普選的第一手資料帶回給自己所屬地區;而上述發動罷課的學生,在遊客聚集地進行演講,即起到一個傳播作用,也可能因喚起部分內地遊客的醒覺(儘管是表面的),獲取潛在的響應「籌碼」。享有財政獨立地位的香港,不需上繳稅收給中央人民政府,無論「佔中」運動對香港的經濟、金融業造成怎樣重大的破壞,都傷不到中央的元氣、改變不了他們的決定;但當「佔中」跳出中環、跳出香港,使到「上面」擔心其它城市和地區會有樣學樣,打破「和諧」局面,演變成全國範圍內的佔領行動(真正的佔「中」)之時候,你才有更充足的底氣,跟政府進行「討價還價」。

尼采在《善惡的彼岸》中喊著:「我要這個世界,並且要它原來的樣子」,今時今日的香港不復從前般美好,因為它身體內早就已經生著一個政制問題的大腫瘤,影響了社會的發展;而要除去這個腫瘤,香港必須接受「化療」,但期間所遭到的劇烈痛楚在所難免,其經濟的增長也會進一步放慢,甚至是倒退;然而只有經過煎熬和痛苦的考驗,方俱重生之機,往後有利民主前行的政策,方在此運動成功的基礎下,更容易被爭取得到。所謂瘋狂,其實正是潛藏於我們一直深信不疑的理性中,若不敢去推倒,又怎能夠去重建?

這場漫長又艱難的仗,鬥的是智、鬥的是勇、鬥的是忍耐、也鬥的是堅持,習慣「三分鐘熱度」的港人如沒有恆心,則可能讓昨日所取得的勝利煙火,於明天煙消雲散。要創造歷史,就必須敢去賭,用你手上的個人前途作賭注,來博取這城市的民主,以及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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