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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fort Zone外的來客──專訪獨立女聲Serr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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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要一本綑金邊、完美嘅日記。」

採訪、撰文:夏芸、吉瞑水

編:哈羅特

《蘇菲亞的波霸珍珠奶茶》、《我在巴賽大教堂天台上迎著風發現自己流牙血》、《你條茂利放飛機》等等歌名,長氣以外總有點啜核。Serrini的歌曲就是如此,總有些許古怪,偶爾卻又十分感性。她先前推出的CD名為《Why Prey’st thou upon the poet’s heart?》,而即將推出的CD也會喚作《Too earthly ye are for my sport》,時而騎呢,時而文藝,讓人摸不著頭腦,卻又自然地隨著她的狂想歡笑或哀愁,這正是Serrini的特別之處。

自她把第一首歌放上YouTube以來,已有兩年多的時間了。Serrini音樂路上一路走來,自有不少經歷,今期我們邀請她分享對音樂的看法,創作於她的意義,以及音樂帶給她的感悟。


(Serrini在草民音樂節演出)

「呢首歌叫做《十二月的清晨》,依家已經係一月,所以呢首歌已經out咗,哈哈!」在草民音樂營中,Serrini唱了一首又一首自創歌曲,除了《十二月的清晨》,還有《粟米六粒飯》、《我的志願是做個闊太》、《蘇菲亞的波霸珍珠奶茶》、《我在流浮山海邊滴眼水》和《深宵的小巴》,在令人會心微笑的歌名背後,有著一個又一個小故事。

近年愈來愈多人提到走出「Comfort Zone」(安逸區),意謂如何脫離讓自己舒適的現實框架,突破主流文化的引導,去尋求創新和突破。在Serrini身上,小記可以感受到那份義無反顧地走出「Comfort Zone」的勇氣。

談及自身定位:「我係一個人」

Serrini的創作路,始於2011年初夏。當時Serrini創立人之一的Serruria為了寫歌送給朋友,聯合結他手朋友Wini,創作了多首歌曲。其後Serruria到東京留學,也因為Wini太忙,Serrini就成了Serruria一個人的「樂隊」(後Serrini泛指Serruria)。

不少網上的聽眾會將Serrini和「獨立音樂人」My Little Airport作比較,甚至把她稱作「女版My Little Airport」(編按:My Little Airport是一男一女組合)。Serrini又如何為自己定位?她肯定地說:「我會覺得自己係一個人。」她指出自己音樂上的造詣未足夠讓她以「音樂人」自居,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寫野嘅」、「寫歌嘅」人,亦認為自己的歌打動人心之處不是「好聽」,而是當中蘊含的情感。

Serrini的YouTube頻道描述中有那麼一句:「很想一直寫歌下去,這樣就不用花錢看心理醫生了。」在很多朋友眼中,Serrini是一個很「喪」的人,熱情健談的個性亦令她認識到很多同好者。她的歌帶給聽眾面對生活現實的正能量,但在內心一隅,Serrini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心中常有很多情緒鬱結未能排解。因此,她會借歌、詩等作品去抒發情感,當作了解自己想法的鏡子,希望在過程中找到答案,亦透過歌詞記下身邊的聚散分離、一些生活中稍縱即逝的事情,和對偶像的感受等。Serrini的歌是她自己的日記,如《深宵的小巴》就是Serrini某晚乘小巴回家時忽爾有感而寫下的作品。

(Serrini的《深宵的小巴》成了Open Video的「深宵小巴」的片尾曲)

「我唔想我嘅歌淪為一種消費品」

做非主流音樂的Serrini,需要自己一手包辦音樂製作和表演籌備,又要自資出碟,記者不禁好奇這可以為她帶來多少收入,以及如何在音樂上發展而又能同時維持生活?她透露了收入數字,微薄得出乎小記所想。曾經有朋友建議她寫一些主流音樂維持生計,作為她繼續做自己所喜歡音樂的財政基礎,但她對此回絕。「喺我心入面,音樂或者係藝術佔一個好神聖嘅地位,我唔會想佢變成一個business,為咗搵錢而將佢摧殘。」Serrini笑說她從沒把在音樂上獲得的金錢回報當作「收入」,而是跟聽眾間一種奇妙的互動,就像她跟聽眾分享了自己的生活,然後聽眾亦透過買碟或是看她的演出,來參與她的生活,支持她繼續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Serrini的家人對她現時走的路有何想法?她表示家人從小就很支持她去盡力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也曾為她創作和生計上的平衡而擔心。Serrini對家人的回應是:「你寧願要一個女,佢係successful,即係好普通好平凡而可以切合到你地最安全嘅期望,但你個女唔開心;定係你想你個女開心,但係佢未必可以做到你身邊嘅人啲仔女果種咁安穩?又或者,其實可能佢可以開心得嚟又搵到夠自己用嘅錢。」新一年,Serrini希望試試到內地表演,如果可以,她想帶著母親一起去。

「我唔係要一本綑金邊、完美嘅日記。」Serrini強調她創作音樂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不是為了維生,不是為了發展事業,更不是為了成名;而是以完全不用去猜度別人的心思、尋求別人的認同的「終極自我」,跟聽眾對話。因此她會把一切順其自然,絕不會作強逼性推銷。她希望自己的歌是聽眾情感上的奢侈品,而不是生活上的消費品。Serrini對歌迷用心聽了她的歌後給她的回應,不論是技巧上的建議,還是對歌詞的感想,都會珍而重之。

十二月的覺悟

在兩年多寫歌的路上, Serrini和一眾做非主流獨立音樂的創作人一樣,沒有公司在背後支持,在有限的資源下致力做好自己的音樂,幸運地一路上不孤單,遇上很多知音人願意一起同行。

但與此同時,Serrini發現自己很依賴旁人的幫助,回望二零一三年的下半年,她覺得自己一直在等人幫忙,直至去年十二月,她倏地醒覺,自己不可以再依賴其他人,就像在頃刻間「摑醒了以前的自己」。「朋友又好,拍檔又好,都唔可以跟喺我身邊一世,如果你以為係一世,咁就要付出代價。」有了這樣的覺悟,一向勇於面對挑戰的Serrini坐言起行,以一個人獨立處理一首歌為目標,買了一系列專業的音樂程式,積極為之後的唱片和演出準備。新一年剛開始,Serrini就鼓起勇氣預訂了「蒲吧」的場地,於五月底舉行音樂會。她一直夢想可以舉行一場有場景、光影、戲劇元素如音樂劇般的音樂會,而她相信現時的資源匱乏可以透過自身的努力去解決。

訪問過程中,小記為Serrini的勇氣和堅持而深受感動。問到Serrini對自己的看法,她說以前很不喜歡自己,形容自己是一個極為自我中心、「古怪」和「騎呢」的人;但開始創作之後,她意外地發現原來是有人會真心真意地喜歡她的「怪」,更意外的是遇上了很多支持她繼續做自己的人。最近她看了一句說到她心坎裡的話──“If you are going to be weird, be confident about it.”走出comfort zone、隨心而行並不容易,小記祝Serrini在新的一年,可以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向目標邁進。

Serrini Facebook page

原文刊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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