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達
香港被內地欺負的程度已經水深火熱。這個時候一個已移民的留學生寫中港問題的確會讓很多本土香港人看不起。可是始終經歷不同見解不同,我們的確在用不同的視野看世界。我並非一竹竿打一船人,然而自己拿澳洲籍,亦很重視自己來自香港的傳承與文化(若然我能夠清楚了解它們所謂何物),而這些很多亦包含了在中國文化內。
簡單比喻,我寫的是中文,吃的是中菜,慶祝的是「Chinese New Year」。雖然,我講的是港式廣東話,吃的飯堂是「香港茶餐廳」,而且不怎樣慶祝十一國慶五一勞動節,但是這些一切一切,都沒有與外國人解釋是一句「我是中國人」來得簡單直接。
我是中國人。我在外國上小學更加容易與其他中國同學打成一片,因為大家的家庭背景相近。我們被望子成龍,我們在家是個寶,我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們體能卻很難與其他同學媲美。我們被欺負,我們一起向老師告狀,因為老師都喜愛我們這班乖巧的同學。我們上課時,大家的父母都會聚在一起守望相助,他們一起學英文,一起到唐人街買餸,一起消遣等等。在外國,遠離了香港與內地移民遊客爆發的各種矛盾,我們放大了大家的相同之處。我們在異地共患難。
我是中國人。上中學大學容易與其他文化類近而且可以交流的同學打成一片。在外國,我們都曾是本地優惠政策中的寄生蟲,日常生活中的文盲。我們不能完全聽得明普通話,可是什麽「矮瓜茄子」,「番茄西紅柿」都總會認識一兩句,方便買餸以及幫別人簡單翻譯一兩句「Eggplant」「Tomato」。我們都知道外國三文治$7,中菜館的一份碟頭飯才$6.8(雖則我吃的乾炒牛與他的炒三鮮有不同)。我們一起做功課,就是抄功課也要找中國面孔的同學,因為這是信心保證,以及我們都知道誰是真材實料抄得過。於是吃飯在同一間餐館,上堂抄同一份功課,連PPS都一起用(下載不同的片),所以我不討厭中國人。
外國人只會把我分類成中國人。出外工作,老闆每逢遇到中國人會叫你說一兩句「中國話」。一開口(Shit!)是煲冬瓜!不要緊,因為內地移民大多數都能夠聽得懂些許趕冬話。何解?中文總比英文撩下撩下容易嘛,詞彙一樣,文法又不會出錯,學習一下對方的語言方便溝通又何妨。原來在他鄉,無論內地人香港人都槍口對外,自然更加容易談包容。所以,官恩娜,王偉雄有這般見解我是十分明白的。
但這一切不代表我是個盲目包容的人。我排斥我討厭的是態度差劣的任何人,而非某國籍的人。同胞打尖固之然討厭,但是外國人打尖我同樣不忿。車廂內大聲說話當然乞人憎,但這種滋擾是不分語言的。
生來一副黃皮膚黑頭髮,我就是一位亞洲人,榮辱與共,由不得我,除非你拔槍起義使到香港獨立。幸好身邊理智的人都用善惡、思想等不同標準來衡量一個人,而非種族抑或國籍。有很多香港人崇洋,討厭中國人,那麼請你向外國這個衡量人的標準好好學習一下。
我能夠肆意說這番風涼說話是因為國外的政策防止了中國人蝗禍入侵。移民入籍前需要如過五關斬六將般考很多試、外國人亦不會給欠禮貌的任何人好面色(哪怕他多麼有錢,這是文化差異)。政府歡迎他們到來振興本地經濟,但是不會本末倒置地要整個國家服侍這班外來人。搶奶粉、闖急症室產子、和隨地大小二便等難聽些許來說,是政府沒有嚴厲執法,放任態度惡劣的內地人的惡果,難道你要別人安份守己有便宜也不佔?內地人沒有在澳洲隨著大小二便,是因為四周圍的人 絕 對 會令他後悔,而且政府一定站在國民的一邊,而非內地人對香港土地情有獨鍾。
所以香港人,請普通的人把矛頭指向態度惡劣的所有人;請有影響力的人把矛頭指向政府與中共周旋的無能與中港矛盾的相關政策。新移民亦不妨加入守護香港本土利益與核心價值的戰爭,以免被害群之馬搶了名節和飯碗。香港社會內的生活壓力已經大,就不要再把分化與仇恨加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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