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故事是這樣的-都市自身有成長的力量,即使都市的真正生命被操控得要死,也會抓住僅有的空間絕處逢生。香港欠缺藝術表演空間,但有表現者在旺角西洋菜街開拓了新的空間,成為香港唯一的「藝街」。
故事是這樣發展的-因為大多僅有的空間都不是獨立的,所以這些生命的成長都會抵觸現有的「公共空間」,然後會被政府打壓,名義上是守護「公共空間」,實際上是將「公共」的定義封閉在一個狹隘的理解。新的發展,為何不可以是「公共空間」的新詮釋﹖
故事是這樣結束的-政府創造一個新的空間來安放這些新生命的發展,墟市可以搬,「藝街」也可以搬。表面上,政府既守護了原本的「公共空間」,亦為新生命創建了發展的基地,但新生命在原本的土地上成長是有理由的,搬離那起點就等如將原本生長在泥土的植物移植到磗頭裡,等待死亡。
故事的最後一幕,是香港的死亡。
(2)
新加坡朋友來港,帶他逛西洋菜街,我說這是香港最有生命力的地方。他說,可是表演水平不怎麼高呢﹖
我說,任何藝術發展都有起步階段,香港的藝術空間發展不大,他們已經做得好好。我覺得,在種種限制下,西洋菜街上的表演者大多都表現得好好。
(3)
守護西洋菜街是不可能的,因為政府掌握着「公共空間」與「公眾利益」的詮釋權,而且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跟守護皇后碼頭一樣守護西洋菜街。失去這個表演場地,會有人感到惋惜,日後也許會有人回味,但僅此而已。要守護,我們需要做得更多。