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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域與兩條邊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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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Araya Rasdjarmrearnsook的錄像作品《月亮的背叛》。

昨天談到西方學者興起以「西方與其餘」(the west and the rest)劃分世界,此說法恍若一地與一地之間互相銜接,頗有非此即彼之感。想起羅蘭巴特提及現代作品有其兩重性:

「也許由此而產生了評價現代性作品的方法:這些作品的價值來自其兩重性。據此,這必被理解為它們總有兩條邊線。起著破壞作用的邊線,似乎可享有特權,因為它是暴力的邊線;但這不是撼動著愉悅的暴力;也不是影響到愉悅的毁壞。愉悅所欲者,乃是一迷失的空間,縫隙,切斷,陣陣收縮,忽明忽暗,這些在「爽」(jouissance)的深處緊緊揪住了主體。文化作為一條邊線,於是便反覆出現:不管以何種形式。」

巴特舉了簡單的例子說明,比如兩件衣裳的觸接處(褲子和上衣),或兩條邊線之間(頸胸部微開的襯衫,手套和衣袖中間未能重疊之處)是最易引起想像之區域。忽爾明白了,地區藝術家並不是直接越過邊線,直達如幽靈般影響他們的西方,而是在兩條邊界之間有一隱晦、曖昧之區域,在其間兩種力量互相角力,兩者皆隱含了對方,從而達致兩者的對話。

比如Araya Rasdjarmrearnsook的錄像作品《月亮的背叛》(2012),藝術家和她的狗在看電視,投射在環境上的,則是當地政治衝突的影像。人與狗沉醉在電視劇中,絲毫不察外間的政治衝突,她所處的空間,恰在兩種邊緣之內,真實與虛假的人生並沒有真正交接起來,而是打開了一個迷失的空間。

談到西方(west)與其餘(rest)的說法,倒喜歡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帕慕克的答案:「人類的心靈也許到處都是相同的,但人類的生活處處都不一樣。」在west與 rest之間,我更喜歡南亞及東南亞藝術家們在詰問西方文化與帝國主義的入侵時,也不忘回到自身、回到本土傳說與歷史,並以此創作,有機會再談。

轉載自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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