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工運,工聯會在前段時期無影無踪,不少市民看在眼裡,都覺不忿。工聯會後來解釋,工潮前他們一直和資方談判,後來「忽然」工潮發生,談判無法繼續,只好靜觀其變。
這種說法,令我想起反國民教育時,教育局也是一直與「家長教師會」「保持溝通」。直到學民思潮佔領政府,民間反對國民教育的聲音愈來愈強大,政府才不得不面對現實。
記得那時一群動物義工,也發過聲明支持「反國民教育」,理由正是動物義工也受過這種「偽民間組織」的愚弄(工聯會不是民間組織,而是聲稱自己是代表工人的政黨)。其實,動物議題、反國教、工運表面看毫不相干,但三者都「領教」過政府的招數:找來一些看似「民間」的民間團體,讓他們小罵大幫忙一翻,政府提出的方案又小修小改一下,於是事情成立了,通過了,而動物、市民和工人就這樣「被代表」了。瞞天過海,暗渡陳倉。
這類「偽民間組織」通常都喜歡把「保持溝通」掛在口邊,而這種「溝通」方式又是私下的,閉門的,溝通了也沒甚麼人知道,有沒有利益輸送更是天曉得。 如果這些「團體」「組織」真的夠「民間」,那他們怕甚麼公開會議公開談判接受監察﹖畢竟官府或資本家要向之交代的,是廣大市民,而非個別團體代表,不是嗎 ﹖
「保持溝通」、「別把事情政治化」、「保持理性態度」……這些短語的意義已經被淘空的了。這些文字的意思再也不是字面上解讀到的意思;這幾句話的實 情就是「收聲,幾時輪到你講嘢﹖」當中的邏輯是:只要你不是政府認可的「民間團體」,你就壓根兒不是「民間團體」,哪怕你收集了一萬個簽名,找來廿卅個同 樣的組織成立聯盟,你都代表不了甚麼,而你甚麼也不是。
說穿了,香港人就是太忙,忙於搵食,忙於進修,忙於在搵食與進修的狹縫中擠出時間來玩樂,於是被人「睇死」:我們對社會僅有的「關懷」,都只能「一次過」「委託」給「民間團體」。一天我們甘於被睇死,一天這個不受我們玩的遊戲依然會繼續下去,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