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看見何潔泓的 facebook 出現了上圖的status。真心的說,這種status實在令我灰心,只好撰寫一文回應她這段status。
這個status,我唯一認同的一句,就是「一場運動,群眾總有不同的想法」,問題是,面對不同的想法,是否應該在「不同」之下,仍能保存一點「戰友之義」呢?
首先,
Status 中的一句「我不能認同部分示威者對警察無盡的人生攻擊與粗言穢語,不要合理化他們的清場與拳頭,不要合理化他們的私刑與腳踢」,
她可以不認同在抗爭中出現粗言穢語,
甚至她還要認為「警察也是人」、「我們不應和警察對立」,也是她的自由。
不過,就算是辱罵警察,為甚麼就會令警察的「私刑」變得合理化?
要是說挑釁警察令警察情緒失控,從而使警察的「私刑」容易變得合理化的話,
那我們要細想一下,到底何謂「專業的警察」?
警察有著比市民更高的權力和武力,在這個情況下,警察便需要更加克制地使用自己的權力和武力,權力越大,便越需制約 (不論是自律或他律),否則倒不如找明初的「錦衣衛」或後來的「廠衛」來當警察好了!
所以,不論是甚麼情況,警察濫用「私刑」怎也不會合理化!濫用「私刑」本身便是一件不合理的事!
至於她status中這句,要是被受了警察「私刑」的受害者看見,真不知能有何感想。彷彿便是在指責他們「先撩者賤」,令到警察的「私刑」「合理化」(那麼潛台詞便是:「受了『私刑』也是活該」)。若果掩住了status的 facebook 帳號名稱,隨時以為是黎棟國說這番話!
對於「私刑」的受害者,會否令他們有著被同路人落井下石的感覺呢?
其次,
Status 中的另一句:「這種擺明挑釁實在令我灰心,只好回帳篷睡覺。」
或許,她真的不認同堅守龍和道的手足對警察指罵,甚或覺得這是挑釁。
不過,當龍和道的手足在真正面對著警察進行抗爭時,回帳篷睡覺又是否真的盡了「戰友之義」呢?其他在抗爭的手足看到這個情況,又會有何感想呢?
遺憾的是,由於在15/10凌晨,因為有傳警察會在旺角清場,而本人在這場抗爭中主要都是在旺角防守,因此當天凌晨我在旺角而不在龍和道。
不過,我有個朋友當時參與了防守龍和道,並即時發給我現場的信息,本人或在此分享當晚我和朋友之間的交談內容,讓各位更能明白防守龍和道的手足的感受:
當防守龍和道的手足辛辛苦苦與警察對抗,甚至已找人上夏愨道高呼告急時,
大台不是在「清談」,何潔泓這些參與者就躲在帳篷睡覺,
在龍和道的手足,很難不會覺得自己成了棋盤上的棄子。
試問,當一眾「社運菁英」常常作「大家要團結」、「大家不要被分化」之語時,一到真正要抵抗警察時,竟然看到所謂的戰友在「食花生」,這真的是團結嗎?不團結的責任又是誰應該負上?
當龍和道的手足發覺到最後,都只是得自己和身邊少數人在負隅頑抗時,往後再有同類型的防守和抗爭,他們鑑於前車焉能不心寒?還會繼續願意留守在前線嗎?到時前線的力量越趨薄弱時,還談甚麼抗爭?
那時,我們已不用躲在帳篷睡覺,因為我們全都可以回家睡了!
更令人感到灰心的是,認同何潔泓,甚或一起作壁上觀的並不只一個:
當手足真正上前線抗爭時,卻見到背後的「戰友」如是般,
他們下一次還會覺得參與抗爭是有意義嗎?
最後,
參與了「遮打革命」十多天,有些感受不吐不快:
在這十多天中,聽得頗多的論調是「誰在分化運動?」
於「社運菁英」那邊,當面對批評聲音時,便很常以「敵我對立思維」去看待批評,總覺得是有些人在「分化運動」,甚至是有陰謀。
如鄧小樺便在《玩樂與陰謀》中作「何以偏偏某些人會特別被擺上枱、扣帽子?難道他們入侵了別人的勢力範圍?難道旺角有內鬥?誰在操縱媒體?」之語。(詳見《鄧小樺:玩樂與陰謀》)
不過,所謂「分化運動」,除了是文字、語言能煽動群眾做成「分化」外,
在行為上,又會否有些行為會做成「分化」?或許是無意為之,但事件已經發生,「分化」的後果便會出現了。
聊舉一例:
當周諾恆等人於9/10 在旺角打邊爐、打麻將、開檯打乒乓球,最後被旺角群眾狠批後,
儘管周諾恆事後於自己的 facebook 中作「係我係無諗到佔領十幾日而大家依然不接受呢D活動。你唔信,我無辦法。如果你要表達既就係屌我老母,咁OK你表達到了。」之語時,
何潔泓卻在說:「周諾恆已真誠道歉」,尚且義氣相挺,撰文對周諾恆予以支持。(詳見《何潔泓:關於旺角的乒乓波以及令人難受的惡意狙擊》)
不過,龍和道的手足在抗爭時,何潔泓卻因為現場有粗言穢語,
便在龍和道告急之時,選擇躲在帳篷睡覺,
事後更說出一些隱然怪責龍和道的手足令警方濫用「私刑」合理化之語。
真的令人不禁懷疑,所謂「大家在抗爭要團結」中的「大家」,
是否只是一個屬於「社運菁英」圍內的「大家」?
至於其他「素人」參與者,便來個「各家自掃門前雪」便算?
當有時指責某些人或團體「分化運動」時,
或許,大家亦宜當反思自己有否做著「自己口中在批評」的事。
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