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2年許志永的「新公民運動」發起之時,剛好內地歌手汪峰《存在》一曲響遍全中國,兩者標記著時代的價值轉向。當人們在叩問存在的理由時,中共卻選擇了扼殺人的生存價值選擇,許志永被判入獄了,但他不會輸。
每一次中共換新班子,均要面對一黨專政的合法性危機,胡溫上台就藉孫志剛事件,廢除非戶藉人口強制遣返政策,而得到廣泛支持,隨後又推出「八榮八恥」等口號,希望整肅黨綱。然而專政下的經濟自由化,使權力和財富不繼落入既得利益者手中,形成紅二代、富二代、「我爸是李剛」的貪腐格局,而所有挑戰這權力格局的,均被視為「不穩定」因素,要透過「維穩」去「平亂」。然而,儘管維穩費已高於軍費,卻圖勞無功。過去幾年,大陸已進入「越維越不穩」的局面。
習李上台,不單沒有回應專政與經濟自由化的社會不公,更主張以意識型態鬥爭去回應矛盾。鬥爭的目的是要搶奪「代表人民」的話語權。打擊微博大V就是在這背景下進行。這些大V 只在網上高談濶論,卻因為對政策和社會問題「指指點點」,又跟隨者眾,把人民與黨置於對立面。結果中共以打擊謠言為借口,在去年中迅速拔除了一大批發出獨立聲音的意見領袖,再以官方喉舌取代之。
要壟斷成唯一的「人民代表」,除了打擊批評者,更要搶奪社會改革者的位置。早前民間反貪腐的力量被掃清,黨要成為反貪腐的唯一代表,上演了一場又一場的反腐樣板戲,亦認真地打了幾頭老虎。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個「反腐代表」,卻連公開自己的資產都不願做。
在大陸的自由派裡,許志永是屬於溫和路線,亦因為他不願去挑戰一黨專政,甚至被批評為權力小修小補的幫工。
不過,正如許志遠在最後陳述裡解釋,由他所發起的「新公民運動」,並不是要去「推翻」誰,也不直接提政治改革,只是爭取一些最基本、最普通、最正常的訴求,如透過法律途徑去為毒奶粉的受害者討回公道,又如要求大陸的教育部門不要歧視沒有城市戶口的學生,使他們能平等地上學和參與公開考試,還有要求官員公開個人資產,從根本去防止貪污。這些訴求,任何一個「正常」的統治者,都不能拒絕。
但在習近平的意識型態鬥爭的框架下,任何離開黨機關提出的訴求,均被視為「挑戰」,中國社會被帶回到了大清皇朝,臣子草芥不能提「要求」,只能盼望「恩典」。當新公民運動拒絕「臣民、順民、草民、暴民」的身份,「把自己的權利當真」時,就變成是「以下犯上」。
習近平採取的管治模式,與薄熙來的重慶模式玄出一轍,唱紅打黑,打掉一些貪腐官員(並取而代之),把榮耀歸於一黨,再打壓一黨以外的民間力量,以確立唯一「人民代表」的位置。
也許,中共能透過打擊許志永和一些公民社會的領袖而瓦解一些較有組織性的力量,但「新公民運動」並不是一個組織,而是一種拒絕做臣民的主體身份,當「屌絲」、「蟻族」、「光棍」、「憤青」在激昂地高唱汪峰的《存在》時,許志永被捕的消息,會轉化成存在的吶喊,召喚「新公民」的主體。
(圖:前天出版的新京報,在習近平出任國安委主席的新聞下,配上皇家廟會的圖片,思意不言而喻。)
最後附上《存在》的歌詞:
作詞:汪峰
作曲:汪峰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
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
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
是否找個借口繼續苟活
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我該如何存在
多少次榮耀卻感覺屈辱
多少次狂喜卻倍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卻心如刀絞
多少次燦爛卻失魂落魄
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
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
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我該如何存在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
是否找個借口繼續苟活
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
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
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我該如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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