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復運動成員被判『以胸襲警』,引起軒然大波,法院宣稱為了『殺雞儆猴』必須重力懲罰這些示威者,稱不能以為遊行的時候干擾、誹謗警察是件小事。
但是在市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 “胸部是武器”,這一個性別歧視含義極其重的司法笑話上的時候。『光復運動』裡的陸港衝突似乎被沖淡了,這位女士成了一個示威者,成為了被暴警殘忍對待的受害者。而『光復運動』本身的初衷,運動的理念還有運動採取的方式,都被警察更大的暴力和這一場司法的鬧劇給沖淡了。似乎我們在這件事情上都應該站在這位女士的一邊。
然而襲警的胸畢竟是光復的胸,是用直接對水貨客(和其他看上去像水貨客的特別是像大陸人的人)辱罵、甚至真的攻擊為策略解決水貨問題的光復團體的成員的胸。
在浩浩蕩蕩批判香港警方的同時,我們所要警惕的是要把性別議題和水貨客議題(和其背後的陸港矛盾議題)分開處理。站在胸無罪的一邊,但卻不站在光復運動的一邊。
水貨客興起的原因說複雜也十分複雜,但簡單來說便是香港東西稅低、質量好,作為一個新自由主義的貿易自由的港口,“購物天堂”歡迎世界的消費者來消費。正逢中國內地商品質量層次不起,質量檢查不嚴苛,海關效率低下,並且“代購”和“走私”的法律界限模糊,被資本家看中走灰色地帶,僱用兩岸需要打小本工補貼家用的底層人員(如公車司機,下崗老人等)來將香港的貨品運送過關來賣。於是直接影響了香港邊界人民的生活質量。
但是制度太難改變,於是光復的熱血公民選擇直接辱罵和打擊所有又可能影響自己生活的人為解決方案,直接嚇退水貨客,讓他們不敢來購物。這可謂是簡單粗暴的人治方案,見效即可,反正自己的利益受到傷害,就大聲辱罵打擊直接看到的敵人便可。這就像是家裡有蟑螂,不打掃衛生,不整頓清潔系統,而是直接看到昆蟲樣貌的東西就拍死的方案。 這個時候當然顧不上什麼所有人權、平等,他們要的就是效率。於是拉行李箱和說普通話變成了在香港最最危險的事情之一,可能一不留神,就有熱血公民上來“拍死”你。
香港警方出於工作需求必須保護所有疑似水貨客的人不受到攻擊,於是自己便採取了更為荒謬的防護方案,其中包括“胡椒噴霧”,毆打等等。
於是眼睜睜,眼前的一切成為了看著香港法制倒退的鬧劇。而大家的焦點則要麼在暴警上,要麼在『低素質』水貨客上,要麼在一些無辜人士被錯打上,而就是不放在清理整個清潔系統上。不放在香港最為最大自由港,資本主宰政治上,也不放在共產黨掌握中國命脈為了發展而犧牲其他上。
或許問題的核心過於根深蒂固,難以撼動。但是無休止的暴力和罵戰,和連連的鬧劇,難道就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