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Q160可以有幾蠢》
曾誇髙智竟何愚,思沐皇恩奉紫樞。
當年跟隊爭民主,此日帶頭衛帝儀。
但將腦門收褲襠,且棄良知保官衣。
此例他時能厲志,入局收𡃁勝教書。
北宋的蘇東坡仕途上可謂多番風雨,他正直敢言,一再觸怒聖上,又涉及新舊黨爭,因而多次被貶官,最後被發配到貧窮又人煙稀少的海南。到重新被召回朝廷的時候,已經垂垂老矣,更不幸的是在返回中原的路途上病死。
他雖然為人達觀,但有時也難免有牢騷,曾經作過兩句詩:「但願生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暗示是倒不如做人平庸,反為可以升官發財。他這兩句當然只是晦氣說話。事實上,蘇東坡被貶官海南的時候,身邊只能帶着三個兒子中年紀最小的蘇過,但他也是刻意栽培。蘇過的文名被他的老子蓋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但事實上他是蘇東坡三個兒子中文學成就最高的,肯定不能說是愚且魯,而且詩詞也寫得十分好。但他也是跟他的老子一樣為人正直,所以官運也不亨通。
在政治腐敗,社會風氣淪喪的世代,往往都是如此。真正聰明、正直、品德高尚的人就會受到打擊,小人就往往得志,這一種現象在今天的香港也是一樣。當然唔係話香港的官員都是愚且魯的蠢疍,但品格真係個個都麻麻啦。譬如香港那位特首,據說年年考第一,今天那位勞工及福利局長,據說智商又高達 IQ160 。但如果蘇東坡翻生,看到今天這兩個應該可以算是不愚不鲁的林鄭及 IQ160 那副德性,可能那兩句詩也要改一改,改成「生兒不論愚或智,莫入官門作公卿」。
如果只是專業部門的技術官僚,或者也不需要講求什麼品德或人格。因為只要他們專業技藝專精,能夠處理相關的工作,公務員系統有一套合理有效的管理機制,那就沒有什麼所謂德才兼備的問題或需要。但對於領導社會的政治人物及問責官員,他們的行為及表現出來的品格是否能夠成為社會典範就十分重要了,因為一個政府要有效領導社會,除了要講績效之外,有時還要訴諸道德的力量來建立政權的認受性及政治公信力,特別是缺乏民意授權基礎的政府,這種道德的認受性便十分重要。如果有任何一點兒受到懷疑,又沒有辦法消除社會的不信任,就只能鞠躬下台。
這一種現代社會的政治文明,照計應該要求官員有一定水平的才智,當然也不一定需要年年考第一,也不一定需要 IQ 160 ,但起碼應該令人覺得他們稱職,而且不但不能愚且魯,還要有一定的道德感召能力。
今天香港這個政府,由領導層至高層官員一再犯錯,但卻拒絕認錯,不知道應該要向人民問責。犯了錯又不肯道歉,還狗官自為。又包庇不稱職的、犯錯的官員。又放任官員目中無人、胡言亂語。另一方面,還要靠惡靠打壓,對市民的反對及抗議訴求置之不理,不斷描黑,更放任黑警暴力打壓。
有人說,叻人犯了錯造成的損害會更大,如果叻人選擇作惡,破壞也更深遠。所以最無辜的還是連選擇這個政府,選擇那些官員的權利都被剝奪了的香港人。矛盾之處是他們如果真係好叻,在香港這個制度之下,大家就會擔心官員會盡量利用這個制度的缺陷來尋租,繼續尋求壟斷及宰制整個社會!如果他們是愚且魯的大笨蛋,大家又會被他們不斷做錯事而受到損害。
有時都搞唔清楚年年考第一的林鄭月娥有幾叻,也越來越覺得 IQ160 又怎樣,一樣是做盡蠢事,講盡蠢話。香港人大扺應該記住這一個深刻的教訓,繼續抗爭繼續爭取。無需要求那些領導層的官員都係叻人,事實上大部份人都只是「中材」,「中材」便夠了。根據「彼德原理」,人人都有機會在一個科層中晉升到一個他力有不逮的崗位,然之後就停在哪裏,即是說他可能沒有辦法做好那份工。重要的是要有個制度。一個好的制度,愚且魯的蠢人自然難以上位。就算被蠢人進佔了某些崗位,起碼他也作不了大惡。好的制度也可以讓市民定期更替那些官員,令任何不稱職及惡行都有被糾正過來的一天。
今天香港的制度,不但剝奪了市民的權利,讓蠢人可以繼續作惡。那些據說不蠢,甚至自稱好叻的人,更是壞事做盡,或者蠢話、假話、官話、謊言,越說越肆無忌憚。這樣的制度似乎也只會令叻人都變蠢人。我假定年年考第一都叫做幾叻,或者 IQ160 唔係老作,但大家睇睇他們的表現,你點會信!
更大的問題是這樣的制度會鼓勵他們近親繁殖,把一些比他們更蠢的人帶入政府,一方面可以大家鬥蠢,另一方面也可以掩飾了他們自己的蠢,讓更蠢的人來墊底。看到最近一輪官員執位,又看看新鮮熱辣的勞福局新官上任,大家真係都唔知好嬲定好笑。吓,咁都可以做問責官員?佢仲要話係自己親自揀喎,咁你 IQ160 真係叻極都有限啦!唔通真係「但願生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